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控制 ...
-
因佩尼娅对着超人猛涨的三十点好感度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送的是三颗番茄吧？为什么他的好感度涨了这么多？
……莫非这人超爱番茄？
因佩尼娅看了看不知为何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的超人——这表情也不是很惊喜啊，难道游戏系统出送礼错误显示bug了？不然解释不了这完全不合常理的好感度增长。
“我……”超人说，“我刚刚在说什么？不、不对——”
因佩尼娅看着他那双无可挑剔的湛蓝眼睛里浮现出了十成十的迷茫，浓密平整的眉毛也皱了起来，让这张宛若古希腊雕塑成精了的帅脸变得像一只叼着棍子进不去家门的大型犬的脸。
她又从对方线条流畅的臂膀看到印着‘S’形图案的胸口，然后看了一眼他结实饱满的大腿。
因佩尼娅：“……”
这NPC做得真的很好看，这是可以说的吗。
只可惜再漂亮，他也是砸了庄园的罪魁祸首——虽然他用来砸她房子的武器已经被收缴了——于是因佩尼娅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披风。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说。
·
克拉克没有任何回复。
布鲁斯一边飙车一边查看超人通讯器的定位，定位显示对方停在因佩尼娅的‘庄园’范围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考虑到克拉克那个走到哪被控到哪的体质，他非常担心对方已经被因佩尼娅的超能力影响到，并开始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以及现在还有个小问题。
那艘氪星飞船坠落时产生的伤害并没有预期中的大——提姆表示他留在德雷克庄园的系统和检测装置都完好无损，明显没受到飞船的影响——就像不远处的因佩尼娅的庄园吸收了所有的冲击力一样。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因佩尼娅无疑是个不稳定因素，布鲁斯因此提起了十成十的警惕，准备在到达庄园时做好面对一场恶战的准备。
要知道你突然把鸡窝给掏了，鸡都会发火，更别提天降飞船这么离谱的事——可当布鲁斯一个漂移将蝙蝠车停在附近，徒步走到因佩尼娅的‘庄园’旁时，他却看见了自己从未想象过的迷幻画面——
克拉克·人间之神·氪星幸存者·魔抗值堪忧·肯特正拎着一把看起来相当眼熟的斧子在咣咣砍附近的树，动作迅速又坚决；因佩尼娅背对着他站在田地里，双手悬在空中，对着面前崭新出厂的客厅念念有词；以及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虽然扣着全包式头盔但依旧能看出满头问号的杰森。
布鲁斯停下了脚步：“……”
什么情况。
克拉克勉强能理解，也许他中了因佩尼娅的超能力之类的……但杰森是怎么回事。
扣着红头盔的杰森显然发现了站在不远处仿佛一座黑色小山的蝙蝠侠，他肉眼可见地挣扎了几秒，最后选择假装没看见这座哑巴山，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拿不知道从哪来的抹布擦被灰崩得灰扑扑的章鱼喷泉。
……这里的三个人好像每个人都有事要做。
……站在一旁准备来打架的布鲁斯感到了久违的茫然。
“还好之前田地里没种贵种子，”因佩尼娅的手指在空气中戳来戳去，“以及游戏还是有点良心的，我看看……回收了不少材料，不过还差一点石头……”
她话还没说完，脚边的土就猛地震动了起来！
下一秒，怀里抱着块状鱼肉的杀手鳄破土而出！
感觉画面变得越来越迷幻的布鲁斯：“……”
他本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防精神攻击的头盔是否完好，周围的空气里是否有毒物质，还开了一下能量检测装置。
……一切正常。
……而面对着和因佩尼娅聊了两句话，然后心平气和地爬去章鱼喷泉帮着杰森擦灰的杀手鳄（杰森明显被吓了一跳），布鲁斯觉得现在的情况完全和‘正常’这个词搭不上边。
“哦，嗨。”他在大脑过载时，神神叨叨的因佩尼娅终于发现了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你好啊，蝙蝠侠——咦？”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讶：“你的好感度什么时候……奇怪，我只加了十五点啊？难道你是那种玩家不干坏事就会慢慢涨好感的类型？”
杰森回头看他。
布鲁斯不动声色：“我看到一架飞船坠到了你的庄园里。”
“哦那个啊，”因佩尼娅果然没在【好感度】上多做文章，“确实，不过回收那艘飞船后给的铁很多，重建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她说话时，超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咚咚咚地用那把斧头敲东西。
