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邪生禁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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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狸双看着夏秋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反应。
但夏秋桐没有任何反应，波澜不惊仿佛在望着一张白纸。
“咳咳。”沈狸双缓缓松开夏秋桐的手，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只有有感而发了…并不是要故意渲染氛围感……”
“很伟大。”夏秋桐突然说，“虽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同你们共情，但我明白这份情感的真挚与重量，也敬佩你们的牺牲。所以，我也将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谢谢。”沈狸双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料想到会突然得到夏秋桐的赞许。因为对方带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如精密运转的机械那般，理性又冷漠。
他擤了下鼻子，真诚地重复了一声，“谢谢你。”
“所以这些架子上面摆着的有多少是禁物？”夏秋桐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架子旁，“既然它们会对使用者的精神与身体造成侵蚀，为何就这么随便乱放。”
“绝大多数都是禁物。”沈狸双听从了夏秋桐的劝告，刻意使用了更为精准的措辞，“但摆出来的全部都是三品及以下的禁物或是类似于「灵掌灯」这种高阶禁物的分身，它们的副作用只会在使用时出现，而没有命气的普通人没有办法驱使禁物，所以即便接触到也不会有问题。”
“而且禁物的副作用大小与能力强度挂钩，低阶禁物相对来说功能单一效力普通，携带的副作用也就很小。”他说着顺着夏秋桐的目光取下了一只小小的正弓起脊背伸懒腰的猫咪木雕，“比如这件是三品禁物「猫咪的舞台剧」。它的能力是可以记录不超过100平米范围内发生的物质影像，并将它播放出来。听起来很像你们那个时代的投影仪但原理实则是空间存储。”
沈狸双在这只茶色小猫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它的两只眼睛登时亮起，投射出一片微光。
他接着调整了一下光圈笼罩的范围，然后撸起袖子，单手拎着一条手帕放进投光内，随后又拍了一下猫咪开始记录，将手帕拖拽过了摄制区。
“取不出来了？”
夏秋桐注意到手帕被拖到摄制区，也就是光圈边缘后就卡住了，没有办法像沈狸双的手一样从里面抽出来。
“没错，所以我才把袖子也撸上去，不然我就只能拿剪子把被光罩到的那一圈剪掉才行。”沈狸双说着拍猫播放，就见原本暂停在光圈边缘的手帕猝然被拉到原点，像是被一键倒带。
然后它沿着沈狸双方才行动的轨迹飘荡起来，不过这次因为没有沈狸双的手，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自己浮空飘过去的。
“这件禁物所谓的录制其实就是将摄制区的物品存放进它的内部空间，而播放则是释放空间，然后沿时间轴让这些物品重复录制时候的运动轨迹。没有办法摄入人像。好处是相对于虚幻的投影它展开的播放空间里的物品都是真实可以触摸的。坏处是你拿去录制的物品会被永远困进它的空间里无法取出，除非你用更高阶的禁物将它打破。”沈狸双将这只茶色猫咪摆件放回架子，解释道，“很鸡肋的能力吧，但这东西的副作用也很弱，只会让你每五分钟打一个——阿阿——阿嚏！”
像是为了印证一般，沈狸双用袖子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使用一次副作用会持续30分钟。”沈狸双揉了揉鼻子道。
随后他指向了身后那片无光照耀的黑暗：“在这之后还有一间暗室，里面则放着二品以上的禁物。它们数量稀少，有自己独属的编号，所以又被叫作编号禁物。编号禁物与低阶禁物的强度差是断层的，而相应的，使用所需要承担的副作用与支付的命气也更为庞大…阿嚏。很多甚至无需使用，只是接触就会被施加副作用或是被污染意志。”沈狸双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看起来有些狼狈，“所以与低阶禁物不同，每一件编号禁物都会被严格保存，分放于各个分部中，使用上也多加了很多严格的条令。目前小湖州分部共有五件二品禁物和一件一品禁物。”
夏秋桐点点头表示理解，想起了沈狸双当时叮叮当当的圣诞树套装：“那你那一晚所用的禁物之中有几件编号禁物？”
“编号107，一品禁物「生命的禁令」、编号72，一品禁物「九命菩提」、编号206，二品禁物「迟暮的雾海」、编号337，二品禁物「追猎阴影的雾犬」、”沈狸双掰着手指像个数数的批发商，“还有编号23，一品禁物同时也是我的本命禁物，剑名「美人骨」。”
