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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二(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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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见的人,醒来就能见到。”
高中时候的季辰延长得白净,人高冷,又呆萌——经常呈现出“闪电”一般的睡不醒神态,一开口却经常毒舌出经典——这一点,倒是比较针对他那经常喋喋不休骚扰他的同桌。
倪南一开始并没有很注意到他,只是排座位的时候排着排着坐到了他后面,成为了他的后桌。
季辰延是第一排,倪南是第二排。
一个是觉得后排太吵了,一个是怕自己上课睡着。
可惜,这两个宏愿似乎没有完全实现。倪南跟他们几个混熟之后聒噪程度着实不低,而睡觉这件事呢,也就一开始有效,后来倪南摸索出了门道,边睡边听课,下课即入梦。
于是同学们经常可以看到第一排的季辰延同学和他后面的倪南同学,下课铃一响,嘭地一声闷响,双双用校服外套蒙住头趴在课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倪南觉得这位仁兄跟自己还挺习性相近的。但是开始真正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不是体育课篮球赛的大展风采,也不是课前演讲的发言,更不是那一骑绝尘的成绩。
而是……他的头发。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倪南百思不得其解。每天她的视野里都有季同学的标志性令人赏心悦目的宽肩和圆圆的、发量惊人的脑袋,附赠肌肉明显的手臂。还有……他那疑似充当着天线作用的呆毛。
早上大家都睡不醒,顶着一顶炸毛来也就算了,怎么午休完也这样?
倪南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发现,确实是这样,而且天线宝宝本人总是处于浑然不知的状态。
他那细软塌的同桌也不带提醒的,倪南这个友好的同学出于善良经常是这样——
“咳,你的头发……”
“你的头……”
“你的头发竖起来了……”
季辰延茫然地摸摸自己的头,“在哪儿?”
倪南一脸憋笑地揪住了他那绺桀骜不驯的天线:“在这儿……”
他的手找过来,她适时松开,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无声地笑着,抬头一看,他同桌目睹了全程,已经笑疯了——也是开了静音,场面莫名诡异。
倪南不知道是哪里别扭,总是不叫他的名字,直接“你”来“你”去,要么就直呼姓名,想跟他说句话,莫名其妙组织了半天语言——到底要怎么才能自然地提醒他头发又竖起来了呢……
有一回早上季辰延竖着天线来教室,倪南玩心一起,好奇如果自己不提醒的话,他的头发能坚持多久。
于是,整整两节课,早上最困的两节课,倪南破天荒地没犯困,一边听讲一边目睹着他那很有灵魂的头发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此起彼伏,甚至还勾出了个爱心……总之他本人无意识地摸了几次头,都没能镇压住思想独立的头发。
最后是倪南受不了了,戳戳他的后背,一脸五味杂陈地跟他说,“你的头发,已经竖了两节课了……”
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里有隐隐的震惊,手连忙把自己的发型抓好,总算是正常了。
倪南乐死了,觉得这人冷冷的,莫名有些可爱的怎么回事?
不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季辰延同学都有记得管理自己的头发,于是倪南又没固定节目看了,只好另辟蹊径。
“诶,吃吗?”
“吃不吃?”
“这个给你,算了,都给你吧。”倪南手里抓着一把糖,本来想让他自己挑的,但是看他居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她干脆把糖都塞他手里了,笑着一溜烟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新年快乐啊。”
季辰延怔了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头绪。
周五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倪南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忽然听见有个低低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季辰延往她桌上放了一支抹茶奶糖。
“你去小卖部买的吗?”倪南惊喜地问。
季辰延“嗯”了一声,转过去了。
季辰延的同桌在疯狂摇晃他,压着声音问:“为什么我没有?这里四个人你就给她一个,合理吗……”
季辰延的声线太低了,倪南竖着耳朵听半天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又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只看得到他同桌在吱哇乱叫,季辰延烦得不行干脆没理他。
倪南忽然有点想笑,并且没忍住,只好把头埋起来偷偷笑。
她继续假装“顺便”给他投喂零食,鉴于季辰延下课不睡觉就是在看小说,又不爱跟人说话的不回头并且经常专注到听不见的习性,倪南通常都是直接戳他的后背和肩膀,他一回头,就看到举到面前的零食——往往这时候他的同桌已经被福泽过了。
“谢谢。”他意思地拿了一点儿。
长此以往,季辰延被她弄出了条件反射,她一戳他,他就以为她要给他吃的,一下子回过头来,而恰好有别的事情跟他说的倪南就有点儿不太适应了,意意思思了半天,“呃,你的校服外套掉我脚上了……”
爱把腿伸出课桌的倪南尴尬不失礼貌地说。
季辰延愣了一下,飞快捡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