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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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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深不见底的洞口前，艾米尔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柯尔克劳说的话。
歌咏者……就是自己？怎么可能？艾米尔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柯尔克劳，但是，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让他骗自己。只是……一时间，艾米尔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站在这洞口，仿佛都能听到从那里面散发出的，让人的灵魂都胆寒的恐怖的水声，仿佛还夹杂着什么人的呼喊，尖叫，加上丝丝寒意，艾米尔几乎无法动弹。
深呼吸几次，艾米尔强制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去想别的。她努力让自己相信，自己就是歌咏者，只有自己才可以拯救自己的民族，自己如果现在就害怕了，那，这个民族，将会迎来最黑暗的年代！
而且，柯尔克劳，不会骗自己的，不会……艾米尔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不知为何，她选择相信他，没有条件的，相信他。
抬头望望碧蓝的大海，艾米尔喃喃：“愿大海保佑……”
说罢，便义无反顾的，进入那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洞中。
艾米尔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给黑暗的洞穴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那是一个夜明珠，每一个鲛人，都会随身携带一个这样的夜明珠。对鲛人而言，夜明珠并不珍贵，就像是平常家里的普通摆放物一样。
夜明珠的光很微弱，还是那种幽幽的绿色，在这狭小的洞穴内，有着说不出的神秘，恐怖与诡异。艾米尔停住了缓缓下沉的身体，她又有些犹豫了。不论怎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但终究还是女孩子，一个人待在这诡异的，深不见底的洞穴内，怎么会不害怕？艾米尔抬头，还能看见洞口的光亮。低下头，一咬牙，还是继续向洞底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狭小的洞穴变得宽敞了些许，借着夜明珠的光，还能看见洞穴两壁上的一些海底的植物，和一些深海生物的遗骸，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突然，艾米尔觉得自己的鱼尾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立即用夜明珠照了照，还好，只是一丛类似水藻的东西。一点点小插曲，却让艾米尔再次有了退缩的念头。但抬头，已经望不到洞口了，只有一片黑暗。
走下去！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不知为何，艾米尔突然想到了柯尔克劳，那个唯一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的人，会担心自己吗？
一定会的！
艾米尔笑笑，她想，在这样的场合下笑，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可能会以为自己鬼魂或是什么邪恶的女巫吧？
就在这时，艾米尔感觉有些不对劲，明明没有流动的水，怎么好像突然开始流动了？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吗？不可能！
一条小鱼从艾米尔手臂边擦过，艾米尔不禁有些紧张——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有什么活物，这小鱼，是从哪来的？再去寻找，却找不到了，不可能，刚刚的感觉绝不是错觉！
艾米尔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冷静下来，可是，内心的恐惧却是怎么也无法掩藏的。
“轰”艾米尔听见了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她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却看见洞壁的一处的土石有些脱落的痕迹，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个身长至少10米的东西，正尝试着从洞壁钻出来。
是什么？
艾米尔召唤出她的法杖，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
柯尔克劳一个人，坐在石洞内的石床上，想要去修炼，却始终无法沉下心来。
也不知道……那个小美人鱼怎么样了……
