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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赔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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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朝,你变了很多。”席暮的指尖擦过陆挽朝没有修剪的鬓发。
陆挽朝把过长的头发撩至耳后,无奈道:“生活所迫。”
“这段时间我都会来你们公司,你来会议室陪我吧。我提出要求,祁总会答应的。”席暮的眼睛亮亮的,很期待陆挽朝的肯定回答。
“你说了算。”陆挽朝其实还有本职工作要做,待在会议室他无法完成额定的工作量,得靠晚上加班才行。
陆挽朝是IT工程师,好在近期的工作量不算特别多。
陆挽朝不打算告诉席暮这些琐事,席暮在他们公司只待一段时间,陆挽朝陪席暮一阵子就够了。
不知席暮和祁深说了什么,祁深特意将会客室留给席暮和陆挽朝。
席暮的手下和祁深公司领导跟进会议,席暮和陆挽朝两人独自待在诺大的会客室。
祁深拍拍陆挽朝的肩膀,“挽朝,你应该早点和我说你和席总私下里关系非同一般,我们公司的融资会顺利不少。你和席总在会客室叙叙旧,有需求就打电话给我。”
祁深热情地把陆挽朝“献给”席暮,陆挽朝心想还是他不是女的,不然祁深大概会暗示他赶紧爬上席暮的床,好把荣华富贵抓在手里。
席暮接了好几个电话,处理了一段时间的邮件。无事可干的陆挽朝给席暮磨了一杯咖啡,剥好几种水果,细心地放在席暮触手可及的地方。
席暮在电话间隙喝上温度恰到好处的咖啡,“味道很好。”
“牙买加的蓝山咖啡,你以前喜欢的口味,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喝不喝。我看你很忙,就擅作主张了。”陆挽朝希望自己没猜错席暮的口味。
“是我常喝的咖啡之一。”席暮审阅着邮件。
“吃点水果吧。”陆挽朝道,
“你喂我。”席暮示意他的双手在忙,“我现在腾不开手。”
陆挽朝叉起一块水果,小心翼翼地喂到席暮的嘴边。
陆挽朝看着席暮性感的嘴唇,脑子里想起这张嘴含着他的柔软之处时的模样,嘴唇勾勒着陆挽朝某处的形状,邪气又深沉。
“你怎么脸红了?”席暮的食指指节触碰陆挽朝的脸颊,“害羞了?”
陆挽朝总不能说他早上的梦境和此刻的想入非非,如果剥开陆挽朝,能看到他高昂的某处。
席暮像只花孔雀,随时随地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拒绝的魅力,席暮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吸引人,特别吸引陆挽朝。
陆挽朝觉得他好像被席暮看穿了,脸上的薄红更深了。他忽然起身,“席总,我给你再磨一杯咖啡。”
席暮礼貌地抓住陆挽朝的手,“谢谢,不需要了,再喝我今晚不用睡觉了。”
席暮把“睡觉”两字说得很暧昧,笑意盈盈地看着陆挽朝。
陆挽朝侧身挡住他凸起的尴尬部位,害怕被席暮看到。
“好的。”陆挽朝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席暮还没松手。
“我睡不着的话都怪你,我会半夜打电话叫你来陪我。”席暮话语中的暗示非常明显。
“席总,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先走了。”陆挽朝迈开步子。
席暮把陆挽朝扯倒在沙发上,“你们祁总让你陪着我,陪我就是你现在的工作,我不准你走。”
陆挽朝只好坐着干瞪眼,席暮继续处理他的工作,偶尔闲下来会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陆挽朝聊天。
席暮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狮子,把一只恐惧的羚羊放在身边逗弄,一脸满足地欣赏猎物害怕的模样。
席暮很享受掌控陆挽朝的行动,把陆挽朝光明正大地扣留在身边。
陆挽朝猜不透席暮的想法,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席暮提出做朋友的建议,其实是换种方式折磨他,而他无法挣脱。
陆挽朝在席暮面前暴露越多的丑态,席暮就越兴奋。
陆挽手手足无措地陪在席暮身边像是一种乐趣,能滋养席暮的施虐欲。
电话铃声响起,席暮接起电话听了一阵,“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这个电话拯救了坐立难安的陆挽朝,陆挽朝没有表露出积累下来的不满,堆笑道:“席总,要走了吗?”
