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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吃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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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和徐延清的关系悄然改变。姜满和徐延清每天在图书馆学习，但气氛不再紧张。
徐延清会耐心讲解姜满不懂的题目，姜满则变着花样带各种点心来贿赂他。
十月底的月考，姜满破天荒地考了班级第十五名。当她把成绩单拍在姜明远面前时，父亲惊讶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满满，这是...真的？”
“当然！”姜满骄傲地昂起头，“徐延清帮我补习的！”
姜明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男孩很不错，听说还拿了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
姜满正想夸赞徐延清，突然看见父亲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
“爸？”她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姜明远，“你怎么了？”
姜明远面色惨白，右手紧紧抓着胸口：“心...心脏...”
姜满的大脑瞬间空白。上辈子父亲就是在公司破产后突发心梗去世的，难道历史要重演？
“妈！快叫救护车！”她尖叫着扶父亲躺下，手忙脚乱地从他口袋里翻出速效救心丸。
林婉闻声赶来，看到丈夫的样子也慌了神：“明远。”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姜满坐在救护车里，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医护人员忙碌地进行着初步救治，心电图上的曲线让她心惊胆战。
“爸，你一定要撑住...”她哽咽着说，“我还没让你骄傲够呢...”
医院的白炽灯刺得眼睛发疼。姜明远被推进急诊室后，姜满和林婉在走廊长椅上焦急等待。姜满掏出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下意识拨通了徐延清的电话。
“喂？”徐延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徐延清...”姜满一开口就哽咽了，“我爸爸...心脏病发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在哪家医院？”
半小时后，徐延清匆匆赶到。他穿着单薄的校服外套，头发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奶奶煮的参汤。”他递给林婉，“对心脏好。”
林婉红着眼眶道谢。姜满看着徐延清被冻红的耳朵，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更没想到还带了参汤。
“医生怎么说？”徐延清轻声问。
“还在抢救...”姜满的声音沙哑，“是急性心梗...”
徐延清默默坐到她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凌晨三点，医生终于出来告知手术成功。
姜明远被转入ICU观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太好了...”林婉喜极而泣，转身抱住女儿，“你爸没事了...”
姜满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徐延清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守着。”林婉擦了擦眼泪，“满满，你明天还要上学。”
“我不走。”姜满固执地摇头，“我要等爸爸醒来。”
最终林婉妥协，让姜满留在医院，但坚持要徐延清先回去。临走前，徐延清悄悄塞给姜满一张纸条。
姜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有事随时叫我，任何时间。”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鼻子一酸。
ICU外的长椅硬得像石头，姜满却睡得异常安稳。她梦见了上辈子父亲跳楼的那天，自己在监狱里得知消息时的绝望。梦里的天空是血红色的，她跪在地上哭喊，却没有人听见...
“满满，醒醒...”
姜满猛地睁开眼，发现林婉正轻轻推她。窗外已经天亮了，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
“爸爸醒了吗？”她急忙问。
林婉点点头：“刚醒，医生说情况稳定，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姜满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身上披着一件校服外套是徐延清的。她下意识抱紧了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香。
“你先去上学吧。”林婉理了理姜满凌乱的头发，“我在这照顾你爸。”
姜满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天有重要的随堂测验，还是点了点头。那是徐延清帮她复习了很久的内容，她不想辜负他的心血。
初秋的清晨带着凉意。
姜满匆匆赶回家换了校服，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往学校跑。当她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时，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满满。”袁迎惊讶地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你没事吧？”
姜满摇摇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经过徐延清身边时，他们的目光短暂相接，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随堂测验开始后，姜满强打精神答题。虽然脑袋昏沉，但徐延清教过的解题方法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她机械地写着公式，眼前却不断闪现医院的白墙和父亲苍白的脸。
“姜满，姜满！”
张德华的声音将她惊醒。姜满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考场上睡着了，口水都流到了试卷上。全班同学都在看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偷笑。
“考完试来我办公室！”张德华严厉地说。
姜满羞愧地低下头，继续答题。她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背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下课铃响后，姜满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办公室挨训。张德华批评了她一番，但听说她父亲住院后，态度立刻软化了。
“回去好好休息。”他叹了口气，“这次就不记过了。”
姜满道谢离开，刚出办公室门就看到徐延清靠在走廊墙上等她。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你爸怎么样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好多了。”姜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谢谢你昨晚...”
徐延清摇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喝点糖水。”
姜满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小口啜饮着，糖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疲惫。
“我送你回家休息。”徐延清说。
姜满摇摇头：“我想去医院...”