再不回来，自己……可就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啊……
随着最后一块石壁的脱落，艾米尔也终于看见了那怪物的模样——那是一头10米多长的，类似鲸鱼，但又长有许多根利刺的家伙，一只眼睛有普通的花盆那么大，发着幽幽的黄色的光。两眼之间，有一个绿色的水晶一般的东西。
“吼！”那怪物大吼一声，露出嘴里锋利的牙齿，仿佛一口就能将艾米尔吞了。艾米尔向后退了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么个大家伙，单靠蛮力是拼不过的，一定有什么别的方法。
怪物冷冷的盯着艾米尔看了一会，然后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一摆尾，打在了毫无防备的艾米尔身上，艾米尔此时正在思考问题，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在了石壁上。尖利的尾刺在艾米尔手臂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深浅不一，甚至可以看见蓝色的血液流出。
举起法杖，艾米尔快速的念出了咒语，一道清澈的流水聚集在艾米尔的手臂旁，而那些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过，有些较深的伤口并未恢复完全。
怪物见此状，又想将尾巴向艾米尔扫去。艾米尔一边躲着怪物的攻击，一边操控着流水攻击怪物。那怪物的身体好像石头一般坚硬，连续几道攻击，也不见它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反而是激怒了它。
怪物又大吼一声，竟整个向艾米尔冲了过去。艾米尔一惊，眼看已经来不及躲开了，突然想起老师教的一个短距离的移动魔法，不需要念咒语，于是立即使用，金光一闪，躲过了怪兽的致命一击。
好险……
不过，这样，好像彻底激怒了它，艾米尔慌乱中释放出魔法，打到了一旁的石壁上。几块石头脱落，其中一块较大的，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怪物两眼之间的绿色水晶上。
怪物一愣，随后表现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原来如此！
艾米尔眼睛一亮，开始操控流水击打那块水晶一样的东西。
怪物好像知道了艾米尔看出了它的弱点，竟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又钻回了石壁中，而那些脱落的石头，竟然恢复了原状，好像，除了艾米尔手臂上还未完全好的伤痕之外，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艾米尔有些不明白了。
不过，不明白是一回事，继续往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下潜了不知道多久，生物竟开始多了起来，都是一些居住在深海的凶猛的鱼类，好像还有些变异。那些鱼类，一见到艾米尔，便向她发起攻击，艾米尔只能一边抵挡，一边继续向下。
可是，越往下，攻击她的鱼类就越多，无奈，艾米尔只得向它们发起反击。
一个又一个的魔法发出，艾米尔也有些魔力不支了，可那些鱼还是不要命的向她攻击，为了活下去，更为了找到那深海珍珠，艾米尔只能继续应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艾米尔快要虚脱的时候，最后一只深海怪鱼被消灭了。
艾米尔突然觉得很累。
……
随后遇到的这只怪物，是一只暗礁石鱼，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珊瑚或者是一块石头，当然，是那种超大号的珊瑚。它的13根体刺携带有世界上最毒的鱼毒之一，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艾米尔根本不知该如何躲避。
它的眼睛很小，只有一点点，和之前的“巨鲸”相比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它就这样盯着艾米尔看，这使得艾米尔不得已又往后退了退。
艾米尔不动，它也不动。如果艾米尔动一下，它就会显得焦躁不安。招惹这么个有着剧毒的大家伙，明显不是什么好主意。
而且，它的皮肤很坚硬，比之前的那家伙的皮肤坚硬不知道多少倍。艾米尔很苦恼，这么个大家伙，要怎么对付呢？不过好在，它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只是默默的待在那，盯着艾米尔看。
艾米尔总觉得它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
要是柯尔在这就好了。
艾米尔突然这样想。不知为何，艾米尔总觉得，在他身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艾米尔笑了笑，突然想到了几天前发生的事。
……
“柯尔，你又在干嘛啊？”那天，她来到那个石洞内，问那个正在努力修炼的男子。
“发呆啊。”那人半开玩笑的说着。
“你很无聊吗？”艾米尔问道，嘟着嘴，眨了眨眼，说，“那，要不，我唱歌给你听？我唱歌很好听的哦！”
