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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五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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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榆慈抽烟,林晖生抱着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和他讲完剧本。他总算知道林晖生为什么执着于找他演电影。
林晖生计划的新电影《女人》,主人公苏晓。家庭背景一团狗屎,父亲母亲各有各的难处,压在他身上就是沉重又喘不过气的牢笼。
苏晓初中参加班里某个女生的同学生日聚会。聚会开场,女生身穿蓬松公主裙,父母一人一边将她高高举起,苏晓恍惚,鬼使神差地幻想如果两人交换人生,他是女孩会有多幸福。
他开始偷偷穿母亲的裙子,被发现后家庭爆发剧烈冲突,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彻底散架,只剩一层血缘空客,他的父母互相指责。
这些只是前置背景,预计占电影五分之一的时间。电影真正的时间线从苏晓逃离原生家庭,跑到另座城市生活开始。
在一切欣欣向荣之际,苏晓在晚班下班途中被拐,他从小不受重视营养不良,穿着一身裙子。拐他的人误以为这是个女人,把他绑到大山给一个瘸子做老婆生儿子。剧情线正式开始。
赵榆慈听的眉眼直跳:“我看上去很惨吗?”
我看上去很惨吗?你和宋好一看见我就大喊苏晓的名字。天定人选配上这个剧本,听上去实在不像好话。
林晖生心虚地咳了下:“这个主要看气质。”
“我和营养不良也不搭边吧,究竟是哪门子的气质。”
林晖生思考良久,想出一个很抽象的字眼:“空,你看上去特别空。”
江州则试戏的三天,林晖生的怒骂响彻整个剧组,所有人听的耳朵要起茧子。工作人员看出江州则演戏差,态度不认真,但这些在林晖生眼里不是事,后期都可以改。
他一直强调的是某种气质,让江州则放空,剧组没人懂他想要的感觉,江州则每天两眼一睁想着空,两眼一闭想着空,憋了一肚子火。连下八遍水后打了几个喷嚏,狼狈不堪地爬上岸和林晖生闹掰。
疗养院见到赵榆慈,赵榆慈一个人站在楼梯上,林晖生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个架子,一具存放身躯的人肉架子。而赵榆慈的灵魂就像他吐出的烟,被冷风吹散,雾蒙蒙地散在周边。
这就是他要找的气质。坚韧又那么坚韧,脆弱又没那么脆弱,既迷茫又清醒,既痛苦又幸福。通俗点说就是精神快死了□□还活着,身上仅存一点欲念扒着他让他继续活下去。
这些话林晖生不方便和赵榆慈说,他肯定赵榆慈身边出了点事,他不想动用关系查那些事。看到赵榆慈的求生欲望,他才松了口气。
“哦——”赵榆慈懂了。
成年人就是要学会心知肚明,再聊下去就要揭伤疤互诉衷肠了,他自认和林晖生没熟到这个程度。
林晖生继续说:“可能要去山里拍。”
“嗯,可以啊。”
抽完一支烟,赵榆慈有些困了,从林晖生怀里钻出来。漱口回来拍拍枕头,扭头看了眼林晖生,朝他勾勾手指。
林晖生嗯了声凑近,赵榆慈揪着他耳朵在他嘴唇印了口,躺回床闭眼。
下一秒他被摁着肩膀抵在床上,林晖生两腿并在他腰间挤住腰身:“素转荤?”
赵榆慈说困就困,有气无力连着说了三遍:“素的素的素的,亲个嘴算什么荤。”
林晖生头贴近赵榆慈颈侧,顺着脖颈往上咬了口耳朵,“这么熟练,骗过几个?”
赵榆慈抓着他后脑勺:“放过我吧。素的就你一个,行了没?”
说罢睡过去,林晖生躺他身边把人扯进怀里,乐滋滋回味“就一个”的说法,两个眼睛灯泡似的亮了一个多小时睡不着。
好不容易有点困意闭上眼睛,突然想到“就一个”的前置定语,什么叫素的就一个?操,他被唬了,林晖生睡不着了,满脑子是赵榆慈荤的有几个,什么时候的事。
第二天赵榆慈睡了个饱觉,睁眼发现林晖生胳膊和腿将他缠得紧,下眼睑有层乌青。他费了好一会从林晖生怀里出来洗漱。
回来看见林晖生醒了,眼睛睁开但明显思绪还在梦里飘着,对他说了今早第一句话:“荤的有几个?”
赵榆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贴着衣柜捂肚子蹲下。林晖生在笑声里慢慢清醒,麻利地下床洗漱回来,站在赵榆慈跟前,胳膊展开,把蹲着的赵榆慈折着腿抱起。
“问你话呢?”林晖生掂了下。
“四个吧。”赵榆慈如实回答,笑意盈盈地与他对视。
林晖生将他按在墙上,凑上去舔了口,舌头撬开嘴唇嘴唇钻进去。过了一会,两人分开,赵榆慈嘴唇泛着水光。
“我要当第五个。”
赵榆慈爽快答应:“行,给你个预约号码牌。”