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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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算心有灵犀呀。”梁晓康说，笑着回望回去。
“那明天中午，在最靠小卖部的那个角落见吧？”宁嘉安说。
“好！”
这一整个晚上，宁嘉安的嘴角都没有下去，心中那种快乐的情绪牵着嘴角微微向上。
原来默契是这么奇妙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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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补课的时候，大家的学习势头非常好，叶老师十分满意，在班会课上特意表扬了大家。
“看到大家在刚结束学考之后还那么精神，我觉得真是太好了，保持下去，首考一定能一战告捷的！”叶老师说。
班上的同学们也是斗志昂扬。
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班上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大家从高二走到高三，注定不可能毫无变化。
宁嘉安明显感觉班上的气氛变得浮躁，每一次小考之后，唉声叹气的人都更多了。
其实他们班上的情况还不算最严重的。年级里有个班忽然大面积出现情绪问题，据任课老师的说法，走进这个班级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大家的状态不对，虽然大家还是有在认真听讲，但是完全没有高二时的活跃，反而像一团死火，虽然还在学，却处处透着痛苦。
其他班相对来说没有那么严重，但或多或少也出现了类似的气氛。就宁嘉安自己所在的班级来说，几个以前开玩笑带动班级气氛的同学都沉默了。课间的时候，班级里越来越安静。
宁嘉安自觉状态还可以，但是在暑假前两天，梁晓康忽然对他说：“感觉你最近话都少了些。”
宁嘉安有些惊讶：“有吗？我都没有意识到。我以为我的状态应该和之前差不多。”
梁晓康有些担心：“最近发生什么了吗？我听说有个班好多同学请假，咱们班现在啥情况？”
“我都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我感觉大家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又把自己绷得很紧，所以状态反而受到影响。现在连下课的时候班里都没什么声音了，平时很活跃的同学最近也不太开玩笑了。”宁嘉安说。
“这已经很严重了啊！”梁晓康十分惊讶。以他对于那几位同学的了解，天崩地裂都不影响他们开几个生活化的玩笑，连他们几个都没声儿，班上该有多死气沉沉啊！
“哦对了，我的话怎么就变少了？我都没感觉到，你举个例子呗。”宁嘉安说。
“就比如以前你咬到姜会认真吐槽这姜是多么可恶，能顺着吐槽到多年来与生姜的爱恨情仇，但现在你只会一脸嫌弃地看着姜，再次表示自己对于生姜的嫌弃。”梁晓康说。
“我之前吐槽得这么长？”宁嘉安奇道。
“是的……不过我只是举个例子说明，这不是重点，我知道你不喜欢生姜。总之结论就是：你的话少了很多。”梁晓康说。
“不过过两天就要放暑假了，下次回来，大家状态大概会好一点吧。”宁嘉安叹了口气。
“好了别叹息啦，越叹气越难受，多笑一笑！”梁晓康快走两步，转身面朝宁嘉安，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宁嘉安和这个鬼脸对视片刻，眼睛眨了眨，里面似乎涌动着一丝丝笑意。
但是宁嘉安十分心累地发现，自己确实笑不出来。
“好吧，我的状态确实也有点不对，”宁嘉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但我觉得可能不单是学习压力的原因。”
“那会是什么？”梁晓康疑惑道。
“我说不上来，但是还在可控范围内，就先这样吧。”宁嘉安颇有些自暴自弃，偏偏又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我跟你说，最近老师又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题目，特别奇怪……”梁晓康说起了竞赛那边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回家去。
和梁晓康在楼下分别后，宁嘉安默然上楼。他刚刚说自己状态不对的原因“说不上来”，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学习压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说来话长。
其实从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宁嘉安情绪波动一大，再去看其他事情，视角和着重点就发生了变化。
宁嘉安一直以来情绪的平衡点都有多个，父母给了最坚实的底气，发小是最好的同伴，而学习的主线给他的生活一个足够规律的时间安排。
其实他对于未来没什么想法，也并不担忧，也许是无知带来的勇气，他总归相信未来会朝着一个好的方向行进。
梁晓康对于他而言一直很重要，宁嘉安知道，虽不是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两人的关系密切程度已经到了被对方家长当成半个家庭成员的程度了。而两家的家长也因为他们俩的这层关系，有着长期的来往。
