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个圣诞 ...
-
误以为自己受到欺骗的詹姆立刻就想回家去和父母抗议，但在冲出门的前一刻，伊恩拦住了他。
“你误会了，詹姆，这不是我的魔杖。”金发男孩挡在门口，蔚蓝的眼中有无奈，更多地却是黯淡的悲伤。
“这是我父亲的魔杖——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我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
伊恩把昨天想好的故事讲了出来。
他没有看詹姆的眼睛，那会让他感到愧疚，但这个谎言，他不后悔说出口。
他必须要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过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在戈德里克山谷继续住下去。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先生和勒梅先生救了我，带我回了祖屋居住，我之前不知道父母得罪了谁，但听完你说的神秘人的故事后，我就想到了杀我父母的那两个黑巫师…”
看着詹姆燃烧着愤怒的通红眼睛，伊恩狠了狠心，还是将故事的最后一段说了出来。
“这根魔杖，是我父母最后还留在世上的遗物。”
一声响亮的抽泣随着詹姆皱鼻子的动作响了起来。
男孩带着鼻音，愤怒地保证道：“等我进霍格沃茨学了魔法，我一定把那些伤害你家人的食死徒全都抓起来！”
最后几个字说得格外用力。
他抬起手臂蹭了蹭眼睛，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伊恩。
“没事的，以后你就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了，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他又硬又支愣的黑发险些戳到伊恩的眼睛。
伊恩偏了下头，把下巴搁在詹姆的肩膀上，怔了片刻后，也用僵硬的手臂回抱住了詹姆。
或许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才轻声回应道：“谢谢。”
……
在温度最热烈的盛夏，戈德里克山谷的草木像是被施了膨胀咒一般，浓密的绿意迅速笼罩了所有的地方。
在詹姆的介绍下，伊恩认识了除加尔之外的其他小巫师。
他们多是已经在霍格沃茨就读，只少有几个年龄比詹姆还小的，被父母看得很严，基本不怎么出门。
茂密的森林再也不适合光轮1000的飞行了。
他们‘迫不得己’向森林的更深处探索，又在各自父母（伊恩除外）的怒吼声中，从最新找到的魁地奇宝地撤离。
剩下的暑假时间便在禁闭中度过——詹姆没几天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好孩子加尔则乖巧地待在家里过完了剩下的几天。
之后，霍格沃茨开学了。
哪怕詹姆一个人顶得上五个同龄人的闹腾，戈德里克山谷也重归了宁静。
绿意渐退，当第一片黄叶飘落在窗台上时，伊恩正和詹姆一起，在一位名叫巴希达·巴沙特的老妇人家里做客。
这位老人的身体很硬朗，人也和蔼健谈，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好吃的零食。
在聊天中，伊恩意外得知对方竟然是《魔法史》的编纂者。
他的书房里没有这本书，事实上，他书房里所有书的出版日期都应该早于1700年，而《魔法史》的出版日期是在1947年。
发现他对《魔法史》感兴趣后，巴希达慷慨地从房间里拿出一本《魔法史》送给了他。
“不用客气，孩子，我该感谢你喜欢我的书才是。”巴希达笑着说，稍有些浑浊的眼睛凝望着金发蓝眼的伊恩，又很快收了回去。
“你有些像我的侄孙，我是说……你们都很聪明、渴望知识，还长得很英俊。”
“那我呢？”詹姆抬起头，不甘示弱地挺起腰板。
“我也很聪明、渴望知识，长得很英俊！”
巴希达忍俊不禁地点点头，像哄孩子一样附和着詹姆（詹姆已经到了会大声嚷嚷‘我才不是小孩’的阶段）。
伊恩拿起一块坩埚蛋糕，借着吃东西的借口挡住上扬的嘴角。
当《魔法史》的书页又一次翻到最后时，伊恩看向窗外。
簌簌的雪花从天空落下，窗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白雪，冬天到了。
壁炉里燃烧着噼啪作响的火焰，驱散了寒冷，使屋内一直保持在一个舒适的温度区间。
一道披着红色斗篷的身影突兀出现在纷飞的大雪中，穿着靴子的腿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
伊恩愣了下，迅速放下书朝门口走去。
拉开大门，外界的寒风与大颗的雪花一起砸进屋里。
他穿得单薄，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被风吹得凌乱的金发下，他碧蓝色的眼倒映出一点鲜艳的红色。
穿着红色斗篷的詹姆·波特停在门口，一手抓着兜帽，一手提着一盏装了亮蓝色火焰的提灯。
“伊——呸……”男孩张开嘴，吃了一嘴的雪花，于是磕巴了一下才又继续喊话。
“伊恩，来我家里过圣诞节！”那语气理所当然到就好像是命令一样。
