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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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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均在家里歇了才两日，朝中就有大臣上门来拜访。
颜婷不知道与宁晋那边战况到底如何，只知道是赢了。她不关心战况，只想让谢均好好休息。
“这些事情还要找你吗？我去找陛下说，让你再歇一段时间。”颜婷有些不高兴，仗已经打完了，朝中又不是没有谢均就不能运转。本来说好歇三日，又要提前把人叫走。
以往的惯例，打完仗之后，谈判审判的任务自有朝中专门的部门负责，这些部门又不是吃白饭的。
谢均解释说：“我对宁晋比较了解，这次的事情，我去做最稳妥。”
颜婷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谢均继续解释：“陛下吩咐我办一些事情。”说到底，这次的谈判是以谢均为主，别人都是协助。
颜婷明白了，她抱着胳膊，看着谢均，“带着我，我在你休息的地方等着。”
她偏头，手按在胸口，软声撒娇：“我要是看不见你，心里就慌的很。”
谢均像是在思考，颜婷用小指勾着他的手指，慢慢晃着，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不方便吗？”
谢均对这样的夫人完全没有抵抗力，他投降了。
他说：“倒没有不方便，就是不太干净，我让人安排一下。”
颜婷笑着说：“一言为定！”她勾起谢均的手指，在他的拇指上盖了章。
原本以为，处理两国外交的部门应该是鸿胪寺，可马车走的方向却不是那边，颜婷心有疑惑，眼睛也往外看。
谢均说：“宁晋无端撕毁盟约向大齐进攻，败将便没有去鸿胪寺和谈的资格了。”
他知道婷婷好奇，说起一些和宁晋有关的事情。
“合野在大齐拿到不少火药，这些火药便成了攻城利器。宁晋人进攻之初，大齐守城之将尽显颓势，丢盔弃甲，连丢数城。”
边境告急，可谢均讲起那些过往来，却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情绪，反而像是尽在掌握之中。
“宁晋从没有用过火药这样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他们担心手中的武器用完，所以开始自己进行研制。”他笑了声，“但是，他们研制出的火药性能并不稳定，也不一定在哪里就炸了，所以进攻的进程就慢了下来。”
“本来宁晋人手中没有足够的火药了，但是我想办法给他们又送过来一批，同时还送过去一批人。”
说到这里，谢均看了眼外边，“到了。”
颜婷正听的入神，马车停了下来，她也没多想，谢均扶着颜婷下来。
往前看去，是层层的台阶，肃穆庄严，上书“诏狱”两个大字。
从未见过两国和谈在这种地方的。
颜婷提着裙裾，谢均在扶着她的胳膊，两人往诏狱里去。
刚走进诏狱，周身就笼上一阵寒气，光线一下暗下来，两边的烛火也只能照到旁边的方寸之地。
因为阴冷，颜婷打了个哆嗦。
谢均问颜婷：“门口这里有间屋子，去里边休息一下吗？”
颜婷摇摇头，和谢均往里边走去，直到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牢房中的人脸上挂着伤，手脚都被镣铐束缚着，身上的衣服却干干净净，察觉到有人站在外边，他抬眸朝上看，眼中掠过一丝震惊，而后笑道：“难怪要给本王子换干净的衣服，原来是怕吓着夫人呀。”
这里已经打扫过一遍，可里边的血腥味依旧浓的呛鼻。
外边放了椅子，颜婷坐下之后看着牢房里的景象。
谢均手里也没拿刑具，只问：“割让石山以南的城池向大齐臣服，或是等着亡国，你选哪个？”石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果有石山附近的城池握在手里，宁晋对大齐便构不成威胁。
合野脸色苍白，身体也瘦的不像样子，他坐在木凳上，却好像成竹在胸，“我什么都不选。”
合野手扶着桌面，微微往前倾靠近谢均，语气笃定：“谢均，你没能力灭亡宁晋。”
若说灭亡宁晋的最好时间，就是合野大败抓起合野的时候。那时候宁晋大军集聚，又吃了败仗，军心涣散。
那时候都没能灭亡宁晋，现在就更没可能了。
谢均微笑：“我给宁晋加重赋税，如此十年，以宁晋的贫弱，该是会不攻自破。”
面对合野震惊的表情，谢均说：“你清楚，我做的到。”
合野大声争辩：“你就不怕宁晋百姓不堪重负，饿殍遍野？”
