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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五至二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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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中午的时候就到了泉城。
“就要见到我家徐女士了，什么感想？”唐青争笑着开玩笑，把手握拳做话筒状。
方琪：“Thank You，感谢铁岭TV，辽宁TV，将来还有可能感谢CCTV……”
两人笑做一团。
方琪：“我有点紧张。”
唐青争疑惑：“紧张什么？”
方琪：“你妈会不会嫌我土？”
“哈哈哈哈哈……”唐青争笑：“她为什么会嫌你，又不是见丈母娘。”
密码输入，门却从里面开了。
“罗衍行？”唐青争皱眉，“你怎么在啊？”
被叫的那男的抬抬眼，寸头T恤休闲裤，慵懒得像在自己家一样，扭头将右耳朵上桀骜不驯的两条杠面对她俩，喊道：“妈，干妈，你俩闺女到家了。”
撩撩眼看见还有方琪在，道：“噢还有你俩闺女的朋友。”
唐青争看着罗衍行的背影，没礼貌的家伙。
她跟方琪介绍：“这是罗衍行，我妈是他干妈，他妈是我干妈。”
唐青争觉得罗衍行还算收敛了，没把他那唇钉和眉钉带上，或者穿个背心把肩膀上的那小块纹身露出来。
她把干净的一次性拖鞋给方琪，然后将方琪的行李先放在玄关的柜子里了。
韩黎带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你妈说你带朋友回家，我新学了酸菜鱼，来给你们露一手。”
看见方琪道：“这就是你舍友吧，真漂亮宝贝。”
方琪被夸得有些脸红。
唐青争：“我干妈。”
方琪：“阿姨好。”
唐青争从包里掏出来两个丝巾礼盒，“我还想着晚上去你家蹭饭呢，给你俩带了礼物，你和我妈一人一个。”
“洗手吃饭了。”
徐林颐的声音随着人从厨房里出来。
“妈。”唐青争道，然后跟方琪介绍：“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徐女士。”
方琪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阿姨好。”
一顿饭，五人吃得不亦乐乎。
坐在客厅放着电视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妈，干妈，天还早，我带争争还有她朋友出去玩。”罗衍行道。
他的眉毛挑得不怀好意，直觉告诉唐青争，这家伙又想拿她当挡箭牌出去。
于是唐青争忙找借口拒绝着：“干妈，哥还有一月多点就高考了，现在正是趁着假期弯道超车的好机会，不如让他回家复习吧。我带着方琪去玩就行——”
话没说完就被罗衍行捂嘴强行扯走了，他还用眼神示意着方琪跟上。
“回来早点，别欺负妹妹。”韩黎在后边叮嘱着。
三人出了小区。
“下车。”果不其然，罗衍行开始撵人了。
唐青争：“不下。”
“那就别怪我把你的历任男朋友还有之前如何撒谎出去约会的事抖个底朝天。”
“随便你，你说我也说，比比谁的多。”反正是死猪了，谁还怕开水烫？
罗衍行将车停到路边，下车到后座来扯她。
唐青争不爽他很久了！用人超前。
她就不下来，死抱着副驾驶的车座位。
“下来！”“不下”……
一片混乱，两人僵持了好一会。
罗衍行没法子，只能拉着两人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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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哥，来了啊。”一个长发小哥，染的酷酷的落日橙，见罗衍行过来，打了个招呼。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玩这？”
鼓、吉他和贝斯，明显是乐队，唐青争疑惑地看着明显能和他们融合一块的罗衍行，又疑惑地问：“你是哪个，吉他手？”
唐青争用明显的“就你？”的嫌弃眼神看着罗衍行。
“哪是啊，他小子追我们主唱呢。”那个长发小哥听见了回，顺手一指。
唐青争顺着方向，看到了他们的主唱。
