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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拍卖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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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烛台在廊柱上明明灭灭，应禾站在后方，目光掠过台下熙攘的人群，寻找着那位白发老伯伯的身影，可却遍寻不着。
"第五件拍品，鲛泪。”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红衣侍女托着水晶瓶上台，瓶中躺着枚拇指盖大小的晶体，是极纯净的天青色。
洛南星和应怀枫对视一眼，就是它。
“诸位请看！”主持人抬手轻叩水晶瓶，“此泪产自归墟海眼，乃鲛人临水而歌时，泪落，经百年沉潜而成，可控水御潮，对鲛人族而言，鲛泪也是维持人形的“定身符。”他忽然压低声音，“民间有传说“见鲛泪凝晶者，可见他人心底至深之念”，若将鲛泪贴于眉心，便可窥他人心底至深之念，甚至……”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唤醒自己遗忘的前尘。”
台下哗然。
应禾屏住呼吸，忽见侍女将水晶瓶举至烛火上方，鲛泪竟隐隐约约显化出幻音，一个鲛人垂首着，尾鳍拍打着礁石，像是在唱一支无人能懂的挽歌。
“起拍价，一万灵石。”主持人话语刚落，就有人拍案而起，“一万一千！”他肥硕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储物袋。“这玩意儿送给我的美人儿，她肯定喜欢。”
“嗤——”最右侧传来一声轻笑，一女子带着翡翠手镯抬手，指尖绕着丝帕，“真是不识货，拿这东西送人？鲛泪封存的是鲛人最浓烈的执念，若她心里念着旁人，你看了怕要当场呕血。”
“一万三千！”穿靛青长袍的中年男子突然站起，“在下乃海运商会的人，此泪若能供在船头，定能避过南海的风暴——”话未说完，便被他人打断：“风暴？老子有的是灵石雇修士护船，倒是你，小心被鲛人拖去做压舱石！”
“两万。”一个衣着素雅、书生模样的人开口，他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水晶瓶当中，攥紧袖口，指节泛白。“此物，对我极为重要。”
“两万零一个。”洛南星懒洋洋的开口，他现在明明是世家管事的装扮，语气却像街头无赖寻衅。
“两万一千。”那人奇怪的看了洛南星一眼，接着出价。
“两万一千零一个。”洛南星再次开口。
“两万两千！”
“两万两千零一个。”洛南星似乎和他杠上一样，“纪家做生意，最讲究个‘多一分诚意’。”
应怀枫正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此刻他们顶着纪家管事的身份，若被看出故意抬价，传回纪家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应禾扶额，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兜里有那么多灵石吗，就在那里喊喊喊，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洛师兄记仇着呢，回头让纪师姐知道了，八成又要打起来，等等，我不会被迁怒吧？
她忽然摸到自己下巴的胡茬，心又安定可下来，对啊，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那没事了。
继续看戏。
应怀枫面色如常，手底下却狠狠扯了扯洛南星的袖子，上前一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警告：“你适可而止，不要胡来，你现在代表的是纪家！”
洛南星恍若未闻，他当然知道，现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纪家管事的模样，但他就是故意的。
“你什么意思？”那人声音发哑。
“没什么意思。”洛南星拖长声音，目光扫过那人恼羞成怒的样子，“拍卖嘛，价高者得。”
“两万两千。”那人又开价了，“看您穿着，想必也是更高的价也出得起，可这已经是我变卖祖宅，到处借来的全部身家了。我想拍下它，是因为我曾经有一个深爱的人，可是她……”
他喉间哽咽，“她不在了，这鲛泪，有她最珍贵的回忆，我……我想再见见她，听听她的声音。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拍下它。我求您，高抬贵手，成全了我，您的大恩，我孟顺一定会铭记于心。”
他看向了台上那瓶中的鲛泪，他似乎听见了深海的呜咽，似乎看到了一个被锁链困住的幻影，那尾鳍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而她望着孟顺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绝望的哀求。
这样一位一表人才的男子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他对心爱之人的思念，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在场女子无不动容，不少男人也似乎被打动。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啊。”