柯尔克劳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好啊，你唱，我听着。”柯尔克劳点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艾米尔的歌声确实好听，连柯尔克劳听了，也如痴如醉，最后，一向不喜欢表扬别人的他，也赞扬道；“很不错。”
“很不错吧？”艾米尔眯着眼，笑道，“你可是第一个听我唱歌的人呢！”
“诶？”柯尔克劳很疑惑，“第一个人？”
“是啊，我平时不怎么喜欢唱歌的，而且，有这活动，她们也不一定会叫上我。”艾米尔的神情怪怪的，柯尔克劳也没有再问了。
……
“唱吧，把心中的歌唱出来。”
不知为何，艾米尔突然听到了柯尔克劳的声音。
他……是在帮我吗？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幻听，艾米尔相信一定是柯尔克劳在帮自己。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与柯尔克劳遇见后的点点滴滴。双手放在心口，回忆着那唱过一遍又一遍的最喜欢的歌。
……
为什么要帮她？仅仅是因为魔域之石吗？
柯尔克劳此刻完全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明明都快要忘记了，却还是想要帮她。
为什么？
……
暗礁石鱼在听了艾米尔的歌声后，渐渐地像是要睡着了一样，闭上了眼睛。艾米尔见状，很快的下潜，离开了那里。
隐隐的，仿佛能看到光亮了！或许，马上就能到那极深之地，找到那深海珍珠了吧……
顾不上疲倦，艾米尔开始加速向下。
一颗蓝色的珍珠，静静地躺在粉色扇贝的中央，四周，是数不清的各色的光彩夺目的水晶，和各样的宝石。而守护他们的，是一只叶海龙鱼。
普通的叶海龙鱼，只有30~45厘米，而这一直，竟长到了近一米！而且这只叶海龙鱼，是特有的碧蓝色。
叶海龙鱼身边，是两条身长超过十米的剧毒海蛇。
“你好，歌咏者……”那叶海龙鱼竟口吐人语，而它的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的贵妇人一样高贵。
“你好。”艾米尔很恭敬的回答到。她不敢多说，因为，听说，历届的歌咏者都是有标记的，而且是金色的瞳孔。而她，什么都没有。沉默一会，艾米尔还是说道：“其实，我不是什么歌咏者，我并没有那个标记，也不是金色的眼睛，我只是……”
“孩子……”那叶海龙鱼笑了！艾米尔看得出来，它真的笑了。
“只有歌咏者才能通过上面的三个考验，那三个考验，分别是智慧，实力和心灵。”叶海龙鱼解释道。
“可是……”艾米尔还是想不明白……
“你想问有关歌咏者的标记吗？”叶海龙鱼慈祥的声音传来，艾米尔点了点头。“这次，我和小叶，小海他们商量了一下，因为以上三个考验无法考验到歌咏者的责任心，所以我们决定，这次的歌咏者没有任何征召，来考验她对民族的责任感。”
说着，那两条海蛇还点了点头，看样子这就是他们的名字了。
“原来是这样……”艾米尔小声喃喃，原来，他，没有骗我，相信他，是对的……
叶海龙鱼在艾米尔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来到她面前，像是微微一笑，说：“怎么？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艾米尔一惊，连忙摇头，脸却有些微微变红。
“呵呵~”叶海龙鱼转身，控制着蓝色的珍珠飘向艾米尔，艾米尔赶忙接住。
“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歌咏者！”
庄严的声音响起，艾米尔发现珍珠焕发出夺目的水蓝色光芒，瞬间将自己笼罩。光芒散去，珍珠的颜色变淡了些，而艾米尔的额心处，也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贝壳一样的印记。艾米尔的眸子，也变为了神圣的金色。
“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叶海龙鱼说到。艾米尔知道，它所说的“他们”是指的之前的哪些考验她的鱼儿。
“谢谢您！”艾米尔鞠躬，并诚挚的说了声谢谢。
“你应得的。”
艾米尔微笑着，准备离开，突然又被叶海龙鱼叫住了，“这个，不属于这里，你将它拿走吧。”并递给她一个紫色的宝石。
这……这不是柯尔克劳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吗？竟然在这！
艾米尔惊喜的接过来，心情竟比刚刚得到深海珍珠还要高兴。
“谢谢您！”艾米尔激动地说着。
“这对你很重要吗？”叶海龙鱼有些疑惑。
“一个朋友的东西。”艾米尔解释道。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了。”叶海龙鱼笑笑，“那，接下来的，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嗯，前辈再见！”
艾米尔再次鞠躬，向上游去。
她想快点将手里的宝石，交给柯尔克劳。
“柯尔！”艾米尔雀跃着叫着他的名字，回应她的确实一片寂静。艾米尔带着疑惑来到石洞内，发现柯尔克劳正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将魔域之石放在他的身边。
她现在，要将拿到深海珍珠的消息告诉她的族人，不能在这里等着他醒来。
离开洞口，却不知，这竟是分别。
“菲拉！”路上，正好遇到了来寻找自己的小鱼人菲拉。
“艾米尔姐姐！”菲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无比。
“怎么了？这么激动？”艾米尔笑着反问道。
