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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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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不止是池漾愣住,就连搭在他腰上的手臂也随之一紧。
池绍东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池漾随口敷衍一句‘再说’就挂了电话,头发被他抓得乱七八糟,想起床又被季柏川给拽了回去。
季柏川凑在他耳边说:“抱一下。”
房间里很安静,随着时间流逝,呼吸和心跳渐渐同频。
池漾平常总是喜欢冷着脸,沉默时也一样,可现在他眼睛还是红着的,就多了点奇怪的可怜。
就在季柏川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分让池漾不舒服了的时候,被子里,池漾扣住了他的手说:
“跟我回家过年吧。”
手都是暖的,可季柏川却觉得他们的体温有差距,十指相扣的那瞬间,他微微用力回握。
“好。”
池漾想把手抽出来去拿手机,问问李明廷,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他哥要准备什么礼物。
季柏川察觉到他想离开的意图,就攥得更紧了点,忍不住低头去吻他的耳垂。
滚烫呼吸喷洒在池漾颈侧,他身体控制不住一颤,更用力抽出手,翻身骑在他的腰间想掐他,顺便骂道:
“季柏川,你够了,再干就死了你知道吗!”
季柏川手搭在他腰间,用力把他拉到了怀里,两个人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经过一晚上的激烈后,这个拥抱反倒不掺杂丝毫的情欲,像是灵魂在交缠。
“知道了,我就抱一会。”
池漾实在累得慌,浑身酸软提不起劲。脸埋在季柏川颈侧,没一会儿就着这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季柏川倒是不怎么想睡了,他精神好到能出去跑个三千米。
不想吵到池漾睡觉,季柏川把他手机调了静音,再拿起自己手机时,看见了很多条微信消息。
有楚桑大半夜在群里发癫,非要他们几个写保证书,说要一起打到老年痴呆。
后面又疯狂艾特他们战队的老板,问如果他们变成老年痴呆老板还会养着吗。
还真就把日理万机的老板给喊了出来!
【不想上班】:养养养,我上班养你们
【不想上班】:[图片]
YL作为圈内众所周知的豪门战队,也是出了名的养老圣地。跟那些有背景但舍不得花钱的战队不一样,他们家大业大的老板似乎压根就不计较赚不赚钱,还是唯一一个给选手发养老金的俱乐部。
季柏川将聊天滑到末尾,这些人聊到凌晨五点才歇。
其他消息都是君意发来的,他在成为赛训组的一员后尽职尽责,把之前的比赛录像反反复复看了个遍,突然发现了池漾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打法跟Kill很像,就连不信任队友的毛病也一模一样,都是不顾队友死活的打法。
在行舟打对抗路的时候,这个毛病要更明显一点,几次掉点都被季柏川的迁就弥补,没造成什么大失误。
转打野后,搭配的又是楚桑这种已经受过一轮凌虐的顶尖中单,不管队友带什么节奏他都无脑拿命跟。
季柏川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当初楚桑说过的‘继承制’,搭在继承者后腰上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
就听见池漾含糊不清的声音:“滚!”
季柏川先哄了哄他,才继续看聊天记录。
君意估计昨晚也是喝多了,大骂特骂DNG的轮换制度。说他们根本不是跟吹的那样想拿冠军,他们就是把选手养起来再卖掉。
季柏川对他们的老对手并不怎么感兴趣,退出了跟君意的聊天框。
再往下看,是主教练发来的几条消息。
在职业圈里,有一种公认的说法是,能夺冠的五人组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化学反应。
想要产生这种反应,少不了各种磨合。
所以,温栖无情宣布他们的假期比原定假期缩短一周,正月初八归队训练。
冬天天黑的很早。
季柏川拿完外卖回来,就看见浴室门关着,还亮着灯。
他把外卖盒子拆开摆在桌上,刚好池漾洗好澡走出来。
饿了这么长时间的池漾什么话也不想说,埋头苦吃。
季柏川看着看着突然忍不住笑了声,池漾抽空看他一眼。
季柏川说:“有点像被我虐待了。”
池漾把筷子插进米饭里,烦躁皱着眉说:“教练说我打的有问题……”
季柏川把池漾不爱吃的东西挑到旁边饭盒里,接道:“让你跟知临组排?”
