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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姝云心有余悸,随着萧邺回到燕拂居,失魂落魄地坐着,手掌捂住腕子火辣的地方,害怕极了。

      萧邺垂眸看见皓白腕子上的五指红痕,问道:“手怎么了?”

      姝云理了理衣袖,遮掩被抓红的手腕,神色恍惚,声音因害怕而发颤,“他姓田,说是我堂哥,要带我回田家去,力气很大,拉扯的生疼,抓伤了手。”

      手腕手背火辣辣疼,姝云不争气地红了眼睛,眼眸间慢慢氤氲泪花,央求道:“哥哥,我不想回田家。生父早亡,生母也不在了,我在田家孤苦无依,听说三姑娘说,田家的长辈们不好相处。”

      萧邺没说话,转身离开。挡住的光线因此照向姝云,少女眼角晶莹的泪一滴滴掉落。

      她低头,取出锦帕擦泪,瞥见手背细长的血印子,不由一颤,哭得更加无助。

      萧邺拿来医箱,在她身旁坐下,清冽的木质檀香萦绕在鼻翼,姝云莫名安心,抽抽搭搭的泪止住些许。

      萧邺淡道:“手给我。”

      姝云眨眨眼,沉默片刻伸出双手,纤白腕子赫然发红,手背上那条细长的印子血珠凝结。

      萧邺伸手,掌心托着她的手,温热的指撩起她的衣袖,一截藕白小臂露出,玉骨冰肌。

      姝云脸颊微烫,按住被他撩上去的袖子,羞赧道:“这上面没抓伤。”

      萧邺淡淡嗯声,从她手中抽出锦帕,沾了些杯中干净的水。

      湿润柔软的锦帕擦拭手背凝结的血珠,他动作轻柔,姝云没感觉到痛意,万幸府中还有可依靠的兄长。

      洁白的锦帕沾了浅淡的血色,萧邺搁置一旁,道:“箱子里第二排第六个小罐子,拿出来。”

      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眼花缭乱,姝云从左起数起,指尖点了点釉青小罐,问道:“哥哥,是这个吗?”

      见萧邺点头,姝云将小罐拿出,她的右手还被兄长握住,大抵是不会让她自己上药,便打开盖子捧在掌心递过去。

      她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多亏哥哥送来舒筋活络的药。”

      萧邺轻哼一声,屈起食指轻敲她额头,小声说了句小良心的。

      姝云知她应早点来道谢,放下药罐,跟他撒娇赔罪道:“阿娘罚我抄书,我日赶夜赶,昨傍晚才如期交出去,抽不开身来哥哥这里,”摇了摇他的手臂,“哥哥别生气啦。”

      她还是像以前那般黏人,萧邺平直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四姑娘。”碧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姝云回头,萧姝仪从屋外进来,瞧见她在此颇有几分意外。

      “哥哥,云姐姐。”萧姝仪福身,目光落到两人初初松开的手上,虽有疑惑,但并没有多问姝云为何出现在此。

      “哥哥早上陪祖母用饭,走得匆忙,落了东西。”萧姝仪从袖中拿出香囊,放到桌上,走进了才瞧见姝云手背的划伤。

      萧邺垂眸瞧眼腰间,收起香囊,“妹妹何必亲自走一趟,差人送来便成。”

      “不放心。”
      萧姝仪看了看桌上打开的药罐,道:“原来是云姐姐受伤了,可严重?”

      姝云摇头,两人同父异母,但她随王慧兰入侯府时,崔老夫人指派了嬷嬷带她,后来也和小两岁的萧姝仪一并学习。

      姝云对萧姝仪的关心很受用,弯起眼眸回道:“不碍事的,就是心有余悸。”

      萧邺唤来扶风,吩咐道:“让护卫们最近打起精神,留意府外生人。”

      扶风领命离开,萧姝仪也没有久留,“既然东西送到,我便不打扰哥哥了。”

      转身前,萧姝仪看向姝云,那位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已从族谱除名的姑娘。
      她方才还没踏入屋中,便隐隐瞧见一抹桃夭色倩影挽着兄长的手臂,须臾后又松手,而兄长,握住姝云的手。

      萧姝仪说道:“云姐姐和哥哥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窈窕身影转角消失,姝云抿抿唇,回味那句话,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手腕传来痛意,姝云吃痛吸气,缩回去的手被萧邺握住,他已经在上药了,指腹揉着腕上的红抓痕。

      姝云眼巴巴看着他,商量道:“哥哥,轻点好吗?”

