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真相 ...
-
云锦笙点开沈荣给自己发的定位——是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不等他回沈荣的微信，那人又给他发了第二条微信。
【下午三点，我和你爸在这里等你。】
【好。】
抱着有些复杂的心绪，将聊天页面切换到封齐的界面，点开他发来的PDF文件。
简单将里面的内容看完，心情瞬间沉重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
他还以为李煦不会做到如此地步，看来，终究是看错了人。
轻叹了口气，简单回了封齐的微信后将手机放在一旁不再看其他的消息。以至于他没有看到晏舒后面给他发的消息。
【明日十点，可以来做催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
下午两点，云锦笙走出门，今日倒是暖阳当空，在寒冷的冬日遇上这样的天气，被阳光照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舒适不少。
虽然如此，他还是感到些许冷意，将自己往大衣里缩了缩，往街角的咖啡店走去。
哪怕他做好了一会儿面对沈荣说的事情的打算，路上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轿车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驶来。
紧要时刻，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楼庭雪伸手拉了他一把，“小心！！！”
随后，“砰”的一声，轿车撞上了拐角处骑着电车过来的人，那人被撞了个人仰马翻，似是磕到了头，刹那间鲜血流了一片。
路过的人嘈嘈杂杂的围了过去，各种杂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人没事吧？”
“愣着干什么，赶快报警！！！”
……
云锦笙被眼前的场景震住，短时间内没回过神，眼前混乱嘈杂的人群不断刺激着他，隐约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下一瞬，眼前的画面被突然转身的楼庭雪挡住，那人紧张地发抖的声音在他上面响起。
“阿笙，你怎么样？没事吧？”
过了几秒，云锦笙似乎才从方才的场景中抽离出来，“我没事。”
随后，见他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庭雪念着这是大街上，松开云锦笙，改为抓紧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担心你一个人出来出事，就跟出来了。”
感觉他的手一直在抖，云锦笙反抓住他的手，正要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自己没事。偏偏这时，传来沈荣的声音。
“儿子，你没事吧。”
云锦笙扭头望过去，就看到沈荣和云奕一脸焦急的跑过来，头发也因为被风吹的乱糟糟的。那副着急的样子，就好像出事的是他一样。
就像是命运作弄一般，在梦中一晃而过的警鸣声在此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剧烈的头痛声，“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奔涌而出。各种噪乱的场景一时间全部涌向他的脑中，最终因为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他这一晕，吓得楼庭雪和他的父母都打了个激灵，楼庭雪是个反应快的，一把捞起人，看向沈荣。
“我抱他去医院。”
沈荣点点头，“好。”
好在这个地方距离医院不远，不出五分钟他们就到了医院。
待云锦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对着陌生的天花板走了会儿神，医院里刺鼻的酒精味充斥着他的鼻腔，晕倒之前的记忆逐渐浮上脑海，刺激地脑袋阵阵刺痛。
没忍住让他“嘶”了一声，恰好这时胳膊一重，楼庭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你先别乱动，晏舒说你需要缓一会儿才行。”
云锦笙闻声将目光落在楼庭雪身上，注意到他通红无比的眼眶，一时哽住，“你……”
楼庭雪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扶着他做起来，顺便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防止他担心，解释道：“阿姨他们去外面买东西了，很快就会回来，不要担心。”
云锦笙接过水喝了一口，神思还停留在之前，余光落在窗外如碎金箔般染红的夕阳上，他想起来一些被忘记的事情。
目光扫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楼庭雪身上，落在嘴边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随着开门声，沈荣的声音一同从外面传过来。
“我早就说了买这些就够了，你非要那么多，要是让儿子久等，你看我不教训你。”
云奕跟在她身后频频点头，对她的话不敢反驳。
