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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孤魂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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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装的隐蔽，但是随时被监控着还是感觉膈应。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卧室里的还是暂时休息几天吧。”
巫漓掂着扣下来的隐藏式纽扣监控，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把它扔到抽屉里关上。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巫漓坐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打开手机研究叫餐服务。
“您好。”
一道女声从门口传进来。
因为别墅里没什么人，所以巫漓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关门。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循声望去，看到门口站的是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恭恭敬敬地说：“抱歉打扰您了巫小姐，我是穆少奶的管家。少奶说您上岛来没有带换洗衣服，所以先给您送了几套应急，还叫了高级定制设计师来为您量身定制几套，他们现在就在B栋一楼，您方便现在过去一趟吗？”
“嗯，好啊。”
…………
巫漓家虽然没有穆伈雨这么有钱，但还是被这些繁琐的流程给震撼住了。
光是测量尺寸和选择喜欢的款式、材料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她严重怀疑，这是穆伈雨为了防止她再拆别墅里摄像头，给她消耗精力的手段，真是让她累的够呛。
“啊——终于完了——”
她终于应付完这些昂贵的程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管家太太……”
“巫小姐，我未婚，您可以称呼我‘先生’，或者直接称呼我的姓‘杨’。”
“在岛上‘先生’这个词也是男女通用的吗？”
管家摇头，看起来不太理解巫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巫小姐你们岛外的文化是怎样的，但是在孤魂岛上，‘先生’一词最原本的意思是指头生的孩子。因为以前只有‘长子’和‘长男’的划分，男人无法继承家业，也不算儿子，所以第一胎生下来的儿子就只能是女人。这个叫法传承了下来，后来演变为女性天生就拥有生孩子的权利，所以称呼女性为‘先生’，男性通过后天努力也可以怀上孩子，所以我们称呼能力出众的男人为‘后生’，以示尊敬。”
“是这样啊，那我叫一个男人‘后生’，岂不是比叫他‘小哥’和‘公子’更容易让人接受？”
“那是自然。”
巫漓看管家那一副真理不需要证明的表情，不自觉在心里想：
女人被称呼为“先生”不是因为对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而是因为我们生来就应该被这样尊重。
男人本来叫“小哥”，可后来的社会把这个词给败坏了，女人们又大发慈悲，帮他们研究了可以生育的高科技，所以给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少数赋予了最大的荣耀，称呼他们为“后生”，否则就应该被叫做“无能生”……
我的老天奶呀，这个解释也太爽了吧！真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不回去！
“管家先生，你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吗？”
“按理说，少奶回来，我是应该留在这里的，但今天是我儿子的初潮礼，少奶就说这是对女孩子很重要的大日子，让我一定要去陪着她。”
“您还没有结婚就已经有孩子了？”
“是的，孩子的父亲是三年前去世的。我很爱他，但是当时我为了儿子和我自己，还是决定不和他结婚。”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男人生的孩子，活不了多久。”管家说到这里，露出了和穆伈雨一样的厌烦表情，“男人本来就只擅长生男孩，还总是喜欢要求自己的男儿生几个孩子傍身，形成了恶性循环。我儿子的父亲就是在这种劣性执念中诞生的产物。”
巫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没想到提到了您的伤心往事……”
“没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我可以问问什么是‘初潮礼’吗？”
“当然。‘初潮礼’和‘成年礼’差不多，只不过‘成年礼’是有固定日子的，而‘初潮礼’则是女孩儿第一次来月经后的第一个吉日。因为这一天起，女孩儿就拥有了孕育生命的能力，所以我们也借此庆祝生命的起源。”
巫漓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初潮是在什么时候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且颇有纪念价值的日子。
“我们那里好像确实没有这个习俗，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参加你儿子的初潮礼吗？这种仪式挺奇妙的，我还没有见过呢。”
“我当然不介意岛外的贵宾参来加我儿子的初潮礼，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难得的机会，但是……”管家往楼上暗示一眼，“少奶说过，任何人和您一起出去都必须由您来开车。”
巫漓明白过来管家的意思，遂不再强求。
“好吧，真是遗憾。时间也不早了，管家先生你一走，我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别墅里飘荡咯……今天这是您儿子的大日子，我也不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能不能请您在走之前先教我用一下手机和手表？因为上面的很多软件都和我们那里的不一样，我这个电器白痴真的是连想吃饭都没有办法。”
