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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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农田的泥泞中行进困难，速度拉不起来，轻易陷入了腐人的包围圈中。
一个腐人爬上前车盖，砰砰拍响车前窗，彭高轩无奈踩下刹车：“兄弟们，跑是跑不了了。”
“怕个屁！”车后座的小刚站起来喊：“干他们！”
他踩着重重的脚步往车门走，手还没够上开门，就被路霆啸拦住。
小刚受伤早，没见到路霆啸在防空洞里“发威”的过程，自然对他没什么尊敬。
他一脸莫名其妙：“干嘛？”
路霆啸脸上恢复了一贯懒洋洋的神态：“一会儿都听我指挥。”
小刚下巴一抬：“你他妈谁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车厢里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离得最近的左昊顾不上和小刚不熟悉，一把捂住他嘴，拼命对他使眼色：“嘘——快别说了。”
小刚被捂得莫名其妙，眼神朝军子那边瞥。
军子也早就一步跨过来，拽着他胳膊往后退了两步：“祖宗诶，你长点儿心。”
小刚拉开左昊的手，瞥了路霆啸一眼，一脸不屑：“有没有这么夸张？”
军子以一个极高的频率拼命点头：“有有有！我跟你说，这个人非常.......邪门儿......”最后三个字，声音急剧小了下去，还捂住了嘴。
可惜，姿势虽然标准，声音还是一点不漏地传了出来。
凌时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觉得带这一车人有点儿心累。
他瞥了路霆啸一眼。
其他人还好说，这位爷要是动了怒，不太好收场。
凌时勉强挤出来一点和善的表情：“路霆啸，要不......你还是在车里歇着？”
他比划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比划的是啥：“你要再像昨天那样来一回，我怕我会贫血。”
路霆啸看了凌时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就这么点儿腐人，还值得我出力？”
“不过是看这群乌合之众不懂配合，打算指点一下罢了。”
他坐回座位，长腿交叠：“算了，真想用蛮力，也随你们便。”
路霆啸虚虚举了个拳头，轻轻抬了抬：“加油。”
“什么乌合......”小刚快被路霆啸的话气疯了，被军子硬拽着才没上来打人。
凌时一时不确定他的意思：“指点？”
确定不是指指点点？
路霆啸双手放在后脑勺，闲适地调整了下坐姿。
凌时抬头，扫了眼车内的人。
向崇逸，身手灵敏，能深入地方来去自如。
左昊，拳脚有力，一对一不带输的。
赖心远，神射手，百步内指着左眼不会打错右眼。
宁扶......宁扶不适合上战场，却是后方最不可缺少的角色。
再加上驾驶位的彭高轩........防御力和攻击力都很强。
别说，这似乎真的是个能组合起来打配合的完整战队。
凌时顿时觉得有点儿振奋，他对着车内人喊：“路霆啸说的没错，咱们得配合。”
至于怎么配合，呵呵，大家都是军队出来的专业人士。
就不用你路霆啸指指点点了。
凌时看了眼车窗外，对大家吩咐道：
“赖心远，上车顶，尽量与腐人拉开距离。你不用管腐人伤亡，注意队友伤亡就行。谁情况危急，你负责解围。”
赖心远站起身，点头：“交给我。”
他打开车窗，一个翻身就上了车顶。
凌时指了指向崇逸：“你先出去，想办法把腐人群搅散。他们聚在一起，不好下手。”
向崇逸点头：“好，我先去。”
说着，一拉车门就出去了。
他冲入腐人群，原本一大坨腐人顿时有了松散的迹象。
凌时继续吩咐：“彭高轩，你带着小刚和军子，看准时机，挑三人以下的腐人群打。你们是核心战力，能多久结束战斗，就看你们的了。”
彭高轩已经一步跨到车门外，带着小刚和军子下车。
凌时最后对左昊说：“我和你一队。找一到两人的下手。”
左昊有点不服气：“他们能打三个。咱们才两个？”
凌时拍拍他后脑勺：“人家有彭高轩那个大块头挡着呢，轻易伤不到。你.....”
