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便饭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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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厨房门，微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借着抽油烟机呼呼的风声，齐怀邈小声说：“我们看妈妈在干什么呢？”
“我能听见。”
齐怀邈僵硬了一瞬，抱着墨墨凑上前。
刘景寻用筷子拨动纸盘里的半成品，用喷壶呲呲喷上油。
他用胳膊肘把齐怀邈往后捅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齐怀邈统一口径：“等墨墨睡着。”
“那墨墨什么时候睡着？”
墨墨精神地睁着一双漂亮眼睛。
“八点？九点？”
差不多。齐怀邈心说。
刘景寻不再问。
齐怀邈问：“晚上吃咖喱？”
“这个比较简单。我懒得每天都做饭。”
齐怀邈噢了一声，抱着墨墨溜出厨房。
十分钟后，拎着狗绳的楚星遥把一袋食物塞进他手里，恶狠狠地说：“你下次再敢这么使唤你爹我就……”
墨墨：“呀。”
齐怀邈纯良地说：“孩子还在这呢。要不是这边安保太好我也不会找你帮忙啊。”
“哇。”
楚星遥没了脾气，冲他龇牙便甩上隔壁的房门。
瑰夏在原地嘶哈嘶哈冲他们吐舌头。
隔壁的门开了，伸出一只手把瑰夏拽进去，又关上。
刘景寻端着碗盆从厨房出来，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问：“什么东西？”
“热热就能吃的东西。”
他把墨墨放在沙发上，从袋子里找出半只烧鸡钻进厨房。
哐当哐当的剁菜声。
刘景寻叹了口气，抱起墨墨。
“应该从关节开始拆。”
齐怀邈动作一顿。
咚。
“你这样硬砍很伤刀。”
墨墨又被塞进自己怀里，刘景寻拿起刀给他示范。
“你看，这样切菜更省力。我真怕你把我的刀弄断了。”
齐怀邈屈辱地哼哼一声。
刘景寻偏头看他：“怎么，你不吃？”
“吃，当然吃。”
平日里大人吃饭的时候墨墨是不在场的，今天避无可避，坐在小车上傻眼。
“哇。”
“你不能吃。”
刘景寻目不斜视，把碗盆里的咖喱浇在米饭上。
今晚的米饭是前两天做的一大锅饭的一部分。放在一边提供蛋白质的炸鸡块倒是新烤的，嚼起来脆脆的。
墨墨见没有人理，撇嘴，很快开始蓄眼泪。
齐怀邈小声问：“真的不能给他尝尝吗？”
刘景寻白他一眼。
“当然可以。你可以给他舔生苦瓜。”
四个月大的宝宝还没法消化普通的食物，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
墨墨更加委屈，痛哭：“哇——”
刘景寻把碗凑在他面前：“你自己瞅瞅，这是你能吃的东西吗？”
“呜哇——”
齐怀邈伸手要抱，刘景寻一摆手。
“说了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是啊。”齐怀邈说，“妈妈说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刘景寻瞪他一眼，起身走到冰箱前。
他举起一个黄色球状物问墨墨：“这个你吃不吃？”
齐怀邈犹豫：“……柠檬啊？”
刘景寻自顾自坐下，用水果刀把柠檬一切两半，挤了一半到碗里。
他没用力，果肉大多还是原本的饱满形状。
墨墨哭得两只眼睛发肿：“哇——”
刘景寻在他眼前晃晃：“你看妈妈往饭里加了什么？你要不要？”
齐怀邈又在心花怒放，当即见色忘儿，顺着刘景寻的话说：“对呀，你看这个长得好漂亮。这是什么呀，好不好吃？”
墨墨抽抽鼻子，两行清亮的鼻涕顺着人中流进嘴里。齐怀邈给他擦擦。
刘景寻继续诱导：“对，爸爸妈妈平常就在吃这个哒。你尝尝吧？”
墨墨见有人哄，立刻挤挤眼睛接过。
小嘴结实地啃上柠檬发亮的表皮，舔舔。没什么味道。
刘景寻笑眯眯地帮他翻了个面：“里面的才有味道呢。”
齐怀邈心里惴惴的，看着儿子天真地用小手掰开表皮咬下一口果肉。
墨墨愣住。
“呜哇———”
齐怀邈把柠檬从他嘴里掰出来，抱起酸得狂流口水的小孩。
“爸爸都跟你说了吧？大人的食物很恐怖的。”
你妈真是够恐怖的。
“所以小宝宝现在不能吃。对不对？我们不吃大人的东西了，我们只要喝奶就好了。”
墨墨连酸带哭，口水顺着下巴流进脖子里，打湿半块口水巾。
刘景寻站起来给他擦：“所以嘛，大人的世界真的真的很恐怖噢。你还是先慢点长大比较好。”
墨墨伸手要刘景寻抱，刘景寻也不拒绝，伸手把他搂进怀里。
