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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浮空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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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控机甲实操课。
一个体育馆那么大的训练场上，在侧对着门的方向放了好几排小型脑控机甲。
这是目前最新型号的训练机，专供天枢军校的学生使用。
这些类人型机甲大约两米多高，主骨架采用钛合金和碳纤维的复合结构，内部有一个驾驶位，学生可以进入训练，外形流畅美观，驾驶位除了多模态头环，还有基础的操作器，负责帮助学生在脑控失利的情况下辅助运转。
沈雀以前在深蓝纪元见过不少脑控机甲，看得出这一款确实是最适合学生学习训练的。
“同学们，来这里集合点名。”班长龙序之拿着签到表在场地中央叫人集合。
一百多号人很快按学号站好，沈雀因为是插班生，所以排在了最后一位。
都是训练有素的学生了，点名的速度要快的多，沈雀本来还在看着对面的训练机甲发呆，很快轮到自己都没发现，直到龙序之又叫了他一次。
“沈雀。”
……
“沈雀。”
“到！”
这个小插曲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沈雀？我记得你们班最后一个不是叫池介吗？”李述元从门口走进来问。
“是插班生，昨天刚来的。”龙序之走过去说明。
“呵，你们综合院堕落了啊，连插班生都能进一班了。”
闻言，李述元说道，然后把点名册拍给龙序之便让他带着做热身。
“你们先跟班长做热身，我刚好趁这个时候跟你们交代一下今天的任务。
第一个，今天学习两组新的复合动作，分别是前进加抓取，以及转向加射击。训练完去动作识别机那里，通过了就可以直接走。
第二个，上个月测试不及格的36个同学过来找我重测。
对了，那个新来的你也是。”
“收到！”
热身动作很快做完，李述元让学生分散开来，他找了其中一台机甲打开坐进驾驶位，然后控制着这台机甲直接走到了学生们中间。
“同学们，这两个动作我先给你们演示一下，注意看。”
说着，李述元便把双手抱在脑后，完全只依靠着头上带的头环操控起了整个小型机甲。
也正是这时，沈雀才第一次看清李述元的脸。
三十出头的脸，头发却是全白的。瘦削的脸颊总挂着一抹坏笑，眼睛倒是锐利地扎人。
他先是操控着机甲做出非常标准的前进加抓取，然后又是转向加射击。
两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标准地像是动画里的模型动作。
“你们先自己记一下，然后上机器训练。”
沈雀被分在了第四组，排在最后一名，看前面的同学上机以后控制着机甲前进，抓取。而李述元就站在旁边随时指导。
班长龙序之和几位委员是最先上机的，学会以后就下来指导其他的同学，这么一来效率还是很高的。
“前进跟抓取是联合动作，你那能叫前进抓取吗，顶多是走一步再掏裆，倒是把手举起来啊！”
李述元冲着其中一个正在练习的同学喊道。
“还有你，转向跟射击完全没有连起来，用时太长了。”
“诶，第三组那个，膝关节再往下蹲一蹲。”
……
“老师就这样，习惯就好。”丹葵走过来跟沈雀搭话。
他排的靠前，练完了直接去识别机前识别一下就通过了，他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
“这倒没什么，老师嘛，看上去还是很负责任的。”沈雀说道。
“下一个，沈雀。”
龙序之叫名，沈雀喊了声到。
“直接上机甲吧。”龙序之说道，不过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合适。
“沈雀，你以前接触过脑控机甲吗？”他拉住准备上机甲的沈雀轻声问道。
沈雀点点头，“以前接触过。”然后便上了机甲。
天枢军校的训练机甲跟他在深蓝纪元的训练机甲很不一样。刚才他只是大致看了两眼，现在切身实地坐在了里面，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首先各种保护层防止学生出意外，而且内部采用比较环保的材料，其次，带上头环后能明显感觉到是更稳定的双层系统，虽然在灵敏度上有欠缺，但完全保护了使用者的大脑思□□定性。最后，虽然先进程度上有待提升，但和体验感以及安全性能上都做的非常好。
“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有任何不适都可以立刻停止。”龙序之说道。
沈雀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催动头环控制机甲。
前进，再抓取。
龙序之在旁边一直盯着。
从上机甲的动作来看，这个沈雀估计是个老手了。带上头环后直接就开始了催动，也没有准备。
前进抓取。
一秒半。
速度快到龙序之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第二个，转向加射击。沈雀在心里默念着，然后再一次催动了机甲。
转向加射击。
龙序之紧紧盯着面前这台机甲的动作，一秒。
转向加射击只用了一秒，而且动作非常标准。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是他上机后做的第一次动作。
