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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一个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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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星点红色点缀其上，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往外边张贴春联和生肖贴纸。
唐家也不例外。
通常这些事是由管家安排给家里的佣人去做，但比起一睁眼家里大变样，唐家两兄弟更习惯自己动手，切实让自己进到年味里。
唐其忍坐在扶手梯上，两只手提着春联的两个角，跟着唐其成的指示左右调整位置。
“不对不对，再往左边点，歪了。”唐其成说。
几秒钟后，“诶不是，往右，再上一点。”
唐其忍鼻梁上的眼镜滑落，堪堪挂着，又腾不出手去扶，看上去像戴着老花镜似的，有些滑稽。
他有些恼了，“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
唐其成深呼吸，掐了一把大腿才忍住不笑出声，声音因为憋笑有些发抖，“右，往右。”
这时，管家林叔上前通知有人来访，姓夏。
唐其成愣住，随后把手里另一边对联往阿姨那一放，飞奔向门口。
夏辞新身上穿着的是唐其成特地找外公做的新年新衣服，低调有韵味的藏蓝色外套，衬得他愈发肤白清俊。
他双手提满了红彤彤年货，看见唐其成身影的那一刻，眼里漾开笑意。
夏辞新稳稳接住唐其成，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慢点。”
“你不是说要回北城吗？”唐其成眸光闪烁，嘴角从听到来访者姓夏时就没放下过。
夏辞新：“北城什么时候都可以回，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年。”
唐其成笑得更欢了，牵着他往里走，“刚好，我和我哥在贴对联，晚上吃火锅。”
这时，唐其忍恰好从扶梯下来，看见的就是没良心的唐其成咧个嘴笑着，带着夏辞新走来的场景。
又来了，那股恶婆婆的冲动又来了。
“林叔，去安排一间客房。”说完，唐其忍拿起一旁放着的湿巾擦手。
唐其成不乐意了，叫住离开的林叔，“等等，为什么是客房？”
他扒拉开夏辞新拽着他的手，势要个说法的架势。
唐其忍挑眉，“不睡客房，你还想他睡你的房间？”
“嗯哼，不然呢？”唐其成理所当然。
唐其忍移开视线，落在夏辞新身上，“你也这么觉得？”
“我——”
夏辞新刚说一个字就被打断，矮他一截的人窜出来，张臂挡在面前，像只领地被侵犯炸毛的猫。
唐其成瞪着他哥，呲牙咧嘴：“你凶什么？问我，我说了算，不许问他。”
唐其忍被气笑，冷哼一声，“我凶？唐其成，你哪看到我凶了？”
“你就是有！你看你看，你现在又这个眼神！”
“什么眼神？总好过你的眼睛，对联贴没贴正都看不清楚。”
“明明是你没有贴正，还怪我看不清了？”
“你走之后两分钟我就贴好了，到底是谁的问题清晰明了。”
“……”
两人争吵的话题从夏辞新住客房，延伸到对联贴不好是谁的错，再转到晚上吃的火锅要不要加麻椒。
夏辞新在边上围观着，一句话也插不上。
平时见到的唐其忍都是一副淡漠冷清样，仿佛没什么能激起他的情绪，第一次看他吵架吵到整张脸涨红。
唐其成也极少和人争论，奉行的人生行事准则是小吵怡情，吵不赢就跑。
周边的佣人照常在做自己的事情，对主家这俩兄弟的拌嘴习以为常似的。
夏辞新勾起唐其成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捏了下他的小尾指，“感情真好啊。”
唐其成的火气‘哗’地一声被浇灭，收敛不少。
他不会去否认和唐其忍关系好，也不会否定唐其忍对他的爱。
“那肯定，我哥不对我好对谁好。”
听见这话，唐其忍清清嗓子，板着脸说软话，“还没结婚，不准睡一间房，安排在你隔壁的空客房。”
林叔得了指示，默默离场去安排今晚的火锅和客房。
唐其成再不满也没辙。
大不了找林叔拿钥匙，或者半夜偷溜过去。
晚上的火锅宴，唐其成被两人夹在中间，一人一筷子往他碗里丢烫好的菜。
他刚吃完小半碗，立马又堆起了小山。
唐其成忍无可忍，“我说——你俩不能自己吃自己的吗？我能自己夹。”
夏辞新：“你自己来容易吃到花椒，呛嗓子，会不舒服。”
唐其忍要直接得多，威胁说：“不行，不吃干净我夹给你的，晚上给你的红包份量减半。”
唐其成悄摸叹口气。
为了红包，为了不吃到花椒，忍了。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口腹之欲得到满足，对身心简直是双重折磨。