“艾米尔姐姐，你去哪了啊？你都失踪六天了！”菲拉有些不高兴的说着，“大家都在找你呢！”
“六天！这么久！”艾米尔很惊讶，在那黑黑的地方，她根本无法判断时间。
“是啊。”菲拉点点头，“快告诉我姐姐去哪了！”
“……”艾米尔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先带我去见族长吧。”
“嗯，好。”
美丽华贵的宫殿前，遇到了一个男性鲛人，俊美的连天边的月亮都自愧不如。而艾米尔看到他，脸色却有些微微变化。
“艾米尔？你在这！太好了！”那鲛人十分激动的说，甚至比菲拉还要激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羽……我……”艾米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快随我去找父亲大人！”那名被叫做“羽”的少年，拉起艾米尔的手，便向宫殿内游去。菲拉在一边看着，却只是无力的叹了口气。那位叫做“羽”的少年，便是鲛人族的小王子。其实，艾米尔早就见过，甚至是认识他了，那天对柯尔克劳说的，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罢了……
见到艾米尔，族长脸上也并无怒色，只是有些严厉的问道：“艾米尔，你去哪了？这么多天，你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吗？马上就是成人仪式了！”
艾米尔低下头，随即便望向族长，说：“我去了极深之地，带回了这个。”说完，便拿出了那颗蓝色的珍珠。
“这……这是……”族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出已经有些微微发颤的手，捧过那颗珍珠，再抬头看着艾米尔，那金色的双瞳和浅浅的贝壳的痕迹，仿佛说明了什么。
“歌咏者！你……你就是歌咏者！”族长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喜悦，“鲛人族有救了！”
羽听到声音，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艾米尔……你……你真的是……”
“嗯。”艾米尔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突然抬头，望着艾米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马上召集族人！”族长第一时间下令，要告诉族人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天，是艾米尔的成人仪式。已经是歌咏者的她，现在走到哪都会被人们用一种崇敬的眼光看着，这让艾米尔很不舒服，感觉……很奇怪。换上最美的衣服，艾米尔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仪式现场，而是去了柯尔克劳所在的石洞。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柯尔？不会还在睡吧”艾米尔轻轻的呼喊着，但这次，却是安安静静的，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一丝声音——那个洞内，已是空无一人。甚至，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走了吗……
艾米尔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离开，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吗……自己就……那么不重要？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但愿是后者吧……但，他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艾米尔想不明白……
高高的，看着带下的族人，面对着他们炽热的眼神，艾米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柯尔克劳告诉的她这个消息。成人仪式进行到中途，艾米尔看到了羽上台。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今天，我要在在全族人的见证下，做出一项决定。”羽说着，转身望向艾米尔，用灼热的眼光看着她，深情的说：“艾米尔，嫁给我，好吗？”
台下已经一片沸腾，原本有些嫉妒艾米尔的女性鲛人也开始欢呼，尖叫起来，大声喊着：“在一起！”
艾米尔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那是，艾米尔才70多岁，突然有一天，羽对她说，他喜欢她。
艾米尔惊讶，她在众多姐妹中，并不算出众，唯一的优点，就是她唱歌特别好听，可是，她从未在王子面前唱过歌，她甚至只见过羽两面。从那天开始，羽就处处关注艾米尔，对她非常好，甚至在族长面前说，他非艾米尔不娶。这让族长好一阵子都没想明白。原以为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可是，他却追求了艾米尔近30年。
“我……”