      “揉进去才有药效。”萧邺面色淡然,为她上药。

      可这只是抓痕,没有淤血。姝云张了张唇,最终没说话,低头看着他涂药。

      指腹所到之处,肌肤微烫,姝云有些不自在,蜷缩的手指忽被他全部握住。

      “别乱动。”萧邺抬眸看她,墨黑的眸子静如深海,窥不出半分情欲。

      姝云闷闷“哦”了一声,乖乖坐好,右手涂完药膏,又换了左手。

      “妹妹换了什么熏香?”
      萧邺突然出声,微敛着眉。

      姝云想了想,她这段时间用的熏香都是兄长送来的,因是云霜阁所出,又是她喜欢的味道,她便没再购置。

      姝云低头瞥见腰间,恍然大悟,取下那枚随身携带的香囊球,“哥哥是说这个味道么?”

      她拿着银链,镂空香囊球悬在萧邺眼前,光照下流光溢彩的,她晃了晃,笑吟吟道:“这是表哥送的香囊球,里面的那枚香丸也是云霜阁的。”

      “淡雅的栀子花香,还有一丝柑橘的味道,是半年前云霜阁新出的香丸。”

      她笑靥如花,手中的香囊球一晃一晃,很是喜欢的样子,萧邺眉间染了寒霜,冷声道:“不准戴。”

      姝云笑容凝滞,被他的冷脸吓住,手指蜷了蜷,低头慢吞吞收起香囊球。

      萧邺说道:“你与邵玖未行六礼,如此随便地接受了他送来的东西,每日佩戴,传出去像什么话。”

      原是如此。
      姝云心里好受了些,带着几分窘迫抿了抿唇,道:“哥哥所言极是,我以后不戴就是了。”

      她将香囊球收入袖中放好,待与表哥定亲后,再佩戴也不迟。

      萧邺用银片取了些药膏,继续给她涂药。

      “这几日若要出门,来找扶风,我让他派几名护卫跟着。”

      姝云仰起笑脸,眼眸亮晶晶的,“谢谢哥哥。”

      萧邺从药箱里重新拿了瓶圆罐给她,“祛疤的。”

      她肌肤娇气,最怕留疤,姝云捧着那圆罐,心里甜滋滋。

      萧邺给她倒了杯热茶,姝云拿起釉青莲瓣杯盏,兄长好像很喜欢这套杯盏,她见了好多次。

      姝云喝了一会儿茶,眸光流转间看见窗台下摆放的一块木雕。
      一只没雕刻完的鹰,做工粗糙,却被兄长珍藏多年。

      姝云从燕拂居离开,萧邺指腹摩挲莲瓣杯盏的唇脂,指尖一捻,染了气息,印在口唇。

      他慢慢闭上眼,指腹间的香甜沁入唇间。

      男人喉结滚动,半张脸隐在光影里。

      良久,他收了杯盏,在窗边立足,垂眸看着粗糙、还不及打磨的木雕。

      萧邺心中怅然。

      去马厩牵了匹马,他离开侯府。

      马蹄阵阵,扬起尘土,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长街。

      *

      康乐坊。

      一处别苑大门紧闭,中年妇人像抱婴孩一样,抱着个空包袱在院里乱窜,丫鬟们在后面追,已经习以为常了。

      “哼!想抓夫人的孩子,没门儿!”妇人疯疯癫癫,痴痴笑着,躲着追她的丫鬟们。

      萧邺远远立在廊下,看着躲藏的妇人,脸色不太好。

      新请来的大夫面露难色,道:“她头上有疤,是多年前的旧伤,脑中的淤血不散,记忆很难恢复,且、且她近来又受了刺激,躲着生人,难配合诊治。”

      快两月了,大夫仍束手无策。
      萧邺皱眉,命护院看好宅中之人,不准有任何闪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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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金銮折檀》:阴湿帝王觊觎已久 《夺芙蕖》:子夺父妾,义父老了,喝不明白。 《误惹高岭之花》:钓错了人,高岭之花疯批夺人 《纯爱夫君不可能是阴湿男》: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幻觉;黄心软白兔X表里不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