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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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彻底发酵的次日，兰帕德开车载西里尔抵达斯坦福桥。
他开了一辆黑色的路虎卫士，副驾里西里尔躺坐着和人发信息。
兰帕德以为他会看看今早的新闻，比如《斯坦福桥小妖横空出世》、《蓝军超值彩票》。
昨晚白准备了，还怕和Cycy没话题呢。
不喜欢这辆车吗？
和谁聊天呢？
兰帕德心里猫抓一样，嘴上只是叨叨，“这样坐伤颈椎。”
倒也没指望西里尔听，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
西里尔坐起来，还低着头，手指哒哒打字。
兰帕德专心开车，心里那点痒就消散。
今天的天空可真好看，树也好看，嗯，美好的早晨。
球迷围在路口，兰帕德降下车窗。
余光里，西里尔很乖地和球迷们合影、签名。
车里没有多余的签字笔，球迷友情赠送西里尔一根金色的。
被问到怎么不见特里时时，西里尔还有些窘迫。
忘记门锁密码这种事还是不要说，不过他很快想到点子。
西里尔直白道，“队长不给我点赞，我太伤心了，不想见到他。”
“所以和我们的兰帕德一块。”
很捧场的球迷奶奶气愤锤手，“特里，过分！”
“队长就在后面，在彼得车里。”
西里尔朝他们挤眼，嘿嘿笑，“麻烦提醒他，我们的队长肯定忘了。”
球迷们一阵哄笑。
在拜仁球衣们挤过来之前，兰帕德及时道，“好了各位，我们得走了。”
西里尔在卡纸上画出个五角星，撕下来用力摁脸上，“来拍照吧，兰帕德！”
刚刚和西里尔聊天的穆勒，第一时间点赞评论一条龙。
特里被围住了，被要求给西里尔点赞的时候很狼狈。
该死的捷克人，迅速开车走啊！
在切赫不停歇的笑声里，特里看到社媒新红点：德国小鬼和弗兰克的合影。
能去演电影的脸上被画了金色五角星。
特里回忆起昨晚薄荷酒里的冰块，像小德国佬的眼睛。
兰帕德竖起的大拇指上也有个金灿灿五角星，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球迷们很溺爱首秀破门救主的小将：
“幸运星！”
“欢迎来到切尔西，Cycy！”
“爱来自斯坦福桥，一起拿多多的冠军！”
特里犹豫一会，还是没点小红心。
他给球迷们看点过赞，屏幕上是西里尔拉弓搭箭的首球庆祝照片，“搞清楚谁是你们队长，伙计们！”
逗留的仁很大声，“亲爱的特里，你可不是范博梅尔！”*
他们很快被尖叫的切尔西球迷打得抱头乱窜。
难得见特里这样不自在，切赫偷笑得很明显。
在他们到来之前，西里尔刚通过欢迎走廊。
每个工作人员都笑眯眯和他打招呼，叫他Cycy或者幸运星。
特里果然一露面就找西里尔。
“Cycy被拉去拍视频了。”
兰帕德神出鬼没的，闪现特里身后，“运营叫你一块去拍一个。”
“我？”
兰帕德拍拍他，“对，你还得解释下为什么今天早上才给Cycy点赞。”
兰帕德看特里一脸莫名其妙，很惊讶。
“你不知道吗？已经上热搜了。”
切赫心想，这小子简直是特里的克星。
但一早上他们都叫西里尔小幸运星。
切赫无比相信，他正看到一颗绽放光芒的星星。
切赫的美妙心情，延续到再次被西里尔甜蜜蜜的夸奖蛊惑。
等站在球门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
他答应的是陪西里尔练点球吗？明明是答应折磨自己的信心！
切赫祈祷体能教练狠一点，最好叫西里尔放弃加练。
长跑结束，兰帕德问：“你和库尔图瓦相处得还好吗？”
西里尔表情不变，“还好。”
特里真忍不住了，扬起声音，“弗兰克！你是关心儿子人际关系的老妈子吗？”
三人踩在训练场上，伊万诺维奇和舍普琴科路过他们。
伊万诺维奇逗他，“幸运Cycy，敢不敢和我对练？
于是西里尔眼巴巴抱着足球跟两人跑了。
安切洛蒂观赏西里尔的跑位传球。
他亲自选中的小妖，眼见未来大好。
诶，美滋滋～
要知道他不是很擅长调教新球员，但是他在西里尔身上看到一种潜力。
西里尔的推进、远射，甚至是跑位意识，让西里尔不只是一名B2B中场。
就是身板得加加，要不然在英超怎么踢得久哟。
要加身板，别的因素也得考虑。发育期还没结束呢，得好好商定个方案。
