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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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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才吃上饭，梁濯池统共就做了三个菜，炖鸡汤、清炒白菜和海鲜拼盘。
浮沫撇得干净，鸡汤清澈无比，海鲜拼盘里只有基围虾、花甲和鱿鱼，桌上放着一碟姜醋汁和一碟辣椒酱油。
鸡汤过滤后倒入汤碗，拿枸杞和葱花点缀，看方今允满怀期待地叼着筷子的样子，梁濯池无奈一笑：“吃吧。”
看着方今允狼吞虎咽的模样，梁濯池忍不住想，换别人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他来做饭。
梁濯池对自己做的东西还算满意，味道一如既往是好吃的，只是食材太匮乏，勉强将就。
跟没吃过饭一样的方今允胡吃海喝，吃饱了就往后仰看着天花板没有形象地打嗝：“梁濯池，我怎么觉得你才像那个金丝雀呢。”
谁家金主还会给金丝雀做饭的？梁濯池这个身份的人，不应该上门来，日了就走嘛。
看透方今允的想法，梁濯池瞄他一眼：“脑瓜子里想点正常的东西。”
“怎么就不正常了。”承认得很痛快，方今允一点没觉得自己有哪儿不好，反驳道，“梁濯池，你上辈子是和尚吧，还是不行。”
又在挑衅自己了。
“待会儿。”梁濯池再是个能忍的也扛不住被人说不行，“让你好好消化。”
走向变得跟梁濯池想象中不一样，他看着方今允沾沾自喜的模样，分明让人厌恶，却又生不起任何排斥来。
找到个合格的床伴不容易。
战战兢兢地看他，方今允又开始反悔：“我就是顺嘴一说，你不会来真的吧，梁濯池，我刚刚主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看一眼时间，距离吃完饭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梁濯池拍开他挡着自己的手：“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梁濯池把还在休息的人抱起来了。
方今允的床太小，施展不开，几次三番被床头柜撞到脑袋，梁濯池刚抬起的兴致完全没了：“算了，你就当我不行吧。”
反正那么多年他都没出去鬼混，早就在别人眼里把“不行”两个字在身上腌入味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身下的方今允紧盯着他：“柜子太矮会撞到你的头，不会撞到我。”
“什么？”梁濯池疑惑的两个字很小声的挤出来，方今允已经翻个身，坐在了他肚子上。
没有很重，梁濯池正疑惑之际，看到方今允慢慢往下滑，坐在了该坐的地方，整个人都红温了：“梁濯池，我说过，我不会吃白食。”
鬼迷心窍了。
眼看着方今允要把自己的东西吞纳进去，梁濯池瞬间清醒：“方今允，这个方式不好。”
“又装！”方今允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明知道我愿意。”
第一次玩包养人的戏码，梁濯池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是不是应该像郑衔景说的那样，反正花了钱，该玩就玩。
只是方今允也没有拿着自己的卡疯狂消费，他要是做点过分的，实在不妥。
坐在他身上的方今允嬉皮笑脸，反倒调侃起他来：“梁濯池，你跟这个圈子不太一样。”
“什么？”梁濯池被他突然的煽情整得有些接不下话去。
是夸人呢，还是讽刺人。
方今允不乱来了，趴在他胸口，听着心跳起伏的声音，说话的语调变得极为好听：“按理来说，你应该是个滥情的人。”
至少在方今允看来，他身边有点钱的男人都没好到哪儿去，何况梁濯池这种有钱还有颜的。
“刻板印象。”梁濯池很耐心地说，“方今允，人不是一朝一夕烂掉的。”
“鸡汤。”方今允浮动的笑容逐渐削弱，“我不听。”
气氛突然诡谲，梁濯池没碰他，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还有别的房间吗？”
“干嘛？”方今允视线上下扫荡，调笑道，“洗凉水澡去？”
脑子里就装点废料了，梁濯池难得跟他开玩笑：“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一人睡一个屋。”
“就一个房间。”方今允撑着脑袋，一副‘我看你能怎么样’的样子，“你以为这是你家大别墅到处是房间呢。”
他从床上弹起来：“那么嫌弃我，行了，不逗你了，还有个客房，你去吧。”方今允拿脚踢了踢梁濯池。
青色晨曦镶进屋里。
方今允家附近一大早全是卖早餐的，梁濯池刚睁开眼，听到他敲门的声音，敲完后问：“梁濯池，你醒了没有，我进来了哦。”
门推开了，方今允进门就把窗帘拽开，闭眼的光让梁濯池眨了眨眼，他手上拎着刚买的早餐：“灌汤包跟小笼包，还有豆浆呢，你要吃什么？”
“不要。”梁濯池歪开脑袋。
“就知道你嫌弃。”方今允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没有持续太久，立刻继续说道，“天价预制菜都吃过了，还嫌这种纯手工呢？”