“你现在的状态去了也是添乱。”徐延清难得地强势，“先睡一觉，放学我陪你去医院。”
姜满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踉跄了一下，被徐延清及时扶住。
“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责备，“你都快晕倒了。”
最终姜满妥协了。徐延清送她回家，看着她吃了点东西躺下才离开。临别时，他轻轻带上门的声音让姜满心里暖暖的。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姜满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她摸出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最新一条是徐延清十分钟前发的：“我在你家楼下。”
姜满一个激灵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就冲下楼。徐延清果然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
“给叔叔的。”他晃了晃果篮，“现在去医院？”
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姜满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上辈子的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孩其实比谁都温柔？
“嗯。”她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走吧。”
去医院的公交车上，姜满靠着窗户昏昏欲睡。徐延清默默把肩膀靠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轻轻靠了上去。
“徐延清...”她半梦半醒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徐延清沉默了很久，久到姜满以为他不会回答。就在她即将睡着时，听见他轻声说：
“因为你是姜满。”
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却让姜满彻底安心。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公交车轻微的颠簸和身旁人平稳的呼吸。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姜满和徐延清并肩走向病房。推门前，姜满突然拉住徐延清的衣袖：“我爸要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徐延清挑了挑眉，刚要询问，病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林婉端着水盆走出来，看到两人时眼睛一亮：“小徐来啦？快进来，明远正念叨你呢。”
姜明远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却不错。看到徐延清，他立刻坐直了身子：“小徐啊，听说是你第一时间把满满送回家的？”
“爸！”姜满耳根发烫，“人家是来看你的！”
徐延清礼貌地将果篮放在床头：“叔叔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姜明远笑眯眯地打量着徐延清，“听说你数学竞赛拿了省一等奖？有没有兴趣来姜氏实习？我们技术部正缺人才...”
“姜明远！”林婉嗔怪地打断他，“人家还是高中生呢。”
姜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父亲这副热情过头的模样，活像在...在挑女婿。
“谢谢叔叔好意。”徐延清不卑不亢，“等高考后我会认真考虑。”
姜明远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们俩...”
“爸你该吃药了！”姜满一把抓起药片塞进父亲嘴里，转头对徐延清使眼色，“我们去打水！”
走廊尽头的水房里，姜满把水壶重重放在台子上：“对不起，我爸他...”
“很关心你。”徐延清接满热水，“我父亲...从没这样关心过我。”
水声哗哗作响，姜满看着徐延清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那个酗酒家暴的徐海。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覆在徐延清的手背上：“以后...我爸爸可以分你一半。”
水龙头关上的瞬间，世界突然安静。徐延清转过头，深邃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姜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暧昧的话，慌忙缩回手：“我是说...”
“好。”徐延清轻声应道，嘴角微微上扬。
回病房的路上，姜满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偷瞄身旁的徐延清，发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姜明远恢复得很快，三天后就出院回家了。医生叮嘱他要静养，公司的事暂时交给副总处理。这让姜满松了口气。
上辈子姜氏破产的导火索就是父亲带病工作，签错了关键合同。
“爸，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姜满把医生开的药分门别类放好，“公司那边...”
“公司那边我正好要跟你说。”姜明远突然严肃起来，“财务部王总监最近行为反常，你妈妈说他经常接神秘电话。”
姜满手指一颤，药片洒了一地。王总监！上辈子就是他在账目上做手脚，导致姜氏资金链断裂！
“我...我有个同学家长在审计局，”姜满强装镇定，“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姜明远诧异地看了女儿一眼：“你什么时候对生意感兴趣了？”
“我长大了嘛。”姜满撒娇道，“总不能一直当个米虫。”
林婉欣慰地摸摸女儿的头：“我们满满真的懂事了。”
当晚，姜满躲在被窝里给徐延清发消息：「能帮我查个人吗？」
徐延清回复得很快：「谁？」
「姜氏集团财务总监王振国。我怀疑他和竞争对手有勾结。」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却只有简单一句：「明天图书馆说。」
第二天是周六，姜满早早到了图书馆。初冬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桌面上形成一块块光斑。她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直到一个文件夹轻轻放在面前。
“这么快？”姜满惊讶地抬头。
徐延清在她对面坐下，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只查到皮毛。”
姜满翻开文件夹，里面是王振国的银行流水复印件，几个可疑的大额转账被红笔圈出，收款方是一家名为昌荣贸易的空壳公司。
“这...你怎么弄到的？”姜满声音发颤。
“黑客朋友。”徐延清轻描淡写，“昌荣的实际控制人是李氏集团的二公子。”
李氏集团！
姜满握紧了拳头。
上辈子收购姜氏的就是他们！
“这些足够立案调查了。”徐延清合上文件夹，“要告诉叔叔吗？”
姜满咬了咬嘴唇：“先别打草惊蛇。我爸性子急，我怕他...”
