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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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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去找爹爹问清楚。”
她肉眼了见慌了神，不管劝阻直接往沉香院跑。
“爹，他跟你说了什么？”她跑进去就是质问道。
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儿又被吵醒，唐进皱着眉，眼里更是不满。
“没大没小的，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爹爹赎罪，女儿只是一时心急……”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唐家的规矩都忘了吗？”
她倔强地咬着唇，“女儿没有忘。”
本性就是如此，只不过往常隐藏的好，但如今日子过得越来越差，她也变得容易暴怒。
唐进睨了一眼，看到那张与前妻相似的脸，终究是不舍得再大声呵斥。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他对你没有心思，那你也早点另外找个人嫁了吧。”
“果真这么说的？”她顿时脸上晴天霹雳，一向高傲的脸上出现了愤怒，不甘和慌乱。
“以我现在这样的身份能嫁给谁？”
“比你身份更低微的人都能找到夫婿，你怎么就不能？晏川能护着你一时但不能护着你一世，自己好好斟酌吧。”
他翻过身子不再看她，床头的红纸随着一阵风飘到了地面。
强劲又飘逸的熟悉字体映在眼前，唐婉柔只是粗略扫了一眼，直接将它撕了个粉碎。
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要悔婚！
那她算什么？笑话吗？
灯会在即，京中各大布庄和制衣坊全部都卖断货，男男女女都把自己捯饬得干净靓丽出现在街头。
为了能促进两国更好的贸易，京中城门大开，不限人流，允许商人前来摆摊。
酒楼每日都是爆满的状态。
且不说被挑选成为皇商，这人流量这么大也能赚上一笔不少的钱。
女子本就喜欢这些稀奇的玩意儿，所以成群结队地邀约出门。
再加上还特意制定了许多好玩的活动，比如双人猜灯谜，双人划船比拼之类游戏。
所以不管男女都想邀请心仪的异性结伴出行。
星落院内，香桃找了好几套衣裳，始终没有挑到合适的。
满柜子的衣裳整齐的摆放在眼前，她叉着腰，面容沮丧。
苏合香不解：“不就是灯会，随便穿一件就是了。”
“这不一样，听说全京城的女子都会前去观赏，您一定不能被比下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都已经嫁人了，哪里还用跟那些未婚的女子争鲜斗艳。
香桃沉默片刻，似乎认同了她说的话。
“那要不然穿这件吧。”
挑中的是一套粉色的罗裙，带了一缕绯红，款式也是大气优雅，中规中矩，不算出彩，但也挑不出错来。
“就是素了一点。”
衣橱里大多数都是一些素色的衣裳，寡淡如水，和朵小白花似得。
或许是穿久了，总觉得有些看腻了。
“娘子您看这件怎么样！”
她将一抹火红从衣堆下面抽出来，是那件石榴色的彩绣游鳞织锦。
“虽然已经过了几年，但这款式也不算老旧而且这料子看着崭新没有褪色。”
苏合香摇了摇头，想说这个颜色太过艳丽了但沉吟片刻，还是点了头。
因是灯会，所以特地在夜幕降临时才拉开序幕。
走到街上，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灯如璀璨，人声鼎沸。
银月似盘，周边的一切亮如白昼。
街道中央挤满了人，周围是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商贩。他们的摊位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中间还挂着整齐划一的照明灯笼。
最令人惊叹的是在拱桥上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一盏盏泛着光亮的灯笼挤满天边，像是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
许多人皆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摆设，路过时脚步加快，生怕那些灯笼会被火燃掉下来。但很快担心又被新奇挤走，特意站在底下肆意的打量着。
站在这些灯笼底下，明亮的橙黄的光照在她的裙摆上，随着步伐似是流动的晚霞，让人忍不住侧目。
那人立在光晕中间，月白广袖在微风中泛起涟漪，踏过青砖时，宛如流云坠入尘间。
他说：“怎不见你穿过这身衣裳？”
苏合香把头发稍稍别到耳根后，衣裳长度刚好，但是袖子那已经有点短了。
“因颜色太过明艳所以不喜，今日是香桃拿出来的，但可能是我变胖了，感觉不合身了。”
“不胖，这样刚刚好。”他神情如往常。
