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弃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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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是谁？”席暮不肯让开，目光紧紧盯着顾之屿，语气里带着几分敌意。
“和你没关系。”陆挽朝皱眉，语气更冷了。
席暮突然伸手，抓住陆挽朝的手腕，“挽朝，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陆挽朝对顾之屿说：“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顾之屿乖巧地点点头，接过陆挽朝的车钥匙，转身走向门外的车。
他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员工们见小陆总和一个男人拉扯不清，想看又不敢靠近，都低着头匆匆走过。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陆挽朝和席暮两人。
席暮松开他的手腕，嘲讽中带着几分嫉妒，“你在读大学的时候就不安分，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现在有钱了，还是这副德行。”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听你说这些废话。”陆挽朝差点翻白眼。
“为什么他可以在你身边？”席暮不甘地说，“我哪里比不上这个小白脸？”
“我没空和你掰扯这些有的没的。”陆挽朝转身想走，他觉得席暮简直疯了。
席暮卑微地祈求道：“挽朝，我不逼你复合了。如果能留在你身边，就算是做小三，我也愿意。我不介意你身边有温泊野，不介意有他，也不介意你有别的人。只要能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我就满足了。”
陆挽朝头大无比，席暮肯定误会了什么，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和席暮解释得太清楚。
他和温泊野之间清清白白，和顾之屿顶多是有点小暧昧。
长时间不见，席暮比上一次还要疯，口无遮拦地说要当他的小三。
“抱歉，我不喜欢老男人，我喜欢年轻的。”陆挽朝干脆把自己“花心”的人设执行到底。
在港城的时候，席暮总喜欢拿陆挽朝年龄说事。
他动不动就揶揄陆挽朝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
如今这话，他原封不动地还给席暮的。
席暮嫌弃他老，他也嫌弃席暮老。
放着眼前鲜嫩的顾之屿不要，他要席暮这个老男人做什么？
席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过陆挽朝会说他年纪大。
“我还要去和小鲜肉吃饭，没空奉陪了。”陆挽朝不再看他，转身大步走出大厅。
席暮如同一只弃犬，眼底的落寞几乎要溢出来。
一周后，陆氏集团的商务部收到了一份来自席天资本旗下的珠宝公司的合作意向书。
让部门总监颤抖的是，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特别的”合作意向书。
报价栏上的数字比市场均价高出近三成，条款里甚至主动承担了所有运输风险，这哪是合作，分明是席暮捧着钱送到陆氏门口。
“陈总监，这条件要不要再核对一遍？”助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报小陆总吧。”陈总监说。
陆挽朝草草地翻了遍合作意向书，他猜不透席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席暮是不是要挖个坑给他跳。
“让法务部盯紧这次的合作，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就去对接席氏的人，尽快把细节敲定。”如果席暮真的来送钱，陆挽朝并不介意。
陈总监：“知道了。”
陆挽朝：“后续的事情你负责好，我就不参与了。”
陈总监犹豫了半秒还是开口，“小陆总，席总那边希望您能亲自出面？毕竟是席氏主动递的橄榄枝，他们的报价很客观，您要不要给个面子？”
陆挽朝懒洋洋地说意：“他想见面，我就得去？”
陈总监立刻噤声，他跟着大半年，摸清了这位老板的脾气，陆挽朝从不肯在不想见的人身上多费半分精力。
半个月后，合作洽谈会在陆氏集团的会议室举行。
长条会议桌两侧，陆氏的法务、商务团队与席氏的代表相对而坐，大屏幕上清晰地展示着合同条款。
席暮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心不在焉地一直看着门口，像在等什么人。
“席总，所有条款都已确认，您看如果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字。”陈总监推了推眼镜。
席暮笑意温和，“等陆总来了再签吧。”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陆氏的员工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小陆总没打算出席这场洽谈会。
陈总监神色尴尬，“陆总今天突然有事，不能出席会议了。”
席暮慢悠悠地说：“谈成这笔合作，你们年终奖会涨不少吧？如果见不到陆总，我想我们的合作还需要再商议一下。”
陈总监不明白陆总的出现为什么那么重要，但是关乎到年终奖，他还是要为自己的利益奋斗一下。
看席暮的架势，见不到陆总，这笔合作就黄了，他的年终奖会损失一大笔。