洛南星却一脸戏谑，冷冰冰的再次开口：“两万两千零一个。”
“你——”孟顺的声音发颤。
“不管你出多少，我就比你多一个，怎么样，还继续吗？”
“……”
“”两万两千零一个一次，两万两千零一个两次，两万两千零一个三次。成交！”
孟顺一脸怒容的看着洛南星接过玉牌。
应禾拉了拉洛南星的袖子，“二位师兄，你们后续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还有事，我要找人，你们先忙，你们先忙。”说完就想走，却被应怀枫拦住。
“小师弟，别走啊。你要找什么人，我们帮你找啊！”
洛南星将玉牌揣进袖子里，此刻竟也和应怀枫意见一致，“我们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你既然帮我们进了这里，我们自然也会帮你，说吧，找谁。”
应禾考虑一番，六只眼睛总好的过两只眼睛，于是将那老伯伯的穿着样貌描述了一番，三个人便散开来，在场内众人中寻找着。
“接下来，最后一件拍品，本场重中之重——昭明环的锻造图纸！”
全场寂静，随后满场的窃窃私语，有人低声呢喃“寻找天启剑的钥匙”，有人攥着指尖，两眼冒光。
此时上场的不仅仅只是一位红衣侍女，后面还跟了四名看起来就修为不低的人，侍女抬着托盘上台，托盘上的锦盒四角甚至嵌着夜明珠，盒盖打开，里面是一卷图纸。
“起拍价——十万灵石！”
众人窃窃私语，跃跃欲试，但却无人敢出价。
“此图据考证为三百年前铸剑师江老所绘，”主持人的声音带着颤音，“持有昭明环者，就能寻找到三百年前消失的天启剑的踪迹！”
一个带着怀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有昭明环，就真的能找到天启剑吗？况且都三百多年了，都没有人知道天启剑在哪里，就靠这个？”
“可我爷爷当时真的见过，他说锻造天启剑和昭明环的那两人，似乎用了什么手法，有其一，必能找到其二！”
“就算有图，你就能造出来？”左侧传来一声冷哼，说话者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修士，是鹰扬阁的高阶炼器师，“全天下有几个炼器师有这本事？铸造的才材料，哪一样不是可遇不可求？”
“一个炼器师不行，那就一百个炼器师！”穿织金锦袍的富商拍案而起，“我就不信还练不出一个昭明环。”
“你想的到挺美，先不说炼器的材料有多不可得，普通的炼器之法能练出来它？以前能练出来天启剑的人和剑都一起消失三百多年啦！难不成你要把人从地底下挖出来让他练？你敢拿吗？”
下面一片哄笑声。
应禾目光绕着人群，她没走几步，一个不留神，便和侧面急匆匆直直走过来的一人重重相撞。
“对不住，对不住。””应禾抬眼瞥见那人衣角，料子是上乘的锦缎。她心里明白，能穿着这般华贵衣饰的必定非富即贵，当下第一反应便是低头道歉，此刻还是不要惹出什么麻烦为好。
“无妨……”温润的声音下一秒变得惊讶，语调陡然拔高，满是惊讶，“是你？”
应禾满心疑惑，下意识抬起头。
还没等她从这莫名其妙的对话里理出个头绪，眼前的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眸中燃烧着怒火，一声怒喝：“果然是你！”话音未落，便抬手凝聚灵力一掌劈了过来。
应禾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侧身一闪。
“我就知道你那日是不怀好意，你果然来这里了！”男子咬牙切齿。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认识你吗？”应禾又惊又气，心里暗自叫苦，难道这小厮平日里在外面还结下了仇家？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被人攻击。
“你装什么？那日在巷子里，你用一包点心迷惑我，套我话，不就是为了来此处吗？告诉你，我绝不可能让你再如愿！”
巷子，点心……应禾脑海中灵光一闪，“是你！”
想起来了，那个在巷子里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小乞丐。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乞丐，应禾又好气又好笑，反驳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迷惑，套话，我明明只是友好的询问。”
可下一秒，应禾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只见原本的小厮服饰不知何时又变了，脸上也传来异样的感觉，她心里暗叫不好，易容丹的药效快要失效了，此刻自己正若有若无地显露出原本的相貌。
“哼，还想狡辩！”男子见她神情慌乱，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虚，他伸手又冲着应禾的肩膀一抓，却被一人伸手挡住，洛南星挡在应禾前面。
突然变故突生，东北角窜出三道黑影，直冲台上，目标直取图纸，现场乱作一团，
于暮衡这才注意到洛南星身着纪家管事服饰，“怎么，纪家也要淌这浑水？还是说……就是你们计划的？也想抢东西？”
洛南星瞥了眼旁边的应禾，刚想说什么，却瞪大了眼睛，不是小师弟么？怎么成了应禾？怎么是她？
“我只是来找人，没想抢东西，你那天亲口说的，你说他被抓了，奉安堂七日后会杀了他，所以我才来的！”
“我没说！”于暮衡冷哼一声，觉得一派胡言。
“你说了！”应禾目瞪口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