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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庄园篇(一)：买下整个琵琶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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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队被山本悟解除后，雪锦和智子都开始消极怠工，这几天又请假在家。
风月刚刚结束一场乐队演出，虽然观众不多，但很高兴结识了一位很喜欢自己的小粉丝，一个家住星云庄的女孩。
自从一周前维港战役后，人类高层全员高度紧绷状态，但这几天却出奇的和平，除了受灾过的地区外，都是一片岁月静好。
那天刚好郭鑫也在港城，本来只是针对几个地方大族做两天调查——当然，这是老爹的任务，结果遭遇此役，自己也受了些伤，便在波夫那里休养，闲下来又与风月联系，表示自己的小组织已经正常运转了，山杉惠子和其他来的人已经安排好，叫风月安心休养，自己给她留了位置，她若愿意随时可来——然而他并不知道她伤已经好了。
风月谢过他的好意，表示自己目前脱不开身，但可以保持线上联系。
波夫，向郭鑫询问关于港城四族的事，表示既然他老爹已将此事全权交给他，那么他的决定自己的人会全部配合。
“用我们老家话来讲，腌臜，真他娘的腌臜！如果只是他们内部的事我们不会管，但非法勾当已经延伸很广了，还和那个ORO(Order Reconstruction Organization，秩序重建组织，由黑暗梅菲斯特主导一些宇宙人和地球人内部的叛徒建立起对付地球反抗力量的组织)有些交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大族了，必须出重拳！”郭鑫道。
“具体呢？轻重多少？”波夫问。
“把几个主犯扳掉，对内大换血，违法犯罪的送上法庭，但尽量不要伤及无辜，可以扶持新的家族领袖，毕竟这四大家族在本地还有一定影响力。”
“好吧，从办事风格上看，你和你父亲一点不像，倒是很像你母亲——说的严重，干起来却心慈手软，还是太仁厚了，怎么，怕伤及你那几个同学？”
“不，波叔，我查清了，我那几个同学虽在族内，但脱离倾向很重，也未参与这些勾当，我不会为个人私情误事——您知道的，之前有几个和我同期的同学已经被我亲手送走了。”……
回家后，妈妈劝女儿工作还得继续，别那么消极，紧接着说自己和浅羽美纪子要出几天远门，想让她们几个去美纪子在星云庄的家里住几天，顺便帮她看看门。
想来反正无事，美纪子的庄园还挺大的，就当去休假几天，雪锦欣然同意，风月也拉上智子一起。东西都不用收拾，直接出发了。
“这个方向对吗？星云庄好像在东京东郊的。”智子在车内发问。
“星云庄可不止那一座，在全日本开发了好几个名为星云庄的度假山庄，我们要去的那个在京都。”雪锦解释。
“我和乐队的朋友们说了声，邀请他们也来玩；美纪子阿姨那个庄园还不小，只有我们几个人未免太无聊冷清了。”风月说。
“好呀，可怜同天那小子，上班回不来咯！智子你到了可别拘束，就和自己家一样……”雪锦开始给她介绍庄园的事。
应当说，在这个城市文明高度发展的时代，京都这样的保持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真的很难得。
来到京都东郊的星云庄，一落地便远远看到一位妇人迎过来。
智子远远看过去，只见：她立于银装素裹的初霁雪地里，一袭猩红貂皮大衣裹住丰腴健美的身躯，毛领蓬松如云，映衬着肌肤胜雪的脖颈。衣襟缀着鎏金丝线织就的牡丹纹样，在纯白世界里绽出灼灼光华，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翡翠耳坠随步履轻晃，仿佛坠入凡间的碎星。她面色双眸有神，笑盈似水，神采奕奕，热情飞扬，红唇如珊瑚般饱满，眉梢染着暖意，周身散发的温和热情似要将周遭寒气融化。体态丰腴却不失挺拔，每一步都踏着从容的节奏，仿佛雪原不过是她优雅舞台的延展，自信的气度如暗香浮动，令这素白天地亦为之生动张扬。仿佛一束温润红玉的光，照得智子感到头顶朦朦暖得发晕，恍惚间有些走神。
