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透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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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锦笙并不知道楼庭雪去做什么了。而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只要楼庭雪没出什么事就好了。
彼时，他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不合时宜的一盘剥好的柚子。
心中正纳闷这东西怎么来的，不自觉走过去，余光扫到沙发上扔着一件衣服，下意识以为这东西是楼庭雪带过来的，便打消了心底的顾虑。
也是，除了那个家伙会那么想着他，也没什么别的人了。
索性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只一瞬，僵在原地，面露难色。
这柚子，酸的他直皱眉。
好巧不巧，“砰”的一声，强烈的开门声伴随着封齐慌慌张张的声音传过来。
“那个，老大，桌子上的柚子你别……”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因为已经迟了，云锦笙早就一口塞进嘴里。
下一秒，果不其然收到自家老大的一记眼刀。
封齐顿时哑口无言，挠挠头不解地走过来，同时不满嘀咕， “早知道他动作这么快，就收起来了。”
云锦笙听到他的话，一时无语，三两口将那口酸的不行的柚子咽下去，又喝了两口水顺顺，这才道：“桌上柚子怎么来的？”
封齐老老实实道：“运营部的小梅她老公今天来看她，见大家辛苦就买了不少水果分给大家。”
云锦笙不吃公司里的人给的东西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他本来想着开完会回来把东西拿走，不料还是晚来一步。
封齐在心里大喊一声命苦，明明一开始就说过了不要送到云锦笙的办公室，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等云锦笙开口说出难听的话，封齐一个闪身过去，正要将这些东西端走，岂料他的手刚放到盘子上，云锦笙的话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有吗？”
封齐心中警铃大作，不自觉上下滚动一下喉结，这才堪堪开口，“我有，怎么了，老大？”
“哦。”云锦笙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这个你在这里吃完再走。”
他特意咬重“吃完”两个字，封齐心知如果这样再和云锦笙僵持就是自讨苦吃，默默点头没说什么。
直到他吃下一口柚子，酸的直冲他的天灵感，他才知道为什么云锦笙要让他在这吃完再走了。
最后，封齐坐在这里一边哭一边咬牙吃完了这盘柚子。
中途，云锦笙问他，“楼庭雪在哪里？”
封齐想了一会儿，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室，“楼总来的时候您还在开会，我看他状况不是很好就让他去屋里休息了。”
状况不好……
云锦笙下意识抓住这一点进行思考，再回神已经走到休息室，推开门就看到楼庭雪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的一角，死死裹着身上的被子，生怕一撒手就会不见。
不知为何，见他这样，云锦笙心中一紧。
不自觉放轻脚步走过去，正要抬手给他将被子盖紧，不料先对上楼庭雪半睡半醒的双眸。
“你……”
楼庭雪先一步伸手将他往怀里拉了拉，下巴在他额头蹭蹭，迷糊道：“你回来了……”
云锦笙点点头，后观他状态不佳，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检查这个人有没有生病，嘴上不忘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楼庭雪摇摇头，握着云锦笙的手自己让他怀里拱了拱。
察觉他情绪低落，云锦笙不由自主担心起来，语气跟着柔下来，“遇到不好的事了？”
楼庭雪没有回答他的话，云锦笙只觉得原本低沉的气息沉重了些许。
过了一会儿，楼庭雪在他怀里闷闷开口，“没什么，就是我今天去了一趟墓园。”
“待得有些久了，还没缓过神来。”
云锦笙听着他的话，心中隐隐作痛，楼庭雪去墓园见他妈妈的事这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这人哪里都没去。
轻轻叹了口气以后，手在楼庭雪背上拍拍，温声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
云锦笙一遍遍在他背上拍着，慢慢抚平他糟乱不安的心绪。
楼庭雪贪恋着他此时的温柔，抱着云锦笙的手不由收紧更多。后者随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但看楼庭雪这个样子，终是没忍心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
二人就这么静静待了一段时间，还是楼庭雪率先有所动作，只见他从云锦笙怀里支起身子，而后扯出一个笑，“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云锦笙扫了一眼他微微发红的眼眶，下意识伸手在他眼角摩挲几下，眼中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心疼。
颤抖着张了张嘴，那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在楼庭雪并不介意，如同他知道云锦笙不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人一样，只是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像只粘人的猫轻轻蹭了蹭。
云锦笙没阻拦他的动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默默在心里打了个算盘，后道：“我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等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好。”
直到云锦笙从这里出去，楼庭雪又露出一副有些失落的表情，低下头低低呢喃道：“还真是说走就走了。”
都不……再和他多待一会儿吗……
虽然知道在云锦笙那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但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说到底也有了变化。
这样……真的……
不等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咔嚓”一声传来的开门声，顺势抬眸望去，就看到云锦笙拎着一兜子零食走进来。