他瞄了眼左昊上半身，又拍了拍他腹肌：“你近战还行，毕竟不是铁打的。听话。”
左昊被他拍的弓了弓背，“哦”了一声，老实跟在他身后。
才跨出去一步，左昊就扭过头，看着路霆啸：“他......”
不过，只说了一个字，他就乖乖闭上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快速下车。
凌时踏出车门，背后传来路霆啸的声音：“喂，过河拆桥啊？”
他头都没回：“也就我还愿意拆你，你知足吧。”
路霆啸笑了两声，跟个大爷一样，舒服地坐在车上观战。
按照凌时的指挥，整个队伍各司其职。
虽然直接战斗的人少了，但所有腐人都被向崇逸分散，彭高轩和凌时这两支主力可以笃定地一一击破。
再加上赖心远在车顶保驾护航，偶尔出现险情，他一枪子就能解围。
所以，整支队伍配合得非常舒服，安全有效地把腐人一个个打倒。
短短三十分钟，大巴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腐人了。
反观凌时他们，只有彭高轩和军子受了轻伤，其他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一群人精神振奋地回到车上，小刚仰着头喊着：“卧槽，太爽了！我没想到，腐人还能这么打。”
“彭哥，你这身材，”他拍拍彭高轩比一般人腿还粗的胳膊：“腐人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太强了！”
伊言眼神亮晶晶地迎上去：“轩哥，你没事吧？”
彭高轩笑着摇头：“一点事没有。”
他胳膊上被腐人划出了几道不轻不重的伤痕，立即被宁扶拉着止血、消毒。
凌时一屁股坐回路霆啸身旁，这才说了句：“谢了啊。”
路霆啸鼻子里哼了声：“诚意呢？”
凌时愣了下，用力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你也不胖，就别喘了。跟你礼貌客套一下，还‘诚意呢’？”
“诚意就是大家都嫌弃你嫌弃得要死的时候，我还愿意坐在你旁边。”
这一脚力气不小，路霆啸“嘶”了一声，嘴角咧着：“哟，脾气比我还大呢？”
凌时松开脚，拽了下自己衣领子，也哼了一声：“知道就好。你老实点。”
路霆啸笑得更欢了。
大巴再次启动，颤抖着开出农田，驶上正道。
没开多久，他们顺利来到了市中心——路霆啸曾经感受过神秘召唤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深浅，天色也已近黄昏，他们没有贸然前进，而是在附近找了个看上去挺豪华的小区，打算在这里过夜。
凌时随便找了家普通住户，刚打算进去，就被路霆啸拽了出来。
他不辞辛苦、挨家挨户撬了门锁，找到家300多平的大平层房型，才拽着凌时住了进去。
这一群临时组合起来的人中，向崇逸家世渊源深厚，几个邻居也非富即贵，没人对大平层表达什么惊叹。
宁扶显然也是个身价不菲的社会精英。
赖心远更是习惯了国家级待遇。
只有左昊，作为一个前跆拳道教练——专门教小孩的那种，他就是一个普通打工族。
听他叨叨，几个月前，他才刚刚拿着多年积蓄付了一套公寓的首付，两室两厅只够一家三口住那种。
乍一看见这300多的大平层，他一边转悠、一边发出惊叹：“哇！客厅这么大！哇！这卫生间比我家餐厅都大！”
一直到他试图进入主卧，被路霆啸拎住后颈，扔了出来。
左昊扭头一看是他，憋着气也不敢随意发作，只好转头看凌时，一副委委屈屈想要控诉的表情。
凌时拍拍他肩膀，招呼大家在客厅沙发坐下。
伊言找了块毛巾，把沙发、桌子简单擦了下，这才和大家一起坐下来。
凌时扫视一圈：“挺晚了，我不绕圈子。”
“大家应该都感受到了，自从腐人病毒蔓延，人类的身体也有了变化。”
“我建议大家把自己的变化说一说，了解彼此的能力，才能配合更好。”
身边一圈人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也没人否认。
凌时继续说：“我先开个头。”
“我身体的各项技能都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速度、力量、弹跳力等，差不多涨了一倍。”
“你们呢？”
一圈人大约沉默了十来秒。
彭高轩先开口：“我来说吧。”
“我的力量也差不多涨了一倍，但速度只涨了一点点。”