纷飞的大雪中，斗篷的红色是那样得鲜艳。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堵在伊恩的喉咙里，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在詹姆再次催促之前，他轻轻地吸了口寒凉的空气，用力地点头答应。
“知道了——你先进来，我换身衣服就和你一起去！”
詹姆这才满意地迈步，在门口跺了跺脚后走进客厅。
屋内暖洋洋的，家具和地板都换成了新的，再没有半年前破烂不堪的影子。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跑去二楼换衣服的伊恩又跑下了楼。
响应圣诞节的深红色围巾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两圈，从围巾下抽出来的金发发梢凌乱地在围巾上卷曲着，深棕色的羊皮斗篷严实地盖住了他膝盖以上的部分。
詹姆满意地点点头，出门时将手里的蓝色风铃草火焰塞了过来。
“给你拿着，抱起来超级暖和。”
伊恩晃晃自己的手套，拒绝了这份好意。
于是詹姆又把火焰收了回去，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
和毫无圣诞节气氛的伊恩家相比，波特家里的圣诞氛围格外浓厚。
淘气妖精组合的歌曲不重样地在家里响起。
整个客厅都被布置成了有关圣诞节的红绿色，一颗漂亮的圣诞树放置在一角，挂满了彩色的装饰物。
詹姆的父母——弗莱蒙特先生和尤菲米娅夫人对伊恩的到来表示了热情的欢迎。
弗莱蒙特先生用魔杖指挥着圣诞布丁们在桌子上进行一场没有球的魁地奇比赛。
偏偏詹姆看得很认真，并随着某两颗布丁的相撞发出兴奋的欢呼，仿佛它们真的得分了一样。
尤菲米娅夫人正在对晚上的盛宴进行最后一番装饰。
几颗装饰用的金色飞贼糖果被她用魔杖抬起又落下，犹豫着放在蛋糕的哪里才好。
在伊恩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时，她从旁边的筐子里拿起一个圣诞彩包爆竹塞了过来。
“好孩子，圣诞节就好好玩吧，快去找詹姆，这里不用你帮忙。”
在詹姆大声倒数的“三二一”后，两人各自拉开一个圣诞彩包爆竹。
爆响声中，蓝色烟雾将他们包裹住。
等到烟雾消散，伊恩捧着自己得到的一袋糖果，詹姆戴着一顶华丽的蕾丝帽哈哈大笑。
这一晚，伊恩是和詹姆一起睡的。
两人在卧室里打闹了好一会儿，才在两个大人的催促下躺到床上。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年暑假就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了。”
詹姆望着天花板，声音期待地说。
伊恩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能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的声音里听出紧张。
“放心吧，你肯定不是哑炮的。”
“我当然不是哑炮了。”詹姆小声地嚷嚷。
“我就是太期待了，不想有任何一点意外——你就不紧张吗？”
“……我也很紧张。”不过他紧张的方面和詹姆不太一样。
伊恩的紧张是因为他已经上过一次霍格沃茨了，万一邓布利多先生觉得他不需要再上一次怎么办。
詹姆忧心忡忡起来，悉悉索索转身的声音在伊恩耳边响起。
“听说神秘人和食死徒还会拦截猫头鹰，万一我的录取通知书被他们拦截了怎么办？”
伊恩：“那你可以找邓布利多先生再要一张。”
詹姆：“那就不是原来那张了！”
“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祈祷我们的猫头鹰不会被击落好了。”
伊恩也转过身，侧躺着面朝詹姆，“你该睡觉了。”
詹姆撇了撇嘴，紧紧闭上眼。
“你也该睡觉了。”
伊恩：“是啊，我也该睡觉了。”
詹姆又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伊恩真的闭眼开始睡觉了以后，泄气地转了个身。
“混蛋食死徒…”他小小声地抱怨，对食死徒和神秘人的愤恨再添一笔。
从今天开始，他会一直为送信的猫头鹰祈祷的。
均匀的呼吸声流淌在寂静的黑夜里。
伊恩睁开眼，抬起左手的同时，右手睡衣的袖子里也露出魔杖的杖尖。
“Eihwaz with temporal bar。”
不管他是不是在房子里，启动时间回溯之后，他都会回到自己的房子。
而等回溯结束后，他又会回到原先的地方，不用担心突然消失会被别人发现。
经过这半年的实验和探索，他也完全确定下了时间回溯的启动规则。
每24小时刷新一次，他可以在时间回溯的房子里待上12小时，消耗的外界时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在书房中抽出昨天没看完的书，伊恩找到页码，继续阅读起来。
每日刷新就是有这点不好，前一天没看完的书，第二天还需要重新找。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一个圣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