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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瞧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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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碧文见进来了两位素未谋面的客人,他连忙呼唤父亲前来为他们引见。
听闻这两位正是前几日不辞辛劳为他驱除妖邪的恩公——柳含烟与赵玉欢。感激之情瞬间涌上心头,朱碧文立即将正抱在怀里的小狐狸轻轻放下,不顾柳含烟的劝阻,毅然下了床,恭敬地向两位恩公跪拜致谢。
柳含烟让他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暖与鼓励:“朱公子心怀慈悲,广结善缘,此番能够化险为夷,实乃上天庇佑,日后定当福泽深厚。”
朱碧文听后,心中虽略感这是柳含烟的客套之词,但依旧满心欢喜地回应道:“承蒙恩公吉言,愿借您吉言,未来一切顺利。”
一番寒暄之后,游子玄再次仔细审视了朱碧文的身体状况,并根据他的恢复情况,细心地调整了药方,同时不忘叮嘱在场的下人,务必按照新的指示,准时为朱公子煎制药剂,确保药效得以充分发挥。
诊疗事宜告一段落,几个人便欲回到游子玄的房中。
此时,那只机灵的小狐狸似乎也想跟随众人一同前往,它从朱碧文的床铺上轻盈一跃,准备加入他们的行列。
然而,游子玄眼疾手快,轻轻地将它从地面上提起,温柔地放回朱碧文的怀中,对小狐狸说道:“嫣儿,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朱公子多玩一会儿吧。”
言罢,他还悄悄地向小狐狸眨了眨眼,似乎在传递某种只有它们能懂的默契。
小狐狸仿佛听懂了游子玄的话,喉咙里发出了一阵轻柔的咕噜声,随后便安静地趴在朱碧文的怀里,不再试图跟随。
此时,游子吟的房中,只有他,柳含烟和赵玉欢三人。
柳含烟坐在一旁,正试图描述自己这几日服药后的身体反应。然而,由于心中羞涩,他的言辞变得磕磕绊绊,时断时续,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他努力想要说得清晰,却又总是欲言又止。
赵玉欢听着嫌累,便索性接过话头,一股脑儿地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巨细,都详尽无遗地告诉了游子玄。赵玉欢文化水平低,话说得直白露骨,没有丝毫的修饰与遮掩,仿佛要将所有的细节都赤裸裸地展现在游子玄面前。
尽管柳含烟戴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全貌,但从那露在面具外的皮肤来看,他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仿佛被火烤过一般。
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轻轻颤抖,宛如两片轻盈的羽毛在微风中摇曳。
然而,他并没有阻止赵玉欢的讲述,是他有言在先,让人家实话实说,不必有所隐瞒的。
游子玄静静地聆听着赵玉欢的描述,他的脸上表情严肃而专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当赵玉欢终于说完,游子玄便开口问道:“仙君,您这几日是否都有发热的情况出现?”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要跟柳含烟再仔细确认一下症状。
柳含烟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是的。”
游子玄接着询问柳含烟,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关切:“这发热的情况,通常都发生在什么时候?是晨起时还是在夜间?”
柳含烟闻言,轻轻垂下了眼帘,声音柔和而略带羞涩地回答:“总是在夜间,服过药物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感到身体逐渐发热。”
游子玄听后,眉头微微蹙起,继续追问道:“那在这发热之时,仙君是否会有宽衣解带的冲动,以此来缓解体内的不适?”
柳含烟的唇瓣轻轻抿了抿,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声音低而清晰地说:“确是如此,那种热意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难以自持。”
游子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又抛出了一个更为私密的问题:“那么,在梦中,您可曾有过与人交合的景象?”