她话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是袁迎发来的消息：「救命！杨嘉丞在我们小区门口！」
姜满腾地站起来：“我得去趟袁迎家！”
“一起去。”徐延清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书包。
出租车上，姜满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徐延清握住她发抖的手：“冷静，袁迎现在很安全。”
“你不明白！”姜满声音发颤，“杨嘉丞就是个变态！上...上次在医务室他就..”
徐延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好像很了解他。”
姜满心头一跳，慌忙改口：“我…我表哥是警察，跟我说过这类案例。”
袁迎家的小区门口，杨嘉丞果然站在岗亭旁，手里还拿着一束花。他穿着休闲西装，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起来人模狗样。
姜满刚要冲过去，徐延清一把拉住她：“别急，看那边。”
袁迎从小区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两人有说有笑，看到杨嘉丞时明显愣了一下。
“那是我哥！”袁迎惊讶的声音传来，“杨医生你怎么..”
“路过。”杨嘉丞笑容僵硬，“这位是？”
“我男朋友，省篮球队的。”袁迎亲昵地挽住男生的手臂，“上周刚确定关系。”
姜满瞪大眼睛。上辈子袁迎直到毕业都单身，这辈子居然...
杨嘉丞的脸色瞬间阴沉，但很快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模样：“恭喜。那我先走了。”
转身的瞬间，他的眼神阴鸷得吓人。姜满下意识后退半步，撞进徐延清怀里。
“别怕。”徐延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不敢怎样。”
看着杨嘉丞驾车离去，姜满长舒一口气。袁迎这时发现了他们，兴奋地跑过来：“满满！徐延清！你们怎么来了？”
“路过。”姜满干笑两声，打量着袁迎身边的男生，“这位是..”
“陈铮，我男朋友。”袁迎脸颊泛红，“上周篮球赛认识的。”
陈铮憨厚地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姜满注意到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和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这简直是完美的人形防弹衣！
回程的路上，姜满一直处于震惊状态。袁迎有男朋友了，还是体育生！这剧情偏离得连系统都沉默了。
“在想什么？”徐延清问。
“我在想...”姜满转头看他，“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改变？”
徐延清的目光深邃如海：“只要你想。”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姜满突然有种错觉。
徐延清是不是也...
“叮—”
手机提示音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是程西西发来的消息：「姜满！我在你家门口！快回来有惊喜！」
姜满哭笑不得。自从运动会后，程西西就像只粘人的小猫，三天两头往她家跑。
“程西西又来了？”徐延清仿佛会读心术。
姜满无奈地点点头：“她说有惊喜...”
“我猜是蛋糕。”徐延清嘴角微扬，“她昨天向我打听你喜欢的口味。”
姜满心头一暖。上辈子她那样欺负程西西，这辈子对方却...
等等，徐延清和程西西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你们...经常聊天？”姜满酸溜溜地问。
徐延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姜满，你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姜满脸红耳赤，“我就是随便问问！”
徐延清笑而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轮廓。
姜满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吃醋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如雷。
姜家别墅门口，程西西果然提着个小蛋糕在等。看到徐延清和姜满一起回来，她眼睛一亮：“你们约会去了？”
“不是！”姜满慌忙否认，“我们去...”
“图书馆。”徐延清淡定接话。
程西西露出我懂的表情，笑嘻嘻地递过蛋糕：“抹茶慕斯，你最喜欢的！”
客厅里，三人分食着蛋糕。程西西兴奋地讲述着班级趣事，时不时cue一下徐延清。姜满发现他们确实很熟，心里那股酸味更浓了。
“对了！”程西西突然拍手，“下周六是我生日，你们一定要来！”
姜满刚要拒绝，徐延清已经点头：“好。”
程西西开心地说道：“在我家小院烧烤，就几个好朋友。”
送走程西西后，姜满闷闷不乐地收拾蛋糕盒。徐延清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她：“不高兴？”
“没有。”姜满把纸盒捏得咔咔响，“就是觉得...你和程西西挺配的。”
徐延清突然走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姜满，看着我。”
姜满被迫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程西西。”他一字一顿地说。
姜满的心跳漏了一拍：“那...那是谁？”
徐延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油。
姜满瞪大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脸颊。
“现在明白了吗？”徐延清微微退开，声音沙哑。
姜满呆呆地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周六我来接你。”徐延清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直到关门声响起，姜满才如梦初醒。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二楼阳台。
徐延清刚好走到院子里，似有所感地回头。夕阳下，他冲她微微一笑，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姜满趴在栏杆上，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中。胸口有什么东西满得快要溢出来，她终于确定。
这一世，一切都将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