来来往往的人在他的衬托下如同不起眼的景色，踏上台阶的脚步顿了顿，又听他道：“人多，跟紧我。”
“好。”
每隔五米的距离，地面上就会放置一盏照明的灯笼，或者有些是高高悬挂在立起的木桩上。
形状大多是兔子或者是花朵形状灯，完全不用担心天黑看不到路。
路边的灯笼不仅多，且形状大小都是不一样的，来往路过的行人目不暇接，同时许多人在赶往清风观方向，那里之前是卖香火的地方，如今特意腾出来举办灯笼大赛。
不管男女老少身份地位如何，都可以拿自制的灯笼参赛。
围观的群众都能拿到一张票，投给自己喜欢的。
这场灯会举办的比过年还要热闹喜庆，人山人海，都在被推着往前走。
路过一个分岔路口，左边是前往清风观，右边是前往祈愿池，苏合香站在中间不知往哪边走。只见沈枝羽已经往右边走，她脚步一迈，忽然裙子像是被人踩住了，身子往前一跌。
糟糕，这么人多的地方要是摔倒，怕是要被人踩过去。
她极力地支撑住自己的身子，然而身后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挤。
“别挤了……”她扯着嗓子喊，但身后没人停下来。
失去了重心，站在面前的人也被她一压跟着往下倒，身后的人也要覆上去。
一双有力的将她的臂弯拖住，拉着往外之扯。
那双带着冷意的手带着他脱离人群，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池水边。
“谢谢你。”她轻喘着气，回头看到原地已经倒了一片人，巡逻的士兵持着刀枪，勒令所有人停下，正在井然有序地疏散着。
哀嚎声一片。
如果被压在下面的人是她，那该有多痛苦。
“不是让你跟紧我。”
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他的五指柔软但有力，被攥着的她心里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
“我一下子走了神，不是故意的。”她眸子带着愧意，眼睛望向之前的方向，那里人群已经疏散好了，为了防止悲剧发生，士兵站在边上一边提醒着人与人注意距离。
沈枝羽面容依旧冷着，声音已经软了几分。
“这么拥挤的地方，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被绊倒，好在因为你所以他们才发现得及时。”
这是在安抚她吗？
不得不说，这话让她心头的愧疚感淡了不少。
他们所走是祈愿池方向，每到过节的时候就会开放，人们写下祝福语放到莲花灯里，顺着水流往下飘，像是天边繁星的倒影。
这个活动并不新颖，所以只有少数人往这边走。
就跟苏合香想的一样，大多数人都想往清风观的方向走。
“夫君是想去看看祈愿池吗？”
沈枝羽一向不喜欢热闹，看到这么庞大的人流，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有心处处都是风景，这灯会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肯来，纯属是因为那点小私心。
苏合香听出他不感兴趣，愿意前来怕只因是皇上举办，所以来漏漏脸罢了。
于是只好把心中的想法憋了回去，“夫君说的是。”
本有些高昂的情绪也变得低落。
因怕再被绊倒，所以在走路的时候她一直低头望着脚下。
一路上不仅是有花灯，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千奇百怪商品。
比如一些会动的钓鱼老人木雕，能听到回声的螺旋贝壳，不管怎么动都不会倒的滚灯。
可能是因为人多，跟前的人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两人的手心都有些灼烫。
苏合香也没说话，就这么跟着他往前走，绕了两条小道，终于来到了比较宽阔的祈愿池。
或许是看她一路上沉默着不说话，沈枝羽主动开口问道：“要不要放一盏莲花灯？”
卖花灯的摊子有好几家，就围在池边，看到有人前来都热情吆喝着。
即便都是花灯，但也有大小和形状不一，而且还免费提供纸笔。
摊位周边大多数都是小孩和女子，她们一向喜欢这些看起来比较浪漫的东西。
苏合香知道他不喜欢热闹，于是摇头道：“不用了，能和夫君来这里看看，妾身已经很高兴了。”
他抿着唇不说话，刚才分明在她脸上看到了意兴。
两人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空气似乎有些怪异。
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路过苏合香身边，看到在灯火下闪闪发光的衣摆，不由自主地上手摸了摸。
“这裙子好漂亮呀。”当看到她的脸，女孩更是高兴地赞扬道：“姐姐你也好漂亮呀。”
小女孩长得软软糯糯的，说出口的话也是让人高兴的，苏合香觉得可爱极了。
伸手摸了摸小辫子，“你也很漂亮。”
“小薇……”
喊着名的妇女应该是她的母亲，看着两人走得这么近，担忧地叫她回来。
小女孩一蹦一跳连忙跑过去，那妇人不知在跟她耳边说些什么，一大一小频频往这边看。
最后可以看到她好似害怕地点点头，牵着妇人的手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