这个问题一出,柳含烟的脖子瞬间也红透了,他心中不禁怀疑起游子玄的问话是否有些多余。
虽然他没有梦到过真正交合的清晰场景,但确实有过在梦中与人赤身裸体、紧紧相拥、纠缠不清的模糊画面。
柳含烟不善说谎,还是咬了咬牙如实答道:“模糊有过此像,但不真切。”
游子玄听后,终于停止了进一步的询问,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懊悔:“怪我,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险些害了仙君!这本是我应当考虑周全之处。”
在一旁的赵玉欢,听着游子玄与柳含烟这一问一答,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老色鬼”这个词,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他还是最担心柳含烟的身体的,于是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游子玄:“哼!你还有脸说,师伯这个样子都是你那劳什子的破汤药害的。”
游子玄也承认是自己有失,心中充满了愧疚,便任凭赵玉欢苛责于他,没有任何争辩。
柳含烟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道:“玉欢,子玄也是无心之失,他并非有意为之,你莫要为难于他了。”
游子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自责:“赵公子所言极是,我确实应该更加谨慎。我最近一直在此潜心研读师父生前留下的医学典籍,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我还需要些时间确认,仙君体质极其阴寒,不似常人,我之前所配的药方确是猛烈些了,这才导致了仙君夜半时分阳气上升。”
游子玄在说起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房中之事时,语气竟然如同谈论家常一般自然,这让柳含烟再次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发热,久久不能消退。
赵玉欢对于游子玄的长篇大论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接下来的解决方案。于是,他坐在凳子上,不耐烦地抖着一条腿,直接问道:“你就直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吧?”
游子玄理解赵玉欢的焦急心情,于是郑重承诺:“玉欢,你且稍安勿躁,我自会重新为仙君配制药方,确保这次不会再有任何差错。”
虽然游子玄的语气很自信,但是赵玉欢的眉毛却一直拧着,显然不怎么相信。不过,他还是由着游子玄重新开了药方,希望这次能够真正解决柳含烟的问题。
赵玉欢拿过药方后,不忘威胁游子玄道:“你这次要是再敢出半点岔子,我非把你揍得连床都下不了,让你也尝尝我师伯的痛苦!看你还敢不敢大意!”
面对赵玉欢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游子玄却并未显得惊慌失措,反而漏齿一笑,胸有成竹道:“好好好,赵公子,我游子玄这次就依你。如果新药方再出现任何差错,不用你说,我自断双腿,以示惩戒,也好给仙君作个伴,如何?”
站在一旁的柳含烟,听着这两个晚辈拿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本正经地打赌,轻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无奈于他们的冲动与稚气。
随后,赵玉欢便赶着马车,载着柳含烟回到了家中。一到家,他便迫不及待地按照新药方为柳含烟煎起了药。与此同时,他还像之前一样,每日坚持不懈地为柳含烟渡送灵力,希望能够帮助他更快地恢复健康。
如此过了月余,柳含烟果然好转许多,逐渐便又能下地了。
这日,柳含烟晨起到院中,取出自己的出尘剑,尝试着使出了各种剑招,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
只见出尘剑在空中翻转游移,银光闪烁,气势非凡。
柳含烟未敢动用灵力,一通舞剑之后,出了一身薄汗,心情甚佳。
他稍微洗漱一番,见柳玉欢的屋门还在紧闭,料想这孩子定然还在熟睡。于是,他愉悦之余便自行出了院门,要到这乡间的小路上走走。
后丘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柳含烟理了理衣裳,缓步出了村口,向着较为平坦的一条山路上走去,山路的两旁是梯田,别有一番景致。
赵玉欢今日起得比平日里稍晚一些,他洗漱完毕之后,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还高高地束了个马尾。
他坐在桌子前面,竖起铜镜,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间发现自己长得其实也挺好看的。
他又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然后才来到柳含烟的房中。
奇怪,竟然没人!
“师伯!师伯!你去哪里了?”
赵玉欢拔腿跑出了屋子,在院中呼唤了一阵,没人应声。他又在屋前屋后仔细寻找了一番,仍然未见柳含烟的身影。
赵玉欢发现柳含烟不在赵宅后,心里很快就没了底,开始隐隐地担忧起来。
他于是跑到到马圈里,牵出了自己的大黑马。不过,他想寻人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兀自在院门口犹豫了好半天。
这时,赵玉欢注意到隔壁的李老三正给自己家矮墙补泥,便高声问道:“李老三,你看到有人从我家出门了吗?”
李老三比赵玉欢大上一轮还多,但赵玉欢从来对他都不尊敬,他对赵玉欢是又畏惧又不满。他刚才早就听见赵玉欢在院中喊人了,故意不吱声,任凭这小子着急上火。
不过,现在既然赵玉欢问他了,他也不敢得罪赵玉欢,便只好如实相告:“早上好像是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从你家出来,向村东头走去了。”
赵玉欢听后,也不待细思李老三为什么不主动告诉他,一跃跨上大黑马,直奔村口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