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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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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有动力，苏合香也很高兴，特意让香桃进来当病人，教她诊脉。三人说说闹闹，边学边实验，倒是不枯燥。
沈菱也学得起劲。
沈枝羽进来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轻咳一声，将一沓书都放在桌前。
“二哥这是什么？”
沈菱从桌子上蹦起来，将书一本一本翻开，都是医书，不过和她看到过不同的是，上面有绘图和详细的注解，甚至还有功能相似的对比。
这样方便，看起来简直事半功倍。
“这些书是我托人收集来的，你可以看看。”这话是对着苏合香说的。
她看得入迷，回过神来才兴奋道：“多谢夫君，这些书什么时候还回去啊？我得抓紧誊写！”
其中有一本《千金论》下册，和自己的珍藏的上册字迹完全一模一样，早已在市场上找不着了。
而他却说：“这是我买来的，不用还。”
她抱着书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她之前说的话，他都有记着。
内心的喜悦无法抑制，仿佛心里都灌满了蜜。
沈菱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旖旎的氛围。
“那我呢？”
“你款学寡闻看这些也没用。”沈枝羽毫不留情怼她。
“哼，我也要！”她抱着刚才翻看的那本，“这本书还有注解，最容易懂了，我就要这本。”
“不行。”
“为什么？这里还有五本呢，我就要这一本也不行？”沈菱被这明晃晃的偏心气红了眼。
她手上拿的是之前苏合香说过的赤脚医仙所著，苏府的那本是下册。
书虽然不厚，但因他本人字迹独特，龙飞凤舞让人不好看清，当初苏合香断断续续花了半年时间才把那书看完。
听说有注解，她特意翻开来瞧。书页的每一面都夹着一张纸，楷书一笔一划，清晰地翻译着书本的内容。
这样既不破坏原书，又方便让人阅读。
虽然书本内容只有短短三十页，但从字迹来看，誊写的那人也花了一番功夫。
不过……总感觉似乎有点眼熟。
倏地，她看向他。
对方背过身子，姿态有些扭捏片刻才大方承认道：“这书是我偶然得到的，也是我誊写的，所以只能给能看懂的人。”
实际上，他也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把整本书翻译好。
“啧啧啧……”沈菱果断放手，不为别的，只因这人记仇的很，硬抢说不定万一突然发作罚她把整本书都抄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要了，这是我哥特意留给你的。”她将书摆在她手上，语气里里是浓浓的羡慕之意。
苏合香将书接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似乎再问：是这样的吗？
沈枝羽：“……”
早知道就不应该说这么多。
她重新挑了一本是有关于脉象的书，恰好她对这个感兴趣。
“男子和女子的脉象不一样，从哪里看出来呢？”
这个问题不难，但是光是看学识是比较空洞的，恰好这里有个现成的人。
苏合香眼睛转了转，抓起男人的手腕，“那么就由你假装病人吧。”
“........”来的真不是时候。
沈菱：芜湖~好大的胆子。
本以为他会发作，没想到就这么乖乖地坐下去任由她在一旁讲解。
沈菱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一脸不情愿的二哥就这么乖巧老实的坐着，带着私心上前好好揉捏了一番。被瞪之后才悻悻收回手，躲在苏合香身后。
她亲自教完一遍，示意道：“你再来诊脉试试。”
“我？”她手指着自己夸张地问道，随后疯狂摆手，“我不敢。”
以为是她不自信，她加油打气道：“只是试试而已，就算是诊错了也没关系，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大夫也有误诊的时候，更别是你只是个新手了。”
沈枝羽冷声道：“不会还不赶紧学。”
“......”刚才是谁瞪得她？
“行，学就学。”她眼一横，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脉象上，按照她教的方法找出脉搏的位置。
指腹下感受到那明显的跳动，她兴奋地叫起来：“真的有在动。”
“我又没死。”
沈枝羽对沈菱，向来是没有好脾气，只有这样才能治她。而沈菱向来没心没肺，过了也就忘了，甚至有时候也能把他气个半死。
两人真是相治又相克。
苏合香轻轻问道：“通过脉象你可有看出什么了？”
