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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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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按部就班，如果不是能时常看见身边的迷你手机和台式电脑右下角的年月日，白绥林都要习惯现在这种慢生活了。
盛夏暑热，公司里的空调出了故障，刘哥说换一直没抽出时间，其他员工不常在公司里，只有白绥林坐班制吹着吱吱呀呀不堪重负效果甚微的风扇。
中午休息，白绥林热的没有胃口，跟刘哥提了一嘴，打电话叫维修公司上门修空调。
维修师傅是个话痨，不停跟白绥林说话，他正想找个借口出去一趟，手机响了。
来电是刘哥，语气沉重：“小白，家俊出事了。”
医院里，时迁也在，弓着腰坐在椅子上，手上校服上沾着血，身边的椅子上还有一捧破碎的玫瑰花束。
白绥林走过去，什么都没说，手掌搭在时迁的肩膀上。
时迁抖了一下，抬起脸，眼圈通红，看见白绥林的瞬间，眼眶湿润，在眼泪涌出来的瞬间重新低下头。
“我的错，我，我应该拦着他的……”
时迁没头没尾的一句自责，白绥林更是一头雾水。
刘哥回头看了一眼，刚想跟白绥林解释，手术室的灯灭了，有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环顾一圈后摇摇头：“我们尽力了。”
话音落下，旁边的几个同事捂着脸隐忍的哭出声。
白绥林感觉衣角一紧，垂眸看见时迁死死攥着他的衣服，肩膀不停颤抖。
白绥林抬手抱住他，不知道是不是氛围感染，白绥林的眼眶也有些发烫。
“小白，你领时迁回学校吧，”刘哥轻咳一声，拍了拍时迁的肩膀，“先把校服收拾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大人。”
时迁望着手术室，问刘哥：“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眼。”
人送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刘哥怕时迁年纪小看了会有阴影，眼神示意白绥林：“带他走吧，还得上学呢。”
“他怎么样了？”一道女声突入。
来的女孩年纪不大，染着红色的头发，耳朵上戴满了耳钉耳坠，嘴里似乎在嚼着什么，语气漫不经心。
时迁看见她后脸色一变，当即要冲过去，白绥林预感不妙，赶忙拦住他。
“你还有脸过来！”时迁破口骂道，“他现在再也醒不过来了，你满意了！”
女孩一愣，震惊道：“死了？”
刘哥过来推了一把时迁：“带他走。”
白绥林听的云里雾里，直觉应该把时迁带走，不然会闹出更大的事。
半推半拽，时迁才被白绥林带出来。
时迁甩开白绥林：“行了，已经出来了！”
白绥林抬手抹掉时迁脸上挂着的泪：“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时迁抿了抿唇：“刚才那个女生，王家俊喜欢她好几个月了，本来今天准备表白，我前几天答应过来帮他，谁知道女生临时变卦，故意为难，让王家俊绕着广场大声喊50遍“我喜欢你”就愿意答应他，那个广场是城市广场，各种车来往……。”
“临时变卦？”白绥林回想刚才女生的表情，除了震惊，没有其他任何表情，分明对王家俊没感情。
时迁越想越气，朝旁边的墙壁狠狠锤了一拳：“我就知道她在耍王家俊，我当时应该拦住他。”
“这不是你的错。”白绥林说。
时迁摇头：“我的错，我一早就觉得这个女生有问题，如果早点劝他，今天就不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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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俊是孤儿，没有几个朋友，关系不错的只有公司这些同事。
葬礼是刘哥出钱筹办的，程序比较简单，后续的身后事也是刘哥去办。
葬礼结束后的几天，公司气氛沉重，时迁心情也低落了很久。
到下班的时间，白绥林在等刘哥核对这个月的奖金明细，刘哥看的头疼，最后明细一扔捏着太阳穴说：“随便给吧，老陈家里有三个孩子，两个都在上学，可以多给点。”
白绥林从没见过这么有人情味的老板，真应该让自己家那位老板学习一下，省的被手底下的员工唾骂是资本家。
“对了，我明天陪你弟妹去医院，就不来了，公司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刘哥说。
白绥林：“做检查还是？”
刘哥困倦的扯了扯嘴角：“产检，应该是怀上了。”
“恭喜啊。”
刘哥打着哈欠：“谢了，你也赶紧下班吧。”
白绥林给老陈的奖金多加了五百，保存好关电脑，突然听见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他拿起手机快步走出去，看见时迁递给刘哥一把粉红色的东西。
