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盘问|深入|离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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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绪的突兀登场让所有霸凌者都愣在了原地。
黄毛瞧见他，吓得一哆嗦，砖头也没拍下去。
被揪着头发的男生见此立马使劲逃出桎梏，发丝在挣扎过程中感到疼痛也不吭声。男生抓住时机，一股脑跑到了苏明绪旁边。
“小哥救救我，他们要抢钱！”
听到这句话，小团伙中笑声渐起。
“喂，劝你别掺和这件事情。”有人扬声向苏明绪喊。
“如果我偏要呢？”苏明绪挑眉，双手抱胸做出了温烛云往常不屑的表情。
“那就连你一块收拾！”对面耀武扬威道。
只是....
还在读书的小年轻们忌惮地打量着苏明绪，男高中生相比起青年显得过于稚嫩，更何况苏明绪身形高大。沉下脸来，他眉目间的侵略性就掩饰不住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黄毛沉默，他悄悄挪动脚，想趁机溜走。
“嗯？去哪？”
正当少年后退到拐角时，突然间感觉到腰间产生了一丝冰凉和难以忽视地疼痛，轻柔含着笑意声音传入耳中。
“....”黄毛不敢动了。
温烛云不知何时走到了黄毛身后，揣进兜里的小刀派上了用场。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哦～”
温烛云刀尖又往前抵了一下，威胁意味满满。
“你们想怎样啊！”黄毛崩溃大吼。
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吸引。
见都看这儿，温烛云轻轻松松地拿着小刀，另一只手晃悠手机，将上面的内容展示给众人。
“报警了。”
苏明绪会意接茬：“不走？那就来不及了，等着进局子吧。”
一看动真格了，混混团伙瞬间各管各的逃跑，只有一个人还抽空说了句。
“陈昊你保重啊！”
“小黄毛，你人缘不行啊。”温烛云慢悠悠道。
陈昊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硬是不说话。
苏明绪转身打发，“你也赶紧走吧，下次再遇到勒索，想法子报警吧。”
“好的好的，谢谢您。”男生边鞠躬道谢边抹泪。他深深看了眼温、苏两人，抱着包快步离开。
顺手解决完一场突发事件，两人将陈昊“押送”回店里。
多亏逃跑的混混喊了声，他们终于清楚了黄毛的名字。
期间小孩不是没想过溜，但每次都被苏明绪暴力扣住。某苏姓助手得到了温烛云赞赏的眼神。
路程的后半段，陈昊彻底打消了念头，很识时务地保持乖巧。
“说说吧，手帕哪来的？”
温烛云翘着二郎腿擦拭小刀，雪亮的光时不时晃过男孩的眼睛。
别说小孩了，苏明绪虽然正经严肃地端坐在一侧，余光里可时时刻刻瞥着女孩动作。他生怕这刀一个意外割伤了温烛云。
面对“强权”即两位大人，叛逆男高鹌鹑似的坐在两人对面，目光放在手帕上。
“捡来的。”他含糊道。
温烛云嗤笑，一个甩手。
“叮——”小刀颤抖地钉在木桌上。
苏明绪瞧着桌子怪心疼的，这木材可不便宜。
眼见小孩被吓得脸都白了，苏天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吗？不用想着撒谎欺骗。”
温烛云微微用力拔起刀，凝视着陈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手帕，哪里来的？”
陈昊额间冷汗滴落，气氛凝重到令他有点喘不过气。
“你不说，我们就永远没办法帮林悠然。”通灵师继续加码。
陈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你...”他哑然，完全没意料到温烛云会知道林悠然的存在。
“哦对了，还有方天师，对吧？”温烛云歪头，弯眸笑得狡黠。
似是弄清了处境，黄毛认命低头，周身情绪消沉。
“手帕是方天师扔了之后，我去捡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没扯谎。
“你和他，什么关系？”温烛云直勾勾盯着陈昊，像是要洞穿他的内心。
男生挠头，“硬要说的话，雇佣关系吧。”
“我缺钱，他找上我，说给我一百万。我帮他办的事，就是把他介绍给林悠然，当个中间人，然后再拿一件林悠然的东西给他。”
温烛云接着问了陈昊是否知晓方天师找林悠然的目的，结果他一无所知地摇头。
看来，方天师的警惕心很强，丝毫没透露半点。
“你为什么要捡回手帕？”
这问题一出，陈昊肉眼可见变得手足无措。
苏明绪神情古怪，他好奇问：“你，额，留个纪念吗？”
陈昊吃惊，“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我就，觉得很愧疚，很对不起林悠然。”
“......”
