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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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日常除妖的路上。
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下，基本森林里的妖怪都成了我的箭下亡魂，好在因为四魂之玉的吸引力，这片地区的妖怪经常刷新，免去了无怪可刷的苦恼。
我的等级过一个月就会升一次，但因为没有对照物，所以我也不知道等级最高是多少。目前面板里，我的等级从90升到150，犬夜叉因为日常蹭我的怪涨经验，也从50升到80了，算是进步吧。村民则一般为10~20等级。
有的时候还会出现大群的妖潮，毕竟妖怪也是有智商的，知道群攻机会大。妖潮是小问题，基本站在村口用灵力开个大招就能扫荡一片，这招动漫里也用过。日常除妖的真正问题还在后面。
在被迫与犬夜叉见面次数越来越多以后，我不由得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好感度真的不能再涨了！目前可预计的是超过两百是一个危险区，因为巫女椿的好感稳稳停在200后不再涨了，她对我的印象是「憧憬的挚友」，由此可知后面大概是道德滑坡的领域……
而现在，犬夜叉的好感度是190。
“哟，桔梗！”
他甚至已经开始喊名字了。我停下脚步，看着蹲在树上等待已久的银发半妖，由于期待而发亮的金黄双瞳盯着我，耳朵忽闪忽闪的。
但是谁能拒绝寂寞的狗勾呢！我尝试过让村民里不惧怕妖怪的小孩和他打交道，效果不错，可惜不能完全作为我的平替，原因是每次我出来除妖，他总会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虽然他开始闭口不提四魂之玉的事情了，显然那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可能也有我的锅，毕竟想到半妖每个月都会有一夜变成人类的时期，感觉森林对他并不安全的我提出要他在朔月之夜主动来村子里寻找庇护。
一开始他一脸抗拒，前几个月都没什么动静，直到后面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回到神社，发现走廊上居然蜷缩着黑发犬夜叉的身影。
当然以他的实力是无法突破我在神社设下的结界的，不过其实我的结界对没有恶意的绿名友军并不管用就是了。何况结界并不针对人类。
由于这副姿态太可爱了，以为他已经陷入熟睡，自认为找到绝好良机的我俯下身控制不住地摸了摸他的头，结果耳边惊天地响起「犬夜叉好感度＋50」的大雷。
我差点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摔犬夜叉身上。
看着他泛红的耳垂，我简直欲哭无泪，拜托，你醒了就说一声好吗？可恶，真的防不胜防。想不谈恋爱就这么难吗！我不是不谈，而是谈了就会挂的体质啊！
郁卒的我曾经找过巫女椿，她主动想要把诅咒收回来，但是没法做到这点。她居然罕见地露出了失色的神情，微妙地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的好感度就固定在了200。
就这样，不管我愿不愿意，这辈子恐怕也是恋爱绝缘体质了。毕竟总不能为了恋爱就让桔梗走向杯具吧，我可以读档，但是并不愿意承受那种代价。
好在犬夜叉也是个笨蛋，直球虽然会打，但是根本找不到恋爱这条赛道……
“喂~喂，桔梗，你在发什么呆呢？没睡好吗？”
犬夜叉走在我身后，纳闷地探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
我正要回答他，银发的半妖猛地耸动了一下鼻子，露出一股疑惑而厌恶的神情:
“那家伙?…不可能，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转移目光到他望着的前方那片森林里，确实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气，异常蓬勃，像是非常年轻的大妖怪。
一种可能闪过我的脑海……但是，怎么可能是杀生丸?
