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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有瑕疵的玻璃海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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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涿今天排的手术不多，七点多就下班了，回到家里才想起他弟弟现在的时间应该店里当老板，不是一直在家里等他回家的小孩。
他和海豚和海星玩了一会就出门去梅好私房菜，从停车场走过去，他就看到从店里急匆匆走出来的店员，美团骑手手上拿着的药店的袋子递给了她。
“有人受伤吗？”
季海涿走上去问道，店员认识他，也知道他和老板很熟，于是，便把刚刚在店里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听到孙砚星的伤口再次出血，季海涿昨晚消下去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又受伤了，而且这次还是自己弄伤的。
【孙砚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难养，小孩不听话就要教训才不会继续犯同样的错。】
季海涿面无表情拿过店员手里的袋子推开门一路走去厨房，推开门看到他面色苍白惶恐无助的样子时，他没有克制自己的脾气凶狠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自己弄的？”
无情的质问声很冷漠，孙砚星往前走了一步想靠近哥哥，却被对方抓着手腕不给靠近。
虽然季海涿很凶，却也没有放任受伤的手指不管，面无表情但手法娴熟给他清洗血迹然后重新加压包扎出血的伤口。
“我带他回家，今晚麻烦你们收一下尾。”
正在洗手的季海涿和赵冠成对视了一下，赵哥皱着眉十分不爽却又没有办法，靠谱的白蔼梅休假去了，他这不爱管事只喜欢下厨的挂名老板要负责关门。
离开前，赵哥拉住孙砚星的手，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虽然你很无底线崇拜季医生这位哥哥，但遇到难过的事，别忘记了还有我们在你身后。”
季海涿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举动，然后不动声色抬手牵着孙砚星离开。
车里静悄悄，孙砚星能感觉到哥哥在生气，气压很低，他不自觉握紧自己的双手。
“伤口再裂开，等会就不是打手心的惩罚了。”
季海涿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外面的灯光映射进来能看到他严肃的神色，不苟言笑的样子充满无声地攻击性。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为什么？？因为哥哥生气了所以道歉……
但孙砚星知道自己要是说出这个真心话，哥哥会更加生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确定似地小声嘀咕着说“因为我把自己的手弄伤……”
车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暗沉的灯光和静谧的环境中让他更加紧张。
“孙砚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讨厌你生病和受伤！”季海涿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窗，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又从车内的中控台拿出上次没抽完的烟盒。
“可你总是因为各种理由各种人受伤和生病，小时候我觉得是自己能力不够，和你没有建立更加牢固的关系，所以，长大后我就私自把你的户口和我的建立在一起。”
季海涿长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刺激让大脑还算理智，没有作出更加吓人的动作，他低下头倚着手背轻笑一声，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这种无能为力的自我谴责的形象让孙砚星皱起眉，他解开安全带上前去单手握着他的手臂，对方看了他一眼便抬手摸着他的眼睛。
这亲昵的举动让孙砚星心跳加快，他甚至想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心里以获取自己对季海涿产生的皮肤饥渴症……
“我一直在等你和我说你的害怕，为什么讨厌学车，为什么那么排斥做身体检查？为什么喜欢伤害自己？”
原来哥哥一直都有留意到他有自/虐倾向……
“是因为我不能保护小星，所以才不和我说的吗？”季海涿夹着香烟的手还在车窗外，身体却靠近了他耳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他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出卖自己肮脏的心思。
“呵……”
季海涿低下头笑了起来，落寞的眼神被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想幸好今天没有把头发竖起，不然被孙砚星看到了，该怎么解释好呢？已经对着他说了够多的谎言了。
“下次别再让自己受伤了，行吗？”
调整好自己情绪的季海涿抬起头笑了笑摸着他的头发，成熟稳重的海豚哥哥上线了，这样才是对的。
车门开了，季海涿下了车，孙砚星死死咬着下唇，他想说话，可这张嘴却死活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秘密藏得太久就变成了失去钥匙的盒子，任由他怎么砸怎么摔，都打不开。
回到家里，哥哥就一直没从房间里出来，他无助的在房门徘徊了好几次，最后也没有敲门，而是转头回了房间洗澡。
洗完澡他又出去了客厅一趟，海星扒拉着他的裤腿要和他玩，他没有心情但也蹲下来按着它的小脑袋说“你去哥哥那里扒拉他的房门行不？”
“喵……”
海星歪着脑袋任由他摸，舌头还舔了舔他的掌心，很享受他的抚摸，孙砚星长叹一口气，海豚一动不动窝在自己的底盘安静睡觉。
看到如此悠哉的海豚，他内心很是羡慕，如果他是是一只小猫该多好！
在他哀伤忧愁之际，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季海涿拿着水杯从里面出来，左手还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孙砚星立刻坐直身体和海星一起眼巴巴看着他，活泼的海星很快就叛变，小跑到哥哥腿边蹭着渴求抚摸，这一刻，他就更想变成一只猫了，想到什么就去做，不用犹犹豫豫。
通话结束后，季海涿拿着水杯来到客厅坐下，一言不发的样子太过严肃，按照以往他肯定不敢出声，但他不想和哥哥冷战，不喜欢这种氛围。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往前坐在地上，然后伸出手掌递到季海涿面前说“你说过要打手心的，你…还没做。”
“那你怎么不把两只手都拿上来？只打一只手？”
原以为不会得到答复的人愣住了，暗淡的眼神里露出明亮的光，他立刻讨好的把受伤的右手藏在身后小声又诚恳地说“因为哥哥说过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所以，哥哥你可以在我左手上多打几下，右手不能打。”
“呵。”
季海涿笑了一声，孙砚星立刻展露笑颜，自己往前挪了一下位置，左手更加靠近对方。
“你打吧，我接受惩罚，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和生病了，我会永远记住的。”
他的承诺让对方饶有兴趣挑着眉看向他，就这个动作便让孙砚星充满勇气，原本掌心朝上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手指不自觉抚摸着手心下硬实的肌肉。
“你相信我，哥哥，我可以做的到。”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逗笑了季海涿。
“那你怎么能让我打你手心，那样你不一样会疼吗？”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
孙砚星没有思考过这句话代表了什么，直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看到季海涿微微皱眉，他才意识到这句话很有歧义。
“是我也不行，孙砚星，这句话你也要牢牢记在心里。”
季海涿起身拿着杯子就要回房，他想他应该把去加州的日程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