那是个剪着橙灰色中长发的女生，还挑染了点蓝色，跳脱又扎眼。
眉钉、唇钉、唇环，耳朵上一眼看过去，起码打了五六七八个眼。
欢迎来到她不疼我疼系列。
她知道罗衍行为什么打唇钉和眉钉了，这女孩是真酷啊，一眼看过去妥妥的idol打扮。
罗衍行招了手，那女孩看过来，她俩也打了招呼，那女生酷酷的眼神过来，只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了，便没再说话。
然后罗衍行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了，也是贱骨头类型的，人家不理就追得紧。
唐青争和方琪跟那个落日橙长发小哥聊了一会。
那小哥叫张寒听，贝斯手，是个话痨，很逗。
他说主唱刀溪脾气不好，说鼓手林修的辍学经历，说吉他手莫宇瓒的追求者数不胜数，说他们几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他指着乐器，给唐青争和方琪介绍。
张寒听：“外行人很少知道还有贝斯，真怕你俩说，你居然给吉他起名字！”
方琪、唐青争：“哈哈哈哈哈……”
张寒听：“上次演出中场休息，我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台上已经在演出了，副歌已经走完一遍了。”
方琪笑得不行：“乐队没有贝斯就像鱼没有自行车。”
张寒听：“你以为外卖是谁提的，音响是谁搬的，马桶是谁通的，没有我他们活得下去？”
两人笑惨了。
直到演出时间到，罗衍行领着她俩出去，唐青争才意识到这里原来是酒吧的后台。
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看live，直到人声渐多。
五一的活动，粤语经典音乐会。
与现实割裂的感觉围绕着她，一下子穿越回九零年代，刀溪不唱歌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但唱起歌来，声音颓丧而生动，尤其是在粤语的加持下，很有故事感。
比起以往震破耳膜的酒吧感觉，今天的确，不虚此行。
她录了小段视频跟卓郁森发过去，收到了他偷拍的徐林烨的大脸，那角度也不知道怎么找的，笑得她直不起腰。
“哎你觉得我追她有戏吗？”罗衍行道。
唐青争摇头，方琪点头。
显然人就愿意听爱听的话，罗衍行白了唐青争一眼，追着方琪问怎么有戏的。
方琪分析：“首先，她见到你打招呼，见到我俩还打招呼，证明她对接触你并不反感。”
罗衍行很受用，用你继续的眼神示意方琪。
方琪：“其次嘛，人家今年大三哎，六月人毕业了，你吧今年高考，她没接受你的原因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对姐弟恋存疑？”
闻言唐青争笑出了声：“他复读的！还比我大一岁，正常上学他也该大二了，我看是他比人大，人家嫌他老哈哈哈哈……”
罗衍行用肘弯夹住唐青争的脖子，唐青争被勒得求饶，那一瞬她抬头，眼睛却和刀溪的眼睛对上。
刀溪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让唐青争了然了罗衍行还没追上刀溪的原因。
罗衍行是那种万里挑一的痞子帅哥，他追的女生只有立马答应的，或者过段时间答应的，没有第三种。
唐青争掐着罗衍行的手臂让他放开：“我谈恋爱了你给我老实点，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罗衍行对她谈恋爱的事简直司空见惯，至于扣他动手动脚的帽子他只想给她一拳再一脚的那种动手动脚。
唐青争：“你是不是追人家刀溪的时候还跟前女友藕断丝连的。”
罗衍行“啧”了一声没说话。
唐青争：“我就知道！”
罗衍行：“是她们缠着我，甩都甩不掉。”
唐青争皱眉：“我不信，是不是你老是给人机会？现在还要反过来怪人家缠着你？渣男！呸！”
被说的一时哑口，罗衍行不善地拆她的台：“你上大学了一拍屁股走人了，倒没人缠着你。”
唐青争看着罗衍行，疑惑问：“你是真喜欢人刀溪吗？”
“废话！”罗衍行道，然后若有所思，笑得不怀好意：“先不说这个，我倒想起一个事。”
唐青争：“？”
罗衍行：“纪栾旭。”
唐青争当即就冷了脸。
罗衍行：“他现在的分数可在我们复读五班是前十名的。模考都是六百二三十分往上呢，就想考你那个学校那个专业，噢对了，我俩是同桌。”
唐青争没说话。
