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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个人族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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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眼睛上的时候,德拉科就睁开了眼睛。
浅金色接近白色的眼睫毛抖了抖,灰色眼睛中流露出短暂的迷茫,德拉科撑起身子,环顾陌生的环境。
不…不算完全陌生,他昨晚就见过这间小屋一次,在……变身成狼人之前。
狼人。
他现在是狼人了。
这个事实击中他的时候带来剧痛,德拉科情不自禁按住自己胸口,一时喘不上气——而他手下异常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德拉科不着寸缕。
在陌生环境裸露无疑会让人心生惶恐,德拉科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
他绝望地在小屋里唯一一张窄床上看到了用被子捂严实自己的卢平,好在年长狼人的眼睛紧紧闭着。
另一个生物是一只大狗。大狗一身黑亮的皮毛,均匀地呼吸着,德拉科很快意识到自己隐约能闻到大狗的味道,和他昨晚与大狗纠缠在一起玩闹时闻到的气味相同。
这是个阿尼马格斯。德拉科清楚地知道。
德拉科感激地在地上、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发现了一套叠好的巫师服,从味道判断是自己的。
他迅速穿好它们,完全没讲究什么衣着整齐,连扣子都系歪了。
恢复成为平时趾高气扬的马尔福,他的视线再度瞥向地上的大狗。
德拉科很好奇阿尼马格斯的身份,但他知道,一个阿尼马格斯只有在意识清醒、使用变形魔法时,才会在人形和兽形之间切换。
这一点和狼人的被动变形不同。
他一点也不想让这个阿尼马格斯醒过来见到自己,再把自己和昨夜的银狼联系在一起。
于是,他做出了自认为最明智的选择——迅速逃走。
白天的禁林也不是最佳的度假场所,好在德拉科也不再是一年级难以保护自己的年幼巫师。
他迅速沿着来时的路,回霍格沃茨。
他回来得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还没有人。
被大家惯称为“地牢”的斯莱特林学院,有着最少的人数,和最大的面积。
不同于格兰芬多的五人寝,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有自己单独的卧室。
德拉科回到自己的房间,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
默默地反刍自己已成狼人这个痛苦的现实。
与此同时,哈利终于从卢平小屋的地毯上睁开睡意朦胧的眸子。
他是被培根的香气叫醒的。
大狗爬起身,抖了抖毛发,抖落了不少落叶、草屑和泥土。
“哈利。”温和却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来,哈利转头,和餐桌前的卢平对视,再低头看看,才发现自己把人家的地毯弄得更脏了。
急于开口和卢平道歉,哈利自然地完成了从狗到人形态的转变,并且笨拙地用了一个清理一新。
“没关系,”卢平说,“作为一个未成年小巫师,你完成得超乎任何人想象。”
哈利坐到卢平对面,一边咬着培根,一边不好意思地说:“你夸我太多次了。”
卢平回以温暖的笑意。
他总觉得自己对这孩子有亏欠。
身为詹姆斯的挚友,哈利在姨妈家艰难长大的十年,他都从未露过面。
固然这是因为他遭遇巨变,一夕之间失去所有挚友,还(被误导)陷入了伴侣背叛的苦痛,又作为狼人颠沛流离,自身难保。
但在西里斯回来,解除那些误会之后,卢平愈发觉得自己那些年的表现,对于哈利来说过于冰冷。
更别说哈利却不计前嫌,愿意冒着风险,如同詹姆斯当年一样,用大狗形态在那些艰难的时刻陪伴自己。
卢平觉得他夸奖哈利一亿次都不够用。
他愿意尽父亲的责任,满足哈利的一切愿望,一切希冀……
“呃,莱姆斯,昨晚那个狼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这个不行。
莱姆斯充满歉意地看着哈利:“他是个新生狼人,哈利,我只能告诉你这个。请不要探寻他的身份。”
“好吧。”哈利并不意外,他只是觉得,有了这个新的狼人,等他为西里斯平反,他们四个,两个狼人、两个大狗,就愈发像一个小族群了。
犬科动物的族群意识总是很强的。
顿了顿,他又充满希冀地问:“如果我和他成为朋友,他自愿告诉我他的身份,就没什么,对吗?”
哈利和德拉科成为朋友?
莱姆斯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当然可以,亲爱的哈利。”
不知怎的,只是这个假设就让他忍俊不禁。
“笑什么!”哈利莫名其妙。
“只是想到你会多一个朋友,我特别开心。”莱姆斯略带促狭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