“阿姨！我可太想您了！”雪锦先走上前和那妇人亲热地拥抱在一起，说些撒娇打招呼的话。
“雪锦小宝贝，我也太想你了！还有风月宝贝，来，和阿姨抱抱！”走进来，三人相拥一起。
“雪锦，风月，你们已经好久没来看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这个‘老阿姨’忘了呢！”浅羽美纪子发出玩笑似的嗔怪。
“这位就是智子吧！”美纪子与二人拥抱后，主动向智子伸出手。
“诶，智子，阿姨给你打招呼了，你怎么走神了？”风月拽了拽她，将她拉回来。
“哦，对不起，阿姨，我有点失神了。”智子道歉并赶快握紧她的手，感到一股深深暖意。
“哈哈，任何人初见都会被您的气质迷倒失神吧，智子也不例外。”雪锦笑着说，做出俏皮的表情。
“雪锦宝贝嘴真是甜，和我也太像了，就像你小时候我常和你妈开玩笑说的，‘把雪锦过继给我做女儿好不好？’嗨嗨，不开玩笑了，从这里到庄园还有几步，你俩可别让智子跟丢咯，我先去和你们妈妈会合，不能让她等久了，你们玩得开心哦！”说罢挥手上了私人飞机。
“好啦，现在到庄园还有一段路程，需要打个车吗？”雪锦问。
风月都可以，把决定权交给智子。
“我第一次来，想沿途多看看，不用太快，步行或骑行吧。”
于是扫了两辆自行车，雪锦自己骑一辆，智子骑另一辆带着风月。
冬日的下午，小雪初霁的阳光还算温暖，三人在雪白大地上骑行。
她们骑的很慢，一路上风月细心给智子介绍沿途的景观，别墅区、出租房区、这边的马场、那边的高尔夫球场、竹林馆、温泉庄、樱花林、清水源、古寺神社，乡村民居……走了许久，地势更加陡峭了，远远望见山中有一大块空地，周边长满了枫树，红装素裹，层林尽染。空地上矗立起一大座古雅的日式青黛庄园。
走进后，智子看到正门十分大气，和传统日式精小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倒是有中式园林之风呢；这门上挂着的牌匾赫然写着“浅羽屋敷”几个黑色大字，毛笔所题，偏中式行草，兼有日式之风，豪放而节制，浪漫且典雅。
雪锦呼出门上的粒子屏，一个卡通形象的人工智能管家弹出。
“嗨，哈克，好久不见！”雪锦率先打招呼。
“您好，二小姐，您好，大小姐，很荣幸为你们服务。”AI管家哈克道，美纪子没有孩子，且很早脱离自己家族几乎处于独居状态，便将最好的朋友房子的几个孩子当作自己孩子对待，管家也因此这样称呼。
“哈克，她是智子，我们是…恋人，这个你应该可以明白。”风月介绍。
“您好，智子小姐，很荣幸为您服务，我是浅羽美纪子女士家的人工智能管家哈克，请问是否需要录入指纹等生理身份信息，以便下次安全识别？”
风月叫智子录一个，方便身份信息验证。
录入后正式进入庄园，智子的手环接入庄园的智能网络，从地图上看，从星云庄的大门到这座庄园，距离将近四公里，而这座名为“浅羽屋敷”的私人庄园占地约1.2平方千米(并不全是建筑，还有很多自然植被水体等)，京都东郊这座星云园庄及其周围山林地大约101平方千米，除了少部分面积是已售出的房产，其余都是浅羽美纪子的私产。
此时，太阳渐落，三人登上庄园的观星台，向东可以望见琵琶湖，向西鸟瞰京都城，落日余晖洒满城市，在雪地上映照得格外明亮橘黄。
“今天天气很好，晚上能看星星，看那边已经有几颗星星出来了。”风月指了指远方天边。
这时，哈克从悬浮屏弹出，显示庄园来了访客。
“咦？按理来说，他们明天才来，那这会是谁呢？哈克把视频打开，看看是谁。”
“浅羽阿姨，您在家吗？我今晚还能再借用一下您家的天文台吗？”视频里传来风月有些熟悉的女声。
“是你呀！小田莉子，快进来吧。”风月认出了她就是今天刚结识的小粉丝，几人一起去门口接她。
“风月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两位姐姐？”莉子疑惑。
