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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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矢昴有种很确定的预感，组织非但不会善罢甘休，还一定会派出比梅洛更有能力的成员来寻找自己。
不巧的是，冲矢昴想，他确实在怀疑自己的失忆和组织有关。
从接近杰夫开始就有意识往美国地下世界，确切来说是组织的黑暗接近，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冲矢昴每次尽可能追寻记忆空白时总会有些不适而被迫放弃，但他又的确擅长整理手中有限的线索。
与其说是者外力造成的伤势，冲矢昴想，他的失忆更像是有人强行抹去一部分。他不确定究竟有没有哪个组织或者势力，有能力在不伤及生理机能的基础下精确地做到这点。但如果真的有人带着这种想法，他们一定会先采取种种……实验。
医药机构和实验室会在这种时候发挥重要作用，冲矢昴试着调出了些自从地下世界陷入混乱后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关停的两种场所，还真的发现了些端倪——威士忌受伤后，他手下的几个黑衣人曾经频繁地出现在其中几个地点，但仅限于医药机构。
他能挖掘的也到此为止。
冲矢昴难免有些遗憾，他确实知道如何将“进入”FBI的内网，但仅靠简单的电脑设备远远不够。因此他最多能调查出那些医药集团属于谁，并且丝毫不惊讶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假身份伪造的皮包公司，以及部分股份转移前后发生过的奇怪命案。
这不太可能只是简单的巧合，冲矢昴将黑衣组织和自己的“失忆”间暂时划上需要进一步确定的关系线，但他选择追查威士忌而不是梅洛还有另一层原因。
威士忌大概不是第一天生出脱离组织的心思，却很明显是在并未做好全部准备的情况下突兀行动的，否则此时暂时撤出组织视线会更好。但即使受了伤，他还在频繁地和各种势力接触。
急迫的不只是派出梅洛的组织，还有威士忌本人。
近来美国值得关注的案件无非是阿曼达·休斯的死，有人甚至传闻她可能会参与下一届竞选。羽田浩司虽然同样为社会名流，知名度比起前者还是要小一些。赤井秀一口中的那个人可能是梅洛，但梅洛显然在组织不属于威士忌的阵营。即使黑衣组织是两起案子的凶手，那也和威士忌无关。
况且，在黑衣组织亟需处理种种事件的时候突然背叛又没有做足完全准备，威士忌这样做对他本人都绝对没有好处，除非是那家伙坚信组织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而冲矢昴相信，梅洛背后的人无须他刻意寻找，反而是对方会找上自己。他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确认和威士忌接触过的势力——这群家伙或许同样和组织有联系。
每次有所收获，他都会将自己关于威士忌和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再次整理，连同杰夫相关的消息一起，在电脑中设置了需要定期重置密码的邮件。
收件人自然是赤井秀一。
如果邮件发送，就说明他终于遇到了无法解决的棘手情况，不管是交给对方远在日本的母亲，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计划提前，借助FBI去调查，冲矢昴都相信赤井秀一会知道如何利用这些达到自己的目的。
冲矢昴感觉到了跟踪者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将公众电脑上的痕迹抹除，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追查到自己做了什么，接着面不改色地离开了原地。
他几乎算得上是悠闲地拐进了一家咖啡厅。
店里分散地坐着不少人，冲矢昴找到个角落的位置。不太宽敞，因此也没什么人会注意这边。他好整以暇地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抬眼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短发女人。
金发，身材高挑，带着有些激动的外向，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偶遇自己喜欢类型的普通人。
“要打扮一番很不容易吧，黑衣墨镜在这种地方又太突兀了。”冲矢昴笑眯眯地歪了歪头，“看来你比梅洛更在意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不太方便吗？”
她拉开椅子坐下，轻轻卷着自己的发尾，状似不满地说道：“这可不是绅士该对一位女士说的话。”
冲矢昴放下杯子：“竟然真的是女士吗？”
易了容的贝尔摩德：……
“真是失礼，我还以为你喜欢这副模样呢。”女人眼神冷了下来，却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
