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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修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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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起初如同远处的呢喃,渐渐地,它穿越夜色的帷幕,变得愈发清晰可闻。
待他们通过石头间的空隙看清了那声音的源头时,不由得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那石头后面竟隐藏着两个人,他们未着寸缕,正沉浸在夫妻之事的亲密之中。
更令二人震惊的是,坐在下方的男子正脸对着二人,正是他们熟识的风月长老,他的双眸半闭,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愉悦与满足。
赵玉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双眼瞪得滚圆,目光无法从那令人惊愕的场景中移开。
柳含烟却是窘迫难当,又不敢声张,他轻轻地拉扯着赵玉欢的袖子,示意他赶紧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赵玉欢在柳含烟的拉扯下,机械地迈动步伐,一口气走出了半里地。
二人都闭口不言方才之事,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与忸怩,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粘腻起来。
正好前方又是一处隐蔽之处,四周被茂密的树木环绕,柳含烟停下了脚步,抬袖掩嘴,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玉欢,我看此处甚好,没有声音滋扰,正适合我们修炼。”
赵玉欢也顺着柳含烟的话答道:“师尊说的是,此地虽不及刚才那里,但好在安静,那我们就在这里接着修炼吧。”
言罢,二人选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面,席地而坐。
柳含烟因故不便动用灵力,只静静地吸收着月华,闭目凝神,将思绪从刚才的尴尬中抽离出来,专注于修炼。
而赵玉欢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强迫自己忘却那些污浊的画面,安定心神,专注投入到修炼之中。
其实,二人方才目睹的那惊人一幕,并非是偶然现象。月华下双修,是揽月天的秘术,鲜为外人知晓。柳含烟只知月华下修炼大有裨益,却不知道揽月天好习双修之术,否则他也不会在今夜带赵玉欢出来。
揽月天的新婚夫妻尽是选在每月十五成婚,也是此等缘由。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露天之地的月华下双修。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的修炼渐入佳境。
午夜来临,月华更加浓郁,仿佛凝固的银霜,笼罩在了赵玉欢的身上,营造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庄严氛围。
渐渐地,仿佛所有的月华都被他的身体吸引了过来,自上倾泻而下,形成一束巨大的光柱,精准无误地倾注在赵玉欢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柳含烟感觉周围好似突然明亮起来,于是他睁开双目,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震,修为如他也未曾见过此等异象,一时间,思绪纷乱,竟不知如何应对。
恰在此时,赵玉欢的双眼也猛地睁开,但那双眸中已不复往日的温暖与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光芒,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
柳含烟轻轻唤了声:“玉欢……”
然而,这声音似乎被无形的壁障隔绝,赵玉欢没有丝毫反应。
突然间,他高高举起双臂,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态,双掌向上猛然一推,墨冰剑自掌中腾空而起,悬浮于赵玉欢头顶一丈之处,剑身在月华的笼罩下,光芒潋滟,发出清脆悦耳的剑吟。
一人一剑,在这一刻仿佛融为一体,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气。
目睹此景,柳含烟心头再震,暗叫不好。
原来,赵玉欢先前无意间目睹了那处活色生香的画面,内心深处的隐秘欲望被无情勾起。为了不影响修炼,他拼尽全力压制着体内熊熊燃烧的□□,却不料因此遭到了体内潜藏的妖邪之力反噬。
此刻的赵玉欢,浑身燥热难耐,双目赤红如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汇成细流,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柳含烟见此情状,已知这正是走火入魔之势,心中焦急万分。
他虽欲不顾自身病体,启用自身的灵力制止赵玉欢,奈何千钧一发之际,被赵玉欢抢先一步,猛地扑倒在了身下。
柳含烟初时愕然,随后眼见赵玉欢丧失理智,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股惊恐之感。他试着挣扎了几下,试图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可赵玉欢如失控的野兽一般,力量更胜一筹。柳含烟如同一只被紧紧束缚的蝴蝶,任何逃脱的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
赵玉欢见身下之人不停地挣扎,索性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他面目狰狞,目光炽热如炬,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柳含烟不得动弹,只能焦急地叫道:“玉欢,玉欢,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可此时的赵玉欢早已经六亲不认,对柳含烟的声音更是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眼前这具温热的躯体。
他粗鲁地扯下了柳含烟的面具,犹如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猛地俯身,寻着柳含烟的唇瓣,狠狠地吮吸起来,仿佛要从中汲取到一丝能够平息他内心狂躁的力量。
赵玉欢探入柳含烟的口中,肆意地掠夺着,汲取着他的滋味,只觉得像是饮了玉液琼浆,佳酿甘露。
他的身体也不闲着,双手在柳含烟的腰间肆意揉动,却因走火入魔而显得笨拙且不得章法,只是本能地想要满足自己那近乎疯狂的欲望。
好是一番折腾。
柳含烟看着身上的人如此对待自己,眼中充满了怒火。
他的心在胸膛里急速跳动,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涌,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
他的脸上升起了红晕,交织着惊诧和羞愤的神情。
作为师父,被自己的徒弟如此欺负,又不能大声声张,他只能压低了嗓子骂道:“你这小畜生,快给我起开!”