“她在路上堵我，说是补偿给王家俊的。”时迁说。
“人都没了，拿钱有什么用，”刘哥嗤笑，随即粗略点了下手里的钞票，大概两三千的样子。
刘哥打量他：“你没骂人家吧。”
时迁皱眉：“没。”
正好白绥林走到身边，刘哥把钱递过去：“把钱打到账上，你记着，以后谁去看家俊，从这里拿。”
刘哥交代完就走了。
白绥林看向时迁：“你等我一下，一起走。”
时迁：“我还得回学校呢。”
“今天周六，你不用回学校上晚自习，”白绥林把钱放进带锁的抽屉里，“我记得的。”
两人去了附近的小吃街，白绥林点了不少东西，时迁问：“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吗？”
“吃不完，但每个都想试一下。”白绥林拆开筷子，往嘴里夹了一块豆腐。
时迁边吃边看手机，表情认真严肃，白绥林说了几句话，被时迁敷衍的“嗯”了几声回复。
白绥林一口米线停在嘴边，探头去看，发现时迁在看群里的聊天记录，白绥林眼神上撇，群名称——暑假兼职群。
扫过的几条消息，不是刷盘子就是服务生，时迁马上升高三，干这种苦力活哪还有体力和精力去复习。
“你的家教不干了？”白绥林问。
时迁：“有两家的辞了，还剩一家。”
这三家的基本情况，白绥林从时迁的备忘录里见过，薪资出的最高的是上次白绥林一起去的那家。
白绥林试探的问：“还剩哪家啊？”
时迁没听出来别的意思，告诉他：“一个初二的男生，成绩还不错，但他父母不满意，期望比较高。”
白绥林稍微松了口气，劝说道：“能赚点就行了，高二的暑假时间不多，你紧着学习吧，别太逼着自己。”
时迁现在手头没有多少钱，又实在不想动蒋玉给的生活费，高三开学以后他可能没时间再去做家教了，所以得在这个假期多赚点。
白绥林知道时迁肯定没听进去，手指还在翻动群里的招聘信息。
他认识时迁的时候，知道时迁没有家人，童年或许过得比较艰辛，但没想到是这种辛苦。
白绥林想不明白，这种生活压迫下的时迁，后来的性格怎么会大相径庭？
白绥林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时迁看向他：“怎么了？”
“没，”白绥林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线，“就是感慨一下。”
时迁给一个晚班收银员的职位发了消息，对面迟迟没有回复。
时迁关了手机，问他：“你真的来自十年后？”
白绥林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可置信：“不是，咱两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对我身份还存疑呢？”
时迁严谨道：“我们只认识了一个半月。”
白绥林心说，一个半月算短吗，当时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上床了。
“不是存疑，是我觉得奇怪，”时迁往嘴里塞了满满一个土豆，说话含混，“就算你回到十年前，你也应该回到十年前的桦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绥林也纳闷，他随口道：“可能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吧。”
时迁皱眉，小声反驳：“胡扯。”
白绥林笑笑，没有解释。晚风吹过，裹着小吃街的烟火和喧嚣，白绥林靠着椅背，瞥见时迁通红的耳朵。
果然，年纪小的时候好撩，会因为一句话就红透了耳朵，后来的时迁该用“百毒不侵”来形容吗？他骚话说几百句都不如在床上实际做点什么效果强。
时迁问：“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比如？”
时迁想起一些科幻网络小说熟悉的套路：“神秘通道，突然出现的门，古时候的圣物，空间扭曲？”
“……”白绥林压下翘起的嘴角，“没，就睡了一觉。”
时迁拧着眉头：“那这算什么？灵异事件？”
白绥林刚拿起一串烧烤，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他在临睡前，去了阁楼的仓库，拿了之前的手串和后来买的手链对比。
难道是因为那条“开过光”的手链？
可那条手链从他回到十年前以后再没见过，岂不是回不去了？
见白绥林的表情不对劲，时迁问他：“怎么了？”
白绥林沉默不语，凝重的看向时迁，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难道他要在这里看着时迁长大，见证时迁和这个时间线的白绥林在一起吗？
白绥林在脑海里想象这幅画面，他在不远处站着，盯着十年前的自己和时迁在大学教学区的天台上接吻，确认关系……特别诡异。
白绥林低下头无语的笑了。
那一瞬间，他生出一种不该有的情绪。
尽管这是正常发展的，可他不希望看见，更不希望发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