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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贫民窟里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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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言就出门去了,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是在闹别扭。
时临一脸茫然起床,这家伙难不成是更年期到了,他是没有地方来折腾,所以来反复折腾他是吗。
嘶,腰肢还有点酸痛,昨天夜里实在是太用力了,身上多处还有酸痛感,简直是起不来啊!
时临翻了个身,放在床边的终端突然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温言修发来的消息。
“哥哥,早上好啊。”
时临并不打算回复他消息,但当下一秒温言修发过来的那张照片之后,时临浑身出了冷汗。
他其实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口没了一颗,但那已经是回来后的事情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颗袖扣居然在温言修手上。
“这颗小玩意是我在口袋里发现的,哥哥,要不要猜一下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是在昨天夜里他们在卫生间拉扯的时候,该死,绝对不能让季言知道。
“不知道哥哥今天有没有空,来我家品尝一下蛋糕呢。”
哈,不管是哪个选项,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请你吃,下午两点这家店。”时临把定位也一起发了出去,“顺便把袖扣带来。”
温言修坐在沙发上瞧着时临发过来的消息,约会可以,至于这颗袖扣,他才不会答应呢,毕竟这可是有效的威胁品,起码对于时临是非常有效的。
他已经开始幻想季言要是知道袖扣在他这里,会该多暴跳如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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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时临坐在咖啡店里,他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他,毕竟那张脸不论走到哪里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你说我现在上去要他那个终端联系方式,会不会被拒绝呢?”
“你如果要到了能不能分我,我也想加,哪怕就算谈不到,能在终端上面时常看一眼也不错。”
时临听见了那两个小姑娘的,注意到她们一直在偷看自己,时临举起咖啡向她们两个致意。
两个小姑娘脸颊顿时羞红成一片,慌慌张张拿起咖啡喝起来。
“啧,看样子不太守时,已经迟到了2分钟。”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而入,朝着他这边走了。
“又是一个大帅哥!”
“他们两个好像刚好认识,啊,果然帅哥都是跟帅哥一起玩的。”
温言修对于他人夸奖自己的外貌已经习惯了,也确实要感谢他这张脸,让他至少在与人沟通的第一步就留下了好的印象。
“哥哥,你喝的什么,我想跟你喝一样的。”
时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咖啡,几乎没什么变化,“已经给你点好了。”
温言修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得格外开心,看上去就像是无害的大猫。
“好了,东西有带上吗?”机器人把咖啡和点心送上来后,时临抢先开口并伸出手索要,“那枚袖扣。”
温言修优哉游哉地饮了一口咖啡,醇香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弥漫,“什么,我可没有答应哥哥你要把那枚袖扣给你带来。”
时临闻言垂下眼,也是他贪心大意,以至于将那枚袖扣落入温言修手中,真是太糟糕了。
……算了,左右不过就是被季言狠狠惩罚,大不了、大不了明年再去报名军校。
至于这个温家的,翻车性太大了,他目前无法掌控这种未知性太强的东西,就先到此为止吧。
时临拿起咖啡喝下,这种苦涩发麻的东西,果然不适合他。
“哥哥这是要去哪?”温言修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这是跟我谈不拢,所以打算放弃了。”
时临淡淡瞟了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温言修看着面前空下来的位置,脸色也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变得有些灰败,但他的高傲不愿让他低头,所以他只能将怒气发泄在面前的蛋糕身上。
坐在床边的两个小姑娘好像吃到了什么大瓜的模样。
时临推门出去,阳光明媚,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但很快就转变了下来。
“让开让开!”
低空飞行的悬浮车突然失控到处乱撞,街上有路人在大声喊着让开,只见那辆低空飞行的悬浮车朝着一个机械垃圾桶旁的少年撞过去。
“喂,快跑啊!”
