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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坦荡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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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生日那天，他被赵哥蒙上眼睛带到了餐厅里来，慧芳阿姨举着蛋糕和店里的其他伙伴给他唱生日歌，那时候的慧芳阿姨身体已经很差了，可他们都没发现异常。
那天的苹果派很甜，苹果切成粒和果酱混在一起，没办法挑出来，于是，他只尝了一口就没再动了，庆祝生日热闹的是一个氛围，大家也没有留意到他这个小小的挑食毛病。
他们拍了合照，到现在还放在相册里，生日礼物慧芳阿姨是给了她两份，但当时她是说有一份是替樊梅阿姨送的。
是一个黄金平安长命锁，那个长命锁像是定制的，因为它的不是常规的长命锁样式，而是星星，平安二字是用金丝线一笔一笔环绕而成，很有立体感，常规的四周的铃铛挂坠变成了三维星星形状。
“长命锁……”
“那时候碰巧跟老师回国内进行学术交流，慧芳阿姨说会给你举办生日会，她很早前就邀请我去了，于是，我开始想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那时候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季海涿继续往前走着，“慧芳阿姨说小孩带平安锁可以去除小病小痛，所以我就找人手工做了一款星星长命锁。”
“后面慧芳阿姨离开后我也就不知道可以从哪里得知你的消息，梁叔压根不愿意提起这些事，他对你有很大的偏见，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法改变他的刻板印象。”
孙砚星看着高大的背影，突然发现其实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虽不曾亲自参与进来，哥哥也一直关注着他的成长。
“季海涿，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他停下步伐突然问道，离他不远处的人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一盏路灯在中间照亮着周围的环境。
孙砚星的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就单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背在后方的手却一直在冒汗，双手交缠着。
“聪明？漂亮？”
听到聪明这个形容词，他心里无比落寞，聪明的话那他更没希望了。
“那你呢，孙砚星，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没想过会被反问，他脑海里根本没有备选答案，可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为何他的心有一股冲动，给出一点提示会不会引起怀疑？
“我可以喜欢男孩子吗？”
他讲完后紧张地滑动了下喉结，吹着热风的夏日的夜晚让他觉得有些躁热。
“可以。”
“那他比我大一点也可以吗？”
“大多少？”
“大q……”孙砚星及时咬住舌头才没把那个七字说出口，这个太有针对性了，很容易暴露出来。
“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小气鬼小星。”
季海涿笑了笑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着，他叹了叹气说“男大不中留啊，之前还是哥哥长哥哥短，现在直接连名带姓叫了，还不和哥哥分享秘密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孙砚星很想笑，当然他也没有忍住，而是顺心而为笑着小跑跟上前面的人，然后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哥，等我的手好了我给你做茄汁虎皮青椒酿虾滑，老好吃了。”
“这回不叫我季海涿了？”
所以谁才是小气鬼，一个称呼记到现在。
回到去后，他就跑去房间打开保险柜，那份礼物和金条一起锁在保险柜里，以前想念樊梅妈妈的时候会拿出来，没想过这份礼物竟然是哥哥送的。
红色盒子外观很新，它被保管得很好，打开盒子那把金色的平安锁映入眼帘，孙砚星小心翼翼拿起来，又像第一次收到这份礼物那样仔细观察。
红色的毛绒盒子被呆在他房间的海星抓了过去玩，他呵斥一声，海星低着头喵呜叫着，盒子里面的白色衬垫掉了下来，露出盒子底部一张白色卡纸……
“！！！！”
他赶紧拿过盒子把卡纸扯出来，黑色的钢笔字字迹还很清晰，一笔一画笔锋劲利，右下角还有一只手绘的小海豚。
【嘿，孙砚星，生日快乐，不知道你能不能发现这张纸，我猜大概率发现不了，你太笨了，但如果你发现了，可以打这个号码给我。】
后面那一串数字是哥哥现在的手机号码，他一直都没有换过号码。
季海涿和Dr.林在房间里开着视频电话，沟通着返程的日期自己他提交要正式确定在国内工作的计划。
“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多说什么，我给你写的推荐信已经发过去了，别说我多事，你是个好苗子，Dr.康也很喜欢你。”
“谢谢老师。”
“唉，说真的，你在我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点留念也没有？说走就走，当初你要过去，我就很不赞同，现在，真的被勾走了！”
Dr.林在那边气鼓鼓揉着眉心，季海涿拿着钢笔在纸上随手画了一个简笔画小人说道“这里有家人，我想留在这里。”
“行了，知道了，你那个宝贝弟弟嘛，我已经听了很多人和我说过了，你在警局的英勇事迹。”
“下次有机会麻烦带他来见见我，究竟是怎样一个小狐狸把你勾走了。”
“哈哈哈。”
季海涿被教授的用词给逗笑了，孙砚星可不是小狐狸，是个笨蛋小狗才对。
咚咚……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没关紧的门缝里露出个脑袋，孙砚星扒拉着门探出头来，季海涿眼睛里的笑意更浓，视频里的人有些好奇地细细打量。
“有什么事？”
“那张纸条我找到了。”他走进房里，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把折叠好的纸条拿了出来，心脏砰砰砰地直跳，爱情的海水快要把理智淹没。
“我不是很聪明，但我……很漂亮，粉丝们都这样夸我，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很多。”手心里的硬纸条硌得手心钝痛，卡在胸口的勇气麻木了大脑，他突然觉得如果下一秒是世界末日，也无所谓了。
他眼睛一动不动望着听完他这段暗示话语的季海涿，对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修长的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像个审视的判官一般打量着他话语的意思。
“所以是什么意思？”
电脑里的Dr.林先打破这个僵局，孙砚星蹬直双眼，完全不敢相信他这大逆不道的表白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Dr，我们下周见。”季海涿快速关掉了视频通话，孙砚星还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已经停止运行般无法发出指令。
“孙砚星……”
“我要去睡觉了！”
季海涿刚开口喊他的名字时，他突然发生打断了他的话，握着双手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然后立刻关上了门反锁了。
咚哒咚哒……咚哒咚哒……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下巴抵在膝盖上，世界要崩塌了，但紧绷着的神经反而全盘放松下来。
不用守着这个沉重的秘密了，身体的秘密还有藏在心底的爱意全部坦荡荡表露出来，他对季海涿没有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