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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气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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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去看，就看到屋子里正立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妖，下意识警觉起来，展开手将玄景挡在身后。
玄衣男子不动声色走上前来，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竟摆手弯腰向我行礼：“大人！”
大人？
“你是？”我瞥见他眉眼，闪过一道黑色火焰印记，那是身为沆瀣界子民和部下专属身份印记。原是我沆瀣界子民。
我与他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不语。
男子点头，眼角间两颗黑痣微微一缩，说话也是不显山水：“在下琅渊。从家妹得知，在上河村竟有一位旧日好友，便过来寻。”
家妹？原来他就是那位兔妖的兄长。我垂目看去，只是微微勾手指一探，便知道这琅渊是玄甲军旧部。
但…我从前并未在意底下那些下属，却不知…玄甲军部竟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旧部。
我挑眉，虽不认识，但他能有幸认识我，是他之幸。
他如此追随，将来我定不会亏待于他。
“我听玄景说，是你救下的我？”
琅渊闻言干一笑，凝了一眼玄景，点头：“只是恰巧经过，顺手将你二人捞上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琅渊走上来，神秘秘的递给我一个荷包，我本以为他是给的见面礼。却当我摸到那荷包时，却感知到了荷包里透着一股强大的法韵，是妖丹，似乎还是那子母河妖物的。
我大喜，绕过玄景想要起身，再同他讲两句：“琅渊啊琅渊，我方才还想着这东西。没想到你这件事做的甚合我意！”
手臂刚一动胸口却一阵撕裂，疼得我眉眼紧促：“嘶…好疼。”
彼时。
一旁不言语的玄景终于开口了，他伸手挽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回床榻，声音淡淡的：“病还没好，”他伸手扯开被褥掖在我身上，脸色沉沉，“小心伤口撕裂。”
我愣住，看着玄景的表情，总觉得他怪怪的，亦不知他为何生气。
琅渊双手叠放身前，俯身往后退了半步，提起医药箱，又同我打招呼：“大人。我在镇上悬壶医馆，离上河村不过三百里，若有事即可来寻，琅渊有事想要与您相商。”
我抬起脑袋，看过去：“好嘞！等我哈！”
琅渊缓缓一笑，放下一个黑色玉牌，随即拢袖转身离开。
琅渊脚下一转，却不小心踩到昏过去的白玉，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撞到眼前的暗红色柱子，脚下传来白玉咧嘴哎呦一声！
迷糊睁开眼就看到是琅渊，骇的眼皮子陡然阖上，脖子一歪又装死。
我瞧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吐槽：“络腮胡，你这装挺尸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要不要我给你颁个绝佳演技奖啊！”
白玉嘴角一抽，露出一只眼瞪我：“我谢谢您嘞！”双手抱住胸前，咕噜咕噜滚出屋子，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我看着那黑色玉佩，手腕微微一转，下一刻玉佩被吸过来。
玉佩质地不错，似乎还是沆瀣界原产的黑玉，若是能当了指不定能换许多灵石。
上面还有一颗活动的黑色珠子，珠子里若隐若现一只蝴蝶。我按了按珠子，珠子便立刻泛起光，对面传来琅渊的声音：“大人！这是我做的传声蝶，以后若是有事可直接同声传音给我，我便能立刻接到。”
我战部何时出了如此以为能工巧匠了？
我点头，对此甚为满意：“嗯，我知道了。”随即拨弄一下蝴蝶珠子，珠子光暗下去。
我把传声蝶塞进怀里，偏头过来，正好与那玄景四目相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都快滴出墨来了。