谢均摊手：“那又不是我大齐的百姓。”
合野恶狠狠道：“你这样倒行逆施，到时候官逼民反，边境永无宁日。”
这样的威胁落在谢均耳中，不仅没什么杀伤力，还让谢均更放松了，“如此甚好，我大齐边境精兵良将多的是，他们若是愿意送上门来，我没意见。”
合野垂下头来。
他清楚谢均说的没错，齐国灭亡不了宁晋只有一个原因，宁晋人居住在草原上，太过分散。齐国不愿意花太多力气去做这件斩草除根的事情。
怎么走都是死路，只不过，按着谢均提出的想法，宁晋可以再苟延残喘十数年罢了。
合野突然说起另一件事：“宁晋的火药让你吃了很大一个亏，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把火药给我的。”
谢均手边放着刑具，他扫过一眼，“你愿意说了？”
合野双手交叉放在两腿中间，“当然。”姿态舒展，但眉目间却紧紧皱着。
他朝颜婷的方向看过去，说：“但是，你只能选一个。”他知道，颜婷会对那件事感兴趣，想知道谢均吃了什么亏，希望谢均报复回去，所以他这样说，更是在引诱颜婷。谁不知道颜婷在谢均心目中的地位？
找到齐国的奸细，让宁晋背上巨额贡赋，这两个里只能选一个。
没有想到的是，谢均丝毫没有迟疑，干脆道：“那个奸细是谁？”
这么直接，反而让合野有些不相信了，合野迟疑片刻，说道：“你不会打算着套出奸细来，再逼我签署那些不平等的盟约吧？”
谢均说：“我不会逼你，我保证。”
合野眼中全是不信任：“空口无凭。”
合野要是把谢均这种人的誓言当了真，才是真正的蠢货一个。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是狗屁，谢均在北境骗他的时候可没手软过。他很明白，这些齐国的人最爱搞什么权谋权术，每句话都是陷阱。
“谢相，我看你这种人，什么都不在乎，我还真不敢就这么告诉你。”合野叹着气说。
谢均说：“我可以把自己的把柄给你，你放出去就会让我身败名裂。”
合野问：“你这种人，在乎名声吗？”
他不是在疑问，而是真的觉得谢均不在乎这些东西。
“听说你们大齐很重孝道，可你和你家长辈关系很僵，就差动手打人了。”合野看着谢均，语气嘲讽：“给我这样的把柄，是为了让我自寻死路吗？”
谢均敛眸，没有被合野的话激到，只是问：“那你觉得，我怎么做，你才会放心？”
他要查的便是这件事，因为陛下动过火药，陛下不愿让别人插手，怕名声有损，只派谢均悄悄来查暗中给宁晋提供火药通风报信的内奸是谁。
合野说：“其实只是一件很轻易你就能办到的事儿。”他目光移向颜婷，眼中带着掠夺，“只需要你发誓，如果违背誓言就会永远失去颜婷，并且把颜婷送给我做王妃就好了。”
“哦，还得立个字据。”
合野无所谓的说着，迟迟没听到谢均的回音。
合野眼神戏谑，对颜婷说：“谢夫人，你催催谢大人。”
颜婷沉默着没说话。
她心里也在纠结，她知道谢均答应合野是最有利的，反正合野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还能骗出奸细。
可是如果谢均真的答应了，她应该会很难受。
颜婷低着头，她不想干涉谢均的决定，心中却一下一下打着鼓。
突然听到一道响声，颜婷抬头看过去，谢均手中拿着鞭子，抽在合野身上，一道血痕立即出现在合野的后背。
谢均纠结了许久，颜婷在这里，他不想动刑的，可是，“合野，你很会找死！”
这一鞭谢均灌注了内力，合野一口血吐在地上，脸色更加苍白。鲜红的血迹残留在苍白的嘴唇上，衬得合野这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更加妖冶。
合野朝地上啐了一口，盯着谢均的眼睛笑得像条毒蛇：“我差点就被你骗了，我都没生气，你这是在气什么？”
“你们中原人，嘴里原本就没有实话。谢均，你别再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来。”
谢均丢下鞭子，冷声说：“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拿。”
谢均走出牢房，牵起颜婷的手，软声问：“吓到了吗婷婷？”
颜婷摇摇头，她用力回握住谢均的手。
谢均说：“手这么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他捧起颜婷的手，轻轻吹着气。
颜婷弯唇，她说：“刚才你做抉择的时候，我也在想怎么才好。”她靠进谢均怀里，“我知道你答应合野是正确的，可我不愿意。”
颜婷朝周边看了看，没有人，她踮起脚，迅速在谢均唇上亲了一下，“谢谢你选择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