时临回过头瞧着那小少年,只见一片血色小少年瘫倒在地面上。
低速飞行的悬浮车也得以终止,一个穿着还算讲究的男人从飞行车上下来,他瞧着面前的情况,表情有些嫌弃的看一下自己的鞋底。
“贫民窟出来的垃圾,真晦气。”
按照联邦律法,悬浮车撞到人是需要赔偿的,但对于某些人而言,贫民窟出来的不算人,所以他们通常也不会进行赔偿。
“先生……您……救命……”
那小少年奄奄一息抓着男人的裤脚,被人一脚踹开,只见那人嘴里还在念念有词道:“别碰我,你这个贫民窟的垃圾,死了就死了,毕竟像你们这种垃圾一辈子也只能呆在贫民窟里面。”
“好可怜啊……”
“贫民窟的,可怜什么。”
“只能说时运不济吧。”
旁人的评价真是刺耳啊。
“先生……求您……”
那一摊血迹几乎要把时临的眼给染红了。
“妈妈……妈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妈妈!”
时临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他的母亲为了给他买一块小蛋糕,却被酒驾的悬浮车给撞,最后死在他眼前。
他记得那个男人,也是这么说的。
贫民窟的人是垃圾,没有用,不需要存在。
“呵……哈哈。”时临忽然笑出声,然后用终端联系了联邦救援和联邦警察。
有人注意到了时临的举动,回过头瞧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是谁,管这么宽。”那男人朝着时临走过来,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脚边即将死去的小少年。
时临将终端挂断瞧着面前的人,“根据联邦法,您应该救治这位伤者并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男人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一脸猖狂道:“联邦法,联邦法不针对他这种,而且联邦法针对的是联邦公民,他们这种连自己上公民证都没有的人,凭什么救治保护。”
是啊,贫民窟出来的孩子没有钱给自己上公民证,所以他们不配享有联邦法,可是他时临不一样,他是公民。
“您说的很对,但我相信联邦法很快就会完善这些缺点。”
时临的话音未落,他便迅速地举起了身旁的凳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男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这一举动实在是太过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没有预料到,包括那个男人自己。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凳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男人的头上,顿时鲜血四溅,男人的头上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淌着。
男人满脸是血地怒吼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国家大臣,你这个冒出来的贱种居然敢对我动手,我打死你。”
时临已经想好为自己冲动所带来的后果负责,他下意识闭上眼,不过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三秒后他睁开眼就看见那男人被温言修制止,他的手掌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扭曲着。
“疼疼疼……快放开我!”
温言修蔑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国家的重臣?他怎么没有印象,该不会是哪位官员的私生子吧。
“嗷!”时临趁机踢了他膝盖让他跪下。
“你知道我身边这位是谁吗,他是温家的少爷,你居然不认识。”
时临最擅长的就是狐假虎威了,温言修眼角余光瞥见他如此,嘴角忍不住带上一丝笑意。
“……呃温家……?”男人神色中带上了些许慌乱,他怎么就刚好上了铁板。
但男人转念一想,是他们先对自己出手,自己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温言修瞧着这个跪着的男人,语气玩味,“你刚刚说你的父亲是国家重臣,但我从未在什么宴会上见过你,从你的样貌来看我大概知道你父亲是谁,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只有一个女儿才对。”
男人一听,浑身开始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会被扒出来,如果这件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他的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的。
毕竟他的父亲是靠着他现在的夫人才爬上如今这个位置,绝对不能也不可以暴露出他这个污点,他绝对不会比那个贫民窟出来的孩子好上多少。
时临垂眼望着那个男人,原来自己也是个身份不正当的蠢货,还敢如此招摇过市,肆无忌惮。
联邦救援的声音由远到近。
“那个小少年。”时临伸手指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少年,“费用由我出。”
联邦救援队相看一眼,指着另外一个伤者,“那位先生呢。”
时临转过身看着他,“啊,那麻烦你们也给他治疗一下吧。”
那男人闻言倒在地面上,一片恐惧。
看啊,这就是权势,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等到看热闹的人都散去,温言修才懒洋洋地开口:“我原先还以为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哥哥,你真的是从平民爬出来的。”
时临轻笑一声,“是啊。”
温言修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少年,是因为感同身受,所以起了怜悯之心吗。
“我这次帮了哥哥,哥哥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你什么时候把袖扣还给我再说,何况我也没有要求你帮我吧。”
时临朝着他明媚一笑,然后离开。
温言修被他晃了眼,许久他才捂着脸笑出声。
贫民窟生长出来的花,还真是生命力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