如果不清楚这个概念的话，龙序之手里的登记表可以说明。
目前同学们普遍练习的次数在十三次左右，首次时常最短也是四秒。当然了，摔倒的不算在内。
一时间，龙序之居然有点惊讶，没有及时喊沈雀下来。
“班长，是做的不标准吗，还要再来一次吗？”沈雀通过驾驶室内的话筒问道。
再来一次。
龙序之向他比了个手势。
沈雀看到手势后又调整了机甲状态，然后再一次催动。
前进抓取，转向射击。
这下是两个复合动作的联合，依旧两秒内完成。
这下龙序之是真的相信了，立刻在表上填写下数据。
“哇塞哇塞，沈雀你是天才吧！”丹葵还站在旁边看着呢，见到他如此完美的表现，不由得直接赞叹起来。
“确实非常标准，可以直接去做识别了。”龙序之也由衷感慨道。
李述元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两眼后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等沈雀识别过后就把他叫到一边。
“以前做过脑控师？”他问。
“嗯。”沈雀大方承认。
“有证没有。”
“有一级证书。”沈雀回答。
闻言，李述元的眉毛轻挑。
脑控师是如今大热的职业，虽说几乎人人经过训练后都可以成为脑控师，可涉及到上限，最终都是看天赋的。
目前，国际上把脑控师分为了一、二、三共三个等级，一级脑控师是最为稀少罕见的。
而在这个等级标准之外，专业脑控行业又把一级脑控师细分成了红级，紫级，黑级三个等级。
李述元自己就是紫级脑控师。
“很好，你不用上我的课了。”他对沈雀说道。
沈雀听着一惊，难不成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还不等他细想，李述元又继续说道。
“你有一级脑控师证书，就说明水平已经得到过国际肯定了。我这学期的课对你来说没有难度，上不上都没关系。”
“接下来交给你一个任务，上次测试有些人没及格，你去给他们做测试，速度比你慢的通通记下来报给我。”说完他便又走开了，继续去指导那些还在站稳的水平线上徘徊的人。
他说的正是上次测试没及格需要留下来的那36个人。
…………
“慢了，不及格。”
“慢了，下机器吧。”
“慢……”
“下一个！”
新动作学完后，上次测试没过的36名同学排着队来跟沈雀比试，这是李述元要求的。凡是比这个新生慢的，这次重测的成绩通通不及格。
本来李述元的课就有难度，他们紧赶慢赶这才在重测之前把动作都练习好了，就想着不要留个不及格，给期末成绩拖后腿。结果谁想到李述元居然让他们跟这个新生比。
最关键是，他们还都比不过。
十几个人重测，目前只有四个人能跟上这个新生的速度，其他的全被李述元挂上了不及格。
李述元倒是坐在桌子上悠闲地喊着最让人心碎的话。
沈雀心里越来越慌。
他已经感觉到同学正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了。
是不是自己动作做太快了别人才跟不上的？他心想着。
因为知道测试不及格会影响总体成绩，于是他便以极小的差距开始放慢自己的动作，争取让每个同学都能跟上。
“沈雀，你放水是看不起他们吗？”
但很快他的小动作就被李述元发现，并且大声呵斥了出来。
这时正在他比赛的男Alpha脸腾得就红了起来。
“别瞧不起人！”他又羞又怒地冲沈雀喊道。
沈雀一顿，只好硬着头皮比了下去。
可这些刚接触脑控一年的人怎么能和沈雀这个专业脑控师比？
很快，结果以9:36的通过率惨败而终。27个人被评了不及格，这意味着后面的测试他们不能再出错太多，否则这科会直接挂掉。
临走的时候，沈雀能明显感觉到别人用眼睛在剜他。
“服了，碰见这种人。”
“靠，我这科已经挂了。”
“输了丢成绩，赢了就是他放水，这家伙心眼儿真多。”
背后的窃窃私语故意让他听见。沈雀整理着物品，想等着他们走完了再离开。
一起走的话，真是太尴尬了。
当天晚上，学习委员就在群里公布了小组机甲合作的名单。
103个人，102个人已经组队完成，只剩下沈雀。
“这就是故意针对你啊！早不组队晚不组队，偏偏现在组。”
沈雀房间里，丹葵看着群里的消息义愤填膺。
沈雀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
“这确实不太对劲，按理来说，组队前都要最后确认一下剩余人数的。”龙序之说道。
“切，不就是觉得今天沈雀没给他们放水嘛，搞这种小动作！”丹葵气道。
“怎么样，问过了没，还有队愿意加你吗？”龙序之望向沈雀问道。
沈雀摇摇头。
刚才他通过学委公布的小组名单一个个去问，没一个小组愿意接受他，而且都说是人已经足够了。
“哼，估计又是范琦搞的鬼。”丹葵说道。
“范琦是谁？”沈雀看向他。
“财政大臣家的女儿咯。当初一年级的时候班主任选了龙序之做班长，她就在背后搞过不少小动作，还搞小团体孤立我们。
对了，今天李述元让你不要放水的时候，对面那个Alpha就是她的跟班之一。而且除了她，我也实在想不出谁能让大家都不加你进组。”丹葵说道。
“这说不好。因为这件事就让全班都排斥沈雀，不至于。”龙序之倒是更加理智，分析后说道。
“除非是有别的事情。丹葵，你问问别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看向丹葵说。
“沈雀，你现在也不用太着急。明天去找班主任问问，看能不能找一个队加进去。如果他们实在不让，就问能不能换一种考试形式，你是新来的，多少他们都是要考虑的。”
刚跟丹葵安排了任务，龙序之又回过头来安置沈雀。