“你就乖乖的，不馋了好不好？肚子饿不饿，给你冲奶喝？”
墨墨依偎在刘景寻左臂里，抱着一大瓶奶咕嘟咕嘟，刘景寻和齐怀邈对坐着吃饭。
刘景寻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眼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嫌我对小孩下手太狠了？”
齐怀邈连忙摇头。
“在我看来，小孩子不是什么很金贵的保护动物。要是过得特别顺，我没准还会给他们弄点坎。”
“……这算不算是撕后来人的伞？”
“嗯，应该算的吧？”
墨墨喝完奶，叼着空奶瓶又昏昏欲睡。
刘景寻抿起嘴唇看着小家伙迷蒙的睡脸，温柔地拍拍：“睡吧。”
墨墨单手抓着他的衬衫，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他恶魔低语：“睡着了你爸就能带你走了。”
齐怀邈埋头苦吃。
饭后他主动揽下洗碗的活，盘算要不要给刘景寻添个洗碗机。
从厨房出来，刘景寻还抱着墨墨。
客厅的主灯没开，微微昏暗的光线显得他轮廓温和许多。墨墨在他怀里安睡，房间里回响着轻轻的安眠曲的乐音。
他白衬衫下的肩颈曲线被射灯勾勒而出，发顶透着亮闪闪的光。
格外安慰的一幅圣母怜子图。
“弄完了？”
“嗯。”
齐怀邈眼神暗了暗，把墨墨接过。
刘景寻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把父子俩送到门口，刘景寻的手臂撑在门框上，嘴角弯起浅淡的弧度。
“我想通了。下次如果很想带墨墨见我，别装什么巧遇了。问问我的秘书，我会来的。”
“好。”
目送一大一小上了电梯，刘景寻合上家门。
齐怀邈攥紧双拳压低声音：“Yes！”
讨刘景寻喜欢作战大成功！
墨墨在梦里吧唧吧唧嘴，齐怀邈小心地帮他把嘴合上。
出了单元楼，他把遮阳篷合上，在小区的道路上推着婴儿车平滑地加速——
墨墨感到一阵推背感，但不知道哪来的，皱起小眉头继续睡了。
楚星遥全听见了，正在寝室群里轰炸他。
要在三人小群里给两个兄弟汇报进度，他才看见母亲发来的消息。
“今晚带小宝回来吃饭吗？”
发信时间是两小时前，彼时他正和楚星遥大眼瞪小眼。
他连忙姗姗来迟地打字：
“在墨墨妈妈那吃过了。”
想了想，还是不要给二老过多的期待，删掉重打：
“才刚看见，已经吃过了。我今天晚上带墨墨回家。”
齐母见只有他和墨墨，明显地一愣，教训道：“怎么单独带小宝出门？你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
齐怀邈嘿嘿一笑：“我今天带他去他妈妈那了，等小家伙睡着了才带他走。”
齐母更加不满：“那你怎么不找个借口让小宝跟妈妈一起睡？”
对啊，还能这么干。
齐怀邈挠头：“不是怕吓到他么。不过他妈妈说没事的时候可以带墨墨去他那里，也算有点进步吧。”
“那当然最好。”
齐父正看财经新闻，见他抱着墨墨进门，冷哼一声。
“爸，你帮我抱一下。”
小孙子睡得呼呼的，包袱一样被塞进怀里。
齐父撇嘴，难得语气温和了点：“带着孩子去哪了，连你妈的消息也不回？”
齐怀邈从茶几上拈起块绿豆糕：“前些天医生不是说墨墨缺妈妈的信息素么，我今天带他找妈妈去了。”
老头的脸色更加好看，他补充：“和他妈妈一起吃了晚饭，没顾上看消息。”
齐父对刘景寻的印象极佳。既是小孙子的生母，言辞间又能看出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就算竞争对象是妹妹，他还是更希望刘景寻是自家儿媳妇。
“你多和小刘接触接触也不错。他毕竟生了墨墨，后妈哪有亲妈好。”
“对啊，我现在也没人要，还不如多腆着脸去他面前刷存在感。谁家正经omega愿意来咱家给孩子当后妈？”
“嘁。”
向下兼容的事，齐父当然是不愿意做的，当初给他介绍林央也有几分这个意思。
齐母叹气：“你就趁着你弟出国这一年好好努把力吧。人家在国外也铆足劲干呢。”
齐父冷笑：“墨墨才几个月啊，人家就发上顶刊了。”
齐怀邈陡然变色。
“不是，他找的枪手吧？！”
齐父瞪大了眼，不由提高音量：“你就看不得你弟好？再是情敌他也是你弟弟！”
墨墨被爷爷一吓，哼唧两声。
齐父手脚僵硬，连忙拍拍，低声继续教育：“人家写篇好论文怎么了？这东西alpha能写beta不能写吗？那大老板里头也有不少beta呢，你就等着吃亏了？”
“不是，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好歹也是研究生毕业的吧？”
齐怀邈目瞪口呆：“他，在国外，用三个月时间克服语言问题发顶刊？我这么不知道我母校学子这么厉害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