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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此刻,遥远的罗那国,飞羽默默地看着熟悉的房梁,正横亘在上方。

      与以往不同,虽然现在,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凝重感,他的内心,却真正的平静下来,再没有了以往的烦躁和忽怒感,就像沸腾的水被加入冰块一般的,他感觉的到,有什么东西被强行镇压下来了,但他并不排斥这份镇压。

      然后,一道愤怒的女声直接打破了这份平静。

      “你昏迷整整十天了!”

      飞羽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他猛地坐起身来,目光迅速定位,他看见伽罗正端坐在靠墙的那张座椅之上。

      现在,伽罗没有佩戴面纱,她是一脸怒容的紧盯着飞羽,她的声音冰冷而沉闷,充满了敌意:

      “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飞羽明白伽罗的意思,但他还是决定忽悠:“我一时慌张,走错了地方,不小心触动了传送机关。”

      “哼!晴和王国的王宫就这么好进?”

      显然,伽罗对飞羽的解释并不买账。

      “你当真的以为我会信你这样的借口?还有,那天跟你对手的那两人是什么人?”

      闻言,飞羽低头正要思考。

      伽罗立即催促道:“给我直接回答!”

      “晴和王国的王宫确实不难进。”

      飞羽抬目迎向伽罗严厉的目光回答道:

      “那天,跟我对手的两人,是内盟蓝荷国的国主父子。”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补充,“就是那个曾经伤害过你父王的蓝荷国。”

      “可是,看起来,那个年轻男人似乎与你相识,若非你易形覆面,恐怕他能直接喊出你的名字来。”

      说到这里,伽罗不禁皱起眉头,想到那个年轻男子的提问,她便严肃地审视着他:“所以,告诉我,你是谁?”

      飞羽镇静地直视着伽罗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就是我自己。”

      “你坦白一点,对大家都好。”

      伽罗面沉似水,冰冷地说道:“根据我以往的了解和你之前的介绍来推断,此二人应当甚少踏出蓝荷国国门。

      倘若他们二人真如你所说是蓝荷国的国主父子,能够凭感觉认出你来,这说明,你们需要经常见面,这也意味着,你要么与他们地位相当,要么即便有所差距,也不会相距甚远。”

      飞羽望向已闪近立于身旁的伽罗,回应道:“没错,我确实是近臣。”

      接着,飞羽便扭头,刻意避开了伽罗那锐利的目光,将视线完全转向前方,就像那里有着某种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一般。

      见飞羽如此态度,伽罗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她还是强压怒火,尽量的以平和的语气追问:“你是什么样的近臣?”

      飞羽回答道:“我曾经是晴和王国的护卫,所以我进去那里也很容易。”

      “我不信。飞羽,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以礼相待,甚至推你为罗那国死士的首领,我以真心相待,只希望你不要做忘恩负义之人。”

      “信不信由你。”飞羽毫无迟疑的直接开口道:“对我而言,罗那国就是罗那国,内盟也好,仙盟也罢,包括妖族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势力,在我心中各有明确的界限,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的把我带到这里的,这些身份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这些话,伽罗终于忍不住怒火,却也真的无可奈何,因为锁魂咒是双面刃,对她自己亦是束缚。

      她必须要一个能力相当的人来分割咒力,否则,被咒力所缚的将会是她自己,倘若被妖王制约,别提报仇,只怕她自己会沦落到为妖族出手,这种情况无论杀害谁都是问题,但现在,只不过换了个对象罢了,其实算是她作茧自缚。

      想到这,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戴上面纱,向后倒退一步,只能撂狠话解气:“飞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让我发现你对罗那国存有恶意,我绝对会处理你。”

      说完话,伽罗并不忘恶狠狠地瞪了飞羽一眼,然后消失在门外。

      门并未完全关闭,很快,天涯一脸贱兮兮地出现,他斜靠着门框,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抛向飞羽所在的床铺后,便迈步朝这边走来。

      “嘿!这回,你可是真把她给得罪了。”天涯走到近前,脸上虽然摆出一副略显严肃的表情,但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埋藏着一丝狡黠:“你这样招惹她,胆子可真够大的,你真以为她是好脾气吗?”

      飞羽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天涯,心中却在诧异,自己不过昏迷了十天时间,怎么感觉眼前这人变了个性子,但自己与这人也的确不熟。

      “你刚刚一直在门外偷听?

      你说伽罗脾气不好……你跟她,其实很熟悉吗?”