面对巫漓的请求，管家看了眼时间，微笑着说：“没关系，离宴会开始还有很久，巫小姐有什么问题只管吩咐，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那太好了！”
巫漓不知道穆伈雨是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对她很好，不仅管吃管住，还帮她定制衣服，派了个管家来侧面帮她解决问题。但是她在全家都安满了监控器，讲话也是真话假话参半讲，叫人捉摸不透。
管家教她用了手机和手表的基本软件，又发了几份别墅内电器的使用视频，帮她叫了一些吃的才离开。
吃完饭，天也已经黑了。
因为巫漓见到好吃的就没有节制，贪嘴喝了一杯西瓜汁，所以晚上痛经特别厉害。她本来想着早点睡觉就可以淡化疼痛，但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躺越难受，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她干脆裹了块毛毯，跑到客厅里打开空调暖风，烧了杯热水，缩在沙发上看全息电视。
其中部分电影的内容和岛外的电影有几分相似，但是名字和影片的主要价值观都有明显的不同。比如，有一部讲夫妻创业的作品，它的名字叫做《母辈辉煌》，还有一部讲男性崛起的作品叫做《昭昧（招妹）传奇》。
巫漓看了一会，觉得性转版的苦情剧还别有一番风味——恶爷爷欺负儿婿，奶奶和妻子完美隐身，时不时还要冒出来抱怨一句：男人就是爷爷爸爸的，整天纠结在小事上，头发不长见识更短，别说三个男人了，两个男人都可以唱一出大戏。
在肥皂剧的帮助下，巫漓成功分散了注意力，时间很快就熬到了晚上十二点。
尽管她很想继续看这个狗血连续剧，但是她明天还要和穆伈雨去找第二起家暴案件的受害人，要是不赶紧睡觉的话，明早可就起不来了。
为了给自己一个关掉电视的理由，巫漓登上孤魂岛新闻网看最近的几条新闻，也算是在睡前给自己找点催眠的事情做。
【震惊！孤魂岛东方的无人孤岛上疑似出现了海怪！】
…………
【时隔二十五年，岛上居然一次性来了两个年轻女子！】
…………
【近期发生了两起家暴案件，少祭司亲自出马调查，其中一起案件竟是乌龙！】
…………
这些信息基本都是巫漓知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一股脑往下滑了很远，打眼一看，总算是在网页最底处看到了一个让她困意瞬间消失的帖子。
【东沅步行街附近的老式居民楼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据邻居描述，死者生前曾经在“乱区”生活过，死亡现场是他半年前租下的一套公寓。因为死亡现场的地理位置接近“乱区”，所以大部分监控已经受到损坏，无法使用。】
【法医根据现场情况初步鉴定死者死于氰.化.物毒杀。死者下.体.生.殖.器被凶手割下，凶手下手干脆利落，刀口平稳，可能是从医人员。除此以外，死者的右手小拇指在案发前的七到九个小时左右被人掰断，无法断定是否是凶手行径。】
【……】
帖子下方配了一张打了马赛克的死者生前照片，似乎是在监控内容上截取下来的。
死者照片和旁边的参照物一比较就显得非常高大。
虽然帖子里没有提到过死者的姓名，但是就冲他那个体型和被掰断的右手小拇指，巫漓难不猜出那个人就是纳彪。
那个大块头确实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与他结下梁子的仇家应该也不会少。巫漓临走之前还警告过他，对女人图谋不轨的人终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看这篇报道的言论，因为死者曾经是在乱区里生活过的不良分子，所以警察就直接定案，认为是乱区里发生的的内部矛盾。而且由于乱区里大多数人没有登录过“岛居民身份系统”，所以无法锁定凶犯，此案就此搁置。
可是乱区里的人光是活着就够难的了，又怎么可能学过医呢？
凶手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乱区外面的人，只是外界人根本就不认为生活在乱区里面的生物是人，所以对曾经与“野兽”生存过的人的生命也毫不在意。
叮——
电梯门响起。
穆伈雨从电梯里走出来，单手握着一只粉白色的小绒兔水杯。
“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这里看肥皂剧，想什么呢？”
巫漓裹了裹毛毯，蔫巴巴地说：“我肚子疼，睡不着……”
“肚子疼就去找药吃，你在这里杵着又不会好。”
“我也想啊，但是独孤艾夏帮我买的药我落她车上了，你的厨师都不知道你的止痛药放在哪里，你又不让我去打扰你工作，我有什么办法？”
穆伈雨把手里的水杯递过去，“喝吧。”
“这是什么？”
“让你痛经安乐死的药。”
“哦。”巫漓一口就把整杯水都给干了下去，“这药是甜的？”
“想吃苦就去体验生活，别来指望我的药。”
“不是说明天早上见吗？怎么现在就下来了？”
穆伈雨点了下自己的手表，“你没看消息吗？我发给你了。胡胜女和钟耀言今天晚上不知道抽什么风又打起来了，胡胜女甚至动刀伤人，钟耀言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什么？！他们今天下午不都说是误会吗？怎么晚上又动起手了！”
“你是对的，有的时候多管闲事或许不是件坏事。我现在要去医院处理他们的事情，你是想跟我一起去，还是留下来睡觉？”
巫漓喝了穆伈雨给的药，肚子不痛了，站起来理了理头发。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总觉得他们很奇怪。”
“行。”
穆伈雨等巫漓换好了衣服，大约在十二点半离开空中别墅区。
巫漓坐在飞车上俯瞰窗外的万家灯火，就像是飞机即将落地前的景象。
高速公路蜿蜒似长龙，路灯就是龙鳞。人们被金龙保卫其中，抬头仰望就可以看到飞车上代替星月银河的流光。
这是一副很容易引起思乡之情的画面，可是巫漓没有被激起这样的感受。
她打了个哈欠，揉着太阳穴理清思绪，“我们可以先去他们家里吗？因为这怎么也算是暴力事件，调查案发现场是很重要的。”
“可以，局里有派人过去调查，现在他们应该在做收尾工作，我们赶过去还来得及。”
“他们是几点钟互殴的？”
“警局接到的报案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二分。”
巫漓打开手机上的新闻网界面，找到那篇纳彪死亡的报道。
纳彪的死亡推测时间是在十一点半。因为死亡地点是在公寓卧室的床上，所以警方推测凶手的身份是“恋人”或“被强.奸者”之类的女性。
两起案件发生时间如此接近，未免也太巧了。
但是钟耀言和胡胜女是资产阶级，纳彪只是一个在乱区周围游荡的小混混，他们之间的阶级鸿沟让他们甚至连见面的可能都没有，这两起案子又能有什么关联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