我好奇：“玄景，你为何这般看我？”下一刻，目光从眼睛往下看，就见到玄景的嘴巴上，有一个血点，肿肿的，红红的，肉都快翻出来似的。我纳闷，什么东西咬的？还咬这么狠？
不过…我下意识伸手去自己的唇，脑海里拼凑出零零碎碎的记忆。
在我昏迷之前，我似乎咬住了一个人的唇，还挺软的，而且那血挺好喝的…
莫不是，我咬的？
玄景俯身凑近，拿起白色帕子仔细的点着我的嘴角，终于开口说话：“嗯。”
嗯。是什么意思？装深沉？
这小子怎么还变来变去，回想初遇之时他还挺防备我的，连信任都是吝啬。现如今…似乎对我也没那么敌意隔阂，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对我有那种想法了。不愧是得益于我坚持不懈的勾引啊…
喜欢了就好，等将来，养肥了吃掉。
我得意的勾起唇角问他：“玄景，如今你大仇得报，是不是该跟我一起去浪迹了？”
他端起药碗，木勺在碗底转了转慢慢放缓，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向我：“好。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方才那位医者，是你朋友？”玄景不动声色，勺子就递在我嘴边，只不过…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我凑过来喝了一口，观察到他像是…吃醋？那如扇羽的眼睫眨了眨，在他眼下拓出细碎的光韵，唇抿了抿，像是有什么话要将却再次犹豫。听不到我回答，他终是开口，语气难掩失落，“罢了。”
我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仰头过来，指腹摸到他的脸颊落到下颌，命他正视着我。
既然吃醋了，那便小小哄一下。
保不齐，我的这一句哄话，待来日我要吃他时能使他迷惑心神，心甘情愿被吃。
“是朋友，就像你与白玉一样。”
我说的认真。
果不其然，玄景瞳孔颤了颤，那副喜悦，像极了小孩子吃到糖葫芦那般开心。他的情绪总是隐藏的很好，但在此刻显露。
他点头，肿肿的唇抿了抿，我挑眉用指腹碰了碰：“疼吗？”
玄景随即偏开目光，似有些难为情，摇头：“不疼了。”
现在日头正高，我在屋子里打坐一会儿，待到日落西山后，我偏头去看，却见玄景不知何时早已经出门。
我打开荷包，就见里面放着一颗血色妖丹，估摸着也有小万年修为，应能换取不少灵石。
是夜。
我走出屋子，却见玄景坐在板凳上，抬头仰望，我刚要说这乌漆嘛黑的，连个星星都没有，看寂寞呢？
可下一刻，那层乌黑色云雾被素白色月光拨开，旁边点缀着几颗透亮的星星。
玄景侧眸看我，问：“可觉得今夜月色甚美？”
我一心朝着东边密林去，想着施法去一趟半月妖市集，没空和玄景谈星星月亮，于是随口敷衍一句：“美。”
但刚走到一半，我这心里又觉得太过敷衍，于是返回去顺手又摸了一把玄景的漂亮脸蛋，“再美，也美不过你，小美人儿！”
玄景被捏着脸蛋，至于他是何反应，反正是没注意。但他却没拒绝我，等我转头要离开时，就听到玄景喊我：“晚饭回家吃吗？”
晚饭？我忙着去赚钱，吃个屁的饭。
我对他招手：“别等我了！”
等到了密林入口，我口中捻诀，下一刻便移形换影，成功入了半月妖市集。
正好遇上了琅渊。
他走上前来，俯身行礼，“妖王大人在上，千秋万岁！”
我满意点头，随即伸手来拍他肩膀，“不错，知道我今日会来半月妖市集。”
今日似乎遇上市集冷集，街道上没什么妖，只不过…照旧有很多摆摊的小商贩，这时斜里走过去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翁，我偏头看了一眼琅渊。
琅渊点头：“要一串糖葫芦，”
我摇头，对他比划一个十。
琅渊咽了咽喉，于是又给了老翁几颗灵石：“十串。”
老翁见着灵石笑得合不拢嘴：“客官胃口真不错，您拿好！”
我得意点头，接过琅渊手中糖葫芦，还不忘补上一句：“他日必还你。”
琅渊在身后候着，摇头：“大人言重，几串糖葫芦而已，属下为大人花钱亦是花得其所。”
嗯，会说话，我喜欢。
我咬下最后一颗，身子一转进了一家酒楼，便与正在当小二的三斤半遇上。
彼时，他正在弯腰同一个妖客介绍特色菜品，还没等我跟他打招呼，他抬头时就看到了我：“大人？”
三斤半满眼泪光，抬起衣袖擦了擦脸颊，下一刻乖乖走到我跟前来。
我纳闷：“三斤半，有人欺负你了？”
我拧眉看了一眼方才那桌的客人，只以为是他刻意为难三斤半这个木头了，便要抄手去与那人说道说道。
