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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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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见山下的草地上有一大群羊，而那群白羊中，赞念抱着自己的小羊走在其中，她的背影是孤独又坚强，阳光落在她身上都见不到一丝温暖，好像天生就是被神抛弃的弃子。
“赞念。”罗格站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叫她。
赞念回头看向他们，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害怕，赞念背对阳光朝他们走来。
叶文杰说：“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要拍这个叫赞念的小姑娘了。”
他看着越走越近的赞念，脸上写满了表情，但眼睛却是一汪死水，却能感受到生命的震撼在何处。
赞念小声喊着：“阿爸。”
罗格走过去，扯着赞念的衣服要往家里走，赞念说：“羊。”
罗格：“等会回来在管它们。”
赞念不走，要是羊丢了一只，他们会打她，赞念不想挨打，挨打疼。
罗格见赞念不听他的话怒了，他朝赞念抬手就要打她，叶文杰看见赶紧把人拦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罗格放下手说：“叫她回家。”
叶文杰：“叫她回家就好好叫，想打人干什么？”
叶文杰走过去就要将赞念拉走，许知拦着他别去，赞念不喜欢别人靠近她，从上次就能看得出来，赞念对罗格也都存在抗拒。
桑珠在贺昭怀里叫着赞念：“姐姐，好看的姐姐。”
赞念抬起头看了一眼桑珠，又低下头。
罗格不知道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什么好拍的，为了抓住那白来的钱，他命令赞念：“回家，他们要给你拍视频，你必须同意。”
罗格在这，他们根本无法和赞念正常交流，因为赞念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罗格手上，而且他强迫赞念同意，这不是他来找赞念的初心。
许知说：“罗格大叔，我们想单独跟赞念聊聊天。”
罗格不松手，他直接替赞念作决定说：“她已经同意了。”
许知只好说：“我们要亲耳听到她同意，所以麻烦你先放开她，好嘛？”
赞念在罗格手下有些瑟瑟发抖。
罗格看许知强硬的态度，他怕这群人会反悔，也只能松手，许知弯下腰对赞念说：“我们到一边聊好嘛？”
赞念看了一眼罗格，罗格板着脸让她赶紧跟人到一边聊，甚至还威胁她：“不同意，回家你知道怎么办。”
赞念害怕点着头。
“走吧。”许知直起腰虚虚揽着赞念的肩把她带到一边。
罗格怕他们聊着聊着就不同意，他的距离最远只能是十步的距离。
许知给赞念说这次来找她的原因，他说：“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跟我说，我会保证你回去不会挨打。”
赞念去看不远处的罗格，她的手在小羊上紧张揉搓着。
她说：“真的不会挨打嘛？”
许知诚恳说：“我对你保证，所以不要怕，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赞念说：“我的羊怎么办。”
许知去看她身后的羊，有五十多只都是她在照看着，许知明白赞念这是同意的意思。
他想了想说：“我让旁边这两位哥哥先帮你看着羊好不好？”
他有深思熟虑考虑过，赞念对叶文杰不太熟悉，他好歹跟赞念说过几句话，赞念不至于这么怕他，只能让叶文杰在这看羊，但怕叶文杰不靠谱，给人弄丢几只怎么办？
贺昭看着靠谱，让他陪着叶文杰，他也安心一些，他去看叶文杰和贺昭，叶文杰说：“我没问题啊。”
贺昭也点头说：“许知哥，我也没问题。”贺昭还举起桑珠的手说：“桑珠也没问题呢。”
赞念答应许知：“好。”
许知带她往罗格那边走，罗格见状露出贪婪的笑说：“赶紧回家，娜米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娜米的确准备好了，等他到赞念家，娜米摆了一张桌子在外面，上面还摆着一张纸还有一只笔。
纸有些皱，应该是牛皮纸，笔也只是一只笔芯，看来是翻找了很久才找出来。
娜米见他们回来说：“赞念同意了？”
罗格说：“同意了。”
娜米对许知说：“那老板快签字吧。”
许知坐下来，看着纸上的内容，怎么看都像卖身契，许知说：“赞念会写字嘛？”
赞念站在一边，小声说：“我会一点。”她跟布鲁大叔学过一点，所以才会说汉语。
“那你亲自来写合同吧。”许知把纸推开，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本子拿出来放在赞念面前。
娜米看着这一幕说：“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知将笔也放在赞念面前说：“你们让我签的这个属于合同类型，关于合同里的内容我需要本人亲自书写，我才能签字。”
“那快写吧。”娜米见许知不是要放弃签字，她推着赞念上前。
赞念忐忑拿起笔看着许知，她不知道写什么。
许知说：“我念一句，你写一句吧。”
赞念听许知说得话，低头在纸上生疏写着字，她写完推给许知看，娜米想抢过来看，许知压着纸说：“我也要写一份内容。”
娜米只好松手。
许知快速在纸上写着一段话：“本人许知承诺.....”