陈总监走出会议室给陆挽朝打电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堆，好说歹说才说服陆挽朝弄个临时的线上会议。
陆挽朝在顾之屿的广告拍摄现场，他想隔着屏幕见一下席暮总比现场和席暮相见要好，所以他答应了陈总监连个视频会议。
陆挽朝的视频画面出现在大屏幕上，席暮的眼睛亮了亮。
视频里里，陆挽朝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背景是布置得精致的广告拍摄布景，他穿着简单的休闲服装，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和一位贵公子别无二致。
“席总，合同条款陈总监已经跟您对接清楚了，还有疑问吗？”陆挽朝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清晰而冷静。
席暮还没开口，画面里走进另一个人。
顾之屿穿着拍广告的衣服，头发打理得随性又帅气，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造。
他刚拍完一组镜头，趁着休息时间来找陆挽朝。
他没注意到陆挽朝连着手机视频，径直走到陆挽朝面前。
顾之屿微微俯身，凑到陆挽朝身边来，“朝哥，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陆挽朝原本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特别帅气，看得我都挪不开眼。”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陆氏的员工们面面相觑，老板在当众秀恩爱，真的很少见。
席暮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最后竟透着几分铁青。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视频。朝哥，你先忙。”顾之屿后知后觉地发现视频开着，对着画面礼貌地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陆挽朝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屏幕，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陈总监，你们是有什么让席总不满意的地方吗？席总还特意要见我。”
陈总监哪知道陆挽朝和席暮之间的弯弯绕绕，他怕席暮觉得陆氏不重视席暮导致合作告吹。
席暮脸上重新堆起温和的笑，“见到陆总我才敢放心地签合同。毕竟是大笔合作，有您在，心里踏实。”
“席总真是奇怪。”陆挽朝讥诮道，“我司不是非法经营的公司，合同条款有法务审核，就算有问题，我在不在场，问题也不会变。”
席暮真的很久没有被人当成泼过冷水了。
在场的员工们懵了，席氏在珠宝行业算是头部，席暮走到哪都是被捧着的，怎么到了陆总这里，反倒像个热脸贴冷屁股的？
席暮没生气，反而顺着话头应下来：“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能见到陆总，也算是了了心愿。”他拿起签字笔，快速地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生怕陆挽朝下一秒就挂断视频。
签完字，席暮立刻说：“陆总，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会议室里的员工们颇为惊讶，席暮在这么多人面前约饭好像有点奇怪。
陆挽朝他本想直接拒绝，但当着双方员工的面，不给席暮面子，不利于后续合作。
陆挽朝：“最近比较忙，再说吧。”
“不忙的。”席暮热情地接话，“过两天我再来陆氏集团，亲自接您一起去，地方我已经选好了，是您以前喜欢的口味。”
“行。”陆挽朝的手指悬在红色的挂断按键上很久了，说完他立马挂断视频。
视频会议结束后，会议室里的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陈总监无意间瞥见席暮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心里有疑惑，却没敢问。两位老总的关系，显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席暮本以为今天能见着陆挽朝，没想到陆挽朝去陪小白脸拍广告了，难道小白脸比席暮更重要？
他上赶着给陆挽朝送钱，陆挽朝转手就砸给小白脸花。
席暮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他知道陆挽朝不想见他，可他没办法。只要能靠近陆挽朝一点，哪怕是被冷待，他都心甘情愿。
陆挽朝刚挂断视频，顾之屿就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温水：“刚才是在谈合作？”
陆挽朝：“嗯，已经签完了。”
顾之屿斟酌着用词，“我看视频里的人，是之前在公司楼下拦下你的人吗？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有点不一样。”
陆挽朝笑着说：“我和他以前认识，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顾之屿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过了两天，席暮果然如约来到陆氏集团，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弃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