三斤半是看出我的意图，赶忙出声制止：“大人别误会！”双手叠放身前，抬手擦下汗珠摇头，“只是多日未见大人，喜极而泣。”
我顿住脚，尴尬一笑：“原来是这样，那啥…先去准备一件天字号上房，待会儿我有客人要招待。”
三斤半扫了一眼琅渊，垂头应声：“是，大人。”
随后，我三人去了一间客房商议，转而又去了‘镜花水月’。
这个琅渊还挺懂得表示衷心的，一上来就给我的账户上冲了不少灵石，我眼看着那串数字上下滚动，心中难掩大喜，随即搂住琅渊：“待我将来重振沆瀣界，我要提拔你做我的二把手，赏赐你官位美人和锦衣玉帛！”
琅渊摆手率先道谢：“既如此，多谢大人。”
“大人，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眯眼：“但说无妨。”
琅渊将我迎到一旁茶馆，又往四周巡视两眼，这才压低声音开口：“大人，可知道一个半月前，神君降生凡间，一口肉便可获长生一事？”
我垂眸扫了一眼三斤半，再次看向琅渊，点头：“知道。”
琅渊继续开口：“群魔万妖皆传言，那凡人的一口肉便可获长生。若是吃下那颗心窍，可得无上修为与天地共生，亦有倾覆众生玄妙之力。我想，大人您不妨先找到这个凡人吃下他，可有利将来复兴沆瀣界直冲神族报仇雪恨。万妖皆知慈悲心有奇效，等您得到那颗心，再将此事宣告群魔万妖，有慈悲心加持，万妖必然投心向您。”
这个琅渊啊，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是一说到这慈悲心上，他可比谁都积极。
我捏着茶杯轻抿一口，也赞同他的话：“话虽如此，但那凡人向何处去寻？”
琅渊拢袖摆手，喜上眉梢，毛遂自荐：“大人，如若不然这件事交由属下去寻找，届时必定为大人寻得这慈悲心凡人。”
我哪里用得着你去寻，早就找到了，只不过…我哪能让你知道我现在吃不了玄景。
有时候，这人心难测，若说真正相信的人，也就只有自己。
且不说这琅渊是否真的还效忠于我，就算是真的死心塌地追随我，但也不能轻信。我需得留个心眼，若是让他知道我和玄景共用心窍一事，保不齐人也想吃一块玄景的肉，又或者将我踩下去自己当妖主，倒也有可能……
我放下茶杯，拿了一块糕点，摇头：“不用，那凡人我自会让三斤半去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赚钱招兵买马，待到他日攻打神族时，手底下有可供差遣的妖兵。”
琅渊犹豫一下，于是应下：“大人所言极是。”他转身对小二招呼又上几盘糕点，还给我沏茶，“大人，眼下钱筹得差不多，我前几日也去沆瀣界寻了旧日战部的将领。但这途中，听到了一些有关四方捉妖门派的消息。”
“哦，有何消息？别卖关子了，说吧。”
“前段时间，波若宗门召开比试，场面响当，另外三派的掌门也前去坐镇，还有不少参加比试的门派弟子。比试当天，那波若门的一名弟子阵前只是嗑了一颗丹药，功法修为突增猛进！一路过关斩将，竟然只出一招，就打败了上一届比试状元裴雯原。”
裴雯原，何许人也？
“裴雯原乃是独空派掌门。此事传出，那老头羞得无言面人，当即就退出比试大会。可后来有人偏就捉着这个波若门弟子，说他靠药物作弊。当天，波若掌门召见那弟子，当着其他三个门派逼问丹药由来。”
“那弟子被逼无奈，如实交代，原来那些增进功法修为的丹药竟是妖丹所炼化，一颗便能叫人精力充沛，功法突增。这不查不知道，未曾想整个波若门派内，竟有一半弟子在私自偷偷服用妖丹。”
前阵子我还奇怪，那些戴面具的捉妖师为何会刨丹，原来也是盯上妖丹增长修为的效果。
原先他们最为不耻的，到如今争着抢着暗地里偷炼妖丹，这脸皮到底是真厚。
“后来呢？”我问。
琅渊点了点桌面，凑上前来继续说：“可是不知道这门派里的绯闻被谁给传出去了，还直接捅到了这凡间皇帝那里。原先本是助长修为的妖丹，偏偏被说成是可长生不老的丹药。你也知道…这些凡夫俗子论谁都想长生不老，更不要说这人族皇帝。他那人有野心抱负稳坐江山，但就是不知足偏要想长生。于是…皇帝派国师府前去狩妖物以此来炼制长生不老药，只不过…这丹阳城妖物越发稀少，国师便上奏皇帝，要开塔放妖。”
丹阳城…
丹阳城确有一座镇压妖物的塔。
“望丹阙。”
绮簇可不就是被关在望丹阙里。
只不过…被关在那里的妖物大多没了肉身，偏都是一些怨灵魔物。
若是炼制丹药吃了，能不能长生我不知道，但死是必定的。
若是有修为的吃了，顶多灵力四泄走火入魔…像这等凡夫俗子身板，指定吃完立竿见影，一炷香不到立刻变挺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