沈荣还想继续吐槽他，转眼看到云锦笙醒过来，面色都好看不少，三两步走过来，伸手抱住云锦笙，“死兔崽子，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云锦笙愣了一下，才回过些许神，抬手落在沈荣背上拍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话落，他看到楼庭雪起身出去想开口叫住他，没想到云奕先递给自己一个眼神示意，他读懂了云奕眼神的意思。
楼庭雪出去后坐在一旁想拿出手机做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料怎么做都没有用，这不由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云奕坐在他身边，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他只是拍拍楼庭雪的肩，似是无意道：“你想知道阿笙以前的事情吗？”
……
屋内，沈荣将自己方才从外面买出来的东西摆好一桌子在云锦笙面前，眼中有愧疚亦有心疼。
“是不是饿了，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事，就是收到刺激才晕过去的。”
“就是需要住院观察一天，明天才可以出院。”
云锦笙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瘦肉粥，舀了一勺在嘴边，粥的香气很诱人，只是他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将粥放回去之后，低眸不让沈荣看到自己眼中的低落的情绪，轻声说，“妈，我想起来一些往事。”
“那是你不想告诉我的真相是吗？”
他想起来在他高中的时候他也出过这样的一场车祸，那次沈荣和云奕都被吓坏了，虽然后面他恢复了，但还是住了很长时间的院。
后来沈荣怕他再出事，就给他办了转学的手续。
至于那场车祸的起因，是因为他和沈荣意见不和大吵一架，他一怒之下冲出门外，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都想起来，沈荣自然也就没有再瞒他下去的必要，沉重地点点头，她的话中不再有往日的温柔，多了些许歉意。
“对不起，儿子，你那天问我我不告诉你，我只是怕你被影响到。”
那个时候她知道云锦笙没有那段记忆是开心的，可是医生说再待在这里会影响他的记忆，甚至会想起来。
她不想云锦笙想起来经历痛苦，索性就让人转学了。
没想到，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这些事情居然还会有抛出来挖根到底的机会。
沈荣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揉了一下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抬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阿笙如果有什么要怪的，就找我，你爸那边并不知道我这么做。”
“这都是我的决定，和他没有关系。”
闻言，云锦笙的瞳孔骤然一缩，藏在被中攥紧的手松了口气般的松开，摇摇头，后说，“我不会怪你的，妈。”
不管沈荣最后做的那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答案并不重要。只是那个决定，让那时的云锦笙“逃过一难”。
而他现在，想要的只有那个时候的真相，仅此而已。
他不会去怪罪任何人。
云锦笙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微微歪头，“妈，我知道那些东西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了。”
“更不用，再因为我的追问提心吊胆了。”
云锦笙的话真真切切的戳中沈荣的心，这一刻，她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确实真的长大了。
他如同云奕说的那样，是强大的。
沈荣红了眼眶，伸手抱住自己儿子，难掩哽咽，“臭小子，还真是长大了……”
云锦笙温柔在沈荣背上拍拍，嘴上说着没事，眸中竟是丝毫没有没事的样子，甚至多出来些许痛意。
沈荣念着家里还有云梨落，没在这里做过多停留，叮嘱云锦笙两句就离开了。
她走后没多久，一直坐在屋外的楼庭雪才走进来。
云锦笙一看到他，眼眶瞬间红了一半。除了想起来车祸的那段记忆之外，他还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情。
原来高中那个时候，他和楼庭雪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正是他出车祸的前一天，他们两个约定好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一起补习功课。
所以有了模糊记忆中的那句“我会来找你的，等我。”
只可惜，最终他食言了。
难怪楼庭雪会对他有那么多的爱意，如果他想不起来这段记忆，恐怕永远都不知道。
偏偏现在，某个家伙坐在他身旁，低头不语，一副欠了他很多仗还不起的可怜巴巴样，无疑是在他心口狠狠戳了一下。
伸手拉了楼庭雪一把，缠着手落在这人脸上，作势扯出一个轻松的笑，“你这副样子做什么？我又没出什么大事？”
他企图用这样拙劣的方式来缓解眼前过于压抑的气氛，谁知，这对楼庭雪来说起到的作用寥寥无几。
楼庭雪抓住他的手，他感觉到这人的手在颤抖，话音中也止不住带着些许颤动。
“对不起，阿笙，我知道你想起来一切了，就算你怪我，我也毫无怨言。”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真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