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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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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盛夏推开蛋糕店的门，屋内正播放着去年年底刚火起来的歌，熟悉的旋律响在耳边，震的人内心颤动。
这家蛋糕店就开在他们学校旁边，门口“ALI&ALY歌特蛋糕”的店名标识在黑夜中显得很亮。
和他一起来这里的还有江淮，应以年，齐之卉和方子裕四个人。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明天就是2019年的除夕夜，也是江淮的十六岁生日。
盛夏就和另外的三个人商量着一起出来给江淮过一个生日。
江淮被拉出来的时候还又懵又好奇，他问盛夏：“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
江淮记得在他们互相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生日具体是什么时候。
倒是盛夏，他说了，是在夏至那天。
听到这个问题，盛夏愣住了，抬头直直看着江淮。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笑着说这是我找人费了好多关系才得到的情报。
可这句话在脑海里轮转了几圈，他就是说不出来，说出来就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虽然他一时间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感觉哪里奇怪了。
盛夏：“呃，这个，哎呀，我是听邓老师说的啊。”他不给江淮反应的时间，拉起对方的衣服就走，说：“别想了，快走快走。”
“走，去看看你喜欢的口味的蛋糕。”盛夏喊江淮，说。
另外三个人坐在店内的空位置上聊天，盛夏和江淮来到摆放着各式各样蛋糕的玻璃柜前。
柜子前透明的玻璃被擦得很亮，上面隐约倒映出两个少年俊朗年轻的侧脸。
盛夏问：“我记得你是不是特喜欢吃巧克力蛋糕？”
江淮也看着他，慢慢地点点头。
“老板你好，定一个巧克力口味的生日蛋糕，现在做，麻烦包装得好看一点。”盛夏直起腰，笑着对店主说：“我朋友过生日。”
“老板你好，可以在上面加点草莓吗？”江淮也站直，立刻接上话，“我可以加钱。”
店里来一两个年轻人不稀奇，但这一下子来了四五个这样颇有青春活力的男孩儿女孩儿，老板都有点惊住。
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老板说：“巧克力口味的生日蛋糕，可以加草莓啊，想加什么水果就加什么水果，只要我能做。”
听到草莓两个字，盛夏好像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他告诉江淮：“这次你想加什么都不用给钱，我们给你过生日就我们来请，都说好了。”
蛋糕店内的灯设计得很漂亮，柔和的光线打下来，落在盛夏身上，像给他的脸描了一层毛茸茸的边。
说话的时候，盛夏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随之颤动，投下一片阴影。
江淮注意到他右边眼角上有块很明显的疤。
江淮好像被那双看起来很神秘的眼睛吸了进去，他那瞬间什么也没想，直接抬手往他的右眼角伸去。
盛夏头一偏，躲开了。
顷刻间，两个人皆是一愣。
眼神皱缩，手堪堪碰到了盛夏左耳边的碎发，江淮这才反应过来。
大梦初醒。
看着江淮缓慢落下去的手，盛夏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轻轻啧了一声，重新摆好笑脸，说：“我……我这地方没事了，早就好了，已经在开始结疤了。”
确实没事了，盛夏也感觉不到疼，毕竟徐波的手指甲没那么厉害。
那是件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在期末考试考完之后。
那天结束完最后一场考试，班上的学生正在把自己放在外面走廊里的书一一往教室里搬。
盛夏早就搬好了，他歇了会儿之后又去帮其他人搬。
差不多全部恢复后，全班人坐下来开始叽里呱啦地聊天。
当时教室里很吵，根本听不清大家都在说什么，盛夏坐在其中，他不嫌烦，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班上一个叫徐波的男生没经过同意拿走了某个女生桌上放着的信封。
信封是粉红色的，没人知道里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徐波知道，他不仅撕开了，而且还大声地在全班念了出来。
“呦呵，粉红色的信封，我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情书，没想到还真是啊！”徐波晃了晃手里的那张纸，“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徐波就是想让全班人都听见，所以他的声音很大。
班上立刻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感到莫名其妙。
“我喜欢你，可你不知道。”徐波当朗诵一样，摇头晃脑地在教室里当众读了出来。
“你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原来书上写出来的一见钟情是这种感觉。”
“你……”
他的话没说下去，徐波被冲过来的盛夏狠狠揍了一拳。
其实在徐波刚开口时，班上就有不少同学站了起来，但真正冲上去的只有盛夏一个人。
盛夏的这一拳头完全没收力，是结结实实打出去的。
徐波很不容易地重新摆正头，和盛夏对视：“你有病？你凭啥打我？”
“你这种人打就完事了。”盛夏怕他听不懂，还好心和他解释：“你乱翻乱看乱读别人东西，你道德低下，你毫无教养，你素质极差，懂了吗？”
接着，盛夏没犹豫，又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徐波的两边脸各被揍了一拳，看起来还有点对称。
徐波长得就挺壮的，但都是横向发展。他怎么可能任人这样揍自己，当即就狠了心，攥紧拳头朝盛夏挥过去。
不过，盛夏没被打到，倒是徐波，他又挨了一拳。
是信封的主人。
她回来了。