不知怎的，艾米尔突然又想到了柯尔克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艾米尔心跳的厉害，她不知道怎的，不会回答了。正是因为羽追求她，这么多年了，很少有伙伴出去玩会叫上她，更是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唱过歌。
换做以前，艾米尔可能会答应他，但是，心中有一个声音，让她犹豫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她又想到了什么吧。
“我……答应你……”
艾米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感谢，对，只是感谢……
艾米尔一个劲的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羽已经顾不上高兴，紧紧抱住了艾米尔。艾米尔看向天空，眼睛是湿润的，眼泪滴下，化为了一颗美丽的珍珠……
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明明，这个人，是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
摇了摇头，艾米尔在心中对自己说，忘了他……
第二天，艾米尔离开了，她要去用这颗深海珍珠，换那个叫做“月石”的东西。
离开时，没有一丝留恋，反而，带着一丝侥幸……
会不会，再遇到他……
空荡荡沙滩上，并没有出现那个传说中带着月石的人。不是说，那个人，会很准时的吗？艾米尔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回去？还是……在人类的世界，继续寻找？
要是……柯尔克劳在就好了……
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已有些模糊的身影，那个黑发蓝衣，披着紫色披风的人。
明明……只是陌生人……
明明……自己只是救了他一命而已……
明明……自己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明明……他是个人类，而自己是鲛人……
明明……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总是会突然想起他……总是会突然想起，那段平淡的日子……
艾米尔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再想那些事情。
抬头，看到的，是人类的天空，白色的云，蓝色的天，不时划过的归鸟，原来，人类的世界，这么美……
化为人形的艾米尔，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不能等待……要自己寻找……”
艾米尔小声说着，迈开了步伐……
“我的命运，由我做主……”
那天，她终于又见到了他，然而……
“柯尔克劳！”她的惊喜，换来的，只是他的冷漠。
“这位小姐……我……认识你吗？”他的声音，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的……
“你……不记得我了吗……”艾米尔的声音弱了下去，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是艾米尔啊……”
“艾米尔……”
艾米尔又低下头，什么都不说了。
“您好，请问，你是叫艾米尔是吗？”一边，一个同样紫衣，却带着一个奇怪面具的人问道。艾米尔记得他，那天的传送阵，她曾见过他。
“嗯，有什么事吗？”艾米尔还是低着头。那个奇怪的人支开了柯尔克劳，单独和艾米尔在一起。
“感谢您救了柯尔克劳，因为长期远离魔域之石，所以……他的记忆，会受到一定影响，他……已经忘记你了……”
“这样吗……”艾米尔的声音很小，很小……
“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地方，可以说出来。”那个奇怪的人说。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打听一下月石的消息，可以吗？”
“月石是吗？当然。”
“谢谢……”艾米尔点点头，又走到柯尔克劳面前，向他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然而，又有谁知道，那笑容，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柯尔克劳没说话，过了会，才缓缓地说：“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是吗？她叫什么？”
“我……忘了……”
艾米尔笑了一下，说：“那，不打扰了……”
说完，便一个人，走上了道路……
那奇怪的男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卡韦拉，我认识她吗？”柯尔克劳问那个奇怪的男子。
“你……不认识，她只是认错了……”被叫做卡韦拉的男子说。“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很熟悉……”柯尔克劳摇了摇头，可能只是错觉吧……
卡韦拉沉默了……
抱歉，但是，魔域，不能没有先知……
走到山顶，艾米尔回头，正好望见走到山脚的柯尔克劳和卡韦拉，恍惚中，她感觉柯尔克劳也在看着她……
艾米尔笑了，很美，很凄凉……
或许，命运带给我们的，只是一次偶遇，我们最终，只会越走越远……
只是，那段回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