罗衍行继续说：“当初你俩谈的时间可不短，还以为你收性了，但突然分手，我问你原因你死活不说只说不合适。你知道纪栾旭现在是个什么样吗？别说跟女生讲题了，他连跟女生说话都不会说一句。”
唐青争还是没说话。
罗衍行见她情绪有点不对，扯着手腕把她扯走了，到一个僻静处说话。
罗衍行：“我感觉我在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唐青争闻言无语瘪嘴了，关你什么事。
罗衍行耸肩：“本来还想再撮合你俩一下呢，得，你又谈恋爱了。”
唐青争叹气：“那都是过去了。你也多劝劝他，这么高的分不可惜了吗？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别老惦记我了。”
罗衍行：“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噢我可劝不动。对了，你这次准备什么时候分手？”
唐青争：“……”
————
“蛋卷！汤圆！”
刚一下车，两只狗就迎了上来，黑白长腿边牧叫汤圆，黄白短腿柯基叫蛋卷。
第二天一早，罗衍行就开着车把她俩送到了阳光农场。文泽兰笑着迎来道“麻烦了”，让他别走了，留下在农场玩，中午一块吃饭。
罗衍行笑着拒绝：“奶奶，我这复读生得回去学习了。”
车走了，文泽兰还感慨着“小衍长大了”，唐青争都无语了，以为他会这么好心送她俩来？还不是答应了要帮他打掩护出门追女孩他才妥协的。
进屋的时候，文泽兰边走边道：“你大哥家的两个捣蛋鬼来了，那可真是不得了。”
老太太愁的，感觉头发都多白了几根，“小迹说让我和你爷享受四世同堂的乐趣，你爷忙摆手说别送来别送来，还是给送来了，他夫妻俩倒乐得清闲，出去旅游去了。”
“二哥。”
此时沙发上坐着玩游戏的人头也没抬，只招呼一声：“回来了啊？”
“我二哥，唐起。”
唐青争跟方琪依次介绍着。
沙发上排排坐着的还有两个小男孩，一人拿着个平板也在玩游戏，唐青争指着道：“这是唐承宇，这个是唐承越。”
“哎奇了怪了嗨，你咋认出来的。”唐起终于抬了头。
唐青争回：“承宇头尖点。”唐青争看着一模一样的咖T背带裤，又疑惑地问：“怎么现在开始穿一样了？”
文泽兰：“可别说了，越长大越有想法，他有的他也要。昨天你爷在客厅看报纸，带的老花镜只有一个，都要，不得已你爷拆开一人一个镜片。”
唐起：“现在咱家，狗拉屎都不敢只拉一根。”
唐青争：“……”
方琪笑，文泽兰也跟着笑，热情道：“孩子，一会让小静领你去农场玩。”
唐青争：“嗯。我把我妈的相机顺来了，给你拍美美的照片。”
————
五一出来度假的人比较多，一天下来，方琪拖着疲惫又兴奋的身躯跟着唐青争回院里，文泽兰早就已经给方琪准备了睡觉的客房。
临睡觉分别前，她俩聊着天，方琪见唐青争伸了个懒腰，想起来问道：“你小名叫小静？”
唐青争点头笑：“嗯，从唐王勃的诗《咏风》中，我小时候抓阄抓到的就是‘静’字，但和我姥爷的最后一个字同音，上户口的时候我妈就给拆开了。”
方琪点头，道：“竟然还有出处呢，”她想了想又问：“如果我不跟你回来，你的假期是什么样的。”
唐青争看着方琪认真的样子，也认真地想了想，道：“大概是换个地方躺尸吧？我家，这儿，我姥那，就各个地方都躺躺。”
闻言方琪笑笑，有些艳羡地看着唐青争，道：“怪不得杨樽月说，你生来就是让人羡慕的。”
“她什么时候还说过这话？”唐青争笑笑，没放在心上。
每个人都只能看到别人光鲜亮丽的一面，而事实上，所有人也只会展现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你此刻看到的我，也不一定是真正的我。
“不记得什么时候了。”方琪耸耸肩，“就是突然觉得她说的很对，你真的是……反正就是哪哪都好。”
不仅长得好，而且家境好。
“干嘛你这是，”一点也不像平常黄笑话开惯了的方琪，唐青争也夸她：“你也好，哪哪都好，聪明可爱又漂亮。”
方琪勾唇笑笑，罕见地没再说话。
她上学期对唐青争不算太熟，现在才慢慢懂了杨樽月的这句话，怪不得杨樽月这学期变得独来独往了，怕是自尊心作祟。
唐青争回到自己房间后，收到了卓郁森发的徐林烨打台球的视频，那个地点那个球桌。
【S】：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家伙，嘲讽她呢。
【睡着了也困】：[怒咬拖鞋.JPG]
想着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分享给他呢，于是把白天拍的蛋卷的可爱视频发给卓郁森。
