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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篮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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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给课桌椅镀上一层金色。翟雪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室门口。自从许家泽和曲志远加入合唱团后，午休时分的教室总是安静得过分。
“砰”的一声，教室门被推开，曲志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家泽。
“累死我了！”曲志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水壶就往嘴里灌，“那个音乐老师简直是个魔鬼！连口水都不让喝！”
许家泽在他旁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润喉糖递过去：“给，保护嗓子。”
翟雪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们今天不用训练？”
“嗯，休息一天。”许家泽转向她，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后天就比赛了，老师说要养精蓄锐。”
“太好了！”翟雪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说，“我是说...终于能跟你们一起吃午饭了。”
叶书阳凑过来，把自己的水递给曲志远：“再坚持两天，比完赛就能休息了。”
曲志远咕咚咕咚喝完，抹了抹嘴：“大哥唱功好，老师天天夸他。我就不行了，高音全靠吼。”他做了个鬼脸，“嗓子都要冒烟了。”
“要是我每天都能听大哥唱歌就好了。”翟雪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脸一下子红了。
许家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机会一定唱给你听。”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翟雪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不加合唱团？”
“我想摆烂。”翟雪做了个俏皮的表情，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大哥是从小就学唱歌吗？”她赶紧转移话题。
“嗯，小学就加入合唱团了。”
“哇，那你肯定很受欢迎吧？”翟雪眨了眨眼，“很多女孩子喜欢？”
空气突然凝固了。许家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笑容僵在脸上。叶书阳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用手肘捅了捅他：“大哥，有故事啊？说来听听？”
翟雪也来了兴趣，身子不自觉地前倾。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许家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桌。”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个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孩，那个白天形同陌路、夜晚却信息轰炸的女孩，那个最终以拉黑他为日常的女孩。
“分手后，她很快有了新男友。”许家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男生每次路过都要撞我一下。”
最让他难过的是，不知从何时起，班里开始流传他是“渣男”的谣言。他的解释无人倾听，成绩一落千丈，最终与心仪的高中失之交臂。
翟雪听得入神，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故事的后半段，简直是她初中经历的翻版。
“那个女孩太自私了。”叶书阳愤愤不平。
“一切都过去了。”翟雪轻声说。她看着许家泽低垂的睫毛，突然有种奇妙的共鸣，“未来的三年是全新的开始。”
“对啊，你还有我们呢！”曲志远拍了拍许家泽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桌子里。
许家泽抬起头，阳光照进他的眼睛，映出一片琥珀色的光：“谢谢你们。”
“那你还想她吗？”翟雪的问题脱口而出，随即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许家泽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轻声说：“不想了。”
翟雪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知道他没说实话。但她只是点点头：“向前看就好。”
午休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温禹欣走过来，递给翟雪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谢谢，但...”翟雪为难地看着苹果皮，“我不喜欢吃皮。”
“给我吧。”许家泽突然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动作娴熟地削起苹果来。
“大哥，你这包是百宝箱吗？”叶书阳瞪大眼睛。
许家泽笑了笑：“以备不时之需。”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苹果皮连成一条完美的螺旋，丝毫未断。翟雪接过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甜脆多汁。
“好厉害！”她由衷赞叹。
许家泽耳尖微红，起身去扔垃圾。翟雪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嘴里的苹果格外香甜。
下午的篮球赛如期而至。2班对阵4班，整个操场人声鼎沸。翟雪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却发现韩绊醒和范晗予不见了踪影。
“她们去看6班和8班的比赛了。”温禹欣解释道，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8班有两个男生在追她们。”
翟雪恍然大悟，随即促狭地看向温禹欣：“那你呢？不给裴青寂加油？”
“都加油。”温禹欣故作镇定，但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许家泽穿着白色球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运球突破的样子像一阵风，投篮时手臂划出的弧线优美有力。翟雪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身影，周围嘈杂的加油声仿佛都远去了。
“2班！加油！”她突然站起来大喊，声音淹没在人群中，却让正在擦汗的许家泽抬头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朝她竖起大拇指。
那一刻，阳光仿佛都聚焦在他身上。翟雪的心跳突然加速，耳边只剩下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比赛结束，2班以三分之差惜败。球员们垂头丧气地走下场地，只有许家泽依然保持着微笑，经过翟雪身边时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输了还这么开心？”翟雪忍不住问。
“尽力了就好。”许家泽的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喘息，“下次再赢回来。”
人群渐渐散去，范晗予不知何时出现在翟雪身边：“你是不是喜欢大哥啊？”
“啊？”翟雪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范晗予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你刚才看他的眼神，啧啧...”
翟雪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词。她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许家泽帮她削苹果时专注的侧脸，他唱歌时微闭的双眼，阳光下他朝她竖起的大拇指...
场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翟雪弯腰捡起叶子，在手中轻轻转动。
“应该是喜欢的吧。”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范晗予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从你问他择偶标准那天就发现了。”
“有那么明显吗？”翟雪捂住发烫的脸。
“只有我这个‘情感专家’能看出来。”范晗予得意地说，“要不要我帮你...”
“别！”翟雪急忙打断她，“我...我还想再观察观察。”
“观察什么呀，直接上啊！”范晗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大哥初中那件事后，一直没再谈恋爱。你得有耐心。”
翟雪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球场边的白色身影。许家泽正在和队友们复盘比赛，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她摊开的掌心，像是秋天给予的温柔回应。翟雪轻轻握紧叶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是啊，来日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