“先进去吧，慢慢解释。”
竟然在茶室坐下，哈克本来准备上差，风月制止，表示自己来沏，一边熟络的沏茶，一边和她们聊天，介绍她们互相认识。对话中风月了解到，莉子常常独自在家，前些天开始每晚来拜访美纪子，借用观星台，而每次都会受到热情的接待。
“这么说，你才15岁，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往陌生的大城市看演唱会，可以啊，小妹妹，很有勇气，也很聪明。”雪锦对她称赞道。
“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吧，刚好我们也刚到没多久，该做晚饭了。”风月邀请。
此时又有人回到庄园，见茶室有人，便进来了。
“咦，二位小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女士(美纪子不喜欢别人称自己为“夫人”，而更愿意被称为“女士”)没有提前告知饿哦呀。”那人惊诧。
“霖铃姐，阿姨应该没想到你这几天会有时间回来，她和妈妈出远门了，我们来这玩，顺当看门了。”雪锦解释。
“这样啊，我也没想到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所以提前回家了。那这两位是？”
风月向她介绍了智子和莉子。
“智子小姐，莉子小妹妹，你们好，我是浅羽美纪子女士的家仆霖铃。”
“还没吃饭吧？我去做吧，你们有什么忌口吗？——没有，好的，请稍等，一会儿去那边小餐室。”霖铃去做饭，这又把哈克的活抢了。
“莉子，天色渐晚了，你一个人下山回家太危险了，不如今晚留下住吧。”风月道。
“好的，那我问一下她，她是我的朋友，叫星。”莉子举起自己一直挂在胸前的小玩偶，那是一个色彩丰富的，绘有一个卡通女孩脸的套娃形小玩偶，把玩偶凑到耳边。
“星说愿意留下来住，谢谢风月姐姐。”
有些吃惊，但三人很快明白，这女孩虽然已不是孩童，但可能是长期一个人在家或其他孤独的原因，把玩具当做自己的假想朋友了。
风月告诉莉子，明天乐队里其他朋友会来，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专门为她演出。
“太好了，我和星都很喜欢你们乐队，尤其是你，风月姐姐！”
这时，霖铃叫她们准备吃饭。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草率，只做了桌我的拿手小菜，大小姐喜欢吃中式菜，所以日料之外，我又炒了几盘。没让哈克做饭，请你们来尝尝我的手艺进步了多少。”
虽说是小餐室，但实际其内部空间比大多数中等收入家庭的客厅都大得多，这只是美纪子家少数人在家时吃饭的地方，室内除了那几句古雅艺术风格的内饰外，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六台随时准备为人服务的精美通用机器人。
小餐室内摆放的平齐的圆桌，没有主客高低上下贵贱之分，五人各自落座。
“莉子，星要吃饭吗？”雪锦问道，试图逗这个可爱的妹妹。
“不用，星不吃人类的食物，她吸收恒星光能的。”
“哦，这么说，她是宇宙人吗？”
莉子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风月给智子夹菜，让她多多尝下这种中式炒菜，并且有菠菜，奶白菜，芹菜，嫩蒜苔，只有一道紫色的炒瘦肉的菜，智子没见过。
“这是什么菜？紫色的，但又不像洋葱。”智子问。
“这是一种原产于中国南方的姜科植物，中文读作“阳荷”，但是没有生姜那种刺激的味道，来尝一下，我很喜欢这菜，说不定你也会喜欢的。”
智子夹了一筷子尝了，没有表现出异样神态，依旧平静如水。
“怎么样？喜欢吗？”风月问，似乎有某种期待。
“说不上讨厌，也不是很喜欢。”智子道，回答的很中肯。
听到这，风月并没失望，她很清楚智子的性情，她就是这样一个诚实而不爱说谎，不爱演戏的人，况且她对私人生活质量从不挑剔，对饮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恶才是正常的。