这家伙和桔梗几乎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应该是没有机会碰面的。
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身旁银发的半妖毛都快扎起来了，他金色的瞳孔缩得极小，焦急地拉着我的手就要跑。
“桔梗，那边是很危险的大妖。千万不要和他对上！”
我用力挣动手腕，硬是没抵过他，只能被拉着跑，但是我注意回头观察着妖气的动向，很快得出了结论——是朝着村庄来的。
“犬夜叉，放手。”
我放沉语气，手里开始积蓄一点灵力，迫使对方感到刺痛而放手。但银发的半妖抽搐着握得更紧了。
“不。你不知道…那家伙。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妖气是冲着村庄去的。”
我提醒他。
他抬起头来，脸上现出纯然的无措，很快，又挣扎着下定决心，慢慢地，他松开手，然后蹲下去背对着我。
“你上来，我背着你跑，这样更快些。”
没想到有一天也能体会少女漫主角的待遇，我心情有些复杂地攀住了犬夜叉的脖子，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地感觉到身下半妖在树上不断跳跃。
“那家伙……只要是挡路的东西，不管是村庄还是妖群，都会随手摧毁。”
银发的半妖在赶路的途中，低声说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来拖住他，你们快点撤退。”
你是对我俩的等级有什么误解吗？
看着面板里他可怜的两位数等级，再看看我，几乎是他的两倍，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我是守护玉的巫女，是不可能逃跑的。”
我望着远处磅礴的妖气，出奇地平静，不如说还有点好奇，毕竟动漫里的杀生丸算是初代天花板了，不知道他的战力如何？
桔梗和杀生丸应该是没有打过架的，硬要说的话，一个近战一个远程，打起来的场景也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离村庄越来越近，我们终于在妖气行进的路上提前到达拦截，片刻之后，远处的地平线浮现了和犬夜叉一样有着一头银发、衣着华丽且身披半甲的成年男子，和动漫里一样，身后跟着手持人头仗的邪见。
空气逐渐被强大的妖气侵袭，我注意到犬夜叉咬紧了牙关，把手覆到他颤抖的身体上作为安抚，我凝视着那个身影慢慢走到我们面前。
“犬夜叉，你果然是半妖吗？居然和人类厮混在一起。”
银发的贵公子面无表情地撇了我一眼，好似在评估什么，又转过头去和犬夜叉说道。
“关你什么事！杀生丸，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哈?！区区半妖，怎么敢对杀生丸大人无礼！”
手持人头仗的邪见开始了日常的挽尊。
对犬夜叉的问话，杀生丸置若罔闻，他抬起手对准我，指尖泛起不详的绿色。
“我和你之间的对话，不需要人类的插手。”
看这架势，不是要施展毒华爪就是要拿光鞭抽人了。还没等犬夜叉反应过来，我直接张开结界，瞬间结界光芒大盛，抵消了绿色的妖力侵袭。
“杀生丸！！！”
看到我被攻击，银发的半妖就像被刺激到哪根弦一样下意识地朝他哥哥扑过去，结果正好接上他的一记光鞭，整个人被抽飞出去，撞在树上。
我皱眉，抬起弓对准他，上面凝聚着锋利的杀意，即便人类这个种族具有先天的弱势，但是以桔梗的灵力，要杀死我，他也会遭到破魔弓矢的重创。
“你是来夺取四魂之玉的吗？”
“四魂之玉?那样的东西，我不需要。”
感受到我释放出的灵力和杀气，面无表情的杀生丸意外地正视了我一眼，慢慢说:
“你很强。你是什么人?”
“我是守护玉的巫女，桔梗。如果你不是为了玉而来，就请你离开。”
我没有动摇地凝视着他，眼里是毫无留情的驱逐之意。我看到杀生丸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有了战意，但很快被反扑过来的犬夜叉转移了注意力。
“犬夜叉，你真让我失望。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弱，就连这个人类女人都比不过。”
游刃有余地躲过银发半妖用尽全力施展的散魂铁爪，看着他精力耗竭地跪倒在地，杀生丸淡淡地说道。
“身为家族的耻辱，难得我特地来邀请你助犬族一臂之力，却是这种表现。”
“就是说的啊！你都不知道杀生丸大人的一片苦心，现在豹猫族试图入侵，族内空虚——唔唔唔?！”
不知道为何被杀生丸拿了人头仗怼在地上摩擦的邪见，努力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只能吐出噗噗噗的吃土声。
想必是戳到杀生丸的痛处了吧，毕竟向自己的弟弟求助什么的，这句话十分不好说出口，更何况他们兄弟俩一向不和，这也可见一斑。
我放下弓箭，扭头轻声问犬夜叉:
“你们的样子很是相似，你们是兄弟吗？”
“哈?我们长得哪里像了！……虽然这家伙确实是我哥没错。”
重新站起来的银发半妖一脸晦气，虽然两张面庞气质不同，但是相似的发色＆瞳色明显是一致的。
“既然如此，不如你就去帮他一臂之力吧。”
我向犬夜叉说道。
显然，犬夜叉对犬族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要说情分的话，多少还是有一点。眼下了解了杀生丸那边的情况，他倒也不是不愿去，但是更舍不得这一边。
“我…要是去了的话，桔梗怎么办?”
