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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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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医生，我如果是omega的话，我就完了。”
墨楚闷声啜泣道：“他们也看不起omega，来接我是另有所图，他们似乎遇到了非常严重的麻烦，需要交出与德拉尔有关的人去当人质。”
夏枝木皱眉道：“我听说德拉尔有位o性的儿子。”
“是的，但与传闻不同，他恰恰非常疼爱这个孩子，所以才找到了我。”墨楚双眼含泪脆弱的模样，医生刹那间幻视成他当年病弱的母亲。
“我被送出去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命了，夏叔叔，求您救救我吧。”
“alpha性别能暂时庇护我的安全，哈丽曼家族禁止迫害有直系血统的alpha。”
夏枝木医生沉默，墨楚再添道：“即便哈丽曼家族放我回去，养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还有两年分化学要上，他还保留我两年监护权。”
一个人是否拥有二分化能力，从出生那刻起便已注定，每位孩子科属都会记册入档。拥有异常人外貌特征的婴儿便是进化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到成年的时候无论学业工作与否，都必须接受二分化学校能力指导，即便是失业辍学，每周也要到社会福利二分化成人学校报道。
面对墨楚那张神似故人的容貌，男人抱臂陷入沉思，镜片反光读不到他的情绪，“容我想想……”
他抬头道：“系统上留的电话是你的号码？”
墨楚点头道：“是的，夏医生。”
“好吧，给我点时间，晚点我打电话联系你。”夏枝木医生脚底一动，椅子又带着他滑回电脑桌前。
这是想结束聊天了。
性别造假确实不容易，在指定的腺体性别鉴定处测出AO性别后，就会自动进入身份信息更改程序，接着再性别复核鉴定，上传好资料后，后台光脑便会修改腺体性别。
每位公民自然人都拥有一次更改权利，且故意隐瞒真实性别涉及违法，分化出了AO性别后都会主动申请鉴定。
因此性别更改说难也并非很难，更改流程简单，档案局年年都要处理这种事，难的是后续如何维护性别不露马脚，以及怎样在血样上动手脚。
目前看来，墨楚考虑到只能是在血样与鉴定机构之间传送这个阶段有操作空间。
而申请鉴定只能由定点医院大主任级别及以上才允许开具，北极星医科大具有这个资质。
墨楚瞥了眼墙上挂钟，差不多是正常和患者沟通完的时间，垂目有眼色鞠躬告别道：“那夏医生您继续忙，我先回去煮饭，太晚了他又要发脾气。”
至于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墨楚正要开门离开，身后传声叫住。
“等下，不要浪费挂号费，我这里申请退给你，你去导诊台确认下。”
墨楚一愣，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咬住下唇没有推拒，他此刻窘迫到连三十块挂号费都算是一笔巨款，再次鞠躬道谢道：“麻烦您了。”但是坚决拒绝了夏枝木医生想要交给自己用的现金。
在离开前，男人又道：“我和你母亲是挚友，你喊我夏叔就行了。”
少年双眼泛着红血丝，情绪低落，一脸心事重重的推开门，每位来到这间科室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基本都是以这副模样离开。
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只有良性，可治，成功之类的字眼，兴许才能调动起他们情绪波动。
“费用已退，请查收。”
护士轻声温柔提醒，墨楚回神道：“啊，嗯，收到了，谢谢。”
注视他垂头丧气的背影，护士同情捂着侧脸歪头道：“还这么年轻，真是太可惜了，是什么病那么严重，连夏主任都看不了。”
门又响起解锁的声音，但开启的时间意外的早，护士下意识回头，诧异道：“夏主任？”
一楼大厅看起来比大早上来时还要繁忙，人群就像是永不停歇的蚂蚁般忙碌。
墨楚一改可怜弱小模样，神情冷漠掏出手机敲打：“还以为得靠那点钱吃几天馒头榨菜，现在改吃新鲜白菜。”
手指最后点两下，利索将辞工短信发出，得到确切的结款时间后手机揣回兜里。
终于又结束了一件事，墨楚伸懒腰松了一口气。
心道幸亏找的是临时工的活，否则还得多等一个月发扣押的工资。
墨楚想了想，没什么必要做的事，便又原路折返回家。
正午人行道晒得路面反光发亮，燥热暑气热的人心烦，等公交车时压低帽檐避光，非繁忙时段，车里只坐了三个穿校服去补课的学生。
随意选了靠窗位置，背包斜挎塞耳机眯眼补觉，一改清晨防备的模样。
手机计时结束响起播报声，墨楚迷茫睁眼关停，歪头寻找路线图确认。
“留福小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又见熟悉的褪色路径牌，额前的刘海早让闷汗打湿。