唐其成瘫倒在沙发上，一扭一挪往上移，脑袋躺在夏辞新的大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他，“我有红包吗？”
夏辞新卷起他的一缕头发缠在指间，“我记得，你比我大？”
唐其成‘啧’了声，“红包是心意，在乎那么多规矩干什么？想给谁就给谁。”
正当他继续洗脑夏辞新索要红包时，唐其忍从楼上下来，手里红彤彤的袋子立马引起唐其成的注意。
他噌的一下坐起身，笑得开朗，“哥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红包拿来~”
唐其忍淡淡撇他一眼，把红包分别递给他和夏辞新，“嗯，提前祝新年快乐。”
“年纪大了，守不了夜，你俩今晚负责守夜，我回房休息了。”
说完，唐其忍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形单影只。
唐其成知道他哥是在给他和夏辞新腾空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等等！”
唐其成出声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礼物，扔给唐其忍。
原先打算明天给的，忽然就不想等了，能让哥哥早一分钟开心为什么要等。
唐其成咧起嘴角，笑说：“之前闲着没事收拾了一下老宅的老物件，翻出哥哥你高中同学给的毕业礼物，里面夹层有一封信，物归原主。”
“放心，我可没拆开看。”
他哥离开的背影依旧高大，但却能看出一丝僵硬和匆忙。
唐其成盯着看了好一会，拍拍身侧夏辞新的手臂，“哎，我要准备些什么送给我未来的另一个哥哥？”
夏辞新想了想，“趁放假去逛逛？”
“好啊，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看红包里有什么，这么薄一张。”
说完，唐其成迫不及待拆开红包，他的里面是一张无限额的黑卡，以及约法三章取消的说明。
从今往后，不论他创作收益多少，都不再有‘继承家业’这一把刀悬在头顶。
“你的呢？快拆开看看。”唐其成说。
夏辞新的红包比唐其成的大了快一倍，厚度也不一样。
唐其成眼巴巴看着，然后就看见他家的户口本水灵灵出现在夏辞新的手里。
他愣了几秒，懂了夏唐其忍隐晦的认可。
意味深长拍拍夏辞新的肩膀，模仿哥哥的语气说：“我弟弟就交给你了，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电视里已经开始倒计时，“让我们开始倒数十秒钟迎接新的一年！十、九……”
等数到‘一’的那刻，唐其成揽住夏辞新的脖子，吻了上去。
“第一个新年，新年快乐，小九。”
夏辞新眼眸泛起水雾，在泪水凝集之前重新阖上眼，抱住了唐其成。
往年的每一个新年，他都是在基地一个人过，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窗外的烟花声很吵，吵得他想靠睡觉熬过去是奢望。
不过，今年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附在唐其成的耳边低声说：“新年快乐，my angel。”
当晚，唐其成没让夏辞新回客房，勾着他的领带把人拉进自己的房间。
至于他哥……估计没空管他，忙着想怎么哄回他那位。
唐其成房间隔音好，福福窝在角落里睡得安稳，外边的烟花声丝毫不影响他，球球和他头挨着头。
昏黄的小夜灯照在夏辞新侧脸上，温柔缱绻。
他把玩着手里价值斐然的蓝宝石，想起半小时前唐其成把它塞进自己手里的场景。
唐其成脸颊还泛着事后的红晕，湿漉漉的大眼睛不敢看他，强行把宝石放在他手心。
“这个是拍卖会上看见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送你，千万要收下啊，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当红包也行。”
“不能拒绝我，也不值几个钱，是我的心意。”
后来在唐其成睡着时，他拍照搜了一下。
所谓‘不值几个钱’的宝石，能买下半个CR。
夏辞新捏了捏唐其成白皙的侧脸，“小骗子。”
唐其成睡得正香，嫌他烦，把他的手拍开，翻了个身背对他。
过不了一会，又不习惯，翻面拱进夏辞新怀里，抱住他的腰蹭。
夏辞新眼底的笑意满得要溢出，宝石妥帖收好，回抱住他唯一的宝贝。
新年过后没几个月便是WOG比赛，各个俱乐部都铆足了劲在做准备，这次不是内战，而是统一一心，对外比。
不管是哪家拿下了冠军，都是值得的。
而唐其成签下的改编剧也于年后正式开拍，他不仅得应对导演的突发奇想改剧本危机，还得忙着准备新文存稿。
唐其成实在抽不开身，只能扛住夏辞新的委屈攻势，狠心拒绝作为家属出国陪同进行WOG比赛。
夏辞新出国那天，他还差点赶不上送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