诶～省着点用吧～
安切洛蒂满意走掉，准备下一场首发。
西里尔首秀让所有人对于他的重视都没有异议。
就像西里尔想的那样，胜利是最好的融合剂。
很快，体能教练把西里尔和库尔图瓦分到一组。
他们两个总被安排在一起。
两人都对此都感到厌烦。
库尔图瓦拦住西里尔，嘴上无声。
西里尔：又犯病？
门将抿嘴笑，却直接走往球门。
西里尔有被恶心到。
一到下午，他跑更衣室三两下脱完，便钻进浴室，没半个小时就不出来。
是的，没半个小时出不来。
库尔图瓦站起身，往浴室转一圈，出来便径直走向西里尔柜子。
他动作表情太自然，翻出西里尔手机走进浴室。
有人注意到也只是以为西里尔让他帮忙拿一下。
臭小鬼懒得很，兰帕德也没多在意。
香喷喷的精致西里尔很快发现手机被动过，库尔图瓦的录音被删了。
他头也不抬，“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库尔图瓦不会承认删完录音，才想到西里尔可能有备份，“提醒你别被我抓住把柄。”
西里尔嗤笑，并不说话，等着库尔图瓦开口。
陪他加练的切赫跑回来拿落下的包，“怎么还没走？愣着干嘛呢？”
两人异口同声：“就走了。”
切赫耸耸肩，一副知道你俩关系好的模样，迅速走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门带上！”“带上门！”
门关上了，切赫又探出头，“早点回去，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都想追求刺激。”
两人不会在更衣室干不该干的事情吧？
“……”
沉默震耳欲聋。
成功恶心到两人的切赫安心离开了，这才是他们真男人该有的反应。
澄黄的阳光洒在更衣室地面上。
库尔图瓦刚伸手就完败。
几声闷响，他被西里尔挟制压在更衣室地面。
他狠狠挣扎，却挣不开西里尔钳制，冷笑，“你喜欢这样？强制？”
西里尔拧着他胳膊差点把人松开，才反应过来库尔图瓦要干什么。
库尔图瓦贴在地面，用力昂头，他嫌脏。
他斜眼觑西里尔，“你到底干不干？”
虽然本国酒吧很有名，但西里尔在这方面不想太直白，“我不想，你为什么……”
库尔图瓦打断他，“这会是个秘密。”
只要两人还踢球，这就是一个互相牵制的秘密。
而不是录音这种单方面的牵制。
库尔图瓦不希望把登陆英超这样好的职业开头搞砸。
他有自信，谁会因为顶级门神的丑闻就不用他？
要怪就怪时间太慢，库尔图瓦还没完全兑现天赋。
后脑勺的手一松，库尔图瓦就想起身，没想到这小子打架居然有一手。
看着人畜无害，好相处得很，队友都被骗了。
都是猪队友。
库尔图瓦双手刚撑起来，胸膛离地，就被狠狠摁下去。
脑袋“嗵”一声，库尔图瓦顺势敞开嗓子哼唧。
身下人刻意闷哼，西里尔头皮发麻。
手下头发坚硬，心理感觉像养狗人捡起狗狗温热的屎。
烫手还不能扔了，环顾四周还没有垃圾桶。
库尔图瓦不会相信他没有录音备份，这就是为什么库尔图瓦想和他来一发。
西里尔头疼，最开始录音只想让库尔图瓦离他远一点。
然后一切都乱套了。
现在他希望库尔图瓦相信他没有录音备份。
西里尔试图从事情的源头努力，“你当时为什么说我耍把戏？”
库尔图瓦挑起一边眉毛。
他眉毛浓黑茂密，浓墨重彩的一笔水墨画在侧脸。
库尔图瓦很配合，以为这是开始，重复弱势经历加深他耻辱感的talk之类。
不过他没有耻辱感，但是他可以勉强演一下，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库尔图瓦拉长声音控诉，“你孤立我。”
他什么时候搞过这种霸凌啊？西里尔微微闭眼，差点不敢听下去。
“前脚队友走了，后脚你就过来。”
“这不是孤立是什么？”
“请趣吗？”
西里尔很生气！
他一生为了罗伊斯清清白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污蔑。
“你孤立我，我被激怒了。”
到底谁应该被激怒？西里尔恨不得把巧合俩字刻进他脑子里。
他愤愤：“就像今天训练一样！”
“只是巧合！”
库尔图瓦身体更放松了，“对，今天的训练场上，我们……”
库尔图瓦真应该庆幸他没有暴力倾向，不然真想抓着人往地上框框来两下。
最好把那张嘴砸进地板。
黑猫：“嗤……”
西里尔不忿：“你有什么好笑的？”
黑猫：“我的建议是……”