楼庭雪愣住了。
被他这么盯着，云锦笙还有些不适应，作势轻咳两声，将东西放在床边，语速莫名地有些快，“你饿了就先吃一些东西，后面下班了我们就回家。”
说完关上门就跑了。
楼庭雪看着他慌乱逃跑的背影，没忍住笑了。
这家伙……
……
云锦笙火速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猛喝一杯水才慢慢缓过来。
恰好这时，封齐走进来将文件放到他面前，恭敬道：“老大，这些都是下班前要处理的文件。”
“行，我知道了。”
话落，见封齐迟迟不肯离去，从而挑眉问道：“你还有别的事？”
“没有。”
云锦笙的脸微微黑了一些。
察觉自己老大微微变化的情绪，封齐心知自己没逃过他的法眼，转而有些自暴自弃道：“也不是。”
随即连忙直起身子，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开口道：“老大，我想休假几天。”
闻言，云锦笙的神色变得难以捉摸起来。封齐连跟着紧张不少。
但过了一会儿，只听云锦笙道：“准了。”
“啊。”
封齐有些懵，复又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问：“老大，您……不问我休假做什么吗？”
“不问。”云锦笙果断回道，身体带动椅子侧转过身不让封齐看到自己现在的情绪，淡然开口：“你既然提出来就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要去就去，这里我应付得来。”
封齐很少会和他提请假的事情，一般提了定是家里有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不会想要假期。
这个人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也就主动找自己要过一次假，那次是因为家里有白事。
所以这次怕是也是什么难解决的事，他询问过多没什么用。
忽视掉封齐投过来的感动的目光，想到一些事情，又说，“需要我帮忙给我打电话就行。”
换来的是封齐的一阵沉默，云锦笙心头还疑惑这家伙怎么不说话，一扭头就看到封齐一副想哭的表情，眼看封齐就要朝他扑过来，云锦笙一个激灵吓得跳起来，抬手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
“打住，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是真的想做什么，就回来以后多包揽点活吧。”
“好。”
这次，封齐欣然答应下来他的话。
云锦笙拍拍他的肩，正色道：“记得自己去人事部领假条，今天好好工作。”
“好嘞，老大。”
有了封齐这一件事的插入，云锦笙原本被楼庭雪撩拨起来的噪乱心绪悄然被抛之脑后，这才静下心来处理手里的文件。
没有人打扰，云锦笙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处理到了最后一个文件。偏偏这个文件里的东西让他沉思很久。
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楼庭雪早就出现在他身边。
云锦笙的目光死死落在这个文件的最后几行字，最后的最后有一行极小的字，显然是写文件的人有意为之，不过还是被他发现，引发他不满地呢喃，“什么叫仅此一次的计划……”
这个文件里写的计划整体没有问题，独独这最后一句——仅此一次的计划送上。
他又翻回去，看了看这个文件的署名，印象中这个人是运营部的人才……
一个隐隐的猜测涌上云锦笙的心头，惹他眉头一皱。
忽然，耳边传来楼庭雪温温柔柔的声音，“没关系，他不想干了就不干了。”
“阿笙要是想要人，我就给你。”
猛然听到他的声音，云锦笙被吓了一跳，好在坐得稳才没从椅子上滑下去，一脸震惊的和楼庭雪对视。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些时候了。”
楼庭雪嘴上这么回答他，手在他背上不断抚摸着，小声哄他，“没事没事，不要怕。”
云锦笙慢慢缓过来，摇头示意，“我没事。”
目光再次落下，指腹在文件摩挲几下，还是轻叹了口气，惋惜道：“就是觉得可惜。”
“不过……”楼庭雪刚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听云锦笙起了话锋，“他如果能再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未尝不可。”
来他这里上班的人，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底细，有的话他从来不说，他们心中也都很清楚。
无论他们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至少和这些人相处的时候是融洽的就足够了。
楼庭雪点点头默认这个人的说法，后在桌上的文件上打了个转，倏然皱眉。
“老婆。”
“嗯？”
楼庭雪伸手落在一处点了点，拧眉道：“这里，有些不对。”
他这么一说，云锦笙更加认真盯着那一块，楼庭雪则在一旁慢慢说道：“虽然他提出的方案没有什么问题，但这里的预估显然对不上最后的结果。”
“如果按照这个计划进行，最后怕是会亏。”
“不能投相应的资金进去。”
云锦笙随着他的话，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楼庭雪还是明显地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握住云锦笙的手，一手合上桌上的文件放进抽屉里锁起来，后拉着云锦笙起身。
伸手在他鼻尖捏捏，自然而然道：“下班了，我们回家。”
云锦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庭雪拉走了。
“等……”
知道他想说什么，楼庭雪果断打断他的话，“下班不说上班的事，明天我会帮你，阿笙不要担心。”
云锦笙就这么在全公司的瞩目下被他拉走。
一出公司，顾苼站在楼下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似乎早已等候他们多时。
楼庭雪招手示意他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抬下巴示意，后者会意开车走了。
下一瞬，楼庭雪把盒子塞进云锦笙手里，“给你的。”
云锦笙一脸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剥好的红心柚子花篮，怔住了。
“这是……”
楼庭雪只道：“甜的，吃吧。”
云锦笙的大脑宕机一会儿，渐渐反应过来，“那个时候你……”
楼庭雪得逞一笑，拉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嘴里呢喃一句话，很轻，还是被云锦笙听到。
他说，“你的事情，我都是了解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透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