他说着张开手，抬腕间一道雪亮凝白的虚影现于身前，握下时已是那柄莹润纤长的骨剑。如果不是他紧随其后又打了声巨响的喷嚏，这个画面估计会更利落帅气一些。
“本命禁物？”
“在与穿越者的斗争时使用高阶禁物是不可避免的，但很多编号禁物的代价太过沉重，把握不好的话甚至会出现上午入职下午就被反噬嗝屁的惨案。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东皇大人会在每一位提刑官入司时协助他与一件编号禁物签约，并替他平账掉所有代价，这件签约禁物就是本命禁物。”沈狸双擤了下鼻子说，“而出于安全考虑，除此之外的编号禁物，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允许一般提刑官随意取用。”
“夏姑娘请看，这就是我的本命禁物，编号101，一品禁物「鹤衔玉」。”宋炀张开嘴，有些臭屁地将一枚雪白冰薄的小圆玉顶在舌尖上展示，随着他将圆玉咽下，无数鹤羽的虚影如麦浪般在他身上一闪而逝。
“那你怎么可以取用那么多的编号禁物？你是不一般的提刑官？”夏秋桐想起宋炀先前的话语，好像沈狸双在提刑司里确实位高一筹。
“东皇大人会选擢出四名合适的提刑官称为四相，赋予他们更高的权限与更强大的力量，允许他们随意使用编号20以外的全部禁物，并会替他们平衡掉接近八成的使用代价。”沈狸双揉揉鼻子，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纯金的牌面上刻着一只神采飞扬矫首昂视的托蛇玄龟，“而我，就是提刑司现任的四相之一——玄武。”
“原来如此……可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穿越者的力量来自于系统给予的科技，可是这个东皇呢？他能让你们与禁物签约，还能平衡使用代价，还活了那么多年……”夏秋桐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怀疑之意不言而喻。
“祂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不朽，是守护世界的最后的神灵……是这个世界，人类愿力的化身。”沈狸双的眸中闪过一丝哀伤，“等你待会见过祂你就会明白了。”
“待会？”夏秋桐迅速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我已经向祂上报了你的情况，再有一刻钟的时间祂就会召开云上集会。”沈狸双掏出一张手帕擤干净鼻涕，「猫咪的舞台剧」的副作用终于停止了。
“开会？他们人已经到了吗？在外面？”夏秋桐望向来时的阶梯，那里依旧是静幽幽的空无一人。
“你待会就知道了。”沈狸双语气神秘地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对你的能力做个测试。”
“我的能力，指哪方面？”难道自己先前的案件处理还不够漂亮吗？
“不是要你再做推理，而是你能吸收心核并能夺取穿越者能力这件事。”沈狸双的语气有种压抑不住的激动，“你不知道，你这项能力对我们来说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多么宝贵！”
其实可想而知…夏秋桐心中默道。对于需要支付庞大的代价才能使用禁物的提刑官来说，她这种可以直接夺取穿越者异能还可以随意使用不受影响的能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黄金外挂。
虽然本质只是对那名为心核实则是纳米机器人的程序进行反编罢了。
“首先，请告诉我你从穿越者身上获得的那个能力叫什么，有什么作用？”沈狸双拉过来一张空白的纸，用唇尖润湿了毛笔准备记录。
“「不可觉察之人」，效果是在发动能力时遁入生物的意识盲区，达到精神层面上的隐身。”
“与「解命师」占卜出的大差不差……嗯，那你使用能力会有什么副作用吗？包括但不限于精神污染、身体异变、骤然虚弱等等。”
“暂时没有，使用上也没有感到任何限制。或许有体力上的消耗，但我当时状态本身就很差，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判断虚弱是否是由这个能力造成的。”夏秋桐想了想，补充道，“但我的体能下降曲线是在我当时那个状态下允许的误差范围内的，所以我倾向于没有妨碍。”
“呃……好。”显然沈狸双并没有很明白夏秋桐嘴里冒出来的曲线是什么，但他没有追问，如实记录后随手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长相丑陋睡姿安详的小布娃娃，“喏，把它摔地上。”
夏秋桐依言接过这个布娃娃把它砸在地上，却见那娃娃的头忽然摔落下来！原本紧闭的两眼怒然一睁死死盯着夏秋桐，梭叶般尖薄的小嘴上下唇一碰，开始大声叫囔起来：“你他娘的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啊？！哪来的不开眼的蠢货垃圾狗屎巴子腿？！！”
夏秋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