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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   作者:狮子歌歌
      平台:晋江文学城
      文名:豪门白月光重生之后

      两周后,裴氏医药赫然占据财经日报头版。

      红色标题“跨国并购案完美收官,裴氏市值暴涨32%”标榜着这次收购案的巨大成功。

      庆功宴射在临江的云顶旋转餐厅,水晶吊灯将香槟塔映得流光溢彩。

      裴月来今日穿了身剪裁利落的三件套西装,黑曜石袖扣微闪,灯光衬得脖颈一片冷白。

      “看见《金融时报》的采访没?”

      身后传来香槟塞迸开的脆响,裴少康带着微醺的酒气靠过来,袖扣硌在他肩胛:“上面夸你的话五花八门,就差说你是力挽狂澜搭救裴氏于水火的救世主了……”

      落地窗外,霓虹在江面碎成万点金箔。

      裴月来不着痕迹地避开半步,指尖轻点香槟杯沿:“是团队合作的结果。”

      “又说场面话。”

      裴少康揽着青年面向众人的簇拥,笑容满面道:“我早说过他能做到,我们月来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

      “是啊!”

      冯志涛带头鼓掌,酒液在杯中晃出金箔般的光泽:“小裴这次是真的立大功!”

      “回去就要升职了吧!”

      有人起哄,香槟喷泉应声喷涌,细碎泡沫溅上裴月来的睫毛,他偏头躲闪时,望着窗外蜿蜒的江景霓虹,恍惚产生一种微妙的期望。

      或许,指向未来的钟摆已在轻微发生偏移,哪怕只是一点点。

      裴少晏盯着人群中心的两人,嘴角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笑声中逐渐绷紧。

      裴昌松的视线落到他的脊背上时,身体骤然僵住,藏在桌下的手指几乎将丝绒桌布扯烂。

      -

      周末,春日和煦。

      何瑞申出现在画廊门口时,裴月来眼神惊讶。

      这个男人染了黑发。

      裴嘉诚作为画展主人,眼看着何瑞申将手中玫瑰送给裴月来,震惊得话都不会说。

      裴月来接过来,眼神从何瑞申的黑发上扯开。

      “这是我弟弟,裴嘉诚。”

      他给两人做介绍:“嘉城,这是何瑞申。”

      裴嘉诚摆摆手:“瑞申哥。”

      何瑞申笑着点头,看向一边青年:“你弟还挺乖。”

      画展为期三天,为了参观者的良好体验,每天的人流量都是规定好的。

      何瑞申走在裴月来的后面,青年怀中携着玫瑰,侧脸平静而美丽。

      两人的影子在《喀喇昆仑之瞳》前交叠。

      画布上雪峰皑皑,山巅雪色与蓝天交际,是被裴嘉诚用得炉火纯青的钴蓝色。

      “嘉城在这里藏了只雪豹。”

      裴月突然指向右下角,指尖在虚空临摹,仿佛能穿透空气触摸到颜料干枯凸起的纹路:“按照他的话说,猛兽的温柔最难勾勒。”

      何瑞申插着兜,“确实像艺术家爱说的话。”

      “黑发很适合你。”裴月来突然道。

      画框倒影里,青年的睫毛在眼下拓出蝶翼般的阴影。

      男人盯了两秒,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有没有奖励?”

      “…什么?”

      “换个答案。”

      何瑞申扭头道:“你跟谁看了西伯利亚的夜?”

      熟悉的黑发金眼,熟悉的场景和站位。

      一时间,裴月来思绪恍惚,甚至没听清他在讲什么。

      裴嘉诚死后,裴月来去各处画廊回收弟弟寄寄放展览的作品,在那里,他看到自成年后便没怎么交流过的弟弟笔下的他。

      带回家挂墙的时候,刚好被何瑞申撞见。

      “哪来的?”

      裴月来边把画扶正,说了来由。

      听明白的男人冷酷点评:“这东西配不上你。”

      那时候的何瑞申是个非常纯粹的商人。

      裴月来不想用金钱衡量这幅画,但他真的担心某天他回家,弟弟的作品就会不翼而飞。

      于是他说出一个数字,说画廊愿意以这个价位留下它。

      “So?”

      何瑞申不屑地咬着烟,看到青年轻微的拧眉,挥散烟雾,说:“我从不用金钱衡量你。”

      尼古丁的味道让裴月来无心周旋这段对话,视线从猩红的火星上挪开:“可我喜欢。”

      这句话让何瑞申安静大概三秒,或者五秒。

      “行。”

      他说着,把烟按到墙上,再近点就能烫穿画布:“那留下。”

      “回头我找人裱起来。”

      这是裴月来跟何瑞申相处三年以来的很小一个插曲。
      他对装裱的事很看重,因此何瑞申特意开车陪他去拿画。

      直到货车冲撞过来。

      安全气囊砰地糊到眼前,裴月来抱着护在他身前的手臂,终于明白何瑞申用什么衡量他。

      其实早在何瑞申将心脏移植给他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了。

      何瑞申用他的命衡量裴月来的价值。

      从画廊离开已经很晚,裴嘉诚要留下来为第二天的事情做准备。

      跟弟弟告别后,裴月来跟何瑞申找了地方吃饭,法餐厅吊灯在青年侧脸投下暖色光晕。

      何瑞申笑道:“你请我看展,我是不是该用什么还你?”

      “不用,”裴月来道:“嘉城很乐意我带朋友去。”

      “朋友…”

      何瑞申透过酒杯看眼前的人:“听着不赖。”

      这样的态度让裴月来一时摸不清这人在想什么,思及对方看展时问的那句话,他其实不知道怎么回应,总不能说是跟前世的你一起去看的吧。

      不过犹豫两秒,对方就十分善解人意地一笑而过,说随口问问,当没听过吧。

      如此体贴入微,真有点小报上写的情场老手作风。

      “怎么说?”

