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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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戛然而止，席州抬眸，看到了一双双发红的眼睛。
席州轻轻叹了口气却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说真话他们不信，说假话——就目前这种情况，他说什么假话能管用？
完全没有用的好吗？如果席州事先不清楚吐血的具体缘由，不知道吐血对自己本身没什么伤害，这四口血吐下来，席州自己都想拿着锄头给他本人提前挖个坑了。
所以换位思考一下，席州大概也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吐血，”席州将自己的记忆翻吧翻吧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我现在还活着，那就很好了不是吗？从那样的车祸中活下来，现在每多活一天我都会发自内心的感恩……上帝。”
‘不，是感恩道祖！道祖你别信啊，我刚刚都是胡说的，我跟上帝什么的都是假玩，只有对你的感情才是真的！’
嗯……刚刚的回答大概、可能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抽噎声又响了起来，席州闭眼，决定下猛药，“我吐血我都不哭，你们哭什么呢？是觉得我快要死了吗？”
“可我觉得我还能活很长时间，你们这么哭会让我有种我马上要去见……上帝的感觉。”
‘入乡随俗，随口这么一说而已，道祖其实我最想见的人是您啊！’
这剂猛药下得非常成功，挤在病房里的队友们纷纷转过身将脸上的泪痕擦干，随后纷纷挤出笑容。
“没有啊法兰克你误会了，我们这是因为赢了比赛所以激动地哭了。”
“对对对，我们刚刚还打算晚上回到米兰后一起去pub呢，你要不要一起……”
斯坦科维奇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伊布一肘子制裁了，“闭嘴吧，法兰克明天才回。”
“明天才回？”斯坦科维奇震惊，压低了声音捂住嘴巴询问，“你怎么知道的？法兰克什么时候偷偷告诉你的？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刚没见到你啊。”
伊布白了一眼斯坦科维奇，“在你们哭的时候我去问了医生，他说让法兰克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可能得明天才能回米兰。”
“好了，我们出去聊吧，”伊布开始赶人，“医生说法兰克需要休息。”
将人都赶出病房的伊布是最后一个走出病房的人，在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法兰克，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席州也没在意伊布的欲言又止，重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上网搜索跟足球有关的各种视频观看：你别说，看别人的比赛视频跟自己上场比赛还是挺不一样的。
嗯？这个视频里的人怎么这么眼熟？还有这个标题——吐血三斤，国米折翼天使逆转败局。
这，是在说他？不是，这对吗？他是个人，虽然练了点东西，但也不可能吐三斤血啊！而且折翼天使是什么形容？他席州跟这些外来的神神道道的完全不熟好吗？
席州一脸晦气地略过这条视频，划到下一条，运气不错，是隔壁AC米兰，也是法兰克喜欢的球星卡卡的安利视频：赛季意甲首轮跟博洛尼亚的比赛，卡卡从中场带球突破，连过三人后低射破门。
你别说，这套标志性的“大步流星”式推进配上优雅的钢琴纯音乐，进球之后镜头再对着卡卡来一个怼脸拍摄：一套连招下来怪不得把原来的法兰克给迷晕了。
自家球队的伊布进球虽然也有一手，但他的进球方式显然一点也不符合法兰克这个随了法兰西家人的审美。
席州在心里啧了一声，继续往下刷视频。
“惊天逆转，国米球员法兰克为进球累到吐血？”
“外星级表现！法兰克被上帝附体，门前嗅觉惊掉弗格森下巴？”
“耻辱惨案，曼联主场被淘汰止步八强，C罗泪洒球场。”
“史诗级冲突！赛后曼联更衣室上演全武行，C罗鲁尼互相肘击！”
“震惊球坛！伊布下跪认大哥，法兰克或已成为国米更衣室新老大？”
席州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个标题后点了进去：伊布是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跪下让他当大哥的？
席州兴致勃勃地点进去，结果发现伊布这个下跪认大哥是在上半场的时候踢球没进抱头跪下懊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替补席的方向而已。
席州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别人沉默的性子，但这个视频愣是把席州给看沉默了。
看不下去了，席州也不强迫自己，将手机扔到一旁，躺平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
……
迷迷糊糊间，席州听到了敲门声但很快又消失了。
席州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然后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次声音比较持久，直接赶跑了席州的困意，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进来。
C罗推开门走了进来，摘下头上戴着的大帽子微微扬起下巴冲席州笑了一下。
“我过来的时候外面还有记者蹲守呢，”C罗将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对了，我在外面碰到了穆里尼奥教练，他说要是你醒着让我问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穆里尼奥教练还没走吗？”席州愣了一秒，飞速从C罗的话里提炼出关键信息，“那其他国米球员呢？”
