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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要不……你便如此在我梦中,我在梦中歇息会儿?”梁常问道。

      兰柏抬头看着梁常,心中百般委屈却不知如何倾泻,耳朵背在脑后,最终成了一腔的恼火。

      梁常被驱逐出梦,这一觉不曾睡好。

      再醒来时,梁常头有些懵……

      兰柏怎么生气了?

      梁常起身去洗漱一番,回过神来了。

      他该跟兰柏说一声自己几时回去的,有个大概几天也好啊。

      虚境。

      兰柏窝在塑像莲座之上,尾巴一甩一甩的,不过多时便坐起来晃悠,晃悠几步又到别处窝着。

      太焦虑了,他有点难以接受与梁常分开过久。

      他需要陪伴,很多,很多,非常多的陪伴!

      兰柏坐在莲座上叫了一声。

      顷刻间来了一只橘猫。

      橘猫前去左前爪朝前微微点地,似行礼,而后坐在兰柏跟前。

      兰柏清清嗓子,尾巴蜷在身侧,喵了几句,橘猫便转身离开。

      几日后,梁常回营时被一只猫缠上了,那猫眼巴巴看着他,还一个劲跟着他,只是不近人。

      梁常没管,在营帐内任由军医给自己被划伤的鼻梁上药。

      而后象征性地伸手去摸猫。

      猫跳开,但对着他翻起肚皮示好。

      梁常没能明白,起身出去,猫再度跟上他,他心中有疑,偏头看着猫。

      “你哪儿来的?”梁常蹲下身看着它。

      猫坐在地上仰头看他,并不叫唤,也不打算有什么动作。

      梁常不明所以,起身走了,谁料猫一个劲缠着他走,直至猫撞上恭亲王的脚。

      “嗷呜——”猫叫了一声。

      “王爷。”梁常拱手。

      恭亲王低头:“哪里来的?”

      “在战场上便一直跟着我,不知哪儿来的。”梁常说。

      恭亲王命崔公公将猫抱走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线索便放了出去。

      晚上猫还是找回来了。

      回来也罢,猫去了恭亲王的营帐,又跳到了人家脑袋上。

      如此一幕正巧被起夜的梁常瞥见,莫名有些麻木。

      不过恭亲王脾气较好,并未拿一只猫怎么样,只是抱下来放在案上。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猫伸出爪子,将恭亲王的衣裳勾脱了线。

      恭亲王捏着猫爪子拿开,将衣袖挽起,露着小半截手臂。

      梁常如厕后打算回去时,恭亲王招呼了他。

      没办法,只能过去,他拱手行礼,声音略有些发闷:“王爷……”

      “把这放肆的猫儿弄走。”恭亲王说。

      “噢。”梁常应了一声,前去抱猫。

      谁料那猫一下窝进了恭亲王怀里,还不知好歹的往人家衣裳里钻。

      很明显,猫不想走,而且还缠上了有钱有权的恭亲王。

      梁常手足无措,抬眼看恭亲王的脸色,见他依旧平静,心下莫名松了口气。

      “……”恭亲王默然良久,将猫从衣裳里抱出来,些许疲惫的看着梁常,“过来,抱去给火头军。”

      梁常前去接过猫,带着猫出去交给了炊子。

      炊子看看猫,又看了梁常许久:“你干啥?”

      “留着看粮食呗。”梁常说着,打了个呵欠。

      炊子点点头,伸手去接猫,猫抬起爪子,不给抱。

      梁常默然良久,把猫放在了灶台上便复命去了。

      只见恭亲王支颐小憩,梁常忍下一个呵欠,前去轻拍他的肩头,看着他睁眼才道:“王爷……您这样休息会生病的。”

      恭亲王缓缓睁眼,撑起身来问道:“……嗯,猫送去了?”

      “送去了。”梁常说。

      “好,歇息去吧。”恭亲王摆摆手。

      梁常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这一阵子礼仪倒是好了不少。

      睡着以后,礼仪好不好的抛开一边,睡到快该起的时候,兰柏问罪来了。

      “你为什么抱它?”

      兰柏抓着梁常的手,嗅着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眉头凝起。

      “呃……”梁常说不出,皱着眉想醒。

      但耐不住兰柏控着梦,控也就罢了,他也没法儿动,兰柏抱着他的腰一个劲的蹭他摸他。

      嘴里说着:“你不准抱别的猫……不准……”

      蹭完摸完,梁常猛然惊醒,睁开眼后,下意识去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无甚可变,还是血腥气。

      攻城顺利,收尾的仗好打,只是皇帝迟迟不指示回京,梁常也难得没有被抓去练武。

      他有空去做自己的事情,比如做一把木剑拿回去兑现承诺。

      出去后他发现昨夜来的猫不跟他了,他过去,那猫还躲着他走。

      梁常知道猫会用蹭的方式留下自己的气味,以拒绝其它猫靠近。

      梦居然也有这个功效?

      他觉得蛮新奇,头一次不太抗拒兰柏这么接近他。

      觉得怪异,又不知道哪里怪异。

      梁常又试着靠近,猫躬身炸毛连带哈气,如此一幕被恭亲王看个正着。

      些许惆怅。

      正可谓说是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个不长眼。

      “你没事可做吗?”恭亲王问道。

      梁常一怔,麻利地俯身拱手行礼:“有,正要去习武。”

      惆怅,不长眼的梁常自提。

      恭亲王深深看了梁常一眼,道:“若不如你回京一趟,看一看为何陛下还不曾下旨归京?”

