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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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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意就此过上了养伤的日子。
他失血过多，身子虚的很，得在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但这是医生建议，游鸣显然是等不了这么久的，在他拆线后就打电话催他出院了。
游意挂断电话，在床上静静躺着。
不想动。
好想死。
活着好累。
当人真的好难受。
他想飘。
他闭上眼，又要睡过去。
这几天他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全靠营养液吊着，因此饿瘦了不少，脸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要不是还有护工，他连上厕所和清洗都做不了。
这些事游家的人显然是没心思去注意的，对游鸣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压根不是游意这个人，而是他必须得去向闻应溪赔罪的事。
想到闻应溪，游意还分了个神。
穿到书里，说得上好的一件事肯定是能看到书里的人物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还在看小说的时候，游意就蛮喜欢闻应溪的设定的，可能作者也觉得千篇一律的喜欢主角受有点无聊，所以闻应溪在有着万人迷光环下的主角受面前还不动如山、不留情面，就显得很特别。
游意想着人，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想起了最后他走之前闻应溪那个看睿智的眼神了。
游意：……
他轻“啧”一声。
最后游意还是没睡成。
游鸣给他打电话只是通知他，实际上已经差人办好了手续，游意没躺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催他走了。
来的是个游意没见过的男人。
长的挺板正的，身子也高，往那一站就挺有压迫感的。游意动了动眼珠看过去，没忍住：“游鸣让你来扛我走的？”
那个男人明显一愣，随即笑了一下：“小游先生说笑了，我是来带您出院的，要带的东西我已为您备好，您只管跟着我来就好。”
游意缓缓冒出个问号。
他猜到什么，问男人：“你是岐行？”
岐行挂着职业微笑，点头：“是。”
游意：“……”
他安详的合上眼。
儿子刚拆完线，当爹的马不停蹄的就让他去向人赔礼道歉，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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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意半死不活的瘫在后座上。
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等到眼睛泛酸了才缓慢的眨了下眼，深觉人生陷入了黑暗。
作为一个人活着有什么好啊，累的要死要活的，远没有一个阿飘自在。
现在他想死不能，还要被迫上岗，去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事赔礼道歉。
好累。
游意合眼。
他好想离开。
岐行透过后视镜看了好几眼他，觉得他周身的颓丧气浓的有点吓人了，没忍住滴滴他：“小游先生？”
游意动了动眼皮，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恹恹的“嗯”来。
岐行劝他：“游董让您去向闻总赔罪，也是担心他事后报复，不是不关心您……”
游意打断他：“岐助理，你说这话听着自己不虚的吗？”
岐行沉默。
说实话，挺虚的。
游鸣怎么对待的儿子，作为秘书，他还是清楚的。
更何况儿子刚割腕试图自杀，当爹的不关心两句还要在拆线没一会就催着人上车去给人赔礼道歉，这是抹不了也掩盖不下的事实。
“小游先生，虽然我知道您不乐意，但我还是建议您好好向闻先生道个歉，如果游家和闻家的合作没有达成，您在游家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岐行衷心建议着。
游意勉强睁开眼瞥了眼他，又撑不住似的合上，语气带着全天然的丧里丧气：“随他吧。”
本来这个破世界他就不想活。
岐行：“……”
他欲言又止，几次张嘴，艰难劝导着：“小游先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虽然游家的事确实难说，但您的路还长着，不用这么悲观。”
游意嗯嗯啊啊的点头，态度极其敷衍：“我知道的岐助理，您不用担心。”
岐行：“。”
他想不出来能有什么话来安慰游意了。
看着又开始丧里丧气的游意，岐行心下叹了口气，发出旁观者的慨叹。
游意这个小少爷当的，也太不是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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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集团很快就到了。
让游意有些没想到的是，游鸣居然也过来了。
他等在门口停着的车里面，见游意一脸恹气的下车，顿时冷了神色：“游意，我警告你，你最好认真去向闻总赔罪，如果游家和闻家的合作因为你而有了差池，你就自己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游意瞥他一眼，懒得应声。
游鸣明显更气了，但还记得这里是哪，强压住翻腾的怒意，重重哼了一口气，转身往里去。
游意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游魂似的脚步虚浮着跟在岐行后面进了门，然后被前台拦下。
游鸣脸色显然更不好了。
前台挂着礼貌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岐行快速上前和人沟通，前台查了查，点头微笑，伸手相迎：“几位请。”
游意就又跟着飘到了顶层的办公区。
有助理带着他们到了接待区：“三位请座，闻总马上过来，烦请在这里等一等了。”
岐行跟人客套两句，等人走了后才有些发愁的看向又瘫倒的游意。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游鸣的脸色。
到了只有三人的场合，游鸣的火气显然压不住了，尤其游意这副没人气的样子，更让他的怒火熊熊燃烧。
“游意，这就是你要道歉的态度？！”
游意纹丝不动。
游鸣怒吼：“游意！！！”
游意就算坐如老钟也受不住游鸣这么近距离的怒吼。
他先是看了眼关着的门，漫不经心的想着这门要是隔音不好，游鸣的脸岂不是要丢死在这里，也不知道等会他气消了会不会反应过来自己丢了面子而后继续迁怒。