席暮起身,“嗯,我要走了,你好像很高兴。我们明天再见,希望你会变得更高兴一点。”
陆挽朝帮席暮收拾了电脑,拿着电脑一直送席暮到地下停车场。
“席总,明天见。”陆挽朝替席暮关上车门,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他们约好了“明天见”,可是接下来几天席暮都没有出现。
连着几天,陆挽朝都在期望和失落中反复度过,他想念席暮。在他一成不变的孤独生活中,席暮成了新鲜的变量。
也许席暮的出现是一场雁过无痕的梦,陆挽朝不该做些天真可笑的梦,他甚至没有勇气打电话询问席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直都没出现。
席暮指间掉落些许善意,陆挽朝便变得心神不宁。
在一个普通的周末,陆挽朝在狭窄的出租屋内做饭的时候,他接到了席暮的电话。
为了不显得他好像等了很久终于才等到席暮的电话,陆挽朝故意等电话多响十几秒才接。
“席总,有事吗?”陆挽朝刻意拉开与席暮的距离感。
“非办公时间不用叫我席总,和以前一样,叫我席暮。”席暮语气温和。
“周末打我电话,怎么了?”
“你今天有空吗?”
陆挽朝猜不透席暮想要干什么,他害怕席暮再挖坑给他跳。
等不了迟迟不回答的陆挽朝,席暮说道:“我今天正好有空,之前和你约好要再见面,可惜遇到事情耽搁了,我给你赔罪。”
“不需要赔罪,你是大忙人,我能理解的。”面对席暮的示好,陆挽朝很矛盾。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吧。”席暮的行动速度令陆挽朝乍舌。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查找地址这种事,对席暮而言根本构不成难事。
“祁总告诉我的。”
“我在做饭,你上来吧。”说完陆挽朝有些后悔,窄小的出租屋无疑暴露陆挽朝的处境。
过了几分钟,席暮按响门铃,陆挽朝硬着头皮开门。
“我家比较小,你别介意。”陆挽朝窘迫地笑道。
小小的一间房间集聚客厅、书房和卧室的功能,不过很整洁干净。
席暮看向厨房,“你现在会做饭了?”
“一个人生活,不会也得会。”陆挽朝家以前营养师、厨师和保姆等一应俱全,他早已习惯没人伺候的生活。
“你变了很多。”席暮看着穿着小熊围裙的陆挽朝。
“你吃饭了吗?”陆挽朝转换话题。
“没有。”席暮换上陆挽朝递来的拖鞋。
“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吧,我做了几个菜,够两个人吃,快做好了。”陆挽朝张罗着桌椅。
“好。”席暮没有嫌弃陆挽朝的邀请。
陆挽朝做了红烧牛肉、清蒸鳕鱼、炒青菜和罗宋汤,他羞赧地说道:“不好吃我们可以出去吃。”
席暮从未尝过陆挽朝下厨做的菜,他尝了尝,夸赞道:“很好吃。”
陆挽朝没有询问席暮消失的时日去干嘛了,他恪守着做朋友的礼仪。
“你来找我什么事?”陆挽朝问道。
“今天是周末,本想借着赔罪的名义给你买几身西装,好让你陪我过周末。”席暮吃完后抽出纸巾擦嘴。
“为什么要给我买西装?”陆挽朝看向挂在房间里的西装,认为他不需要新衣服。
“你买西装的品味太差了,料子不好都是褶皱。”席暮说道。
陆挽朝低头小声说道:“我那是没时间熨烫。”
没和席暮重逢之前,陆挽朝至少能保持该有的形象,不至于落魄到遭人嫌增。
见过席暮之后,陆挽朝变得频繁出错。
“我之前把气撒在你身上,让你当众出糗,给你买衣服就当是我的赔罪礼。”席暮态度好得不真实。
陆挽朝没有推三阻四,就当这是他们和好做朋友的证明。
席暮带陆挽朝去了奢牌云集的商场,自从陆挽朝变成穷鬼后,他就再也没进过奢侈品牌的店铺。
席暮和陆挽朝被邀请至贵宾室中,席暮替陆挽朝挑选了几身西装。
穿着合身西装的陆挽朝显得秀异出众,略长的头发增长他随性的气质,席暮无法从陆挽朝身上挪开双目。
比起穿得严严实实的陆挽朝,席暮萌发一种想法,他更想把陆挽朝扒光。
买完单,席暮抬腕看表,“挽朝,我后面预定了别的事情,需要先把你送回家了。”
“你是特意抽空来给我买衣服的?”陆挽朝问道。
“嗯。”
陆挽朝心下一阵暖意,像一颗快枯死的树汲取到养分,“谢谢你,席暮。”
“总算不叫我席总了。”席暮笑道。
他们好像真的重新开始做朋友,温暖而美好,怨憎和恶意都掩埋在过去。
“挽朝,下周末你有空吗?今天约你比较匆忙,下一次见面我想早点约你。”席暮说道。
陆挽朝明白席暮不会挖坑给他跳后,说道:“暂时没什么安排。”
“下周六我们去室内滑雪场滑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