池漾抬起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季柏川立刻看懂了他的未尽之语:“猜的,不是我建议的。”
没上场打比赛的那段时间里,季柏川一直在看池漾打,其实他比教练更早意识到池漾的独断。
季柏川也有过类似的时期,天才的通病再加上磨合不够,很难做到去毫无保留相信队友。
说白了就是骨子里那点不服气,打出成绩后更是自傲,觉得自己的想法会比队内指挥的决策更好。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没办法,只能多打多磨,培养信任感。
晚饭后,睡了一整天的池漾一点也不困,歪在沙发上抱着玩偶跟李明廷发消息。
季柏川坐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肩上,池漾就往他身上靠。
知临那边也收到了教练通知,让他们放假的时候也别闲着,正在疯狂给季柏川发消息取取经。
根据赛训组的分析,池漾只有在跟季柏川合作的时候,才有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默契和信任感。
在这件事情上季柏川表示无能为力,随手点了个表情包发给他,就点开了另外一个对话框。
片刻后季柏川说:“我下楼去拿个东西。”
池漾:“嗯。”
他注意力还在手机上,从李明廷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下见家长的流程。
聊完后池漾往卧室里走,刚走到床边坐下就听见脚步声。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鲜切花的香味飘开,季柏川抱着一捧红玫瑰走了进来,把花递给池漾。
池漾接过低头闻了闻花香。
季柏川在床边蹲下,仰起头去看池漾。
明亮灯光落在他红色发梢,精致漂亮的五官毫无瑕疵的皮肤,再加上被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比起曾经第一次见面时的青涩冷硬,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漂亮。
这一点变化,像是季柏川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池漾把花放到一边,脱掉鞋光着脚踩在季柏川胸前,想把这个做起来跟疯了一样的人踹远点。
季柏川握住了他的脚踝,改为单膝跪下,另外一只握成拳的手递到池漾面前张开,露出了掌心里的对戒。
灯光下,碎钻熠熠生辉。
池漾把手递到他面前说:“我还以为你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戴上。”
季柏川给他戴戒指的动作一顿,先戴好后才抬起头诧异开口说:“你怎么知道的?”
池漾拿起另外一个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翻了个白眼才说:“你刷的亲属卡。”
季柏川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用戴着戒指的手去抓池漾同样戴上了戒指的手。
视线交缠的瞬间,池漾莫名有些头皮发麻。他连门都没出,穿的还是一件睡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迹。
红痕落在白到晃眼的皮肤上,季柏川只是看了几眼,呼吸就逐渐粗重。他拿花时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好正经的一个人,修长的手指一勾带子,池漾的衣服就散了。
季柏川膝盖跪在床沿池漾两腿之间的空隙,在他额头上虔诚落下一吻,垂眸再去吻他的眼尾。
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吻一路往下,微凉的薄唇落在池漾滚动的喉结上,喉咙里不受控制发出了很轻的呜咽。脸已经红透了,但眼神还是很凶的瞪向季柏川。
“你想死吗?要做就做!”
到这时候,季柏川反倒突然温柔绅士起来,很有礼貌的问他:“可以吗?”
道貌岸然的模样让池漾好不爽,尤其是在被折磨到不上不下的时候,他忍不住抬起手对着季柏川的脸甩了下去。
季柏川被打得脸一偏,视线落在池漾手腕上被他用领带捆出来的痕迹上。
池漾能感受到,季柏川扑上来的动作开始急切粗暴。并不暗含多少惩罚意味,甚至隐隐透露出一种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兴奋。
……
…………
后半夜,浴室里亮起灯。
池漾挂在季柏川身上,季柏川伸手打开了热水开关,水雾升起,他温柔地摸了摸池漾的头发。
替池漾洗干净,换了身睡衣,季柏川给他吹头发时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再去看时就已经睡着了。
季柏川伸手把他微长的头发撩到耳后,注意到他眼睛哭的有些肿了。
池漾很受不了在这种时候掉眼泪,意识到被弄哭了就要报复般咬人,换来更过分的对待就哭得更狠。
季柏川把洗干净了的池漾塞进被窝里,自己才去浴室里洗澡。
收拾好一切躺在他身边,把池漾拽到怀里去吻他手指上的戒指,轻声说:“晚安。”
风吹起窗帘将一缕天光带进来,池漾烦躁往被子里躲。
季柏川笑了笑后说:“或许应该是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