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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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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到教室的时候，班上一片死寂就算了，后排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有些诡异。
他疑惑地放下书包，“这都咋了？一个两个跟丢了魂一样，脸都快拉地上来了。”
同桌头也不抬，手里翻着书，“我建议你别知道。”
陈松一听，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凑过去追问，“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说。”
“过两天月考。”
…… ……
陈松的表情瞬间裂开了，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嘴角抽搐了两下，“说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同桌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早建议了，是你不听。”
“你刚刚说话了吗，没听见啊？”陈松心如死灰，嘴上虽然有点破罐子破摔，但是手已经摸上了英语书，
刚放完七天假，过得太舒坦了，忘记了还有月考这件事。
一中老传统，高一第一次月考的试卷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为的就是杀杀他们这些人的傲气。就连考试的消息都是考前一天通知，主要就是想打学生一个措手不及，具体时间他们也不知道，都是根据前几届的考试时间来推断的。
按照前五届推出来的规律，最快这个周五，最晚下个周三，一定会考。
文野：“他们说要月考，你知道吗？”
“早上过来的时候听说了。”
“你有把握吗？”
“还行。”孟童将复印的试卷拿了出来，“这是前几届考过的试卷，我打印了两份。”
文野翻开试卷大致浏览了一下，难度不小，有不少超纲内容。
“有点难。”
一班是重点班，能在这个班上的都是成绩不差的，能让一班学生都这么苦恼的考试，可见难度不低。
“我听他们说这次月考之后要换位置。”
“真的假的？”
“办公室听的，老刘说按成绩从高到低选。”
文野听到这里，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转头看向孟童，语气认真：“孟童，我这次会好好考的。”
孟童：？
说完文野便一头扎进了题海里，之前虽然没考过试，但是也有过随堂检测，孟童每次成绩都很高，反倒是他不太稳定，如果这次月考发挥不好，文野估计就没法跟孟童做同桌了。
接下来的几天，文野下课都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看书，连平时最爱凑热闹的陈松都安静了不少。
大家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赌是不是明天考试。
陈松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抱怨，“明天就星期三了，怎么还不说什么时候考？”
“慢刀子割肉就是疼。”同桌幽幽地补了一句。
说曹操曹操就到。
班主任踩着铃声进了教室，敲了敲讲台，“通知一件事，明天月考，你们待会放学的时候把书都搬到后面去，桌面上不要留任何东西。”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第一次月考座位是完全打乱来的，不按成绩分，文野和孟童分到了走廊两端的考场。
九门考试，一天半考完，完全把他们当生产队的驴驶。
孟童轻轻叫住了文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柔软，“手伸出来。”
文野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心朝上。
一颗糖果轻轻落在他的手心，带着孟童指尖残留的温度。
“考试顺利。”孟童的声音淡淡的，像是随口一提，却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关切。
孟童有低血糖，口袋里总是备着几颗糖果，今天的考试强度大，便多带了几颗。
文野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糖果，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甜得发痒。他抬起头，嘴角忍不住扬起，“你放心，我肯定考得好。”
第一天考了六门，最后一门晚自习才考完，所有人出考场的时候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第二天一个上午考了剩下的三门。
最后一门生物写完，孟童放下笔，提前交卷出了考场。
考场上的其他人已经习惯了，毕竟前几门孟童也是这样，这种难度这种强度的考试，还能做到提前交卷，真乃神人也。
谁懂？
感觉尊严被按在地上侮辱了？
是他的试卷简单点吗？
呵呵。。。下次这种人一个人一个考场可以吗？
孟童出考场的时候又碰上了周韫亭，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两人的考场是挨着的，谁提前交卷了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分开了，孟童往食堂走去，太饿了，等不了文野了。
等孟童吃完饭从食堂回来，他们正好考完。
十分巧合的是，铃声一响，外面就下起了雨。
“这下的不是雨，是我的辛酸泪。”陈松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外面的雨幕，语气里带着几分悲凉。