“不过说到底，综合院非常重视学生的个人能力，你还是要做好独自参加考试的准备。”
“嗯，我知道了，班长。”沈雀应下。
丹葵一听这话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一个人参加机甲考试，就一个学期时间，学校会让他自己做一套机甲吗！”
龙序之轻叹口气，“未尝不可。”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学校不可能每件事都给我们兜底。况且，这里本身就是竞争制。
你忘了刚来的第一个学期班里斗得有多惨吗。学校如果真的想管，怎么可能管不了，只是任由学生发展，剩下最优秀的罢了。”
丹葵不做声了。
“谢谢你，班长。也谢谢你，丹葵。我明天再去争取一下，今天晚上麻烦你们了。”
房间里，沈雀深吸一口气对着两人说道。
“不麻烦，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丹葵摆摆手。
“不麻烦，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我也住这一层。”龙序之说道。
送走他们，沈雀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然后拨通了手机中的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接通的。
“少爷。”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叔，我接下来可能会需要做脑控机甲的特殊材料，提前跟祁哥报备一下吧。”沈雀说道。
“少爷，您去上学的时候祁总就已经交代过了，您要用什么、买什么，随意就好，不用跟他报备。”
“还是报备一下吧，毕竟…可能我还得租一个工作室。”
说到这儿，沈雀自己都快苦笑出来了。
明明才上学第二天，就已经遇到了这么尖锐的困境吗？
“好的，那我去跟祁总报备。您在学校有什么需求记得随时联系我，祁总临走前吩咐了，一定要为您做好后勤的保障。”
“好，知道了。”
挂断与林管家的电话，沈雀松下一口气开。
还好，还好。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至于连做机甲的材料有没有。
…………
“加入别人的队伍？”
办公室里，江涛斜眼看着对面站着的沈雀。
“嗯…昨天学委发了名单，说是班里同学已经组成了队伍要做脑控机甲，但是，但是我还没有找到队伍。老师，你能不能问问还有没有哪个组愿意加人？”沈雀轻声询问。
“帮你问，没问题。但别人收不收你就是人家的事了。”江涛说道。
“我知道。”沈雀说。
“如果没有一个队伍愿意收你的话，想过吗？”江涛问。
沈雀点点头。“我听说二年级第一个学期的期末都要求出一套脑控机甲比赛，如果找不到队伍，我可不可以申请换别的考核方式？”
江涛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啊，小子。
今年二年级的考试制度有改革，这次的末位淘汰制要淘汰三个人，如果你申请了要换，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换不换？”
沈雀心中一惊。
淘汰的人数变多了？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别人组队不带他了。
“这样，我帮你问问。你坐这儿等着就好。”说着，江涛掏出了手机开始一个个联系已经组好队的小组长们。
但沈雀明白，他们是不会同意加自己的。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江涛朝着沈雀摊了摊手。
“这次是新制度的试验，不会为你一个人开后门，还是想想怎么做机甲吧，期末就要比赛了。”
临走前，江涛拍拍沈雀肩膀对他说道。
良久。
直到看着男生的身影越走越远，江涛这才从怀里掏了根烟，倚着栏杆抽起来。
“我说，这么整人家孩子合适吗？”他噙着烟问。
这时，一直在隔壁办公室听着的人终于走出来，西装革履，在一众制度穿搭的人群中格外显眼，同样倚着栏杆。
“赵院长说他是个天才，想探探他的底。”来人说道。
如果沈雀在这儿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那天带他来的秘书。
“天才？别让还没试探出来，就先被深蓝纪元找上门来了。”江涛嗤笑一声。
“深蓝纪元这几年混得可是越来越大了，咱们综合部可惹不起吧？”
“你不相信赵院长？”周智悯瞥了他一眼。
“你少挑拨我跟院长的关系啊！”江涛闻言立马急了。
论口才，他比不过周智悯。这家伙要真打算整人，能把人坑得连裤衩都不剩。
“切，谁要挑拨你。”周智悯白他一眼。
“不过说实话，现在还没人能在一个学期内做套机甲出来。沈雀要是做不出来怎么办？”江涛问道。
“总之，我是不愿意再当坏人了。一个老师，不想方设法帮自己的学生摆脱困难，反倒是故意给人家找麻烦。我干不来。”
他狠狠抽了口烟说道。
一班的每个学生他都很在意，沈雀虽说是插班生，可到底已经进了他的班是他的学生了，他有义务好好带他。
“放心吧，院长自有打算。之前要不是院长，范琦他们那伙人能这么善罢甘休？”
周智悯说道，然后很自然地把江涛的烟给掐了。
“臭死了。”
说完便又离开了。
“诶我靠，你有病是不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