“不过，我的肌肉似乎变硬了很多，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我。虽然离刀枪不入还很远，但也不太容易受伤。”
他刚说完，向崇逸也开了口：“我身体的灵敏度、柔韧性，也比以前涨了一倍多。速度提升了两倍。”
“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但还不能确定。”
凌时抬眉：“先说说你的结论。”
向崇逸转头看赖心远：“我想问，你的变化，是不是主要在视力方面？”
赖心远含蓄点头：“我也说不清变了多少，但百米内的东西，就算是一只苍蝇，我都能看见它的腿。”
“不仅如此，我胳膊的力量和稳定性也有了大幅提高。”
向崇逸点头：“没错了。人类的这场进化.......我姑且称它为进化，是按照人类本身的特点来的。”
“比如，赖心远擅长射击，强化的是视力和臂力；我擅长瑜伽，强化的是柔韧性和灵敏性；像左昊，原本就擅长腿脚功夫，他的腿脚力量应该增长不少。”
左昊立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宁扶也接口：“没错。我以前是医生。现在我发现自己能治疗腐人造成的伤口。”
说到这儿，大家都来了兴趣。这一点和大家的变异方向都不太一样。
凌时帮大家问：“治疗的原理是什么？”
宁扶摊开手，想了想：“似乎手掌心会有什么热热的物质涌出，这种物质能加快病毒细胞变化。细胞会迅速衰老、死亡，从而丧失感染能力，从伤口处脱落。”
左昊高兴得不行：“哇！宁扶你太牛了！有你在，我们岂不是后顾无忧了！”
宁扶浅浅笑着，摇摇头：“在防空洞里给伤员治疗的时候，我试过了。长时间治疗会给我造成负担，太累了以后，那种物质就出不来了。”
“你们还是尽量不要受伤比较好。”
说到这儿，左昊突然问：“啊，对了，彭高轩，你的防御力这么强，以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彭高轩单手撑着膝盖：“算是半个演员，主要参与动作片，有时候会给流量明星做武替，有时候也会露脸。”
他指了指身边的小刚和军子：“他们是我带的徒弟，跟着我瞎混。”
“为这事，他们爸妈没少找我麻烦，都说我带着他们不务正业。”
向崇逸眨了眨眼：“你们居然会去娱乐圈？”
但凡祖上有点沉淀的家族，要么吃着祖上的老本，做些稳健的投资生意。要么从军从政，再差一点的，也会做些体面生意。进娱乐圈，确实不是他们这些家族的第一选择。
小刚笑了笑：“家里又不指望我们挣钱，还不能任由我们做些热爱的事吗？”
军子也附和着点头：“练就一身本领，不是挺好的。像现在这样，我们都有了自保的能力。”
说到这儿，在场唯二没介绍的其中之一伊言看起来有些低落。
他勉强笑了笑，自动插话道：“你们都好厉害呀，可惜我以前只是轩哥的助理，负责他的日常生活和日程安排，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彭高轩坐在他身边，听闻后摸摸他头：“你的存在，就已经是特殊的。别瞎想，你对我很重要。”
这话说的很认真，伊言眼睛很快亮起来，对着彭高轩甜甜笑着。
凌时插了一句：“我记得你在防空洞里，是第一个听到腐人脚步声的。”
伊言点点头：“对啊，每次我很紧张的时候，听力就会特别好。”
彭高轩笑着，捏了捏他鼻尖：“你总是一惊一乍的，经常性紧张。”
这下只剩下路霆啸了。
不过，他丝毫不惧大家的眼神，坦然坐着，显然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凌时本来想催他，但一想到自己的话也有保留，犹豫了下，没说什么。
救向崇逸那次，他手心里流入凉凉的东西，和宁扶的“流出热热物质”刚好相反。
那东西能消弱腐人，但原理是什么，他一无所知。
甚至，那次过后，这种能力就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
也许，到了基地做个详尽的检查，就都能清楚了。
凌时手一挥：“不会说话的哑巴就不分享了，大家体谅一下心智身体不健全的残疾人。”
“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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