【S】：这谁啊，你家亲戚？
唐青争：“……”
嘴贱真的没招治吗？
【睡着了也困】：你七舅姥爷。
蛋卷儿，姐姐给你长辈份咯！
【S】：……
————
她们今天的行程是泉城一日游，明天唐青争想去姥姥家待一天，后天就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学校。
所以时间紧任务重。
早上八点，已吃过早饭，唐起负责把她俩送回城，他也正好约了朋友聚。
谁知两个小孩非闹着要跟着去，闹得不可开交。
唐青争在那哄，姑姑回来给你俩带玩具，基本无济于事。
唐起摆了摆手道带他们去。
唐青争震惊：“你带着啊？我俩今天得把比较出名的景点逛个遍。”
唐起点头，头疼地看了一眼：“我带着。”
其实要不是唐迹给了他一千块钱的话……
车上，方琪友善地跟两个小孩搭话：“小朋友，你俩几岁了？”
唐承宇：“我21岁了。”
唐承越：“我也21岁了。”
方琪：“……”
唐青争习以为常，揉了揉那俩孩的脑袋，道：“这俩四周岁多点，上中班。”
记得上月大嫂的朋友圈刚过了生日。
唐青争小声附耳道：“小孩子虽然不说谎，但是他会胡说八道。”
“不信你看，咳，你们在幼儿园中午都吃什么呀？”
“我吃了贝利亚！”
“我也吃了贝利亚，我还吃了黑暗赛罗。”
方琪：“……？”什么东西？
唐起在前面开车：“不，会撒谎了已经。三月份奶奶扦插的长寿花，好不容易存活了，这不，他俩来的那天就已经给拔了。问说是蛋卷给拔的，要说汤圆还有几分可信度，蛋卷那小短腿。”
唐青争问他俩：“你俩真没拔？”
双双摇头，唐承越还信誓旦旦：“没有，我就在那里看，蛋卷咬下来的。”
唐青争：“噢这样啊，那个苗好拔不？是轻轻一拔就上来了？还是需要很用力？”
唐承越：“那个根不结实，我就轻轻一提就出来了。”
方琪：“哈哈哈哈哈……”
————
“她一哭你就没招治呀！”唐青争看着两个小孩，和“拜托拜托”的唐起，“我真服了呀。”
信誓旦旦说“我带着”的唐起，他的改变是彻底的急遽和根本的过分。
还没下车呢就接了个电话，电话内容当然听不清，可只听到唐起的“你别哭你别哭，我这就过来了”，唐青争就知道是谁了。
他那个分分合合不下上百次的爱哭女朋友！
唐青争想，怪不得呢怪不得，远在羊城上大学的唐起却能和她差不多时间回家，怕是存点钱都用来坐飞机了。
应该是又复合了呗。
当初分手的时候，哭着闹着老死不相往来，大学一个往南去了羊城，一个往北去了冰城。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又复合了！
以唐青争这种恋爱保质期最多不过三个月的思想来看，分手两年多了，居然还能复合！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是啥意思了，今年暑假她一定把这个驾驶证给考了。
唐青争：“但是我有朋友在！我们的行程！喂！”
唐起：“电影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你帮我看他俩俩小时，微信上给你转了五百，商场去抓娃娃去。”
唐青争：“我缺你这五百？早知如此你为何带他俩出来？”
只能远远地看见车屁股了。
唐青争回头无奈地叹口气：“物以类聚，人狗殊途。”
方琪一手扯着一个孩，听见她的话笑得不行，问：“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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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场抓娃娃机充币，充了五百块钱，送了两个保卫萝卜的阿波。
两孩一人一个。
唐青争逮着这个卡皮巴拉小玩偶抓了真的好一阵了。
不是说投了一定数量的币爪子就变紧嘛？为什么这个还是一如既往的松，死活抓不上来。
“姑姑，你好了没？你抓到了吗？”死小孩还在下边一直催。
再一次失败的唐青争站直腰，泄了气：“这个机器有问题，抓不到。”
“送你。”
一个卡皮巴拉被送到她面前，她抬头，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白T黑裤，看起来很阳光。
动机一目了然，唐青争一眼看穿，摇头拒绝：“谢谢，但不用，我再去抓别的就好了。”
唐承越：“姑姑，可是我想要。”
唐青争：“小哥哥只有一个，那你有承宇没有，他会不高兴的。”
“我有好多。”