不仅徐波愣了，盛夏也愣住了。
“我靠？！平时看你不怎么说话，我还以为你就是安安静静文文弱弱那样的，没看出来啊！”徐波瞪大眼睛。
女生叫纪诗云，她眼睛里带着一股狠劲儿，非常平静地说：“你还可以再多说几句。”
“多说几句怎么了？”徐波冷哼一声，斜眼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
盛夏站在一边，一直盯着徐波，他注意到徐波竟然还比纪诗云矮一头。
盛夏看到了徐波贴在裤子边的手，他察觉出对方想搞偷袭，反应快速地就冲了上去。
他虽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生比自己还厉害，也知道她完全有能力把徐波揍趴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挡在了她前面。
“啊！”一身惨叫响在八班教室里。
盛夏被挠了。
望着盛夏的右眼角，方子裕问：“后来呢？”
方子裕：“我回来的时候你刚好被老师喊办公室去了。”
生日蛋糕做完后，五人又带着蛋糕去到了一家名叫学霸咖啡的店。
盛夏坐在江淮旁边，他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拿铁，说：“后来就是徐波被开除了。”
“啊？！”众人讶异。
盛夏说：“你们不知道，我们学校的校长原来就是纪诗云她爸，人家之前只是低调。”他喝了一口咖啡，看着众人依然惊讶的表情，继续说：“不过我觉得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徐波这人之前干过的坏事也不少，而且他家里人最近也有去外地工作的打算。”
“所以就借此顺水推舟了？”方子裕拍了一下桌子，说：“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齐之卉：“先不管是不是情书，随便翻别人私密的东西这件事就是不对啊，为这种人消耗情绪完全不值得，我支持那个女生，她可真帅！”
方子裕举手：“下次再有这种揍人的事记得喊上我！”
应以年笑：“你们当这是什么好玩的吗？也喊上我！”
“不许打架。”江淮看了眼盛夏，说：“我觉得就算……就算是帮助同学也要记得保护自己的安全。”
“好好好，我不打了，我再也不打架了。”盛夏脱口而出，语气平常。
坐在他们对面的齐之卉忍不住眯起眼，做出了一种颇具深长意味的表情。
“说到情书，你们有没有……”她两手撑着桌子，倾身向前，用眼神巡视周围的人，“你们懂得……”
见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在摇头，齐之卉也不好强人所难，心说就罢了，她重新瘫在座位上。
“快，马上要到零点了，我们把蛋糕准备好吧。”瞥了眼咖啡店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盛夏说。
几人把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在中间空出了来摆放蛋糕的位置。
盛夏把蛋糕捧出来，江淮也站起来帮他一起解包装上的绳子，五人其实都不知道蛋糕最后做出来会是什么样。
之前他们还在蛋糕店时，盛夏和江淮说：“小的时候过生日，我最喜欢待在蛋糕店看别人做蛋糕了，感觉这个过程很神奇又很幸福。”
盛夏：“但是这次我就不看了，就当做是送给自己的一个惊喜，毕竟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江淮：“那我也不看。”
“看！”盛夏掀开蛋糕盒子，“当当当！”
蛋糕的四周淋上了一层厚厚的巧克力酱，从侧面能看到两层夹心里裹满了切开的水果，蛋糕的最上面摆放了许多完整的草莓，每一颗晶莹剔透的草莓上也都涂了两圈巧克力酱。
因为过了零点就是除夕，这几天整个新如市的年味都很足。
店主在咖啡屋里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红福字。
屋外街道上的路灯明亮，他们坐在这里还能听到远处不知谁人家放鞭炮的声音。
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
应以年他们三人一一为江淮点燃蛋糕上插好的蜡烛。
盛夏打开手机上的倒计时，和他们一起倒数着数字。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盛夏喊：“江淮！”
应以年他们三人：“生日快乐！”
盛夏又喊：“江淮！快吹蜡烛！快许愿！”
柔和的烛光在温暖的咖啡店里闪烁着，江淮捧起双手撑在额头，过了几秒，他睁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几人鼓掌欢呼，连老板都被吸引了注意，老板走过来也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江淮，十六岁生日快乐，除夕快乐。”盛夏等江淮许完愿望，接着说：“今年的立春和除夕是同一天，这多巧啊，你今后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头顶上的灯光打在两人中间，江淮越过光线看着盛夏，说：“谢谢。”
江淮又看着旁边的人，说：“谢谢大家，过去的这一年里我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
盛夏又挖了一大勺巧克力草莓蛋糕，偏头看向江淮的时候对方也正好朝他看过来，他咬着勺子对他一笑。
玻璃窗外飘下来一片白色的东西，盛夏歪头又确认了一遍，突然很激动，他直接双手撑在江淮肩上看向外面，大声说：“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说完，他把手从江淮身上拿下来，没站稳，脚在地上磕了一下。
盛夏倒在江淮身上，江淮及时扶住了他。
那一刻，两个人靠得很近，嘴唇好像快要贴在一起。
盛夏立刻就屏住呼吸，愣愣地看向江淮，眼睛眨个不停。
不知是谁的吵闹的心跳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慌里慌张重新坐好后，一转头，他发现整张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只剩下他和江淮两个人了。
江淮咳了一声，说：“他们……他们在你说下雪的时候就都跑出去了。”
盛夏：“哦。”
“冬天下雪在我们这儿完全就是稀奇事，他们这么激动挺正常。”安静了好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盛夏问：“你……你要不要也出去看雪？”