      “不熟悉啊,我也就见过几次……她凶得很。”天涯一边说着,一边盯向飞羽的脸,忽然开口打趣:“难不成你这十天里连脸都没洗过一次?”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飞羽语气生硬地回应后,便是一愣,旋即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面具,确认是佩戴完好之后,才松了口气,看来是伽罗或者谁帮了他,这般,这些人对他的确是很尊重了。

      “和我是没关系,和你倒有些关系。“天涯忽然展颜一笑,神秘兮兮地问道:“嘿嘿,你成家了没有啊?“

      “已经成家了。“飞羽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以双眼牢牢锁住天涯,那凌厉的目光让天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哎呀,我也就随便问问罢了,你成家就成家了呗,干嘛这么凶,搞得好像我会把你吃掉似的。”

      天涯摆了摆手便走了,出门后,他又倒回来把苹果拿走了。

      三日后,蓝荷国教场术灯环场燃灯,淡蓝神秘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场地。

      今日是池嫔卿的关键时刻,如果能够顺利完成这次突破,他便冲破至第九级。

      此刻,术队成员整齐地向内围成一圈又一圈,在最外层,有两圈队员向外防控,所有人都认真地执行着各自的任务,只为确保此次护阵能万无一失。

      教场中央,蓝荷王正全神贯注地为池嫔卿布阵。

      他神情严肃,口中念念有词,强大的能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注入到周围的空间之中。

      “进行到第九级的突破绝非易事,存在着一定的风险。嫔卿,父亲现在全力辅助于你,所以你务必集中精力去找到正确的方向。”

      随着术式被成功启动,池嫔卿合上双眼,将脑海中的杂念逐一驱除,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现在,被柔和而温暖的术光包裹,他清晰地感受到自身正在发生奇妙的蜕变。

      轻柔的剥离感,令他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血流比以往快了许多。

      婚约为什么会变?

      当初,明羽哥与莫冰心牵手的时候,若明王明明很高兴。

      明羽哥作为最大国王后的第一子,有着如此霸道要强的父王,

      同时,能被安排领导联盟多次击退敌国的存在,其自身战力可不仅仅是足以自保。

      这样的他竟然失踪了,就这么直接的消失了。

      谁能让他消失的这么安静?

      这样的消失,足以展开内盟集会联合调查,但却没有,甚至是直接被定义为失踪。

      最恐怖的是,事情就是这么平静的变化了。

      这让人很难不好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务必找到正确的方向……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光点,远远的却又清晰地似乎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在光点指引诱惑之下,他看见,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死死卡在自己脑海的那张面具,终于被人摘下。

      “你果然猜到了。

      记得把你的风衣缝好,下次,再用来耍小聪明可不行了,嫔卿。”

      熟悉的声音响起,面具下,是明羽哥的面容。

      同一时间,池嫔卿看见明羽哥伸手而来。

      明明是寻常的动作,当那只手拍在肩上,却犹如千钧重担般沉重。

      池嫔卿猛地张开眼,身体前倾,双手本能地撑住地面,接连呕出几口鲜血之后才停下。

      见此,蓝荷王脸色骤然大变,他急忙撤回术式,将池嫔卿从地上拉起来。

      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仔细探查脉象之后,蓝荷王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变得异常严厉和愤怒:

      “这种关键时刻,你居然分心走神了!说吧,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抱歉,父亲,应该是我误判了自己的程度,现在的确还不是突破的时候……”池嫔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捂住胸肋部,继续说道,“我好像是岔气了。”

      “哼,好像是岔气了?你这哪里是岔气!你是差那么一点就走火入魔了!若不是为父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蓝荷王的声音充满责备,却也包含着担忧。

      理解父亲的忧虑,池嫔卿认真开释:“也没那么严重……休息几日便能恢复,父亲不必过于担忧。其实就是我自信过了头,只是辛苦父亲白费心力了。”

      听到这,蓝荷王直接一把放开池嫔卿的手,看向池嫔卿那张明显苍白的面容说道:“你姐姐早夭,为父膝下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想些什么,关心什么,为父能不清楚么?从若氏王朝回来的这段日子,为父常常看到你发呆,连日常的修炼,你都变得松懈……”

      话说至此,蓝荷王抬起手,做出一个解散的手势,令周围术队成员退下。

      待众人离去后,蓝荷王才继续说道:

      “那天,在那种情况下,他还会特意来取下你的风衣,想必他对你的话极为信任。可此人竟是来自我们敌对的罗那国……

      以你的性子,一般人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何况还是敌国之人……”

      蓝荷王一边思考一边踱步,看到池嫔卿眼底的倔强,他只能深深叹息,“为父知道,以你的性子,如果你不愿说,谁都无法强求于你……

      可为父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你要明白自身实力才是真正的保障,十日之后,为父将再次为你护法。若再次失败,伤上加伤,其后果,就不用为父告诉你了吧。”

      “我明白。”

      此刻,池嫔卿心中的确有着无法回避的困惑。

      因为,说出蓝荷国风衣落下代表休战的那天,只有他和明羽哥在场。

      这是他临时编造的理由,他只说过一次,也是他对明羽哥唯一一次的谎言。

      那最后的身形,熟悉到可以直接喊出另一个名字来,却是黑色魂灵!

      这是绝对不可以也不能存在的东西。

      又或者是因为找错了方向,让这份思念被利用,转而成为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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