傻瓜，老娘的等级是你的两倍。
虽然没有说出口，我还是微笑地一笔带过去。
“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等你。我是守护玉的巫女，实力你不是很清楚吗？”
银发的半妖懵懂地点头，显然，不知为何他有种不舍离去的感觉，可是仔细追究内心，却一片茫然。
明明他打不过桔梗，也不再想和她打架了，拿不到四魂之玉，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渴望跟在她身边?一想到要离开她，心里就隐隐会有难过的感觉?
犹豫片刻，犬夜叉还是说道。
“我不想走。”
银发的贵公子微笑着，旁边的邪见看见了，瞬间僵成冰块，努力缩小存在感。
“是在这里死去，还是跟我走，你自己选一个。”
犬夜叉打了个激灵，权衡再三，还是妥协了。
本来还想跟我多说会话，嘱咐点什么，甚至从兜里揣出今天本来要送我的贝壳口脂，正要留恋片刻的犬夜叉被他哥用光鞭缠了起来，直接打包带走，一路上还拼命扭过头对着我喊:
“桔梗，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啊——”
我捧着他留下来的flag道具，微笑招手。
终于送走这个家伙了！
虽然心里有点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比起让他留在这里用感情线送葬我，我也只能忍痛送他走了。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咱俩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星，谁也别祸害谁了吧。
我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暗想道。
只是，幸好妖怪对时间并不敏感，而犬夜叉也对人类的寿命没有明确的认识。否则犬夜叉不会轻易答应杀生丸去遥远的西国打仗。
人类的寿命在妖怪漫长的生命中弹指即逝，即便是半妖，也拥有漫长得多的时间可供挥霍。而桔梗，即便再强大，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人，在犬夜叉终于从西国事务脱离出来，回到这里的时候，也过了起码十年吧。如果战事漫长，二十年，数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桔梗能等得了多久呢？等他再度回来，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吧。和动漫里一样，从时代树上醒来的犬夜叉，也认不出那个叫做枫的老婆婆了。
……
被杀生丸拖着走的银发半妖吱哇乱叫，在远离了那片森林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安静的赶路途中，杀生丸突然主动提出了话题，这对于他来说是很罕见的事情。
“犬夜叉，你看起来很中意那个女人呢。”
银发的半妖双手托腮，耳朵有些泛红地反驳:
“哈?！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只是……”
话说了一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续下去，只好沉默着不说话了。
邪见敲着人头仗，很八卦地补充:
“像你这样的表现，正是喜爱那个人类女人的样子呀。”
喜爱…是吗？原来他对桔梗的感情是喜爱，他喜欢桔梗……
犬夜叉怅然若失地盯着后面的森林，不知道如何该诉说，只是觉得心里很想要见到桔梗。
“但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犬族。这很不错，值得赞赏。”
杀生丸回归了正题，看来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这个。对于很少夸奖这个弟弟、甚至于厌恶他的杀生丸来说，这句话一出可谓是让犬夜叉有些吃惊了。
“是呀，你在犬族和人类女人之间做出了选择。我也吃惊了，你战胜了那部分人类的肮脏血脉，实在是不错的表现。”
邪见感叹道。对于像他们这种年岁更加久远的妖怪来说，认识到人类的寿命是难以与妖怪相比的，犬夜叉放弃陪伴在巫女身边，能够去参加不知何时归来的战役，就意味着他几乎再难见到她最后一面，也就是等于放弃了她。
而对于这些，犬夜叉并不知道。
他们奔赴去了西国，可能在久远的战役过后，犬夜叉才会明白，当年那一别，桔梗微笑背后的意味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