宁嘉安开始担心自己对于对方的依赖会不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短暂地闪过他的脑海，并没有引起他更加深入的思考。因为“依赖”这个词，用起来总觉得羞赧，总担心偏颇，实际上两人的相处模式并没有问题，他往这方面想，也只是情绪影响使然。
短暂的暑假如期而至，时间不长，作业却一点也不少，数学语文只是象征性的留了一两张卷子，甚至不是完整版本，只是专题小练习，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搞定，绝大多数同学还在学校的时候就顺手写完了。
作业的大头还是在英语和小三门，平均下来每天要做5-6套试卷，作业量可想而知。
虽然梁晓康不需要跟着把这些作业做完，但是他身上还有竞赛的压力，这会儿即使不需要做课内的暑假作业，也还有做不完的竞赛题等着他。而且暑假作业好歹是老师组好题目，考虑到如何最大化压榨大家假期的时间而确定的题量。梁晓康这边的竞赛题就不一样了，做多少，做哪些全看个人，光是选题就让梁晓康十分痛苦。
竞赛老师还专门给几个冲刺竞赛的学生拉了一个答疑群，把问题发群里，他看到就会想办法答疑。
不过暑假虽然令人又爱又恨，对于宁嘉安和梁晓康来说，还是有让人愉快的事情的——梁晓康的姐姐梁晓安回来了。
虽然作为三人中假期最长而且没有作业的人，但如果把梁晓安放进高三的人群中，估计也看不出什么不用来。
“姐，你这黑眼圈是多久熬出来的？你高三那会儿黑眼圈也没这么厚啊！”梁晓康拉着宁嘉安下楼帮姐姐搬行李，刚一照面就被震惊到了。
“别提了，考完期末考又在实验室连轴转了一段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的回忆，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看向眼前两位高三生，“你们这个黑眼圈，也不遑多让啊，高三压力很大吧？”
宁嘉安脑子里飘过数十张哗啦作响的卷子，梁晓康感觉所有做不出来的竞赛题一下子给了自己一拳。
“咱们都挺惨的。”宁嘉安叹了口气。
“东西有点重，你们可以吧？”梁晓安手头两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被两人接过去，自己就剩下一个双肩包。
梁晓康掂了掂，觉得还行，然后看向宁嘉安。
“这个也不重，搬到楼上还是可以的。”宁嘉安回答。
“你们慢慢来，小心一点。”
上楼之后梁晓安迅速拿出钥匙开了家里的门。
“这次没拿寝室钥匙开家里的门了啊。”梁晓康说了一句。
梁晓安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就不用特地记得了，那次真的是赶飞机赶糊涂了。”
宁嘉安在后头悄悄地笑，被梁晓康看到了。宁嘉安竖了一根食指在嘴唇上，示意梁晓康不要暴露他。
“你俩当着我的面打什么哑迷呢？”梁晓安一眼就看出来梁晓康在和后头的宁嘉安交流。
“没什么，就是嘉安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梁晓康说。
“我回来了他开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嘛，是不是啊嘉安。”梁晓安回头说。
“是是是。”宁嘉安瞬间切了表情，笑得很温和。
梁晓康腹诽：“你刚刚可不是这个表情。”
暑假最舒适的是空调房，此时家中客厅的空调打得最足。梁晓康去厨房切了一大盆西瓜，又从餐桌把牙签盒顺了过来，一起拿到客厅的茶几上。
宁嘉安和梁晓安排排坐着，吃起了西瓜。
“你怎么还站着呢，坐下来吃嘛！”宁嘉安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
梁晓康过来坐下，接过宁嘉安递来的一根牙签，也吃起了西瓜。
两个人听着梁晓安说起学校里头的事情。
“期末的时候大家都忙，但是就是越忙，吃起瓜来越开心，今天这里虐恋情深，明天那里食品安全，又是师德有愧，还有科研造假，总之学校安静了一个学期，瓜全都爆在期末考试周了。”梁晓安一手用牙签插起一块瓜，另一只手则随机应变，主打一个符合气氛地乱挥。
然后梁晓安把这一个个瓜排好，挨个讲过来，听得梁晓康和宁嘉安一愣一愣的。
“不过吃瓜归吃瓜，其实这些东西离我的生活还是好遥远，期末考试周我一边复习一边赶ddl，还有个小组大作业要扯皮，每天睡觉都睡不踏实，黑眼圈才这么厚。结果一把这些事情弄好，导师那里就催命一样地喊我去实验室，我怀疑我还没保上研，他就已经把我当劳动力使唤了。”梁晓安吐槽，郁闷地吃着甜甜的西瓜。
“哦对了！而且其他的研究生好歹有津贴拿，我就是单纯的免费劳动力，要不是确实能学到东西，我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实验室。”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地打白工，梁晓安就感到无比痛心。
梁晓康问：“那你保研之后还会呆在这个老师手下吗？”
宁嘉安也表示同问。
梁晓安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后头扎起来的头发也跟着晃荡，“那肯定不会啊！我肯定麻溜卷铺盖跑路，虽然学到新知识是好事情，但是这样在他手底下干三年，我不能保证我的身心健康，还是找其他良心点的导师吧，‘生命诚可贵’啊！”
宁嘉安和梁晓康十分赞同，生命还是很要紧的，要可持续发展，不能涸泽而渔。
“你们俩最近怎么样？我想想啊……晓康在准备竞赛，嘉安在准备首考，应该都很累吧。”梁晓安把话题引到两人身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