“之前女士和我两个人在家时，她会和我玩一种游戏——一个人把各种食材放到火锅里一锅煮，然后让其他人从火锅里捞起来吃，吃完后猜猜所吃的是什么食材，女士她很喜欢玩这个游戏，但总是我猜对的更多一些，不过，那些奇怪的黑暗料理也是我吃的更多一些。你们感兴趣吗？如果玩的话，我们现在人数不多不少，正好。”霖铃说。
雪锦很愿意，风月表示可以，智子无所谓都行，莉子表示自己只玩一会，很快会把饭吃完，然后去上观星台。
“好，哈克，你记下，把一切准备好，明晚我回来后晚饭就这么玩。”霖铃吩咐道。
“好的，头。”哈克回应。
说话间，莉子已经把碗里一扫而光，表示自己吃完了，然后起身小跑出去，带着星。
“这孩子，吃这么快，刚放下碗就跑出去了，对胃不好”雪锦说。
“那么，霖铃姐，你这些天都不在家，是阿姨公司那边需要你处理什么吗？”风月问。
“不是，现在女士经手的那几个行业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和管理，靠人工智能算力以及她积累的人脉资源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除了极重大的事情外，日常的执行不怎么需要我们管。这几天我只是出面，呃，应该算是替她办个私事，用她自己的钱。”霖铃道。
“你们知道防卫队和政府财政问题都挺严重的，防卫队的开销非常大，而且地方税收都上交中央了，而中央尚且有财政危机，地方就更不用提了，地方的财政创收只能靠卖地和招商引资了。作为日本各地方政府最大客户之一，女士在全国购置了大量私有化的土地，反正现在政府都是自由主义政策，很多过去国有的土地完全可以私有化了。这次我出面替她买下了琵琶湖的产权250年，那几个地方政府半年前就联合开展了琵琶湖产权拍卖，参加竞拍以来，经过旷日持久的争夺，终于把原本散成几块的湖，拼成一个大的完整体买下来了，明天是去交接的最后一天。这下花了不少钱，短期内女士手头能流动的闲钱会变少很多，估计手头只有一点点日用的钱了。我还开玩笑对她说，250年，先别提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或者够不够回本了，人类文明到那时还存不存在都说不准，权当做慈善给地方政府送钱了。”霖铃道。
“难怪前两天看新闻上吵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京都圈来了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原来这是你们做的呀。”雪锦道。
“什么嘛？这新闻没什么水准，女士又不是第一次出手，只是一直很低调而已，不会参与那些公开的财富统计罢了。”霖铃说。
“不过这么大动静，阿姨本家和她丈夫家族不会对她有什么动作吗？”风月关切。
“不用担心，经过这么多年的斗争，女士的本家和她亡夫家族那边只剩下一点点可怜的传统产业了，现在女士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它们吞掉，而且暂且还没必要对它们出手，对付它们只是翻个手的事，它们现在再也不敢，也不能对女士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了。”霖铃道，看得出来，对于美纪子如今高的地位，作为她最贴身信任的秘书，家仆和实际执行者，霖铃由衷替美纪子高兴，这不是传统的日本主仆关系，更像是一种十分超越的感情，甚至可能超越友情，但是这份感情更多是霖铃单方面的。
智子不语，只是一味吃饭，听着她们的言语，感到十分梦幻。即使过去参与过前沿高端物理学的研究，这件事对她来说比科学上的东西更科幻，备有误闯天家之感——天呐！随手买下整个琵琶湖，人与人之间简直隔的极其可悲的天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