墨楚没先往家里跑，他也不是那么积极想看到养父那张脸，先去不远处便利店选了根两块钱的糖水冰棍降暑。
甜冰块在口腔里咬得咔咔响，舌尖冻得发麻，一丝凉意顺着喉咙滑入肚中，消暑的相当到位。
看到不得不经过的暗巷，墨楚眉头下意识收紧。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早上的流浪汉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惧天热，黑色连衣帽罩了半张脸的少年，他垫了报纸，盘腿靠墙角抱臂低头休息。
这种落单的情况很常见，没钱或无家可归的孩子总喜欢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用路人无视的冷漠充当保护自己的铠甲，仿佛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就能安全，但殊不知，现实往往就是这些地方隐匿深藏着各种危机。
墨楚拎着嗦完的冰棍，本想目不斜视路过，但眼神总是忍不住往底下瞟去。
流浪的二分化倒是不常见，和家长吵架赌气跑出来的？
看不清人的脸，只露出了消瘦的尖下巴。
但吸引走墨楚目光的，则是他帽侧两边突起的锥形轮廓。并且对方估计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停留，那疑似存放耳朵的位置抖动了两下。
从来都是快步离开的墨楚今日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甚至说是磨蹭也不为过。
“需要帮助吗？”等墨楚回神时，自己已经停在人跟前处，主动找人交谈了。
三角耳又极速抖动两下，没有回应他的话。
墨楚心中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嘴上又道：“这里是地痞的聚集地，不太建议你待太久。”
一直无动于衷的少年动了，他离开倚靠的墙体，手抓脚腕，身后的细长黑尾巴因此掉落暴露人前。
猫尾巴！
这孩子的二分化是猫科动物！
墨楚的眼睛都看直愣了，极度严重猫控的他，心中的猜测得到确切的肯定后，这下彻底走不动路了。
“饿了。”
他抬起头，巴掌大脸庞白皙青涩，浓密细长的睫毛下眼眸干净明亮，是双拥有玻璃般湛蓝瞳孔的眼睛，他甚至还有着与自己同样的一头乌发，犹如一只拒人千里的高冷蓝眼黑猫。
墨楚看了眼手里捏的孤零零小木棍，再看向此刻一脸理所当然向自己伸手讨食的男孩，视线略偏移，那条细长的尾巴正悠哉拍打地面。
黑猫如同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般傲娇，年龄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感觉。
“等我下。”墨楚被他死死拿捏住了，对方说不定早已看透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才有恃无恐。
“可不能因美色耽误自己吃饭问题啊。”到便利店货架前挑选东西时，墨楚两眼冷漠，不断扫视上下，心里是这么警告自己的挑选牛奶。
最后结账时，依旧用去了自己剩余的过半存款。
便利店小姐姐微笑道：“共计三十二元，谢谢惠顾。”
拎着有些沉手的塑料袋，墨楚快步去找那只正饿肚子的流浪小猫。
终于路过站牌，墨楚还未展露笑颜，下刻就让眼前场景气的沉下脸色。
一直都没碰上面的小混混，偏偏这时候冒出存在感，两个染着黄毛的成年人围着黑猫逼迫他靠墙，其中一个还没轻没重的推搡人的肩膀直撞墙面。
黑猫垂头沉默任他们欺负，站起时那件卫衣松垮挂在身上，他身姿单薄，腿骨还没混混的脖子粗，没长成的身体太吃亏，显然打不过混混们。
两个混混吃定了他这副孱弱的模样，相互对视，明显准备拿他当娱乐的乐子，嘴里肆无忌惮叫嚣着不干净的话。
“没妈吗？！你妈的给没给钱？身上有多少钱快点识趣拿出来，在你波哥的地盘上睡觉不交保护费是想挨揍吗？！”
又一次推搡，将猫的帽子蹭下，露出那对三角毛绒黑耳，他抬起头，耳朵朝旁一歪，身后尾巴不停大力甩动。
“哑巴了？还是残疾人？你就是废人也必须留点孝敬，不然就是欠打。”
黑猫变得愤怒，因为情绪波动，墨楚感受到一闪而过的清凉感。
眼见黄毛混混举高的手就要落下，墨楚眼瞳染红，瞬间激活分化能力——秒速光点！
“住手！”
眨眼钳住人的手，分化能力刹那间加强手部力量，快速转身另一手抓他上臂，屈膝弯腰向前发力，狠狠将对方过肩抡出！
“我靠——”混混飞出时就来得及惨叫一句，接着摔地上痛得如同弓虾哀嚎。
他同伴见此，怒目大喊：“臭小子，竟然敢多管闲事？！”
墨楚袋子随手丢猫的怀里，反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砍骨刀，比对方还狠厉指着吼道：“想找死是吗？！老子杀鱼店干活的！！”
那个想冲上前的混混顿时被唬住的不敢动弹，硬的怕横，横的怕愣，愣的更怕不要命的，墨楚此刻两眼充血，手持砍刀，看起来就像是又横又不要命的。
他顿时心中发怵，没想打劫零花钱还搭条命的，立马没带犹豫改揪同伴衣领拖走，两个人忙不迭搀扶着跑路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