还是无言，盛夏站起来，说：“那什么，我去外面等你。”
外面刺骨的冷风让他杂乱的心情稍微明晰了些，盛夏双手捧起脸，感觉自己的脸上还是有些烫。
“我到底是怎么了？”他忍不住自问。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老天像是在和他戏耍一样，他的思绪又被打断。
咖啡店外忽然开始播放歌曲，店门被人推开，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又响。
既然老天都不愿自己再去深想，那干脆就做个无忧无虑的人吧。
盛夏转过去，看见江淮推开门从咖啡店里走了出来，他呼出一口气，向他招了招手，喊：“江淮！看雪！”
江淮站在屋檐下，安静地看着盛夏。
不到两秒，他淡淡笑起来，抬脚朝盛夏走了过去。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歌曲还在继续播放着。
盛夏穿着黑色羽绒服，他抬起手臂，让雪花落在衣服上。
他想伸手去触碰，但雪没一会儿就化了，没坚持等到自己的到来。
“我虽然才十五岁，但看到雪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情。”盛夏说：“这是这几年来下的第一场雪吧。”
江淮：“南方地区是这样的。”
盛夏指着方子裕三人的方向，“你看他们，就这么点儿雪还打起雪仗来了。”
江淮侧头看他，问：“想不想玩？”
“好啊。”盛夏也看他，但不到一秒就缩了回去。
盛夏没犹豫，他从旁边的草堆上抓起一把雪直接朝江淮的身上扔了过去。
“来啊，来啊。”他笑着说。
江淮也笑起来，随便抓了一小把就往盛夏的方向丢了出去，但被盛夏灵活地躲开了，最后遭殃的是方子裕。
方子裕：“谁啊？！”
盛夏大笑。
像是有了先河，五人开始放肆地玩闹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对面的天上正巧放出了烟花，美丽绚烂，如同梦境。
几人玩累了，就一起坐在草地上抬头看天边的烟花。
方子裕：“呼！好久没这么爽了！新年快乐！”
齐之卉把两手放在嘴边当作喇叭，喊：“我要好好学习，我一定会考上想去的大学！”
应以年：“我要好好留在新如！”
盛夏旋转摇摆着高高举起的手臂，喊：“希望我们都像烟花一样灿烂！”
江淮：“希望我许下的愿望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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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4日，晴
距离之前我感觉我和江淮都有点不一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今天，我觉得我干了两件非常不好的事，一是我没有正面回答江淮的话，二是我躲开了江淮的触碰。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种感觉非常不爽，谁来救救我啊???^???
今天是江淮的十六岁生日，他说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他这个朋友。
他的生日是每年的立春那天，今年的立春和新年正巧一起来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诗：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我想把这句诗送给他。
——盛夏的私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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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5日，晴
现在是夜里的十二点三十二分，我坐在书桌旁写下这段话。
和过去的两个多月里一样，在经历了几十个这样黑的夜晚后，我的成绩终于提上去了，我又能和他的名次排在一起了。
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疤痕，我和上次一样鼓气勇气，可是他这次却躲开了。
我不希望他不开心。
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所以我努力学习，我想跟上他的步伐，我想一直一直可以和他的名次排在一起。
我和他一起过了一次非常快乐的生日，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日还可以这样过。
下雪的时候他突然靠我那样近，我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我拼命屏住呼吸，等到他离开我才敢大口喘气。
整个过程像溺水一样。
他好可爱。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雪，和他一起站在雪里，我想到了一句诗：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雪很美，烟花也很好看，我许下的愿望是：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江淮的私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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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5日，阴
记忆中的雪依然很美，烟花依然很好看，只是那样的生日再不会有了，我的愿望也再不会实现了。
我时常想：我只默默关注着他，我只想和他的名次排在一起难道也不可以吗？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机会也不愿给我？
我又想：做人不要抱怨，做人要知足。
如果上天真要把我的命拿去，那我想和老天爷交换一样东西。
我想祝他从此往后临清风,对朗月,登山泛水,意酣歌。
——江淮的私人日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