考完试，一班教室就恢复了往日的吵闹，有控诉题目太难的，有怒斥学校不做人的，还有对答案的。
“最后一个选择题绝对选B。”
“选C。”
“不应该选D吗？”
对个答案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孟童没参与他们的讨论，默默整理自己的桌面。
文野回到教室的时候，孟童脸朝着窗户那边趴在桌子上休息，圆润的后脑勺对着自己，很像奶茶里面的黑糖珍珠。
文野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病，不然怎么看孟童的后脑勺都觉得这么好看？
他的视线落在孟童凸起的颈椎骨上。
好瘦。
感觉这么久过去了，孟童一点肉都没长，明明他每天都给他带了那么多吃的。
看来还得多吃点才行。
文野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将手上的牛奶放到了孟童的桌子上。
“答案来了。”
一中惯例，所有考试结束后，各科的课代表会把正确答案写在黑板上供同学们参考。
有人欣喜，有人哀嚎。
孟童被一阵稍大的动静惊醒，缓缓睁开了眼。他坐起身，手臂伸直，手腕轻轻抵在桌面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动作像一只刚醒来的猫。
“醒了？”
“唔。”
孟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神色恹恹，仿佛还没从睡意中完全挣脱出来，眼神有些迷离，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文野有些担心，“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儿，就是困了。”
下雨天，教室里，太适合睡觉了。
文野点点头，“没事就好，我刚刚对了下答案，感觉这次考得还行。”
文野盯着孟童，莫名有种求夸奖的味道。
孟童闻言，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文野的眼睛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好棒，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声音里像带着钩子，一点点勾住了文野的心
“嗯。”耳根微微发烫。
一中改卷速度一向很快，主打一个学生遭罪老师也不放过，下午的时候，昨天考的几门分数已经出来了。
估计明天排名就能出来了。
众人感叹：丧心病狂。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大家吃个饭的功夫，成绩就挂上来了，不少人都围在公告栏的面前。
由于考试人数太多，公告栏上只有前两百名。
“周韫亭是第一。”
“我不看我都知道他是第一。”
“还有孟童，他两并列第一！”
“我靠！”
“这么难的题目他们考这么高，显得我们很菜。”
不到十分钟，周韫亭和孟童并列第一的消息就传遍了。
孟童初中不是一中的，除了女生，大部分人都还不认识他，不过能和周韫亭并列第一的。
就一个字，牛！
等孟童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围上来要试卷，闹哄哄地开始比对他跟周韫亭的试卷。
两人正好一个数学满分，一个物理满分。
“都在一个班上，怎么你的数学我的数学好像不一样~”
“不一样的何止数学。”
“有一个周韫亭打击我们的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孟童，我以后怎么还跟我爸妈说我没考好是因为试卷太难了？”
刘光头进教室的时候，众人都围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他敲了敲讲台，班上瞬间安静，一个个跟小鸡归笼似的都跑回了位置上。
刘光头正了正神色，“一个个嬉皮笑脸，你看看你们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全班就只有周韫亭和孟童的成绩能看。”
众人：虽然是实话，但是太过分了！
刘光头看着台下的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话语突然又转了个弯，“不过你们也不用太伤心，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下次继续，争取考个第三。” 刘光头笑着说。
好阴阳。。。
刘光头就说了几句，其实一班的成绩已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老刘啊，你们班这次考的不错啊，平均分遥遥领先不说，数学物理居然还有满分的！”要知道他们当时出试卷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满分的学生。一想到办公室里那些老油条的羡慕，刘光头觉得腰杆都挺直了些。
瞧着这一个个都低着头，想来效果已经够了，也不再多说，“行了，就说这么多，接下来，把位置换一下，按班级排名从高到低，自由选择，周韫亭，孟童先来。”
“老师，我不用换位置。”
周韫亭：“老师，我也是。”
刘光头看着两人一个倒数第一排，一个倒数第二排，眉心跳了跳。
算了，成绩好的坐哪都成绩好。
文野的名次是第十五名，前十一个同学每做一个选择，他就心跳加快一次。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再多来几次他说不定直接厥过去了。
还剩一个。
第十四名是个男生，他走到最后一排，停在了文野的桌子面前。
不夸张，文野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别选别选别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