      梁常张嘴半晌,抬眸看向恭亲王。

      这是什么问题?若他回趟京问一嘴,皇帝就能下旨回京,那他可能真的会去。

      但明知不可的情况之下,恭亲王还如此说,那恐怕有其他用意。

      “王爷……”梁常试图让恭亲王回回神。

      恭亲王眼睛半眯着,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梁常一头雾水的跟过去,跟着他上了马车,又稀里糊涂花三日回了京。

      回京也罢,还进了宫。

      梁常莫名犯怵:“呃……要进宫?”

      “嗯,去问责。”恭亲王疲乏的闭着眼睛,冷不丁地吐出几个字来。

      梁常脑子浆糊,点头后身子一僵,张嘴半晌才问出口:“问责?”

      恭亲王没接着搭茬,一路上不言不语。

      待到御书房,梁常被丢在了外头。

      公公睥睨着梁常。

      梁常静默良久,朝公公躬了躬身。

      公公不曾理他,转身离去,尴尬之甚!

      约略过了一刻钟,恭亲王带着旨意出来,面色不虞拂袖离开。

      梁常微怔,麻利跟上。

      恭亲王步履匆匆,使得梁常有些汗流浃背。

      也不知道刚才在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宫道长长,再加上前一日下雨,有些湿滑,不知是恭亲王体虚还是怎的,看他走得摇摇晃晃。

      梁常前去扶着他,直觉得此人的腕子能一下掰断。

      出宫后,恭亲王将圣旨抛给梁常。

      梁常稳稳接住:“王爷?”

      “去送。”恭亲王说罢,钻进马车去,“备快马,三日内抵达。”

      “是。”梁常拱手俯身,而后目送恭亲王离开赐此地。

      “跟我走。”兀谅忽的出来,往西走了。

      梁常仍是不习惯有人凭空出现,他被吓得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还是跟了上去。

      不待他过去,兀谅拉来一匹马:“去,快些,他不喜欢墨迹的。”

      梁常一声不吭翻身上马,将圣旨揣进怀里,策马离开。

      路上一刻未歇,脑子里有些混沌。

      是不是过于听话了?

      他甚至都没问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不过恭亲王若是要交代,应当不会走得那般快的。

      抛却马的正常需求与他的部分需求,梁常迎着半夜里的大雨与狂风一道驰骋几乎未停。

      但他想不到自己还会被人追杀,不过好在他马术了得,再加上此马甚好,没几个人追得上。

      拼刀拼剑的事情,全被兀谅挡了下去。

      “甭管,你跑你的。”兀谅声音闷闷,俨然是受累过度的模样。

      “多谢。”梁常不多言,迅速策马离去。

      到时是第三日凌晨,顶算是卡了三天之内的点。

      当值的看见满身风雨还泥泞不堪的梁常,一时没认出来,当即便将长枪拄到了他面前。

      “来者何人!”

      梁常翻身跃下马时腿软得不成样,单膝跪地将圣旨从怀里掏出来。

      两日多不曾饮水,也不曾张口说话,他声音干哑,甚至第一个字都虚化了:“我……圣旨!”

      圣旨二字是喊出来的,嗓子眼瞬间一阵腥甜。

      那人听声认出了梁常,前去扶了一把,小跑去通报。

      梁常踉跄着跟过去,还未曾说话他便扑在了匆匆出来的祁无娄上身。

      “圣旨。”梁常举着圣旨说。

      “此事不急……”祁无娄抓着他的手臂,并未先去接下圣旨,而是先行将他带去坐着,而后命人给拿了水、盆子和一张帕子。

      梁常仰靠在椅背上,见人递帕过来,心里毛毛的,双手接过微微颔首,擦了擦脸,而后接过那人手里的水杯。

      饮下水时怎么都觉得嗓子喇得慌,直到他试着漱了漱口。

      吐出来的水带着些许沙砾,还混着些血丝。

      梁常不语,又喝了两口水,还是疼,疼到难以下咽。

      祁无娄捏着他的脸,叫他抬起头:“张嘴。”

      梁常吞咽了一下唾液,半晌才张开嘴,如此一张嘴不要紧,嘴唇瞬间裂开,血渗了出来。

      祁无娄默然,重新叫人拿了个帕子沾了些水,先是给他擦了擦干涩出血的唇:“叫你快,你就不要命的快……本官不叫你莽你怎么不听?”

      “……”梁常说不出话,明明没有一点委屈的氛围,经祁无娄那么一说,眼泪不知因何缘由的流了出来。

      “哭啥?”祁无娄无奈问道。

      梁常猛地摇头,抬手蹭眼泪,半天才蹦出俩字:“没哭……”

      “……”祁无娄不语,粗粝的手蹭了一下梁常脸上的泪痕,毫不含糊地捏着他的脸掰开他的嘴,“急什么?大半夜的……这倒好,嗓子都喊破了。”

      说罢,祁无娄拍了拍梁常的脸,出去了。

      梁常闭上嘴,看着祁无娄出去以后低着头抽了一下鼻子。

      自长大之后两次掉眼泪都让祁无娄看去了。

      有点丢脸……

      梁常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小憩,脑子里杂七杂八想着一堆事情……

      正当他以为祁无娄休息去不会再过来时,祁无娄带着困着的军医来了。

      军医同样,二话不讲掰开梁常的嘴看了看,囔囔道:“没啥大事,晚些给你弄药吃,最近别说话了。”

      梁常闭上嘴望着军医,又望向祁无娄,张嘴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干脆闭上了嘴。

      不说话倒是可以,反正他的话也不多。

      而且还能避免很多事情……

      总之是个好提议。

      梁常思索片刻,打算靠在椅背上时被祁无娄驱逐去休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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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存稿有点死了,有榜随榜,没榜隔一日一更,早晨7-9点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