“嗯……”C罗迟疑，有些不确定道：“好像也没回？我听费迪南德说很多国米球迷也没回，说是想要明天跟你一起回米兰。”
席州眨眨眼睛，心情有些沉闷。
“你要吃东西吗？需要我帮忙吗？”
席州回过神来，视线落在C罗的卷毛上，目光下移，这次看到了他贴在下巴的创口贴，沉默。
席州不说话，C罗有些尴尬，讪笑了一声，“额，你感觉怎么样？之后有再吐血吗？现在有没有……”
“在我们两个聊一些更深入的话题之前，”席州有些无奈开口，“你是不是应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C罗愣了一秒，随后起身走到席州跟前伸出手，“法兰克你好，我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是夸雷斯马的朋友，你也可以跟他一样喊我罗尼。”
席州视线落在C罗的手上，并没有伸手去握，“你是夸雷斯马的朋友？那个对我说垃圾话，喊我傻子的夸雷斯马的朋友？”
随着席州开口说话，C罗脸上的笑容就少上一分，等席州说完，C罗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C罗连忙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那天夸雷斯马发给他的短信给席州看。
【我们球队新人不错，敢不敢跟我赌一下谁赢啊？——by夸雷斯马。】
“他这么说话我以为你们是朋友……”C罗将手机收了起来，“非常抱歉，我没想到他竟然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C罗站了起来冲席州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再见。”
C罗转身就走，席州一头雾水：所以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
“应该是故意添堵？”
C罗走后不久，穆里尼奥带着晚餐来看席州，一边盯着席州吃饭一边为席州解惑。
“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同一个经纪人，夏窗快到了，门德斯最近动作很大，造了很多势。”穆里尼奥说到这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跟鲁尼从世界杯那阵就不对付，欧冠止步十六强估计让他们在更衣室直接闹翻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应该是动手了。”
“哦，”席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所以他是故意亲近我这个让他们止步十六强的对手，从而让鲁尼更愤怒？”
穆里尼奥瞥了一眼席州，“应该不是，他还想不到这里，可能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然后来见一见他以为的好朋友的朋友。”
席州抬眸看向穆里尼奥，后者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他给我发消息说来见朋友，我当时都惊呆了，心想他什么时候跟你认识的，”穆里尼奥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他说夸雷斯马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席州手指动了动，心想等回到米兰后，他一定要再去看望一番他的“好友”夸雷斯马，顺便给他带上一份天罡五雷咒作为礼物。
……
……
第二天醒来又被拉着做了一通检查，跟昨天一样，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最后给席州开了一大堆补血的药就将人给打发了。
“那些记者和一部分球迷还在外面，”穆里尼奥偏头看向席州，“你要去见见吗？”
“教练你的建议呢？”
“我没什么建议，”穆里尼奥摇头，“看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想去那就去，接受一下媒体的采访顺便跟那些守在外面的球迷们打个招呼。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就别去，我们直接从后门离开。”
席州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你让我想想。”
“行，你自己想。”穆里尼奥拿着袋子帮席州装东西，“你这个包……这是昨天C罗拿过来的吧？你打开了没？里面应该装了东西。”
穆里尼奥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席州，“自己打开看看吧。”
席州坐到一旁拆开盒子，看到了一块机械表。
“吆，百达翡丽？”穆里尼奥瞥了一眼，语气调侃，“还真拿你当朋友啊。”
席州没吭声，只是觉得C罗这人有点奇怪，头顶一边冒着黑气一边有金色的气运在头顶盘旋，而且他隐隐之中能察觉到这个人也与他有缘，六爻测得不太准，席州现在也不好掐算。
不能掐算主要是席州现在不能确定自己掐算了之后会不会吐血，这要是再吐血了，感觉穆里尼奥教练会让自己在医院再待上一段时间的。
别管有没有用，最起码在医院吐血了能第一时间给补血不是？
至于C罗是不是拿自己当朋友——嗯，这跟他没有关系，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你要戴上吗？”
“踢球的时候不能戴手表吧？”
“肯定是日常用的啊，你们也不是每天都在踢球嘛。”
席州更疑惑了，“可平时的话我带着手机可以随时看时间的，不需要用到手表。”
“额，”穆里尼奥迟疑了一下，“可以用来装X？”
“所以这个表很贵？”
“你不知道？”
席州点头。
穆里尼奥抬手摁了摁眉心，“那要不你给他装回去，我回头拿给门德斯让门德斯给送回去。”
