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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要追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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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榆慈快睡觉那会,林晖生发来消息,语气熟练,任谁都看不出两人认识不到24小时。
【林:明天带你去吃饭,赏个脸呗。】
【赵:……】
【林:怎么样?】
【赵:你正常点,这样太热情了。】
【林:热情才正常,你在路边看见没署名的金子不会激动?】
【林:中午接你,怎么样?】
【赵:行吧。】
林晖生对他的示好突如其来,尽管赵榆慈不习惯,但在亲人接连出事后,这类情感反而是他极为需要的,能让他强烈地感受到身处人满为患的当今世界,于是默许林晖生的越界。
林晖生乐于贡献,他享受贡献,各取所需,很划算的交易。
第二天赵榆慈十点多醒来,穿得随意。外头一件长款羽绒服,脚上一双厚底马丁靴,今天没有高跟鞋,他比林晖生矮半个头。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气色不足顺便涂了口红,脖子绕了条针织围巾,长发被裹在围巾里,远处看像个小蘑菇头。
林晖生原本靠在车门抽烟,一望见他笑出声:“今天气质比昨天看上去乖。”
赵榆慈眯眼:“笑我什么?”
“我哪敢笑你,有求于你,哄还来不及。”林晖生把烟掐灭,给他打开后座车门,像极了赵榆慈私人保镖。
赵榆慈:“我也抽烟,你不用掐。”
“我抽的烟味道呛,你应该不喜欢。和我一起坐后面,宽敞。”林晖生笑着回应,车内暖气早已提前开启。
车内果然暖和,两人坐得近,林晖生右腿贴着他,赵榆慈越来越热,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露出白皙皮肤。
“我给你拿着?”林晖生捞走围巾。
赵榆慈失笑:“别这么痴汉,成么?”
车内气温高,他迷迷糊糊困了,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耷拉,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扶着赵榆慈躺在身边人腿上,打开车载音乐。纯音乐温温柔柔更加催眠,他打完哈欠老实闭眼补觉,不做无力反抗。
可惜做了梦睡得不踏实,赵榆慈梦见自己被关在高塔最顶层,身着拖尾长裙,“公主”,有人在塔底叫他,他从窗口低头一看,赫然是林晖生那张脸,身披银色铠甲:“公主,把你头发放下来,我来救你。”
赵榆慈闻言放下长发,骑士握住头发。不对劲,他从睡梦清醒睁眼,视线正对林晖生眼睛。
“你在干什么……”赵榆慈一顿无语。
不需要等待回答,他已经看见自己几缕头发被林晖生勾在手心编起麻花辫,末端用橡皮筋扎着,夹了彩色发卡。
林晖生扶他起来递上一杯水:“喝口,你嗓子哑了。”
赵榆慈抿了口,指头勾住耳后的小辫:“太幼稚了,你今年三十四又不是二十四。”
“这不好看?”林晖生听上去有点委屈,整理围巾给赵榆慈戴上,理了理头发,“快到了。”
林晖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下心情。他第一眼见赵榆慈就认定这是他命中注定的演员,赵榆慈就是他缪斯。
要是有人对二十四的林晖生说你以后会给一个人忙前忙后当保姆,林晖生会让他滚蛋。而事实胜于雄辩,林晖生就在给赵榆慈当保姆。
他对赵榆慈的感情很复杂,想把他供起来拍电影的同时又有点想藏起来自己欣赏。
赵榆慈没林晖生文艺,如果知道林晖生心底所想指定开口询问这和狗看着巧克力流口水有什么区别。
车门打开,两人下车,赵榆慈不由打了个哆嗦。林晖生敞开怀抱:“要不要更进一步来取个暖?”
赵榆慈白了他一眼,林晖生舔巴巴地凑近将人搂进怀里,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传递给怀中人,赵榆慈往他怀里缩了缩。
林晖生带他来的是家私宴,Z城非常有名的老牌餐馆,近十年来只接受熟人介绍,赵榆慈以前吃过一次。
“这家店是不是要提前预约,以前吃过。”赵榆慈问。
“喜欢吃吗?可以打声招呼,下次想吃直接来。”林晖生回,轻蹭赵榆慈头发,吸烟似的嗅嗅。
赵榆慈两手伸进口袋,没空解救头发,放任林晖生腻歪:“不记得味道了,应该是好吃的吧。”
“那就去回忆下。”林晖生搂着他进门。
服务生立刻迎上来安排两人进包间。
林晖生是店内常客,没有预约的说法,整本菜单供他选择,食材优先给他。他把菜单放在两人中间,自己坐在赵榆慈身旁:“有什么忌口的没?或者特别想吃的?”
赵榆慈看得头昏眼花又递回去:“我要吃鱼,其他随便。”
林晖生拿笔在菜单勾勾画画,所有的鱼类菜品被勾上。赵榆慈侧头指点两下,“不要肝。”
“补血,对身体好。”
“啧,我最多吃一口。”
林晖生刮掉勾画:“一口和没吃有区别吗?不爱吃就算了。”
“不错,懂事,给你个奖励。”赵榆慈扔给他一个发绳,“帮我扎头发。”他背过身,林晖生给他扎的低马尾。
菜是吃一道上一道,林晖生吃东西囫囵吞枣,赵榆慈吃东西速度慢。主厨做菜已经把大部分鱼刺去了,偶尔有需要靠主刺定型的花样菜。
他拿过赵榆慈那份悠哉挑刺,包厢里赵榆慈慢慢吃,林晖生抢了服务生的活上位贴心服务,一片祥和。
“鱼刺,榆慈。你微博是这个意思啊。”林晖生反应过来。
“谐音梗嘛,挺可爱的。”这名字还是赵榆艾替他取的。
一顿饭吃完,如先前所料,口红吃得一干二净。赵榆慈从口袋里掏出口红,林晖生托腮好奇地看他补妆。
“你自我认定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赵榆慈抹匀口红,“现在换我问你了。”
“你问。”
“你是要追我吗?”
林晖生肉眼可见地大脑过载呆住:“……”
赵榆慈似笑非笑靠在椅背盯着林晖生。林晖生主动大胆,时不时咸猪手撩骚他一下,但赵榆慈真正问起这个问题,眼前人又愣住了。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说林晖生对他没兴趣才有鬼吧。现在他问出口,林晖生到底在犹豫什么。
赵榆慈指节一下下敲桌子,对面的人在他注视下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林晖生口干舌燥:“我没想那么远。”
这话不是骗人或者推脱责任,他是真没想那么远。赵榆慈问他的一刻他想了很多,他认为的赵榆慈是什么?
雕塑,画作,珠宝?什么都好,反正是摆在博物馆展览的重要窗口,而他看见这件艺术品太过喜爱的旅客,入室抢劫般把赵榆慈带到他的私人典藏馆。
两人不是对等关系,赵榆慈就像在问一条狗爱不爱主人,现在可以和主人在一起了。
林晖生大脑要冒烟了。赵榆慈真是个天才,一席话点醒他,林晖生眼前闪过几个大字“原来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