      “从学长到朋友,很大的进步,不是吗?”

      何瑞申喝了口酒:“我都想开个派对庆祝了。”

      他惯有把一切话语说得阴阳怪气的本事,裴月来正要开口,一道声音突然插入两人的对话。

      “何大少?”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携着女伴大步走来,“巧了不是,您也来着吃饭?”

      何瑞申靠着椅背,没碰那只手,“是挺巧。”

      “唉哟,这是裴家的…公子吧?”

      “何大少好,裴少爷好。”

      女伴跟着打招呼,不意外地没有得到何瑞申的回应,只有青年对她点头问好。

      中年男人在原地说了两句套近乎的话,见何瑞申兴致不高,他看看对面的裴月来,露出个了然的笑:“好好,那我不打扰两位,有空再聊!”

      女伴跟着转身,想到自己看过的八卦,颇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真没想到…这两位居然是朋友。”

      “你少打听。”

      中年男把手搭上她裸露的肩头,嗤笑一声:“他俩虽然一个爱搞鸡-奸,一个爹妈乱-伦,但身份摆在那,可不是你能攀上的!”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

      青年点头问好的画面在女人脑中一闪而过,她沉默着,回头望了一眼。

      桌上插着鲜花,黑发金眼的男人说着话,青年听得认真,而对方看他的眼神,恍若情人。

      “等下要不要去玩?”

      何瑞申说:“蒋永贤组了个局。”

      “嗯…”

      裴月来看眼新消息,并未走远的声音传进耳内。

      连他都能听见,何瑞申不会听不到。

      前世敢在何瑞申跟前嚼舌根子的人是什么下场,他历历在目,眼前这个倒没那么大戾气,笑吟吟的,一点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年轻几岁的何家大少爷,居然比几年后裴月来记忆中那位的脾气还要好些。

      裴月来放下手机,笑了笑,说:“我就不去了,家里有点事。”

      裴远川在短信里说,林夕燕来了。

      毕竟是裴家未来的大少奶奶,蒋美琳让他回去见见客。

      “好,我送你。”

      何瑞申没有勉强,起身买单,电话同时响起。

      裴月来接过侍者递来的外套,说:“你接吧,我去外面等你。”

      米其林餐厅的洗手间内回荡着粗重的喘息。

      中年男人粗粗的手指掐在女伴腰间,在对方并不情愿的推拒中狠狠扇出一巴掌:“荡-妇,你装什么?”

      刚要扯开裤子,突然被人拉住后脑勺的头发,朝后一扯,裤腿直接掉到腿弯。

      女伴软着腿爬到一边,前一秒还在侵犯她的人此刻慌得大叫:“是谁?哪个王八蛋——”

      还没说完,他被扯着手臂拉到洗手台前。

      连看清对面是谁的机会都没有,头皮传来剧痛的瞬间,脑袋被狠狠掼向镜子。

      平整的镜面瞬间四分五裂,巨大的冲击与疼痛让他晕头转向。

      额头的血流下来,眼前模糊一片。

      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中年男人浑身发抖,极度的经开惊恐袭上心头。

      “你…你是谁,你要钱?”

      “你想干什么,外面有监控你逃不掉的,只要你放——”

      水龙头的流水声让他警铃声大作,挣扎着抬脚朝后踢,却被对方狠狠踹在脚腕上,筋骨断裂的痛苦让他狞叫出声。

      “救命…!有没有人……”

      没有任何回应,中年男人开始怒骂十几秒前还不断吹捧他的女人:“婊子…贱人!你这个喂不饱的骚货——”

      话语在水中沉寂。

      他整张脸被按着浸在接满水的洗手池里。

      求救与求饶声闷在水下,恐惧与窒息一起扼住他的喉咙。

      这场骚动持续了数十秒,挣扎的动静逐渐变弱,直到一动不动。

      “他…他死了吗?”

      一片寂静中,躲在门口的女人颤抖着发出声音。

      不等得到对方回应,她便抽泣着说:“谢谢…谢谢你帮我……”

      何瑞申将水池里的脑袋拉出来,扔到脚下,几滴水溅在他的黑色发梢,他对着破碎的镜面擦拭。

      眼见对方推门要走,女人反应过来:“你、你不是帮我,是因为……”

      “他冒犯了裴先生…对吗?”

      裴月来看看腕表。

      江风卷起青年额发,闪光灯亮起的刹那,青年猛地回头。

      眼中的冷漠在看清人影时消散。

      何瑞申收起手机,走过来的步态潇洒,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久等了?”

      “还好。”

      裴月来看着他翻折的衣领:“听你助理说,你私人时间不处理公事。”

      男人耸肩:“骚扰电话。”

      他这么说,裴月来没再问。

      “走了?”

      青年自然地伸手整理眼前人的衣领。

      “好冰。”

      何瑞申趁机碰了碰青年的手背,声音低低的:“下次不会了。”

      在男人锁好的手机屏幕里,青年黑发白肤,夜风温柔地模糊他的脸庞。

      汽车停在别院外。

      裴远川说:“应该是月来回来了。”

      “是吗?”

      本就在沙发里坐得难受的林夕燕起身,跟着对方一起穿过门廊。

      庭院路灯将青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拎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唇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

      那种笑与学校里的看见的完全不同,虽然轻微,却非常真实。

      一瞬间,林昔日仿若发现什么惊天秘密般眨了眨眼。

      “你…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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