那男生听见了后把自己的小车从身后推到身前，拿了两个卡皮巴拉塞给了唐承越，唐青争眼见着难以拒绝，忙从自己车里拿了两个别的塞到那男生的小车里。
唐青争：“谢谢。”
男生没走，鼓起勇气：“能不能加你的微信。”
她就知道，忙拒绝：“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
“争争。”
说话中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男声，好熟悉。
她扭头张望，看到来人，简直惊呆了。
是纪栾旭。
那男生以为是唐青争的男朋友，遗憾地推着自己的小车走了。
纪栾旭笑笑，走过来道：“好巧。”
真的好巧，唐青争不知道说什么。
纪栾旭找着话题：“我刚看完电影，看见身影像你，就过来看，果然是你。”
唐青争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没预想过和他再见面，她只能顺着应“嗯”，就没有别的话了，她连问一句“你最近怎么样”的话都说不出口。
何况纪栾旭还能怎么样呢？拜她所赐，在复读学习呗。
纪栾旭见她眼神有点躲闪的模样，她这种样子，他从未见到过。
吐出一口郁气，纪栾旭继续找话题。
“大学过的怎么样？还适应吗？”
唐青争点头道“嗯”，她觉得自己像个只会说“嗯”的机器。
纪栾旭高唐青争半头，那柔软的发顶就在他眼下，好像就在前不久，他还拥有抚摸的权力。
他伸出去想像从前一样摸摸她的脑袋，手却有点抖，最终还是没舍得触到她的头发吓到她，手垂下来，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说出去的声音都有点颤：“还好吗？”
唐青争闻言抬头看他，心里猛地抽疼一下。
这一刻的愧疚仿佛具象化了，直堵的唐青争如鲠在喉。
他真傻，她哪值得他这样惦记。
唐青争吞咽喉咙的酸涩，道：“等我一会。”
然后她找到抓得不亦乐乎的方琪，把唐承越和车子放到她那，然后说了同样的一句话：“等我一会”。
有些事情，她得和纪栾旭说清楚。
如若不然，高考结束，以他的成绩远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因为执念，将耽误他一生。
商场的安全出口楼梯旁。
唐青争抬眼看向纪栾旭的眼睛，笑了笑，由衷地为他欣慰，道：“我听罗衍行说你了，他说你俩是同桌，你模考都考的不错，六百二三十分呢。能冲985，再怎么也能上个重点211。”
纪栾旭没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现在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以聊慰接下来的冲刺时光。
唐青争从他眼睛里能看到了他的出神，她晃了下他的手臂，皱眉道：“纪栾旭。”
用狠话击破他的幻想，然后回归于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份，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是恶人才对。
“你知道我的，在你之前我谈过很多次恋爱，而因为你给女孩讲题分手不过是我为了分手随便塞的理由，我这人就是三分钟热度，自私任性又无理取闹，你不要再耿耿于怀，你有前途光明的未来，不要在这事上栽跟头，我不……”
值得。
最后那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唐青争觉得自己内心艰涩，她很不愿意撒谎，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她也感觉很委屈，事实上她是很在意那件事的。
但，这些比起来一个人的前途来说，好像太微不足道。
她是很希望他能好好的，她虽然没那么喜欢纪栾旭，但无疑他和她的那段感情是最纯粹的，她可以做这个恶人，但愿他能走出这个心结。
“我不值得。”
终于说出口了。
唐青争觉得该说的已经说了，牵强地笑了笑：“总之，你别这么惦记我了。好好学习，考入理想的院校……我先走了，他们还在等我。”
她说着侧身从他身边而过，纪栾旭却觉有些好笑，他扯住她的手腕苦笑道：“找这样蹩脚的理由推开我，我又不会信，而你把自己说成这样，我却会心疼。”
纪栾旭太了解她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