……敲得很认真。
……认真的有点诡异了。
“要不然你先过来说话吧——”因佩尼娅示意蝙蝠侠往这座废墟里走一走，“正好，虽然不知道你的好感度为什么变三十点了，但我没有不要白来的劳动力的理由。”
·
一分钟后，蝙蝠侠沉默地站在一言不发的杰森身旁，看着神态平和的杀手鳄在喷泉池里做清洁。
在明亮的晴空下，远处的超人找到时机，终于短暂停止了激情敲石头的动作，一个瞬移就飘到了喷泉旁，成功让观赏人型鳄鱼的小队伍增添了一员大将。
……超人蝙蝠侠红头罩并排站在一起，一个手里拎着斧子，一个手里空空如也，一个手里抓着抹布，默默地看着喷泉池里的杀手鳄。
……杰森明显绷不住了。
“老头子。”哪怕经过了头盔的电子处理，他的声音也带着很明显的咬牙切齿的味道，“解释一下情况？”
蝙蝠侠扭头看超人。
“我发现了一架属于氪星的飞船，但飞船的系统出了故障，不仅将我锁在了里面，还将原本的攻击目标替换成了地球——那大概是一架用于战斗方面的飞船。”克拉克飞速解释道，“它还自动开启了信号屏蔽……”
“但我来的时候，”杰森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因佩尼娅，“没看见飞船啊？”
克拉克：“嗯……”
“我知道了。”蝙蝠侠先是对欲言又止的超人点点头，然后转身看杰森，“你为什么在这里。”
“来看看你的亲亲宝贝代替品罗宾有没有被砸死，”杰森冷笑一声，“那么大的飞行器摔下来，我本来以为这附近几百米内大概会变成一片火海——”
“杰森。”蝙蝠说。
“怎么了？”杰森故作惊讶，“这里应该只有我对火焰和爆炸最熟悉了吧，我对它们可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这俩玩意直接把我送到地底下去了。”
克拉克看起来想继续回去敲石头了。
“……”蝙蝠侠扭头看克拉克，“杀手鳄又是怎么回事。”
“嗯？叫我？”池子里的鳄鱼抬抬脑袋，“我住这里，怎么了？”
岸上的三位义警：“……”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严谨，杀手鳄一边擦石块一边补充说明：“我的意思是，我住在她——”鳄鱼对远处在地里不知道进行什么诡异仪式的因佩尼娅点点头，“她庄园的水族馆里。”
“我没看到任何和水族馆沾边的东西。”这是杰森，“你终于彻底疯了吗？”
“……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待在因佩尼娅这里？”这是蝙蝠侠。
“水族馆在地下，得从客厅进去才能找到入口。”身形庞大的鳄鱼终于擦完了章鱼那八条肉嘟嘟的触手，洗干净抹布后又去擦章鱼圆滚滚的脑袋，“我听得懂你的意思，蝙蝠。我没疯，我感觉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不是打架能活撕对手的那种好，而是——”
杀手鳄停下擦拭的动作，盯着自己映在石块上的影子看了几秒。
他说：“我只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平静。”
——曾经那些癫狂的杀戮，阴谋和危机都不再重要了。只要停留在那团蔚蓝的水体里，鳞片之间的疼痛，浑浊的视野和尖锐的杀意都会消失，像是被水流冲走的污物。
于是剩下的只有恢复了理智的韦伦·琼斯。
所以他根本不会逃，也不会抗拒，毕竟那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而且他觉得因佩尼娅人也算得上不错。
……但听完了杀手鳄的心路历程的蝙蝠侠只觉得警铃大作。
……这个转变太突兀了，突兀到令人惊悚的程度——打了这么多年，布鲁斯对自己的老对手们都有一定的了解——如果杀手鳄在正常状态下被唐突关进所谓的‘水族馆’里，他绝对会拼命挣扎和攻击，疯狂地试图越狱。
“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蝙蝠侠对着背对着他的杀手鳄说。
而杀手鳄也终于擦完了章鱼脑袋，这个脾气暴躁，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转过身，用金黄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三位随时准备开打的义警。
“这就是我的想法。”鳄鱼平静地说，“我很清醒，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蝙蝠侠的下巴绷紧了。
不，他想，这不对，无论是他的行为，他的说话方式，还是——
布鲁斯看向那双金黄色眼睛。
——还是这双原本是暗棕色，此刻却不知何时变成了金黄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控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