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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情敌 ...

  •   虚掩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缓缓推开,一玄衣男子带着名侍从不怒自威地朝苏沅筝走来。

      萧棠安用轻蔑的眼光将她从头到脚地扫视了遍,这才颇为不屑地道,“你就是苏泠鸢?那个总惹我永宁妹妹整日唉声叹气的苏家大小姐?”

      “永宁妹妹”好生亲昵的称呼!苏沅筝一时摸不着南北。

      那不容置否的声音又冷冷响起,“魏曦尧那厮挑人的眼光倒不错,你还确有几分姿色,只不过可惜了!”

      苏沅筝还在困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东拉西扯的,一会儿苏泠鸢,一会儿又魏曦尧的,难道原文里还隐藏了个四角恋?

      萧棠安向一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那人便从衣袖中掏出个白瓷药瓶,走到她面前晃了晃,像毒蛇吐信般道,“苏大小姐,这毒无色无味,服下后不会频繁发作,且它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可它一旦发作起来便会令人痛不欲生,若是半年内没有解药,你便会毒发而亡,可又绝对教人查不出半点中毒的痕迹。”

      “唔-唔-”苏沅筝拼命挣扎地示意他拿掉她嘴里的布团。

      萧棠安皱眉不耐烦地看了眼她,布团随即被侍从取下,苏沅筝顾不上喘口气,连忙道,“我虽不知阁下是谁?但阁下你抓错人了!”

      “哦。”萧棠安饶有兴致地眯着眼问,“这么说你不是苏泠鸢了?那你怎么会成了他的世子妃?”

      苏沅筝低垂着头犹豫地没吭声,毕竟对方的意图不明,自爆身份也不见得有活路。

      “怎么不答话?就想怎么耗着拖延时间?等魏曦尧赶来救你?”萧棠安讥讽道,“你难道没听过‘宁肯错杀,不肯放过’么?”

      苏沅筝下颌立即被那侍从钳住,眼看将药丸就要塞进她嘴里,她艰难地挤出几句话,“阁下究竟是谁?如此欺压官眷就不怕来人遭了报应?”

      萧棠安一抬手,那侍从便不再犹豫,一粒褐色的药丸被她强行咽下,她挣扎着想吐出来,那侍从却手疾眼快地用布团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萧棠安看好戏般道,“该是你知晓的时候,你自会知晓。”

      “唔-唔-”苏沅筝仍挣扎不止着,一记刀眼朝她飞来,她不禁被那阴森森的目光,下得打起寒颤噤了声。

      萧棠安满意地点头,“这才对了嘛!”

      苏沅筝瞳孔骤缩,心中欲哭无泪,这绑了她的人,究竟什么来头?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笃-笃-”急切的马蹄声踏碎了鸣柳山庄静谧的夜晚。

      剧烈的疼痛下,苏沅筝却只顾得上要被灼烧了般的五脏六腑,她的额角止不住地在冒汗。

      “看来这药性就要第一回发作了,你且好生受着吧!”

      苏沅筝疼得眼前直发黑,将要昏厥之际,却又就见一侍从急匆匆的走来,在他耳边轻轻地嘀咕了几句。

      玄衣男子便一声不响地甩袖离去了,那紧随其后的侍从还不忘对分列守在门的俩带刀侍卫嘱咐道,“把人给看仔细点,千万看牢了,若是丢了,可唯你们是问。”

      苏沅筝心里恨得牙痒痒的,犯得着这么虐待她这个弱质女流么?

      鸣柳山庄的前厅,魏曦尧正负手背立在大厅正中间的那幅山水画,静候着此间主人的到来。

      “想不到,你竟来得如此之快,难不成是怕愚兄薄待了你那世子妃?”萧棠安的人还未行到他跟前,但声却已先传入他耳。

      “安王殿下,您说笑了?”魏曦尧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只是殿下若想见拙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派人至我府上通传一声便罢。”

      萧棠安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我这许久未见,想来已然是生分了,从前可从未见过你如此毕恭毕敬地唤我‘殿下’。”

      “从前年幼无状,不知什么是尊卑有序、君臣有别,还望殿下多多担待。”

      萧棠安摩挲转动着的玉扳指的手一顿,“看来非是今日这遭,世子就怕是不肯屈尊降架来见本王了。”

      “殿下,您又再说笑了不是!君有令,臣岂敢不从?”

      “你眼里哪还有本王,不然当年之事,本王岂能收不到半点风声,凭你之能耐若是有心绝非难事,只是在我与他之间,你选了他,你忠的君也只有他而已。”

      “殿下也太高看臣了,当年先帝突发恶疾轰逝,实乃众人始料未及之事,宣京早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臣一介外臣,只空有个世子头衔,一举一动皆在旁人的监视里,自身都难保,纵臣有滔天的本领,当时的情形也左右不了那般大局。”

      “又何况昔年谁人不知臣与殿下交好,他们岂会不提防着臣,臣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何苦平白劳殿下如此记恨臣哉?”