冲矢昴微微收敛了笑容。
他知道这是女人这几日跟踪自己得出的结果，这不奇怪，冲矢昴同样发现自己对于有着金色短发体型高挑的女性有异于常人的关注。对方如果是组织中收集情报或者收买人心的专业人士，会发现这点再正常不过。
只能说理智是这样没错，但潜意识里，冲矢昴对于女人特地让自己符合这一外表来接近，并以此彰显她的观察成果这点感到……微妙的介意。倒和审美无关，更像是轻微的、不明缘由的愤怒。
不过冲矢昴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又或者在擅长捕捉情绪的人面前稍加转换，让对方理解出自己认为的意思。果然，女人虽然和他双双持枪对峙，但从肩膀来看比刚才得意也放松了些许。
但只有一瞬间，看来女人很清楚自己不是冲矢昴的对手，以及她确实很在乎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这件事。
“我们为什么不各退一步，不要这么剑拔弩张呢，冲矢先生？我为我的人前几日对你的冒犯而道歉，我们也暂时不要在公共场合发生争执。”贝尔摩德说了自己的代号后继续说道，“因为我想，不希望被其他人注意到的不只是我，还有这些天暂时失去了可以提供资源的……朋友的你。”
冲矢昴轻轻呵了一声：“如果你说的是杰弗里，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他成了朋友？”
“你帮了他，又伤了威士忌。这可不是简单的拒绝，起码在后者眼里就是这样了。”贝尔摩德眨了眨眼。
“怎么，”冲矢昴假装好奇，“我和他没法成为朋友，和你们就有可能了？”
“只要你想的话，当然，如果你拒绝……我会试着说服你。”贝尔摩德微微向前侧身，“而我向来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人。”
粉发男人做了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们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你在意的人，把柄也是一样。说实话，冲矢先生，你简直是我说服过最让人头疼的家伙之一。”
贝尔摩德很有戏剧性地一顿：“但我相信人总有所求。
“你需要的不只是常见的利益……钱、名利，那些对你来说不值一提。你想要的是武器，或者说可以为你所用的资源。杰夫给了你，但很明显他如今受制于欧洲的势力，远远不能满足你的需求，所以你抛弃了他。其他人或许也可以，但他们更倾向于在地下世界中保持边缘化，又或者处于无法影响局势的被动地位。”
“可你跟踪着威士忌，想必也已经发现了。”贝尔摩德轻柔地提醒，“我们是不同的那个。”
冲矢昴挑挑眉。
“你想要武器，我们有更多。你想报复威士忌对你的妨碍，我们有足够的资源掌握他的行踪。”贝尔摩德说，“过去的麻烦，未来的隐患？你的能力加上我们的资源，我想任何事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当然，如果你不太愿意，究竟会发生什么……”
贝尔摩德适时止住话头，眨了眨眼。
“那我又需要付出什么？我想你们应该不是个……慈善组织。”冲矢昴推了推眼镜。
贝尔摩德一手托着下巴，状似非常认真地打量着冲矢昴几乎近在咫尺的面容，就像她确实欣赏着眼前人，而不是试着确认对方脸上的面具出自谁的手笔一样：
“只要成为我们的一员。”
冲矢昴没有试着躲开，反而任由对方观察。脸上的面具是他前不久亲手做的，除了自己本人，这种能力目前冲矢昴只有今天在贝尔摩德身上看见过。对方在观察他，他自然也在判断着自己的追踪者。
女人的易容水平远远高出他，更灵活，并且甚至不需要使用变声器。
如果贝尔摩德能看出破绽，她一定会用来威胁自己。而这只能说明他做的远远不足，后面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隐患。
……那他不如先把贝尔摩德解决。
但如果贝尔摩德看不出，冲矢昴想，就说明他赌赢了日后更多的可能。
人声不断的咖啡厅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这里。两人静静地互相对峙着，直到金发女人收回视线。
“梅洛遗漏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贝尔摩德说，“这样看来，那家伙在你身上一无所获再正常不过了。”
她确实没有看出粉发男人的破绽，面具和假发没错。但真实面容是什么，对方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可以变声，贝尔摩德无法确定。
这样的人不能为组织所用就只能死，但他多半早有防范。贝尔摩德皱眉观察着对方的大衣外套，褶皱形状不能明显看出什么。
她示意店外听到自己沉默的组织成员不要轻举妄动。
“哦呀，那也不能怪她，你确实是个比她更好的说服者。”冲矢昴勾起唇角，“问题是，你们希望我加入，又希望我做些什么？”
贝尔摩德悄然松了口气，面上却挂起神秘的笑容：“只是解决一些小小的麻烦，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