然后在抬手揉了揉耳朵，问了第一次就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我要道歉？”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游鸣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觉得闻应溪会那么果断地拒绝和我们的合作？”
游意沉默了一下，一时有些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他真心发问：“你真的觉得没有我，闻应溪就能同意和游家的合作？”
“当然。”游鸣对这个毫不怀疑，相当自信，“闻应溪是商人，商人最重利，在游家给出的利益面前，合作绝对是百分百的。”
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要是因为你的原因让这次的合作黄了，游意，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什么后果？
游意笑，他还真不知道。
游鸣的脸皮厚度，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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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应溪来的还挺快。
没有使下马威的让他们多等，很快过来的态度显然让游鸣十分满意，他满脸笑容的站起身：“闻总好。”
闻应溪淡淡点头应下，没去握游鸣伸过来的手，面色冷淡的坐了下来。
游鸣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他狠狠瞪了一眼游意，这口锅扣在游意身上后才跟着坐下，死命将瘫着的游意硬生生拽起，和善的朝闻应溪笑了笑：“闻总想来知道我们今天来的原因。游意不懂事冲撞了您，我带他来向您赔罪，还希望闻总不要因为个人的原因而迁怒于与我司的合作。”
闻应溪挑了挑眉梢，目光落在被迫被拽起来的人身上，微笑：“又见面了。”
游意被游鸣这一下扯到了肉，倒吸了口冷气后挣脱开，离游鸣远了些后才又瘫了下去。他对游鸣投来的怒视置若罔闻，以仰视的角度看了会闻应溪后，也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游鸣注意到他们还算和谐的相处，怀疑的皱起眉。
闻应溪慢条斯理道：“游董可能误会了什么。”
他淡淡的勾了下唇角，眉眼冷淡：“温盛并不打算与由宇进行合作，这是早就决定好的，并不是因为游先生的原因。游先生没有什么错，您也不用带他来此赔罪。”
温盛和由宇分别是闻游两家集团的名称。
游鸣的笑僵住了。
他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闻应溪又礼貌问询：“除此之外，游董还有什么事吗？”
游鸣还没回神，他不理解：“为什么？闻总，您是商人，我相信您一定看得出来与由宇合作的利益，我们合作一定可以将利益最大化，我不觉得您会无理由拒绝。”
闻应溪没掩饰自己的态度，“温盛有更好的合作对象。”
一句话，直接给游鸣干沉默了。
游意起了兴致。他倒没想到闻应溪会态度这么坚决，也毫不给游鸣留情面的拒绝。不过想想原著，又觉得很合理，十分符合闻应溪行事果断不留情面的人设，同时又不可否认的被爽到了。
游鸣这种普信还脸皮厚的人，确实最适合这种直白的态度，但凡温和一点都会让这个普信的人觉得还有希望从而继续纠缠下去。
但这的打击显然是有点大了。
游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以维持，一时间青青白白的来回变了变，才勉强维持住体面，但俨然无法掩饰怒气了：“我不明白，闻总。”
他笑得难看：“由宇并不输于其他公司多少，您直接一票否决，是否有些过于武断了？”
游意没憋住笑。
他欣赏着游鸣精彩的脸色，心里呱唧呱唧的为闻应溪鼓掌，本来丧丧的气息都散了不少。
闻应溪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明显更气的游鸣，也没忍住扬了下嘴角：“游董初来A市，想来还不太了解A市的行情。”
游鸣冷下脸色，“闻总这是看不起我们外来的？”
他以为闻应溪至少会留个面子，没想到闻应溪直接将最后的面子也掀了个彻底：“是。”
他大方承认。
游鸣彻底黑沉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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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场会谈不欢而散，游鸣怒气横冲的离开接待区，岐行紧跟而去，只有游意还在那窝着。
他已经调整了姿势，现在十分舒坦的窝在沙发里，看向闻应溪，主动开口：“你有话问我？”
闻应溪也靠在了靠背上，姿态放松，没否认游意的问题：“嗯。”
他目光扫过游意团在身前的左手腕，“听闻，前不久你试图割腕自杀？”
游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左手腕，敷料盖着倒看不出狰狞的疤痕，但他还记得拆线时看到的丑陋伤疤。
他点头，坦然道：“嗯。”
“为什么？”闻应溪很好奇原因。
游意的回答很简单：“不想活了。”
他其实有些纳闷闻应溪为什么会关注这个，总不至于那一面给人留下了多大的印象，“你怎么会好奇这个？”
闻应溪叹了口气，“你刚离开我这，当晚就割腕自杀，让人不想关注都难。”
游意：“……”
他诡异的沉默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自杀的时间段好像确实有些微妙了。
如果他真的死成了，当晚接触的闻应溪绝对要被调查一下，肯定会是个麻烦事。
他难得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干巴巴解释道：“我当时有些冲动，没多想就下了手，下次绝对注意时间。”
“下次？”闻应溪敏锐的注意到他话中的重点，“你还要进行第二次自杀？”
游意没避讳，坦然承认：“是。”
闻应溪眸色深了些许，又问他：“为什么？”
第一次见游意还有着活力，这次再见，闻应溪能明显感觉到游意的活力散了许多，面色苍白，脸颊也消瘦了不少。
游意依旧是一个回答：“不想活了而已。”
他真诚的问闻应溪：“你觉得是当人每天累死累活要干这干那的好，还是当个孤魂野鬼上可飞天下可遁地逍遥自在的好？”
闻应溪眯了眯眼，“听你这么说，当个孤魂野鬼好像会更好。”
他问：“这就是你想死的原因？”
游意点头。
他回想起自己做鬼时的自由自在，不由深深叹口气，又想躺板板了。
闻应溪敲了敲桌子，问了他一个现实问题：“你怎么就知道死后一定会变成孤魂野鬼？”
因为他就是啊。
游意想。
不过书里的世界，他确实不清楚。
紧接着，他又听到闻应溪问：“还是你就是孤魂野鬼，所以才格外清楚？”
游意猝不及防：“？”
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