温烛云很快反应过来，讽刺道:“对不起她？你面对遗物都敢用脚踩。”
男生哑口无言，小声说：“我只是...只是...想装个样子。”
两位大人:“……”
怪陈昊吗？肯定是怪的。他霸凌过逝者，为其糟糕的生活“添砖加瓦”，所作所为不可原谅。在害死林悠然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一个无知的棋子、傻子。
“我，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我——”
“方天师的联系方式，你有吗？”苏明绪打断。
“有的。”陈昊立刻翻找出对方的电话。
苏明绪记下这串号码，准备等上班后去人事部查一下。
“喝杯茶吧。”
温烛云慢条斯理把温热的茶水摆在陈昊面前。
小孩怪害怕的，闻了一下没异样，才小心地抿了口。
通灵师将其举动收入眼底，淡笑不语。
等对方咽下后，她才不紧不慢开口：“哦对了，这茶——被我下了点东西。”
陈昊猛地咳嗽，神色惊恐地抠着嗓子想吐出来。
“没用的，放弃吧。”苏明绪对温烛云“恶趣味”的性子有所见识，嘴上也幸灾乐祸地帮腔。
天色不早，温烛云起身，警告了陈昊一句：“不想发作的话。今天的事，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自己斟酌。”
陈昊越听越冷，不自觉打个哆嗦。
温烛云挡在苏明绪视线处，眨眼示意飘在陈昊周围的果冻。
“再见。”通灵师拉开店门，象征性地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果冻则悄无声息隐匿身形，黏在了陈昊腿后。
男生在温烛云和苏明绪之间乱瞟，他缩着身子慢慢挪出去，像一只恐慌的黄毛仓鼠。
离店几米后，陈昊便撒开丫子狂奔。
“诶，真有那咒？”苏明绪凑到女孩耳边问。
温烛云耸肩，“信则有，不信则无。”
“.......”
苏明绪看了眼时间，这一番功夫折腾下来，周六也算没了大半。
“我明天去协会里调查。”他交代完，主动拿出手机想和温烛云加个好友，却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明绪，你打算插手了？”
苏明绪作无辜脸，示弱般摇了摇手中的虚拟白旗。
“身为具有正义感的天师，惩恶扬善是我的本分。”
“我看不然，你是想扳倒协会吧？”
“额，那是其次，”苏明绪为自己的立场辩驳，“更重要的是，我也想帮林悠然。”
温烛云颔首，承认了青年的动机。
不过她依旧打开了录像，将镜头对着苏明绪。
“拍个视频留证据，你发誓今后不会出卖店面，不会背叛。”
苏明绪很配合，甚至竖起了三根手指发誓。
他看着笑意盈盈的温烛云，嘴角也渐渐上扬。
“结盟”后，青年心情不错地告辞。
刚踏进家，工作群就弹出了一条消息，通知明天早上有领导下来巡查，提前一小时上班。
苏明绪：.......
苏“牛马”心理扭曲地回复了一个“收到”加上笑脸。
*
陈昊跑到巷子里，他犹豫半天，决定给方天师拨打电话。
直到无止境的铃声后，他得出了自己被拉黑的事实。
“艹！”男生愤怒地踹着墙。
“陈昊。”空灵的嗓音裹挟着凉意回荡在周遭。
黄毛霎时僵硬了身体，他如同提线木偶般卡顿转头，入目所见是一个眼熟的身影。
“林，林悠然？！”他大惊失色，尖叫出声。
“你想告诉谁？”女孩轻声询问，血红色的泪水不受控滴落在水泥地上然后散为光点。
经过果冻的滋养，林悠然的灵魂得到了修复。她已经能凝聚出清晰的实体了。
“我，我没想说，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昊掩耳盗铃地抱头，无力瘫倒在脏污的地上。
林悠然阴森森地说，“管好你的嘴。”
下一瞬，女孩消失，独留陈昊因惊吓过度而失神呆滞。
温烛云闭目靠在椅子上休息，听到风铃清脆的响声。
“回来晚咯。”她平淡地说。
正鬼鬼祟祟往里面飘的果冻被吓得一激灵。
“嗯，嗯呐。”果冻心虚地搓着圆手，被它包裹在体内的林悠然也像对上了教导主任一样拘谨不安。
“抱歉温姐姐，是我的错。”
温烛云的鼻尖是棉花糖甜甜的香气，她看向俩小孩，面无表情地招招手。
果冻飘到身前，紧闭着豆豆眼不敢与其对视。
头顶却感到了温暖，通灵师毫不客气地揉搓小鬼的头顶，弹了个脑瓜蹦。
“下不为例。”温烛云轻飘飘揭过这事。
果冻卖乖地点头，带着林悠然又飘走了。
自己当店主成为个体经营户非常舒服，温烛云想放假就放假，无需考虑职场上的人际关系和年度绩效。她只要能负担水电费和日常生活就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致就是她的现状。
周日来临，温烛云于睡梦中醒来。她一打开手机，就发现苏明绪给自己发了二十几条信息，内容也挺丰富，包含了上班早七的愤怒、视察领导的无语以及，对另一件事的震惊。
温烛云眼神一凝，落在对方发的倒数几条消息上。
【石墨烯：查到了，方天师全名叫方长明。】
【石墨烯：奇怪，我没找到他的档案。】
【石墨烯：离职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盘问|深入|离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