“也行。”席州从善如流地点了下头，随后告诉了穆里尼奥他的选择，“我不愿意接受采访，但是我想跟球迷们打声招呼。”
穆里尼奥笑了，“行，我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
席州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十分狼狈地上了一旁等候许久的车子。
从后门早早离开的穆里尼奥坐在车上笑个不停，“你还好吗？没有被摸屁股吧？”
席州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穆里尼奥，后者瞬间笑得更大声了。
席州：……
“你啊，还是没转换过来自己的心态。”穆里尼奥挪到席州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有那个该死的车祸后遗症桎梏着你，但你本身的实力放在那里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足球巨星的。”
“如果你想成为贝克汉姆那样的球星那你可以像今天这样这么做，但如果你只是想成为一个足球巨星，那最好还是和球迷保持一定的距离。”
“尤其你的后遗症……”穆里尼奥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你一直强调没问题，但是法兰克，我不敢把你当伊布用让你每场比赛都上场，就算真的没事儿，但你一天吐那么多血得吃多少补血的东西才能补回来？”
席州愣了一下，“那我什么时候上场比赛？”
“所以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吗？”
席州直视穆里尼奥的眼睛，“所以我什么时候上场比赛？”
穆里尼奥黑着脸道：“在我们国米快输的时候。”
在球队快输的时候上场比赛？所以穆里尼奥教练这是要他一直逆天改命？那他这逆天改命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真要能成的话，他岂不是比很多天师都厉害了？
“也行，”席州点头，“那我平时干什么？训练吗？”
“对。”
“那等训练结束了呢？”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话脱口而出，但穆里尼奥下一秒就后悔，连忙找补道：“你现在还小不要谈女朋友，不能去找鸡，不能赌钱，不能喝，算了，能喝酒但只能喝一点并且比赛前不能碰酒，饮料零食什么的最好也不要吃太多……”
席州听了穆里尼奥说了一大堆“不允许”的话，脑袋都晕了。
“师父别念了……”
“嗯？什么？你在说什么？”穆里尼奥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席州，“你在是在说哪个国家的语言？听着也不像法语啊……”
席州沉默下来，偏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驰过来的树木。
“教练，”席州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下场是跟弗洛伦萨的比赛吧？我想上场。”
踢球，好像只有在球场上踢球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虚弱瘦小的病秧子了，他现在虽然会吐血，但他在球场上是无敌的……嗯，这么吹捧自己会不会整有些太过夸大了？
算了，夸大就夸大吧，反正他就是在心里想想。在他没输之前他就是无敌的，他要是输了……那就当他没说。
……
……
席州在候机室见到了他还没有离开英格兰的队友们，因为昨天那番话，大家都很正常的交流，就连伊布也被斯坦科维奇拽着坐到了席州旁边。
就是可能之前话说得太狠了，伊布始终和席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们看到今天早上的《米兰体育报》了没？贝克汉姆说他很期待在球场上碰到法兰克。”
“看到了，”萨穆埃尔嗤笑一声，“他也是搞笑，今年米兰跟我们的三场比赛都输了，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说这种话的？期待跟法兰克在球场上碰到？法兰克他都不用上场米兰就被我们杀穿了好吧？”
“别这么说。”科尔多巴伸手戳了戳萨穆埃尔，“安切洛蒂让不让他上场还不一定呢。”
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后众人笑做了一团。
这个赛季冬窗的时候，贝克汉姆将自己从洛杉矶银河租借到了AC米兰，老实说贝克汉姆刚来意甲的时候场面那叫一个热闹，不少球队主教练熬夜制定战术生怕贝克汉姆来意甲回春了，一个圆月弯刀将大家踢得嗷嗷直叫唤。
安切洛蒂也火速安排贝克汉姆上场比赛，但……emmm，怎么说呢，这个赛季的AC米兰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下滑，别说是现在的贝克汉姆了，就是以前的贝克汉姆来AC米兰踢那估计也带不动。
安切洛蒂又是个执拗的，贝克汉姆的表现不够好，安切洛蒂就果断继续压榨卡卡和皮尔洛了（bushi）。
AC米兰跟国米的欧冠1/8决赛次回合都在同一个时间举行，他们国米赢了但AC米兰没赢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云达不莱梅，成功解锁了自03－04赛季以来最差欧冠成绩的成就。
贝克汉姆没上场，或者说他踢不了欧冠：米兰在冬窗关闭前没有将贝克汉姆的名字放在欧冠淘汰赛名单中，所以他这个赛季只能踢意甲联赛。
虽然贝克汉姆没上场，但他的人气很高，仅仅是坐在看台上就吸引了大量媒体和记者争相报道。同一时刻的国米赢了自然有记者向贝克汉姆提问跟席州有关的问题，这是非常正常的。
贝克汉姆的回答其实就是套话，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自家队友的反应——不太正常。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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