他写完才给娜米他们看，娜米和罗格仔细看过合同，才说：“可以了，签字吧。”
许知签完字就带着赞念回她的羊群。
罗格见事情已经落到实地，他就不麻烦自己送他们回去，反正赞念找得到路。
许知和赞念沉默走在路上，赞念见离家远了，才敢开口：“他们是像卖小羊那样，将我卖掉了嘛？”
赞念见过这样的场景，羊长大了就要拿去换钱，他们会跟人签字，那只羊从落下笔那刻，就再也不会回到羊圈。
许知说：“他们没有把你卖掉，是我和他们做了约定，是我们需要你。”
赞念不知道需要的意思是什么，她没在开口说话，他们之间再次恢复沉默。
许知将手放进口袋里，摸到里面的糖袋，他取出来对赞念说：“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买一包糖果回来。”
赞念盯着糖果很久，才上手接过说了句：“谢谢大哥哥。”赞念将糖果小心放进自己用牛皮做的小袋子里。
他们走回羊群，赞念抱着小羊去数羊。
叶文杰问：“可以了？”
许知接过朝他要抱的桑珠：“可以了，现在就只需要想脚本和拍摄分镜了。”
桑珠早些被她哥贺昭哄得有些睡意，她刚到许知身上就睡着了。
许知看着羊群里的赞念，小小的身体被壮实的羊遮挡，要等羊走过才能看见她的身影。
赞念的发型就是简简单单一根麦草编的发圈捆住，麦草圈不住头发，许多发丝露了出来，随风飘起，不健康的发丝被阳光这么一照倒有些显得健康。
许知说：“带桑珠回去睡觉吧。”
今天没拍摄任务，他们需要回家仔细想想故事架构，而且他觉得赞念更喜欢一个人和羊待在一起，他们在这会影响到人家。
赞念站在羊群里拿出口袋里的糖放入口中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可吉端着菜盘往帐篷里走，布鲁大叔蹲在露天厨房后面偷吃牛窝骨。
许知好像就看见过贺昭的爸爸和奶奶，以及他的其他亲戚，还没看见他妈妈。
他问贺昭：“我怎么没看见阿姨啊。”
贺昭把睡醒的桑珠放下：“我妈在外地工作呢，她的工作特殊，我都很少见她。”
桑珠一落地就去找可吉。
“那桑珠不想妈妈嘛？”许知看着桑珠的背影，他这个年纪都还要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贺昭：“想啊，但是没办法咯，为国献身嘛。”
许知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女强人和家庭煮夫的模样。
贺昭家的饭食偶尔会变，一会藏式美食，一会中式美食。
玛弥以前嫁给贺昭爷爷之后，就跟着他回到西北外生活，在贺昭爷爷去世之后，玛弥年纪也跟着上来，她开始思家，最终选择回到草原生活。
在西北外生活了许久，有时候就会贪恋西北外的美食，这也导致他们有时候还会藏中结合。
贺昭给许知介绍碗里的炒饭，这是可吉自创的炒饭，根据手抓饭的做法来，再加点鸡蛋火腿肠榨菜之类的，桑珠很喜欢吃。
“很好吃，我也挺喜欢吃。”许知往嘴里放了一勺炒饭。
贺昭：“那许知哥更喜欢吃藏式，还是中式。”
许知皱着眉头想，他说不出来，藏式的美食能感受到豪迈大气，中式的美食能感受到食物的多样发挥性。
每一道美食都挺好吃的，除了北京豆汁，如果贺昭问他豆汁和酥油茶那个好喝，许知就会非常肯定的指着酥油茶说：“酥油茶！绝对是酥油茶！”
许知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做出选择的人，你就别为难我了。”
贺昭给他做出选择：“做不出选择，那就都要！”
许知给他比了一个赞，有道理，就像这自制炒饭，藏式和中式结合，双管拿下！
贺昭被夸，害羞低下头吃着东西。
叶文杰和布鲁在旁边哼哧哼哧吃着，叶文杰抽空抬起头夸着可吉：“叔叔做的饭太好吃了。”
布鲁在旁边附和他。
可吉往桑珠嘴里塞了一大口饭，笑着说：“不够吃锅里还有。”
叶文杰刨下碗里最后一口饭跟着布鲁去厨房继续舀饭，他走之前还问许知：“你要不要？”
许知摇头，他吃得差不多了。
许知看着布鲁的背影，他记得贺昭说布鲁大叔和他们没有亲戚关系，但他能在可吉吃饭的地方看见他。
他问贺昭：“布鲁大叔为什么会和你们一起吃饭啊。”
许知听贺昭说起故事原尾。
原来是玛弥要回草原的时候，喻绮南工作忙照顾不了，可吉把贺昭的户籍搬回雅鹿，但他要在雅鹿市区照顾贺昭读书，一周只能回来一次，只能把年迈的玛弥托付给老实敦厚的布鲁帮忙照顾。
布鲁的妻子孩子都死在雪崩中，他一个人在草原生活，玛弥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孩子，一来二去，布鲁也就成了比亲戚还亲的朋友。
布鲁也觉得孤单，玛弥他们不属于放牧人，家里没养牛羊这些，遇到重要节日，时常会把自己的羊宰了和他们一起吃。
叶文杰和布鲁吵吵闹闹从外面进来，他们端了一大盆炒饭过来，给每人分了点炒饭，他们两个直接端盆干。
贺昭笑着说：“有叶文杰在的地方，布鲁叔叔可能就不会那么无聊。”
许知认同，叶文杰和布鲁简直就是一类人，有他们在的地方，永远都不缺欢声笑语。
玛弥看见他们干饭的速度，在上面笑呵呵，可吉逗着桑珠也跟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