沈菱蹙着眉在认真思考着：“脉搏微弱细沉，虽动却尚无力量，此乃肾阳不足所致，恰好二哥你最近公务繁忙，经常晚睡，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睡眠不足影响肾脏是对的，心血所耗也会影响致使肾虚也是对的，只是.....要结合望闻问切，不能就这么擅自得出结论。”
两人就这么明晃晃在他面前谈论肾虚，还真当他不存在吗？
沈枝羽一脸黑线，但看到两人你一言我一眼在认真讨论着，没有带任何有色的目光。
这确实是大夫应有医德。
她教得很好，沈菱也肯学，他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忍打扰。
沈菱听了好一会儿，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这个急不得，你回去后好好消化几天就懂了。”
“还是只给女子看方便些。”就算没有她，也还有丫鬟可以练手。
苏合香以为她在乎的是男女有别，严肃教道：“不管是病人是男是女，在大夫眼里皆是一视同仁，不可区别对待。”
即使是女医也不能只替女子看病，那就意味着那双纤细洁白的手指也会搭在其他男人的手腕上。
但是这么想，他心里就忍不住泛酸，倏地一下站起来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也好，我正好把这本书拿回去再研究研究。”有他在，沈菱一点儿不自在，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终于安静下来，苏合香迫不及待地将新书打开，旁若无人的阅读着。
沈枝羽也没走，拿起一本在身旁跟着一起看，但终究还是没能像她那样入迷，看了一会儿眼睛酸涩，索性就把书合上了。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苏合香抬起头，这才发现他居然还没有走，嘴巴应声道：“好。”
但只是喝了一口茶水后又开始埋头忙碌起来。
温太医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消息，她得时刻做足准备。
屋外天边繁星点点，夜风微寒，时常能听到麻雀煽动翅膀和鸟兽鸣叫的声音。
屋内烛光通明，气氛出奇地安静，只有偶尔书页的翻动声。
“已是深夜，该入眠了。”
苏合香从书中抬起头了，暗道一声糟糕，她认真看起书来经常废寝忘食，如今是何时辰都不知晓。
只觉得脖子酸胀，腿也有些发麻了。
她将书都收好，走到他面前：“我替夫君更衣。”
沈枝羽没有动，“我自己来吧。”
知道她想进女医学堂，并且也是支持的，但是看她疲惫的神情又于心不忍。
“若是真的进了女医学堂，那就是第一批学子，是最受瞩目但也是最严厉的，你知道，我指的不是学术上。”
“我知道的。”她重重地点头。
比起知识上的困难，更多的是遭受非议的目光，只要脚步站上去，首先迎来的是谩骂。
若是真的进去了，那只是开始。所以她更应该做足准备，用实力打脸那些瞧不起她们的人。
沈枝羽薄唇仅抿，浸淫官场的人自然知晓后面她往后将会遇到比舌战群儒更严峻的场面。
只是性别，就足以让许多恶人的魔爪蠢蠢欲动。
她承受不起。
他不想她受这样的苦，若是它愿意，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只需要在家相夫教子即可。
但那双眼里迸发的光太过炙热，他说不出口。
沐浴过后，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身子轻飘飘的，浑身顺畅。
她一点儿都不困，甚至还想从床上爬起来看一会儿书。但是沈枝羽在身旁，所以只好作罢。
“看了几个时辰了，你快睡吧。”很显然，只是单纯的睡觉，并不干别的。
对于他经常在这边过夜，她已经习惯了。
“我……睡相不好，怕晚上打扰夫君，不如我打个地铺。”
他特意过来同她入眠，她倒好，想打地铺。
“天凉了，被褥太冷所以我才过来睡，你要是打地铺我盖什么？”他声音稍冷。
原来是这样，苏合香才想到这是沈家搬来盛京过的第一个冬天，之前在云锦的那些旧的被褥东西都丢了，现在也没买新的。
她连忙道：“明日我就派人去买新的回来。”
这下他又不急了，“你有空再去好好挑挑吧，这个先着急。”
“好。”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中，犹如点点碎金，熠熠生辉。
今日不用上衙，他难得没去回自己的院子，慵懒地靠在床榻上望着不知何时已经早起坐在桌前看书的女人。
书页缓慢地翻动，时间似乎都跟着慢下来。
得知他已经醒了，苏合香合上书，把远山叫进来。
原来，唐家人拦马车他没去，今日又有小厮来请他，沈枝羽话没听完直接又拒了。
苏合香一直在听着，但是却一句都没有问。
即使对路人她都不会这般冷漠，在沈枝羽眼里看来，就是故意的。
终究是没忍住，直接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去吗？”
苏合香想了想，只是道：“夫君这么做，一定有道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