方今允顺手就递了过来：“吃吧，毒不死你。”
吃不习惯，梁濯池也还是给方今允面子象征性抿了一口，他撇撇唇，看方今允吃得差不多了，说道：“收拾收拾，我送你去上班。”
“那么好！”方今允睁亮眼睛，“那我可得抓紧机会。”
正常车速去台里用了三十分钟路程，梁濯池怕这个冒失鬼迟到，车速比平时快了十分钟。
从他车上跳下去，方今允心情好，蹦蹦跳跳地转身跟他说话道别：“梁濯池，你回去的时候开慢点，注意安全。”
没有刻意卖萌，梁濯池却觉得他身上带着本人察觉不出来的，蠢得有些可爱。
分明是个男生。
屏息凝神，梁濯池掉头，去公司的路上手机里消息就已经按耐不住开始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
合作商，股东，家里。
密密麻麻的信息页面全是他要解决的事，把车停下，梁濯池点了支烟，火光在指间燃烧，去公司的脚步被打乱，掐灭了烟，他把车调换位置往市中心去。
梁家的大别墅屹立在最醒目的位置，从他进门开始，不停有人同他打招呼，几个月没回家，又多了很多新面孔，梁东沪的生活一如既往铺张浪费。
心头的压抑延伸，梁濯池刚进门，屋里的中年男人就已经控制不住气愤朝他走过来，巴掌没有分毫犹豫稳稳地被梁濯池的脸接下了：“看你干的蠢事。”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话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僵持不下的气氛持续着，唇边挂着带刺的笑花，梁濯池忽略掉脸上的辣痛直视着梁东沪。
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为的还不就是他跟翟页云相亲失败的事儿。
“你知道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何况……”梁濯池垂下眸光，视线往下跟梁东沪对上，坚定地说，“梁总，你忘了，你儿子喜欢男人。”
被气得够呛，梁东沪只能泄气后泄火，对着柳君说道：“看看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父母争吵的局面通常不会持续太久，梁濯池清楚，他爸是个妻管严，声音稍微大点，过会儿都会哄人。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公司还有很多事。”
“等会儿。”叫住梁濯池的脚步，梁东沪态度稍微软下来一些，“今天哪儿也不许去，就去你翟叔叔家道个歉。”
“道歉？”梁濯池气笑了，翟页云跟他本质上是同类人，工作方面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儿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
“你把别人想得太脆弱了。”
在家里通常不会说太多话，梁濯池看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没有迟疑地离开，身后是梁东沪动怒之后的斥责声：“梁濯池，老子当初就该多生个儿子。”
话音刚落就被柳君敲了两下：“差不多得了，再生个同性恋的儿子，躲着哭吧你。”
“……”
梁濯池加快了步伐，家里的关系一直都是挺紧张的，也就剩他遗传了外公活宝基因的母亲来做纽带，维系着最后一点体面。
又或者说，他的父母只是在唱双簧而已。
忙碌的工作能让梁濯池暂时忘了不该出现在脑子里影响情绪的废品回忆，手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地汇报完工作，一桌子人全在盯着梁濯池等他的反应。
“重做。”梁濯池将文件冷冷掷在会议桌上，锐利的目光扫过，“数据校对出现重大纰漏，这就是你们交上来的成果？看来是我对团队的要求太宽松了。”
前脚梁濯池刚走，后脚一堆人唉声叹气：“谁又招惹他了。”
“数据校对都出问题，没被开除就谢天谢地吧。”
……
火/药味太浓，梁濯池办公室外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结冰的湖面全是裂痕，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寂静被手机的震动声打破。
划开消息，梁濯池看到了方今允发来的早饭。
配文：同事给的，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主动跟我说话。
说得委屈巴巴，绿茶味很浓，梁濯池没有反感，方今允的信息跟不要钱似的哗哗而来。
【梁濯池，你在上班吗？】
【没回消息，应该是。】
他自言自语，自娱自乐。
【那你今天还来我这儿吗？虽然有点窄。】
【或者我去你家找你，密码没变吧？也没删了我的人脸解锁吧？】
看着消息的数量在增加，梁濯池回了一条语音：“看到了，来我家。”
正好柳寿山最近念叨方今允怎么不来陪他下象棋，非说自己下棋技术没有方今允高明。
实际情况就是他外公棋技不高，每次跟他都会输。
只有方今允半吊子出家，菜得一塌糊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