赵玉欢已经五感不识,只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之中,哪里听得到他的斥责。
柳含烟无法动弹,不停地被徒弟亵渎。
突然,一阵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墨冰剑掉在了二人身侧。
随之,柳含烟呕出一口鲜血。
原来他为了阻止赵玉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不顾自身安危动用灵力,冲破了穴道。
赵玉欢被终柳含烟的灵力所制,笼罩在他身上的月华便逐渐散去了。
赵玉欢方才体力消耗过大,这会萎靡瘫软,他双目渐渐合上,就着趴着的姿势在了柳含烟的身上昏迷了过去。
柳含烟长舒了一口气,却又再也动弹不得了。
赵玉欢昏迷个把时辰,醒来之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视线逐渐聚焦,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压在柳含烟的身上,而对方正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躺在身下。
这一发现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过已全然忘记了方才的恶劣行径。
他的目光落在柳含烟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注意到对方嘴角边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大惊。
“师尊,你……你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赵玉欢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柳含烟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休息,体力稍有恢复,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胸膛剧烈起伏,随后才用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有气无力地瞪着赵玉欢,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还不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哦!是……是,师尊。”
赵玉欢慌忙从柳含烟身上滚了下来,然后将他搀扶了起来。
“啪!”
柳含烟刚直起身子,便二话没说,抬手给了赵玉欢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决绝。
赵玉欢被打得有些发懵,脸上火辣辣的,紧忙跟在后面,委屈又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师尊,你别生气啊!我知道我不好,但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看你都吐血了啊,是我干的吗?你伤得重不重嘛……”
赵玉欢在后面不知所以地聒噪赔罪,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与困惑,柳含烟却无法将方才的情景说出口,只能加快步伐,将所有的苦闷咽在肚子里。
他烦极了。
他方才消耗了大量灵力,身体受创严重,此刻强撑着走路,脚步虚浮无力。他见甩不掉赵玉欢,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尖,气喘吁吁道:“你……你给我闭嘴,别跟着我!”
赵玉欢见状,只好委屈地站在原地,闭上了嘴巴。
他眼看柳含烟越走越远,便又疾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尊,我不跟着你我去哪啊,你先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啊……”
柳含烟早已无力再与他多费唇舌,只能闷声行走。
赵玉欢便赖皮地跟着。
二人回到了住处。
柳含烟抢先一步进了屋中,回首便栓了门。任赵玉欢在外面喊叫,也不开门。
赵玉欢在门外委屈地问道:“师尊,你就开开门让我进去吧,你吐血了,我都担心死了,可不要耽误了救治啊……”
柳含烟终是不会多说重话,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没事,有子玄留下的丹药,你不必挂心,今夜你就到其他师兄弟那里睡去吧……”
赵玉欢哪里肯依,他怕柳含烟出事,不敢走远。柳含烟不让他进屋,他便只好在屋顶委屈了一宿。
月光如水,普照大地,一切恢复了宁静。赵玉欢躺在了屋顶之上,唯有月光和夜空作伴,心中觉得有些凄凉。
曾几何时,他也曾期待着能在这样宁静的夜晚,与师尊柳含烟一同探讨修行之道,提升自己的修为。可是,今夜却被自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