西里尔迅速制止：“停。”
西里尔几乎要把库尔图瓦的脸扭过来，最大限度让那张脸面对自己，“你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门将。”
别再纠缠他！
西里尔盯着比利时人眼睛，极力表现真诚，“到那时候，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份录音。”
他害怕行了吧！
殊不知真诚越表现越虚假。
库尔图瓦眉梢高高扬起，表情终于变得古怪。
“要求太过分的话，我不会妥协的。”
西里尔：……
气愤郁闷一起涌上心头，西里尔冷漠脸，抑扬顿挫，“那你可真有骨气。”
黑猫蠢蠢欲动，提醒：“你有道德感，Cycy。”
“但他是库尔图瓦。”
“你想让一只蛇相信你，和你解决矛盾，好好相处，相亲相爱吗？”
如果这个人是库尔图瓦，西里尔沉默，突然有点无法共情，几秒前努力解释的自己。
黑猫循循善诱：“我会帮你的。”
“你最好的朋友是德布劳内。”
西里尔声音飘渺，库尔图瓦猛然睁大双眼。
“你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你家在比尔曾的贝希厄大街6号，你小时候……”
那张嘴巴一开一合吐露更多信息，库尔图瓦终于觉得惹上麻烦了！
有些信息他甚至没有和任何媒体说过！
布莱文斯不是儿童救助村出身吗？！
幼年小蛇刚出新手村，便遇上开挂顶级猎手。
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心中渐生恐惧。
库尔图瓦自觉是一个耐心乐观，擅长解决问题的人。
至于问题怎么解决的，那你别管。
库尔图瓦终于觉得棘手，和一丝不愿承认的慌乱。
两张漂亮的脸渐渐贴近，库尔图瓦梗住脖颈，身体僵硬。
澄黄夕阳照亮西里尔半张脸。
翡翠般的绿瞳孔浮着层水膜，活物般蠕动。
贴近时，四周空气突然黏腻发绿，像被蛇信舔过的铜锈。
西里尔附上他耳朵，手臂关节压得库尔图瓦脊背一阵闷痛。
“管好自己，别让我知道更多。”
恐惧是驯化的第一步。
野兽的第一道枷锁。
慌乱让青春的脸迸发惊人的美。
黑猫：“感觉怎么样？”
西里尔扯唇：“原来不当人这么爽。”
黑猫哼笑：“准备走吧？你该吃晚饭了。”
西里尔站起来，好心拉起小门将，担心自己用力过度，还贴心给对方揉了两下脊背。
库尔图瓦第一天认识西里尔似的，看着他，难得安静。
西里尔顿了几秒，拥抱小门将。
库尔图瓦没有动，成了大型木偶人，但肌肉还是软的。
西里尔声音很轻，在库尔图瓦耳中却是重音：
“要懂礼貌，蒂博。”
绿瞳是两枚生锈的铜币，在脑沟上刮出刺啦声。
库尔图瓦抬起胳膊，手臂僵硬得不属于自己。
西里尔遵从内心夸夸，“好乖。”
然而库尔图瓦无暇在意，满脑子都是绿幽灵。
他们更紧密地拥抱在一起，像一对连体婴那样。
黑猫很满意看到西里尔改变。
打车回家时，它给西里尔放了烟花音乐。
他草草吃过饭，就准备回房。
一直看着电视的特里突然说，“弗兰克一直想给你和蒂博创造空间相处。”
灵光乍现——
一切都说通了！
是关心他的兰帕德！所以才能调动队友，创造空间！
西里尔站在原地，空气都变粘稠，难以进入鼻腔。
黑猫及时道：“没必要有压力，Cycy。”
“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特里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你要是觉得麻烦，不好意思和他说，就告诉我。”
这算什么事。西里尔心想，告诉你？
那我算什么？
弗兰克对我很好。
西里尔呼吸都变慢。
黑猫：“就像多米诺牌那样，你只是其中一个牌。”
西里尔回头看特里，“我感觉很好。”
一个小误会而已。
他还是那样直白：“弗兰克想帮我，是我的荣幸。”
“我很开心。”
上楼的脚步声远了。
易拉罐被捏得咯吱响，砸进角落收纳柜里。
餐桌上的向日葵被特里抽出来，扔到窗外。
这一天闹腾的，西里尔脚步慢吞吞。
人生，诶。
队友，诶。
还是和娘家人打打游戏吧，补充能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好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