      萧棠安听了他真假掺半的话,脸都气快歪了,没好气地笑道,“如此说来,倒成了本王不辨是非不通理达情,错冤了你?”

      魏曦尧深知萧棠安那认死理的性子,他既笃定了他有负于他,他心里的那口怨气轻易是不会消散的,只是眼下又哪里是争辩的时候?

      两人僵持了小片刻,魏曦尧才又缓缓道,“殿下得胜归朝本是天大的喜事,本该即刻入宫面圣才是,何故声势浩地大遣人虏了臣妻来?就不怕明日早朝被人参上一本说殿下‘狂悖’?”

      “你几时有见那群自诩读了圣贤书的老臣消停过,以本王如今的处境,难道还会怕他们的口诛笔伐不成?”

      魏曦尧哑然失笑,安王本就是先帝最属意的储君人选,当初事发蹊跷,他没不管不顾地连夜率兵从西疆前线杀回宣京来,已然是大义。

      只是迟了便是迟了,一朝皇位易主,兄弟阋墙终成定局,不然区区一个西疆蛮国何以绊住他三年,朝中奸佞想必没少动手脚。

      而今他降服西疆安然归来,功绩更胜从前,更为君王忌惮,只怕还没等他先秋后算账,旁人就已经挖了百八十个坑等着他来跳了。

      萧棠安似乎读懂了魏曦尧脸上的神情,他幽幽开口道,“你有空为本王担忧,不妨担心下,若是宋太尉得知,他的宝贝外孙女因你而丢了性命,会做如何感想?”

      “臣与殿下从来是友非敌,就算殿下仍对从前之事耿耿于怀,也不该牵连无辜啊!”

      “无辜?你竟妄想同与本王谈无辜,这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本王何其无辜了?可那又怎样?身在皇室,谁又会因‘无辜’二字,放过本王?”

      魏曦尧沉默,时移境移,他最没资格劝他良善。

      萧棠安仍在暴躁地诘问,“你说她无辜,那我且问你,倘若她不是苏泠鸢,你是救还是不救?”

      魏曦尧再次顿住,良久才叹息道,“若她不是苏泠鸢,便不会被受我连累,能如寻常女子般安稳度日,此刻也定当是无须我来救的。”

      这样出人意料的回答,却让萧棠安更加不忿,“你与她相识尚浅,都能有觉亏欠,你我相识数年,那你可曾有过半点儿愧疚?”

      魏曦尧虔诚地拱手致歉道,“殿下,往事不追,臣既有负于殿下,便万不能再有负于臣妻,殿下要如何才肯放过臣妻,不妨直言。”

      “你我素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谈放过?”萧棠安敛起了薄怒,讥笑道,“只是曾不想,她在你心中分量竟这样的重?”

      见他并未否认,萧棠安又问,“那你可愿为了她,迎娶永宁,也好了却我这做皇兄的一桩心事?”

      “殿下且不如论臣已有妻,会委屈了公主不说,单就臣这处境,也不敢在祸害公主了。”

      “可永宁心悦于你,这便足够了,你若觉得新婚不久就又另娶会有愧于苏氏,那便在等上半年,让永宁嫁你为平妻即可?其他的无须你操心。”

      最后那句话,萧棠安将他所多有的说辞都给堵得死死的。

      萧棠安这是铁了心,要将永宁托付给他,可他对永宁也不过是兄妹之情,又怎会耽误人家?

      魏曦尧犹豫道,“殿下,你可有问过公主的意愿?她三年前,可能的确曾倾心与臣,可如今就未必了。”

      “不管她如何想,你当知晓,我与那人之间必将是你死我活,永宁的母妃曾于我生母有恩,我不过不想她横在我与他之间为难,若她能嫁与你,亦或可免去将来远嫁和亲之忧。”

      若将来他顺利归了岭北,那永宁嫁了他便是和藩了,加之他们旧日的交情,无疑等于直接告诉龙椅上的那位,靖北的势力将站在安王这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让当今圣上又会做何想?永宁是免去了两难抉择,可两难的就是他魏曦尧了。

      萧棠安又万分笃定地道,“你且好生考虑一番,我也不是逼你。”

      魏曦尧试探道:“殿下既有半年时间容臣思虑,那此刻可否先放臣妻归家?”

      “没有半年,本王只给你三个月时间决定,但无论如何,半年后我要永宁成为岭北的世子妃!”

      言外之意,三月后若他不肯就范,那世子之位也该易主了。

      他们倒底是渐行渐远了,从前他可以倾尽全力保他,而今亦可不留余地迫他。

      魏曦尧点点头,“好。”

      萧棠安拍掌高唤道:“来人,即刻领世子前去见世子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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